看著自己的血從腿上流淌下來,血條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往後掉了一大格,[巧克力]一瞬間真的感覺很崩潰。
痛倒是不痛。
副本出來以後,大部分玩家都開了最低一檔的痛覺感應,因此現在腳踝的部位被轟了一個血洞,對他來說也隻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又癢又麻。
他咬著牙無視傷口,揚起手上的砍刀,一把將腳邊的僵屍頭顱砍了下來。
僵屍的脖頸很硬,即便這把刀近乎削鐵如泥,也在一瞬間似乎被脖頸的骨骼卡住,然後才繼續絲滑地切割下來整個頭顱。
僵屍的手臂仍然努力地往[巧克力]的腿上抓著,但它的特性,讓它的手臂隻能在頭顱離體的數秒內保持活力,因此這隻帶著綠色尖銳指甲的手臂很快就和枯掉的樹枝一樣,僵硬而脆弱地倒在地上。
“嘀嗒...”
水滴的聲音還在響著。
[巧克力]從首次砍掉僵屍的微妙成就感中回過神來,很快惱火地發現,這水聲是他腳踝滴血在地上的聲音,因為痛覺屏蔽加上精神亢奮,才被他忽略了。
“......”還是很無語的啊。
“你是不是有病?”[巧克力]咬牙切齒地質問,“告訴我,你怎麼能在這麼近的距離打中我的腿?這又不是手柄遊戲!”
[ggal]自知理虧,低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們倆一個氣急,一個羞愧至極,倒是構成了一道頗為有趣的風景線。
觀眾是給這抓馬的笑劇搞得清醒無比,彈幕一瞬間遮蔽整個直播間,所有人都在哈哈哈嗝。
[救命啊,之前我就在想一不小心傷到隊友怎麼辦,但說到底近戰兵器不太容易操作失誤,之前用槍的燕川柏槍法又很好,所以這個猜想一直隻是猜想,直到今天...]
[笑崩潰了家人們,彆告訴我你們會死於隊友背刺]
[不要啊,不要是這種死法啊!(伸手)]
為了表示歉意,[ggal]摸出了自己迄今為止所有的補血劑。
遊戲產品就是效果顯著,連喝了好幾l瓶後,[巧克力]腿上的傷口成功止住了血。
但成也藥劑敗也藥劑,他們目前拿到的低等藥劑除了止血和愈合較小的皮外傷以外並沒有太大的用處,至少是不能夠愈合這麼大一個穿洞了的傷口。
“現在除了燕川柏摸到的那個空投以外,好像還沒怎麼見過有人拿到中等品質以上的藥劑。”[ggal]不好意思地說,“我會去論壇發收集消息,絕對會努力給你換到的,燕川柏那邊我也會再問問。”
[巧克力]無奈:“行吧。”
他順便把[ggal]的槍收繳了,因為怕自己又給崩了一槍:“你還是用木棒吧。”
“嗯。”[ggal]壓根不敢有異議。
他們在門口強顏歡笑一會,還是受不了這種尷尬的窒息場景,努力無視彈幕哈哈大笑的
刷屏,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回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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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僵屍的身軀,他們走進房間裡面。
相比起隔壁普普通通的學生宿舍,這個房間顯得格外不同。
不僅沒有標配的四張上床下桌,連放衣服的櫃子和坐下來的椅子都沒有,地上隻有紅紅的一個六角形,在每個角的地方有白色的黏液,固定在地上。
[巧克力]艱難地走過去。
他的腳踝處現在還是個窟窿,因此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就像個缺了角的桌子一樣,站都站得不是很穩當,更彆說蹲下來觀察。
於是[ggal]蹲下來仔細觀察地上的痕跡,和他轉述。
“地上有一股火藥味,就像是過年剛放完爆竹那樣熏熏的味道,”[ggal]描述說,他皺眉凝視著地上的圖案和白點,還試探著伸手去碰,“白點是硬的....隻剩下一小灘痕跡,我覺得這很像是蠟燭融化的痕跡。”
這些形容,讓人不禁想起各種傳說中的陣法。
“哦,對了。”
