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在遼闊無邊的南極,四處都是雪白的冰原,陽光落在雪地上,反射著滿是刺眼的光。

在茫茫雪原上,一群黑白相間的動物聚集在一起。

這是正當求偶期的企鵝。

有一隻小企鵝,叫企非白,意思就是不黑不白的小企鵝,直白通俗。

作為一隻帝企鵝,企非白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找一個伴侶,生下他們的孩子,再把小企鵝養大,看著它長成最高大漂亮的孩子。

然而,事與願違,企非白這三年來,沒有找到過哪怕一任伴侶。

因為他比起其他的雄企鵝,矮了不少,這在自然界,是非常要命的劣勢。

雌企鵝們不認為這樣的雄企鵝可以保護他們的孩子,所以從來沒有雌企鵝願意選擇他。

企非白看著他的企鵝朋友們成雙成對,恩愛甜蜜,逐漸擁有自己的企鵝蛋寶寶,他隻能在旁邊一臉豔羨。

企非白幽幽歎氣:“我如果自己能生蛋就好了。”

沒有找不到配偶的雌企鵝,隻有一直單身的雄企鵝。

企非白的朋友們同情又警惕看著他,總怕他突然發癲,搶走他們的蛋。

不過朋友們也真心建議他:“你不要學隔壁的阿德利企鵝,撿鵝卵石去求偶,我們是帝企鵝啊!我們求偶是要打架的,你要鍛煉,打得過彆人,就能把老婆搶到手了!”

企非白一臉為難:“可是,我哪裡打得過啊。”

他也努力過,他拚命吃魚想讓自己更加強壯,也努力鍛煉。

但天生的身高及身材劣勢,讓他無法在戰鬥中勝出。

第一次和彆人搶老婆,對面那隻雄企鵝用尖尖的喙把它的羽毛啄掉了,還用翅膀一巴掌把他扇倒,他痛了好久好久,等傷好,都已經過了求偶期了。

第二年,他再去和彆人打架時,又被啄掉了身上很多羽毛,羽毛下的傷口,甚至滲出鮮血。

這樣狼狽的他,又怎麼可能被雌企鵝看上呢。

第三年,他決定另辟蹊徑,學隔壁的阿德利企鵝找了好多漂亮的鵝卵石,這在南極真的很難得的。

可是沒有雌企鵝喜歡他的鵝卵石。

又是單身的一年。

他看著隔壁那些阿德利企鵝,很是羨慕呢,隻要好好的築巢建窩撿石頭,就能找到伴侶。

再看看朋友肚子下面的蛋,更羨慕了。

朋友今年都是第三胎了,他一個孩子都沒有。

被他看著的朋友心裡發毛,輕咳一聲:“我們還羨慕你呢,我們孵蛋不能離開,沒有吃的,你看你多好,你想吃什麼就可以去捕獵。”

企非白雙眼發亮:“那如果我去捕獵回來給你吃,你能讓你的孩子給我當乾兒子嗎!”

不能生孩子,也讓他過過養孩子的癮呀,說不定以後有經驗了,其他雌企鵝就看中他這一點,要和他生企鵝蛋呢!

企非白當上準乾爹,一時間乾勁滿滿,張開翅膀,一搖一擺就衝出去了。

帝企鵝喜歡群居,且大家要擠在一起保暖。

在漫無邊際的白色冰川雪地中,帝企鵝擠成一團的地方是唯一的色彩,黑色中偶爾會閃過他們黃色的腮紅。

就在此時,一隻帝企鵝張開翅膀,衝出企鵝群。

在這浩瀚的天地中,他渺小似被風拂動的塵埃。

他就是對乾兒子格外期待的企非白。

企非白不知道的是,在他前方的路上,有一隻饑餓的海豹正在等候機會。

他的出現,引起了海豹的注意。

然而,沉浸在喜悅中的企非白沒有任何危機感,他衝進海中,希望自己可以找到最鮮美的海魚,給自己的好友送過去,讓他們吃飽後給乾兒子提供最舒適的溫度,讓乾兒子可以健康出生。

隨著他跳入海中,那隻海豹也跳進海裡!

企非白意識到危險來臨時,嘴裡含著一條還在擺動掙紮的鮮美海魚,用儘自己全身力氣向岸邊遊去。

他不能被這隻海豹抓住,他還要給好朋友送魚去呢,隻要好朋友吃掉這隻魚,他就能成為好朋友孩子的乾爹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機會跑掉,劇烈的疼痛傳來,他原本想要尖叫,卻還是緊閉著嘴。

魚不能掉了,是要給乾兒子爸爸送去的。

企非白再次醒過來,被白色的燈光晃花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卻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隨後,洶湧的記憶衝得他腦袋針刺一般的痛。

對於一隻企鵝來說,他所接受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

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如今經曆的是什麼。

企非白已經將那些記憶都接收,也意識到如今發生了什麼事。

他竟然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一個人身上!

