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1 / 1)

月上枝頭,被狂風暴雨席卷幾日的城市,重新沐浴在月光下。

銀光中的房屋暗下最後一盞燈,想來房中的人已經熟睡。

關凜域低頭,看著面前的屏幕界面。

界面中,於哲兩小時前給關凜域發了一條消息:【關總,小白家的房門,裝修時我已經錄入了你的信息,你可以進去。】

他還補充了一句:【那啥,我可不是教唆犯罪啊哥,就是小白一個omega,遇到危險,有信息咱們能直接進去幫他。】

關凜域坐在駕駛座,黑色西服包裹著他的身體,遮住身體對屋中人的念想。

他仰頭靠在椅背,脖子和喉結拉出性.感有力的線條,喉結微滾輕顫,是他無法抑製的想念。

最終,關凜域打開車門,西褲繃緊,崩出長腿的力量感,皮鞋紅底踩在地面,關凜域探身下車,在黑暗中看向祁非白的房屋。

他原本以為,再一次踏入這套房子,是祁非白邀請他同居的時候,卻不想,祁非白現在還未兌現他的諾言,是自己不請自來。

寂靜的夜裡,隻剩下一些昆蟲的鳴叫聲。

皮鞋踩下的聲音有些明顯,一步一步,向著祁非白房屋而去,卻吵不醒屋內已經熟睡的人。

關凜域進入房屋,沒有開燈,月光灑進屋內,為他照亮上樓的路。

他緩步上樓,行走間,抬手理了理領帶的結扣,原本要扯開領帶,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祁非白已經熟睡,不知道關凜域來到他身邊。

睡夢中的他,下意識抱著身側的被子,聞到關凜域溢出的信息素,他微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在alpha的信息素包裹中,omega的安全感可以得到提升。

關凜域目光落在祁非白放在臉側的手腕上,眼神溫柔沁水,那裡綁著新的領帶,是昨天才換上的。

他的身體已經繃緊到極致,某處更是即將爆發。

可他還是控製住心底的欲.念,坐在床畔,守了祁非白大半夜,直到天邊破曉才離開。

一夜未睡的關凜域很早來到公司,在休息間換洗後,沒有得到紓解的占有欲累積在胸腔。

他冰冷雙眼看向於哲發來的,關於時柯的相關資料。

晾著他這麼多天,也該處理這個人了。

時柯一直被關押在看守所。

看守所光線很暗,鐵欄房中,時柯穿著統一的馬甲,像隻喪家犬。

他雙頰凹陷,眼神空洞,黑眼圈糊在眼底,滿臉呆滯。

他並不是沒有其他情緒,而是信息素被關凜域攻擊,導致腺體受傷,精神力也有所影響。

若是平時倒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誰讓他當時妄想強迫祁非白,釋放大量信息素壓製祁非白,這才遭到反噬,且被關凜域信息素攻擊。

他沒有座位,隻能坐在牆角冰涼的地上,承受著來自獄友的嘲諷和鄙夷。

【他是強迫om

ega進來的,還對omega下藥。】

【tui!什麼垃圾!】

【嗤,那兄弟們就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吧,這種人,沒必要對他客氣。】

直到關凜域來到看守所,時柯腺體已經自我修複一部分傷,不再像之前那樣呆滯。

可他渾身是傷,憤恨、絕望,卻無力反抗。

他蜷縮在角落,隻希望父母能夠把他撈出去。

可日複一日,與他同房間的其他獄友已經被帶走幾個,無論是被判刑還是被釋放,至少已經離開。

他卻沒有任何信息來源,不知道是否能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

不知道父母有沒有為他奔波。

不知道祁耀……

時柯怎麼可能不知道祁耀怎麼想的。

他其實一直都清楚,祁耀那樣優秀的基因,又怎麼會選擇他?

這是他一直吊著祁非白沒有解除婚約的原因。

重新選擇祁非白.

一是為了和自己的過去道彆,最後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一件事。

再就是,他想要接受祁非白。

雖然這個接受的方式,對祁非白來說會比較激烈,可他相信,祁非白被標記後,會原諒他,甚至會欣喜他的出現。

他卻沒有想到,關凜域會來。

他沒有想到,關凜域竟然真的愛上了祁非白。

就在他已經等到快要崩潰時,警察來開了門。

這是他第一次出這扇門,他迫不及待走出來,即使帶著手銬,也萬分期待看著來人:“是我爸媽來了嗎?還是我的事情已經有了處理結果?”

“警察先生,我要見祁非白,我和他之間有誤會,他會諒解我的,他一定會出諒解書的。”

警察嗤笑一聲:“你想什麼呢,欺負了人家omega,還希望彆人給你出諒解書?祁非白可是關凜域的,怎麼可能諒解你。”

“而且也不是你父母來了,是關總來了,你欺負他的omega,彆說是關總,任何一個alpha都不會放過你這種人。”

“關凜域……”

時柯立刻轉身要回去,“不行,我不見他,我不要見他!”