[ggal]認真觀察每個角落,很快又發現了新的線索:“中間好像寫了一個字。”
[巧克力]點頭:“但是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了啊。”
他說話的時候一分心,差點又歪歪扭扭地摔一跤,好在身手過人,才穩穩地扶住牆壁。
他是站穩了,但他兜裡的東西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那本小冊子沒被及時收回背包欄,[巧克力]想著之後大概還有用,就隨手塞進兜裡。
而此時一個趔趄,這本小冊子飛出一條拋物線,穩當地掉進地上的圖案裡。
“還好嗎?”[ggal]嚇一跳,先去扶穩[巧克力],等對方站穩了,才又彎腰去幫他撿地上的本子。
本子掉在地上,攤開在最後的幾l頁。
[ggal]本以為是看過的內容,虛晃了一眼,就沒打算關注。
結果剛往上面看了一眼,正要去撿小冊子的手就停頓在半途,整個人保持彎腰欲撿的姿勢。
“你怎麼還沒撿起來,”[巧克力]等了一會,迷惑地低頭看去,便和[ggal]陷入了同樣的震驚之中,“怎麼好像和之前看得不一樣?”
“...我覺得不是錯覺。”[ggal]迅速把本子撈起來,放在兩人中間敞開,正好翻到似乎沒到的地方,“這一定是線索。”
抱著這種心態,他們又繼續把本子新出現的頁數記錄讀了下去。
寫下新的筆記的,仍然是那位性格鮮明的筆者,對方的字跡倒是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略微潦草了些。
中間記述了一些自己去實現理想的經曆,很短卻很精煉。
[成功預測了一起地震]
[x市...村的風水不太好,已經建議他們集體搬遷到山體另一頭,努力招資中]
[接到了一筆大單,幫人挑了合適的埋葬地,恰好避開山體斷裂導致的災禍,家屬很滿
意]
.....
[ggal]:“很努力地工作著啊。”
[巧克力]:“理想者總是讓人敬佩。”他說這話的時候,又想起來標準的理想主義者桑秋,不自覺嘴角上揚。
神遊的時間很短暫,這本冊子已經快把更新的地方翻完了。
[...今天接到了來自中心區的委托]
[原本的江城已經被劃分為這一帶最為安全的中心區,倒也很讓人唏噓,因為經常去非安全區的地方幫忙,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這個曾經上高中的地方了]
[本來其他地方的委托也是有的,考慮到中心區能人更多,其他地方更需要幫助,所以我基本上會婉拒那個地方的委托。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是顧姐和陸雪翎同時向我發出的同一件邀請,為了這兩位除了媽媽以外我最喜愛的女性,我決定接受他們的委托]
[好不容易回到了江城,現在真是變了好多]
[很多眼熟的小巷子和美食街都不見了,我隻看到很多輝煌的現代建築,原本還有些鄉土味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是不輸給首都的中心城區了,果然那些土豪呆著的地方最好嗎?]
[見到顧姐了,她和陸雪翎站在一起]
[其實我有點嚇一跳,雖然知道她們的委托一致,但看這兩個我熟悉的女人站在一起,感覺很神奇]
[看到她們好好的,我真的很高興]
[不過她們的神色都很嚴肅,也很悲傷,我於是也認真地詢問她們:是委托埋葬之類的事務吧]
[顧姐說是]
[...她看上去老了很多,說話還是溫溫柔柔:“是....麻煩你為我兒L子挑一個好的埋葬地點。”]
[“他值得一個很好的、不會受到打擾的埋葬點。”]
[我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節哀,我能確認一下逝者的名字嗎?”]
[顧姐:“...桑秋。”]
[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那是一個很好的人,還曾經是我的高中同學。]
[我嚴肅起來:“我會努力辦好的,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