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1 / 1)

關凜域進入房間後,輕聲關上了門。

房間裡充滿了omega的信息素味道,那是讓他沉迷過無數次的清甜椰香味。

他好似還能夠聽到床上那個人輕淺的呼吸聲。

他握緊雙拳,眼底一片赤紅,緩步向著床的方向走去。

為了不吵醒祁非白,他甚至沒有穿鞋,黑色的襪子裹著腳,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他來到床邊,看見祁非白側身躺著。

適應了黑暗的關凜域,能夠看見祁非白的側顏輪廓,他看著他睡顏恬靜,隻覺得滿腔憤怒正在被平緩安撫。

他目光下移。

祁非白身上蓋著一條薄被,他肩膀露在外面,手肘搭在側腰上,掌心剛好放在小腹的位置。

而他小腹的位置,微微凸起,與照片和視頻中一樣。

關凜域對他肚子裡那個孩子有著格外複雜的情緒。

他厭惡其他男人讓祁非白懷孕,他骨子裡的占有欲瘋狂折磨著他。

可隻要一想到祁非白肚子裡的孩子也有祁非白的血脈,他可能會長得和祁非白一模一樣。

隻要一想到自己能夠長大一個和祁非白一模一樣的小孩,他心底又充滿了期待,甚至是狂喜。

畢竟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擁有孩子。

兩種情緒在胸腔累積,並且激烈的衝擊著對方。

關凜域因此備受折磨。

他的alpha基因和信息素瘋狂叫囂:標記他!成結標記他!讓他裡裡外外都染上你的味道!進入生殖腔,讓那個孩子也染上你的味道!

占有他們,他們是屬於你的!

他的理智卻在瘋狂地抵擋。

若是他真的那麼做,受傷的隻會是祁非白和那個無辜的孩子。

最終,擁有著強大自製力的關凜域,控製了自己,理智戰勝了一切。

他緩緩彎下腰,用指尖輕輕觸碰蓋在祁非白小腹上的薄被。

他好像能夠感受到透過被子傳遞出來的溫熱。

他的手掌慢慢的覆蓋在隆起的小腹上方,甚至微微用力,感受著那個孩子的存在。

隻覺得手掌下的棉被是溫軟的,但棉被下的肚子很是堅硬。

原來omega懷孕,肚子會這麼硬嗎?

就在這一瞬間,他腦子裡又閃過殘暴且荒唐的念頭。

關凜域立刻直起身,將自己從祁非白身邊拔離開。

兩分鐘後,他從臥室走出來,輕輕地關了門。

關凜域的家人並沒有離開。

他們已經猜到關凜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這件事,他們已經給他做了不少的心理預警。

但關凜域是alpha,alpha對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完全是瘋魔狀態。

果然他從房間走出來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汗濕,眼神中透露著極其凶狠的占有欲。

他若是繼續

待在房間裡,危險的隻能是祁非白和他的孩子。()

這也是關家人沒有離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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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關凜域真的控製不了,自己對祁非白做了什麼,他們會衝進房間,保護祁非白,帶走關凜域。

看到關凜域出來,一家人還是鬆了口氣。

關凜域母親上前一步輕聲問他:“今晚住客房嗎?”

關凜域搖頭,拒絕了母親:“我去公司,祁耀一家還沒有宣判罪行,有很多證據等著我提交。”

關凜域母親點頭:“也好,用工作讓自己冷靜冷靜。”

看著關凜域離開,關瑤瑤癟了癟嘴:“哥哥好可憐,就連我們也在勸他接受那個孩子,好像沒有人是站在他那邊的。”

關凜域母親在女兒肩膀上輕輕一拍:“怎麼站在你哥那邊?是和著他一起逼著祁非白墮胎嗎?你倒是問問你哥自己舍不舍得讓小白躺在手術台上。”

“這事兒也算是造化弄人,既然已經發生了,於情於理,讓他接受都是利益最大化的結果。”

次日,祁非白起床時總覺得怪怪的。

他輕輕嗅了嗅空氣,好似聞到了關凜域信息素的味道。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動,難道關凜域真的回來了?

可他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應該是沒有回來。

祁非白摸著企鵝蛋,心裡恨恨道:他若是回來了,不來找自己,也不告訴自己他回來了!那自己肯定要跟他生氣!要狠狠地踹他兩腳,才能解氣的那種。

坐在床上醒了一會兒覺,祁非白這才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好後換了衣服,又將育兒帶固定好,他便出門去吃早飯。

關凜域母親在客廳等著他,看他下樓後與他問好。

和關凜域一家相處了幾日,祁非白已經喜歡上這一家人。

他蹦跳著來到關凜域母親身邊,露出燦爛的笑容:“阿姨早上好!”