關凜域不會讓他好過的。

警察說:“這

可不是你能選擇的!”

話落,警察押著時柯來到一間審訊室。

關凜域今日穿了一身黑衣,就連襯衣也是黑色。

衣衫襯得他膚色很白,白得無情冷血。

他用看死物的視線看著被押進來的時柯,看著他被靠在座椅上,面對自己坐下,關凜域漫不經心整理手表,聲音不帶任何情緒:“是誰讓你去找祁非白的?”

時柯身體一抖,就算關凜域沒有任何動作,沒有對他做任何事情,隻要聽到他的聲音,時柯已經滿心恐懼。

他腦子裡閃過祁耀的身影,最終還是顫抖著聲音道:“沒、沒有人。”

關凜域看向時柯

:“你去之前,和祁耀見面了。”

“我隻是,我隻是被他拒絕了。”他低頭看著面前冰冷的地面,不敢看向關凜域。

關凜域不再說話,隻看著面前這個讓他惡心厭惡的人。

他的信息素緩慢釋放,卻充滿了極強的壓迫力。

時柯瞳孔瞬間睜大,在凳子上劇烈掙紮,空蕩的房間,是他驚恐的求救聲,以及掙紮時,手銬與凳子激烈撞擊的聲音。

關凜域強勢的信息素裹著他的聲音,讓時柯生不如死:“既然管不住,不如毀了吧。”

時柯痛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饒了我,關總……求求你,饒了我!”

關凜域險些壓不住心底對他的恨意:“饒了你?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你會被腺體閹割,會被關押至荒星。”

荒星牢獄,一個不把犯人當人的地方,一個生不如死的地方。

時柯不敢置信看向關凜域,直面關凜域的憤怒,他更是絕望!

他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關凜域今天過來,隻是為了讓他承受更多的痛苦,為他的omega祁非白出口惡氣?

時柯除了恐懼之外,心底生出難以忽略的痛苦。

他腦海中,瘋狂閃爍著祁非白的畫面。

他看見他卑微的討好自己,看見他每時每刻,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看見他苦苦哀求自己分他一點點喜歡,他甘願成為替身。

他拒絕了他,甚至羞辱他,鄙夷他。

直到祁非白用更加熱烈的手段衝向關凜域。

他看到關凜域眼底的柔情,看到關凜域見祁非白險些被自己欺負時的憤怒和疼惜。

祁非白的畫面,已經不再是卑微的,他在陽光中歡快表達自己的愛意,仿若這世間開得最豔的花。

他和關凜域,好像很相配,也好像很幸福。

這一刻,時柯心底充滿了悔意。

他不應該那樣踐踏祁非白的喜歡,他不應該忽視那個人姣好耀眼的容貌,他失去了那麼愛他的一個人。

“啊——”

他懊悔痛苦,淚水瘋狂落下,心臟像裂開一樣痛。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他甚至已經沒有未來,他會失去腺體,失去他引以為傲的alpha身份,失去自由,成為荒星沒有尊嚴和自由的勞工奴隸。

現在是他,配不上祁非白了。

關凜域看著時柯絕望仿若死肉癱在椅子上,知道他精神力再次被自己擾亂,這種痛苦會直至他被腺體閹割。

alpha腺體閹割,並不是成為beta那麼簡單,他們一輩子都會承受來自激素紊亂所造成的痛苦。

關凜域當然不會可憐同情時柯,甚至在聽到時柯悔恨喊著祁非白名字時,他眼底滿是嫌惡和惡心。

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祁非白。

關凜域站起身,扣上西服外套的紐扣,面無表情離開。

房門打開,他一步步走向光裡。

就連他,也應當是前幾世積了德,才讓他以如此殘破的身體,被祁非白選中。

時柯又怎麼可能配得上祁非白。

祁非白,應當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世間最美好的祁非白,這會兒正在抓心撓肝呢。

在他直播開啟前夕,他們需要開好幾次會議,定下無數直播相關的細則。

在會議間隙,祁非白偷偷打開光腦,找到關凜域的照片,雙眼發亮看著屏幕上那個冷眼俊美的男人,下意識咽口水。

祁非白光腦沒有開權限,隻有他能看到屏幕上關凜域的照片。

小蘇見他盯著身前,抿嘴流口水,那眼神看著一點都不單純,湊過來問他:“你在做什麼?”

祁非白不同於一般omega會害臊羞恥,他感歎一聲:“在看關凜域呢,他好帥哦。”

他甚至打開權限:“你看他這張照片,看起來就很行的樣子呢,而且,這條領帶在我手上,你看,他給我綁上的。”

“好想他,想親他的嘴了。”

“你說,我去找他,隻親嘴行不行啊?”

小蘇:“……”

我就多餘問!

房間裡其他人:“……”

這一口狗糧,猝不及防。

這個omega,難怪能拿下關總,這誰能拒絕啊!!!

他不應該直播診療,應該直播:omega如何直球拿下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