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柯當然無法接受自己現在所面臨的這一切。
他失去了工作晉升機會,他的家人也失去了選舉優勢,事業止步於前。
他們一家失去了好的名聲,出現在公眾面前時,總能感覺後背有人戳著他們的脊梁骨嘲諷他們。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和祁非白解除婚約,因為祁非白說的那些毀壞他們家形象的話。
時柯後退一步,踏出門框之外,看向祁耀的眼神格外複雜。
他腦子裡無數次閃過,祁非白滿含著愛意望向關凜域的畫面。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應該選擇什麼。
祁耀是他高攀不上的omega,與他在一起更是會坐實他們以前的那些緋聞,讓他們名聲跌至穀底。
而與祁非白在一起,祁非白眼底的愛意會重新轉移到他身上,他們家也會因此重新駁回好名聲。
而祁耀,沒有祁非白的阻攔,他追求關凜域也會更加順利。
時柯看著那個自己深愛了許久的人,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已經澆滅了時柯心中的所有愛意。
他決定與他徹底道彆。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樣的選擇對我們都好,我和非白並非是有緣無份,和你才是。”
他輕輕點頭,轉身離開,每一步都在割舍自己過去的愛戀。
他為自己的抉擇而自我感動,自我憐惜。
祁耀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隻覺得譏諷。
什麼有緣無分,什麼對他們都好,不過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
沒有祁非白從中作梗,關凜域會成為他的“裙下之臣”。
祁非白醒來時已經傍晚,窗外風聲大作,傾盆大雨落在窗上的聲音,讓他更是懶在床上,不想起來。
他在床上蹭了兩下,感受到手腕間領帶硌手,將領帶置於鼻息之下,聞著屬於關凜域的味道,便覺得心安。
片刻,他咻然睜大雙眸,調出光腦查詢:咬後脖子標記能不能懷孕?
無數答案告訴他:不能。
祁非白:“什麼啊!都已經標記了,還不能懷孕!這也太麻煩了!”
看來必須成結標記。
可是成結標記,會像咬後脖子那樣嗎?
他有些微的恐懼。
那是動物被鎖住命運的後脖頸,從心底油然而起的無力和慌亂。
更何況他死於海豹之口,那隻咬死他的海豹就是死死的咬著他的後脖子,將他拖入深海中,生生讓他斷氣。
“可是,凜域哥哥明明不是海豹。”
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強的壓迫力,讓他靈魂深處生出一些反感和抗拒。
正當他疑惑之時,門鈴響起。
祁非白有些不情願起身,來到門邊,門口的可視通話自動打開。
祁非白並未多看,他以為是關凜域來了。
他正欲順手開門,餘
光瞄到可視通話裡時柯的那張臉。
祁非白:“你來做什麼!”
時柯沒有想到祁非白竟然連門都不願意開。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可視通話的攝像頭,語氣帶著一如既往的命令:“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祁非白並不想與他多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要吃飯了,你走吧!”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
這句話打斷了祁非白想要轉身的動作。
他是想要孩子,他今天已經被標記,卻沒有孩子,這讓他格外失落。
祁非白停下轉身的動作:“你有什麼辦法?”
時柯:“我當然有辦法,否則今天來找你做什麼。”
小企鵝雖然警惕,可來到這世界上並不太久,真就有些不諳世事。
他打開門,看著面前的人:“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有孩子?”
走廊的燈光,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灑在他身上,襯得他皮膚白皙,雙眸閃亮。
他的背後,是亮著昏黃燈光的狹小廉租房,以及透著窗外滿城風雨的玻璃窗。
他站在這樣的空間裡,卻與這個空間充滿了違和感。
他才是那一個應該站在光亮下被眾人所矚目的人,因為他隻要站在此處,就身披光彩,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為何自己從前好似瞎了一般,從未看到他是如此的光彩奪目,從未因為他精致的容顏而有過半分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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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現在他心裡,滿心都是想要得到這個人的衝動和欲.望。
原本這個人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時柯上前一步,遞出手中一顆藥丸:“吃了這個就可以了。”
祁非白未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相關佐證:“這真的可以嗎?那我要現在吃?應該要等關凜域來找我的時候再吃吧。”
時柯微微一震,笑容一瞬間染上狠厲:“誰說是要懷上他的孩子?”