關凜域母親隻覺得心都化了,眼底更加慈愛:“先吃早飯,今早給你熬了海鮮粥,廚師還特意做了酸酸的醃黃瓜,你配著海鮮粥試試好不好吃。”

祁非白一邊向旁邊的餐廳走去,一邊回頭:“阿姨,你吃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

關凜域母親已經吃過

早飯,還是忍不住起身,兩步走到他身邊,輕輕攙著他:“我吃了,不過這會兒又有點餓,陪你再吃點。”

“你這孩子,走路怎麼老是蹦蹦跳跳的,雖說家裡已經鋪上地毯,不會腳滑,若是不小心絆倒了,可怎麼辦。”

祁非白乖巧點頭,坐下後接過管家給他盛過來的海鮮粥,吃了兩口後,問旁邊的關凜域母親:“阿姨,關凜域怎麼還沒回來!我都要想死他了!”

他從來不吝嗇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關凜域母親聽著卻心理負擔極大。

兒子已經回來了,卻因為alpha基因的緣故,不敢立刻與祁非白見面。

關凜域母親轉念改了個話題

() :“我今天一早收到一條消息,你堂哥他們一家想見一見你,你這邊是怎麼想的?”

祁家肯定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他們究竟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取決於祁非白的態度。

若是祁非白對自己唯一的親人仍舊有感情,願意諒解和原諒他們,關家的手段就不會那麼殘忍,會放祁家一條生路。

但他們仍舊不會讓祁家好過,甚至會強迫祁家,就算是演也要演出幡然悔改的樣子,每每面對祁非白的時候,拿出慈愛的長輩模樣,否則等著他們的不會有好下場。

若是祁非白,已經對祁家人絕望,那他們關家便不會心慈手軟。

祁非白乍一聽到堂哥一家的消息,反應了片刻。

“我要去見他們!”

祁非白自己對這一家人沒有什麼好感,但他有一些事情想完成。

帝都看守所,祁耀一家三口被關押在同一間看守房。

僅僅是幾日的光景,他們身上再看不到任何風光。

在他們的眼底,隻有恐慌和絕望。

當他們聽說祁非白接受了他們的請求前來探監,他們眼中燃起希望的光點。

“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哄著他,讓關家放過我們!”

“隻要他願意懇求關凜域,讓關凜域不要遞交那些證據,我們或許還能被無罪釋放!”

這是祁非白第一次,在祁家這一家三口臉上看到如此懇切的神情,第一次看到他們將自己擺在了比他們更高的位置。

“小白,你可算來了,這些日子伯娘想你想的不行,你快讓關總把我們放出去啊,我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小白,我們始終血濃於水,我始終是你的大伯,在你家出了那些事之後,也是我收養你,把你養大,咱們是一家人啊!”

“弟弟!你看看哥哥啊,你看看哥哥現在受的都是什麼苦,哥哥再也不跟你搶關凜域了,是哥哥錯了,哥哥也受到了懲罰,你去求關總把我們放出去吧!”

祁非白聽了他們的話,卻沒有半分動容,眼神甚至比來時更冷。

他是一隻企鵝,心思沒有人類那麼活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好壞。

原主留下來的那些回憶,充滿了痛苦和壓抑,隻有他知道,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原主經曆了什麼。

他怎麼可能原諒面前這些人?

他今天來,是要替原主要回更多屬於原主的東西。

他這些日子被關家養得極好,聲音清脆,卻也無情:“我記得你們把我接回家的時候,我脖子上戴著媽媽送給我的項鏈,大伯娘你說替我保管這個項鏈,但是我後來再問你拿回項鏈,你卻沒有還給我。”

“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東西,還有爸爸媽媽給我存的讀書的錢、結婚的錢、買房子的錢,你們說用在我身上了,但是我也沒吃什麼,也沒有買新衣服,我的錢呢?我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呢?”

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臉色瞬間沉下去,眼底滿是糾結,他又

說:“你們東西都不還給我,還想讓我救你們?你們就應該多給我一點錢,把你們自己的房子也給我,我高興了,關凜域就高興,他爸爸媽媽就會高興,到時候再放你們出來!”()

祁家三人眼底閃著希望的光,六目相對,交換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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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非白大伯母想了想:“我把家裡保險櫃的密碼告訴你,你爸媽給你留的項鏈在保險櫃裡。”

祁非白轉身就要走:“騙子!小氣鬼!不給我算了!關凜域的媽媽說了,你們死了,我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最後這一句話,重重壓在祁家一家三口身上。

他們死了,就算立有遺囑,可是祁耀這個繼承人也會死,無論是依照律法,還是關家人從中耍手段,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會落在祁非白身上!

“我們給你!”祁非白大伯母的聲音已經滿是慌亂。

祁非白回頭,逆著光,讓三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從手裡拎著的口袋中掏出幾份文件,這是他向關凜域母親表達自己的意思後,關凜域母親找來的律師幫他做的文件。

在這間探視室門外,關凜域母親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側頭看著偷摸出現的關凜域,眼底笑意盈盈:“小朋友比我想象中聰明許多呢,而且是個小滑頭。”

關凜域身體繃得很緊:“所以他不準備讓我們放過祁家人?”

關凜域母親點頭:“當然,他可沒那麼傻,他說,要讓他們也嘗嘗什麼都失去的滋味,對著這些壞人撒謊,可不是在做壞事。”

“等他們三個簽完所有的文件,知道祁非白心中所想,一定會氣得發瘋。”

關凜域臉色冷沉:“縱然如此,也不足以抵消他們所犯下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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