人類,對於企非白來說,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他看見過他們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他們企鵝群附近來來回回,還幫了他們企鵝群不少,救了好多企鵝的性命。

而且,他們還會駕駛一些巨大且厲害的武器,

他在南極時,因為單身不需要養崽,有一年還一直跟著那些拿著機器拍來拍去的人類,成為他們口中被憐憫的可憐企鵝配角,成為無數幸福家庭的對照組。

當然,這並不代表那些人類是壞的,相反,他們很好,對企非白也很好。

因為他們,企非白對人類有著深厚的好感。

穿越成為人類,讓企非白很是開心。

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他穿越成為了一個omega。

什麼是omega,企非白從前可不知道這樣的人類類型,可他從原主的記憶中獲取到最重要的信息。

omega,是可以自己生孩子的雄性人類。

“哇!”企非白坐直身體,那雙如墨色大海一般沉浸的雙眸,閃爍著璀璨光芒。

他真的可以自己生孩子了!

這是什麼好事啊!

原本以為去捕獵被海豹抓住,他這輩子會遺憾而終,卻不想柳暗花明,竟然擁有了新的人生,還可以生孩子。

他為此在鏡子前看了自己好久好久!

他湊近看自己的五官,他覺得自己長得好好看,眉眼精致,眼眸閃亮,嘴角是抑製不住的欣喜。

雖然在記憶中,他的身高不夠高,好像也有其他的問題導致他不太被人喜歡。

可是,這又有什麼呢!

他小企鵝,擁有了新的人生,他是一個omega!

在動物界,雌性尋找伴侶,可比雄性容易多了。

他暗自高興了好半晌,確認了無數次。

他從前是企鵝時,都能越戰越勇,年年努力找配偶,如今成為更容易找到配偶的雌性,難道還不能懷孕嗎!

雄心壯誌的企非白。

不,現在應該是祁非白。

雄心壯誌的祁非白,激動之餘,開始打量他如今生活的環境。

他開始學著用人類的思想和意識,去定義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總共20平左右。

房間裡除了必須的生活家具,幾乎沒有其他多餘裝飾。

因為,原主是個剛畢業的心理理療師,沒錢,隻能住這樣廉租房公寓。

除去面前的光腦,公寓裡的其他家具家電,全是國家配給。

整間公寓狹小而逼仄,充斥著失敗人生的灰暗和薄涼,沒有一點人氣。

這或許就是原主最終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根稻草。

祁非白抿嘴,在心底對那個已經離開的人承諾,他會努力的!

面前的光腦,也是五年前購買的,雖然仍舊輕薄好用,卻已經被時代淘汰。

原主沒有錢換新的,記憶中,無數與這台光腦相關的嘲諷蜂擁而至。

祁非白微微歪頭,滿眼倔強:“為什麼笑‘我’?明明還可以用。”

光腦上顯示的界面,引得祁非白注意。

那是一個綜藝節目的報名界面,如今光標的位置,正處於【取消】這個按鍵之上。

祁非白的目光,落在了左上角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個五官棱角極其深刻的男人,他目光深邃如聚,散發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強烈荷爾蒙。

他衣衫緊扣,除去臉和脖子,看不到任何光景。

白色襯衣領口被手打領結束縛,禁欲卻又充滿誘惑。

祁非白甚至下意識伸出手,指尖觸碰黑色領結,他想要解開那個手打領結,想要,解開那個男人的衣服。

那是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吸引,是祁非白從未體會過的心動,就好似他的基因已經刻上了這個男人的標誌,讓他一看到這個男人,就難以自控的被他吸引。

他的心臟因此在胸腔如擂鼓般劇烈跳動,他的呼吸也變得深刻而綿長,他甚至聞到空氣中漂浮的淡淡椰香味。

這一瞬間,祁非白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他要這個男人。

他要這個男人和他生孩子。

這樣的男人,一看就很能生!

如今他作為可以生育孩子的omega,成為了曾經無數次拋棄他、傷他至深的雌企鵝,他也想要選擇最優的基因,與自己的基因結合,傳承給孩子!

這樣強烈的欲望,讓他將【取消】兩個字上的光標,移動到【同意】這兩個字上。

他要去參加原主放棄的綜藝,那是他可以接觸到那個男人的地方!

因為,那個綜藝,所屬那個男人集團公司旗下的娛樂公司,他會出現。

報名結束,祁非白關掉界面,憑著記憶,不太熟練地使用腦電波搜索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然後對著屏幕上的某張動圖,心馳神往。

與此同時,他報名綜藝的消息立刻在該綜藝所屬的星網話題小組傳播,無數嘲諷和謾罵,由此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