祁非白一怔,下一瞬,時柯猛然上前,抬手鎖住他,將他狠狠按在牆邊,然後關上房門。
昏暗的光線中,時柯將手中的藥丸塞入祁非白嘴裡,低聲在他耳邊說:“你原本就該屬於我,你不是最想和我結為夫夫,不是最想讓我標記你嗎?現在就可以,現在我就可以滿足你。”
這是祁非白第二次感受到alpha和omega在體力上的巨大差距!
第一次也是時柯帶給他的。
他以為他們兩個人解除婚約,就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今天是他疏忽了。
他立刻掙紮,時柯卻緊緊鎖住他,甚至釋放alpha信息素想要壓製他。
就在時柯以為自己可以毫不費勁生米煮成熟飯時,在他以為他可以嘗到屬於祁非白的鮮美時,極其霸道且強勢的alpha信息素,宣泄著自己的主權!
關凜域雖然沒有生育能力,可他的信息素仍舊是星際頂級的alpha信息素!
臨時
標記後注入在祁非白身體裡的信息素,也在此時此刻宣布著自己的存在感和主權,並且竭儘所能保護屬於他的omega。
祁非白在這空隙間立刻撥通關凜域的電話。
電話接通,關凜域知曉是祁非白醒了,以為能夠聽到他剛醒來的撒嬌聲,卻不想聽到的是呼救。
他在瞬間站起身,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上,立刻抬步往外趕。
同時,他調動自己能夠調動的所有關係,去保護他的omega。
廉租房的安保係統瞬間接收到信息。
就算受到侵犯的omega不是關凜域的戀人,omega受到傷害,在星際也是最應當被重視的事情。
安保人員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祁非白的房間,並且啟動整棟大樓的omega保護係統。
當他們來到祁非白房間外,房門應聲而開。
兩股強烈的alpha信息素從房間裡衝出來,其中一道格外霸道。
安保人員也看清了房間裡的兩人。
前些日子,祁非白和時柯解除婚約的事情如此高調,他們怎麼會不認識這兩人。
卻未想到已經解除婚約的時柯,會出現在祁非白的房間裡。
警務係統和救治係統同時啟動。
&a的安保人員將祁非白保護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醫院,他看起來狀態並不好。
alpha安保人員則控製住時柯,並且立刻聯係警方。
其中一人慶幸感歎:“另一抹強勢的信息素是關總的嗎?”
“關總是已經標記了祁非白?”
他們在這信息素下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同時他們也慶幸:“好在關總標記了祁非白,否則今日不知道會釀成什麼禍事。”
關凜域半路改道奔往醫院。
他眸光深沉,滿眼殺氣。
這是於哲從未見過的關凜域。
這是一個alpha被挑釁之後的表現。
因為任何alpha都無法接受屬於自己的omega被其他人侵略占有。
還好開車的不是關凜域,於哲懷疑關凜域現在已經沒有理智可以正常開車。
片刻,他聽到車廂內關凜域的聲音壓抑且痛苦:“我應該把他帶回家。”
他早就應該把他帶回家,不應該放任他住在那樣的地方。
明明事情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可他卻因為其他因素,放任祁非白一直住在廉租房。
明明他心裡恨透了那個曾經和祁非白有著婚約的男人,他隻要一看到與他們過去相關的任何資料,便嫉妒到發狂。
他明明可以更心狠一些,不用那麼理智的處理時柯。
於哲張嘴想要說什麼。
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omega受到傷害,原本就是身為伴侶的alpha的失職。
片刻,於哲和關凜域同時接到醫院傳來的信息。
時柯給祁非白吃的藥,是解除抑製劑,促進omega發.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