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齡向傭人討來了剪刀,並且在對方詢問要不要幫忙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她要好好享受拆禮物的快感。
貴婦們送禮物的儀式感都非常充足,就連緞帶都恨不得要用最大牌的,包裝也是層層疊疊。
阮齡興致勃勃地開始拆,結果拆到第二個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失去耐心了。
她第一次發現,拆禮物也是件體力活。
看到剛好出現在樓梯口的葉栩,阮齡如獲至寶地衝他招招手:“葉栩,快來幫忙。”
葉栩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但還是腳步十分迅速地下了樓梯。
阮齡笑眯眯地把剪刀遞過去:“來幫我拆個禮物。”
葉栩接過剪刀,看了一眼茶幾l上成堆的禮物袋和盒子,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問:“其他人……都在忙嗎?”
葉栩問的是白天彆墅負責打掃和整理的傭人。
阮齡如實說:“也沒有,他們剛才還問我要不要幫忙來著。”
對上葉栩的目光,阮齡接著說:“但是我拒絕他們了。”
葉栩無聲地看著她,繼續用眼神表示疑問。
阮齡理直氣壯:“因為我想體驗自己拆禮物的快樂。”
她特地強調了“自己”兩個字。
葉栩看了看手裡的剪刀,沉默了。
阮齡臉不紅心不跳:“但是這些包裝都太厚了,我拆了一個,還是覺得太麻煩了。”
她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幸好還有你。”
葉栩:“……”
少年看了她一眼,語氣顯得有些勉為其難:“那好吧。”
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為難,唇角甚至在微微上揚。
“想先拆哪個?”葉栩問。
……
阮齡在一旁,看著葉栩將禮物們的包裝一層層的剪開。
看到葉栩的動作太“粗魯”時,阮齡還會出聲提醒:“哎!這個蝴蝶結打得多好看呀,你彆給人家剪斷了。”
“這個包裝紙也很精致!你彆直接從中間剪開,幫我留一個完整的。”
每當阮齡提出這些“任性”的要求,葉栩的手都會頓住,有時還會露出十分不理解的表情。
在葉栩看來,這些包裝紙和蝴蝶結,除了顏色壓根沒什麼區彆。
但最終,葉栩還是每一次都按照阮齡的要求,把禮物的包裝都拆開了。
阮齡一件件地將禮物盒打開。
原本她還很期待,那些豪門太太們都會送來什麼她沒見過的新奇禮物。
不過親眼見到之後,阮齡稍微有些失望。
也不是說禮物不好,每一個都價值不菲,起碼也有五位數。
但也沒什麼新意,隻是把普通人會送的禮物替換成了價格更高的品牌,種類還是那麼幾l個。
香水,化妝品,各類包包,以及首飾。
目光在所有禮物中掃過一遍之後,阮齡拿起了一瓶香水。
送香水的那位太太特意在盒子裡附上了一封信,說了一通這瓶香水是如何特彆,如何地適合阮齡的氣質。
但阮齡看出來了,其實這封信最重點的那句話,是暗示這瓶香水至少價值六位數。
阮齡有些好奇,這麼貴的定製香水,和普通香水究竟有什麼區彆。
她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香水瓶,然後對葉栩說:“伸手。”
葉栩戒備地看著她:“做什麼?”
阮齡一臉理所當然:“借你的手腕噴一下。”
葉栩:“……”
“噴在紙上不行嗎?”葉栩問,“我看商場裡……他們都是這麼試的。”
阮齡的眉梢動了動,讚許道:“你懂的比我想象的嘛。”
葉栩已經摸透了她的套路,等著下一句。
阮齡話鋒一轉:“但是呢,香水噴在紙上的味道,和在人的皮膚上是不一樣的。”
葉栩欲言又止:“那你為什麼……”
阮齡:“為什麼不在我自己身上試?”
葉栩點點頭。
“沒什麼原因。”阮齡笑,“就是好玩。”
葉栩:“……”
片刻,少年伸出手腕,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阮齡悠閒地打開香水蓋子,還有心情順便和係統對話:“你說,我這樣給校園文男主噴女士香水,會不會遭天譴呀。”
係統:【……】您看起來可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香水的溶劑是酒精,近距離接觸到皮膚會有些涼。
隨著阮齡把香水噴到葉栩的手腕,少年的小臂略微地瑟縮了一下。
阮齡不由分說地按住葉栩的胳膊,又噴了兩下。
這次葉栩沒再掙紮。
噴完之後,阮齡才想起來問:“葉栩,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彆人碰你?”
記得上次在工作室,她幫葉栩整理襯衫的時候,他的反應也有些大。
葉栩微微一怔:“沒有,我就是……”
阮齡接話:“不太習慣?”
葉栩:“……嗯。”
阮齡一邊扭頭,一邊順口說:“那你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呀。”
說著,她把香水瓶子蓋好,放在茶幾l中間。
雖然是彆人送的禮物,但這麼貴的香水,萬一碎了她還是會心疼的。
葉栩的聲音低低的:“不用擔心,我會慢慢習慣的。”
阮齡轉回頭:“嗯?”
擔心什麼?
葉栩垂眸:“你下次再給我噴香水的時候,我就不會躲了。”
阮齡眨了眨眼,忽然止不住地笑。
葉栩一臉莫名地看她:“你笑什麼?”
阮齡還在笑個不停,肩膀都在抖:“我不是在說噴香水。”
葉栩:“那是什麼?”
阮齡終於慢慢停了笑,意味深
長地看了葉栩一眼,說出了那句當父母的經典名言——
“等你再長大些就懂了。”
葉栩:“……?”
少年思索了一下,似有所悟,瞪她:“我說過,我不會早戀的。”
阮齡語重心長:“其實談戀愛也沒關係,我又不會管你。”
想了想,她又問:“還是說,你爸爸他不讓你戀愛?”
看葉景池的樣子,不像是會管這些的。
但葉家的家產畢竟這麼龐大,葉栩作為繼承人,不知道能不能自由戀愛。
葉栩被阮齡的跳躍性思維打得措手不及,怔了怔才答:“他……反正沒說過要管。”
阮齡了然地“哦”了一聲。
她忽然想起來,係統告訴她,書中葉栩和女主角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高二開始前的那個暑假。
隻不過兩人真正地擦出火花,是在高二開學之後。
之前阮齡沒細想,現在她思考了一下,那不就是這個暑假嗎?
也就是說,葉栩現在有可能已經遇到傳說中的女一號了?
阮齡很早就遇到了喬月和蘇君若,後來連男二號許澄都見過了,唯獨不知道女主角是誰。
她忽然很好奇:“那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葉栩:“……”
少年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沒有。”
阮齡探究地看了看葉栩,同時找係統確認:“係統,葉栩和女主角現在見過面了嗎?”
男女主角的相遇,肯定是主線劇情中的主線了,係統應該能探測到。
果然,係統很快回複:【經檢測,男女主的初遇劇情還沒有觸發。】
耳邊同時傳來葉栩的聲音:“真的沒有,沒騙你。”
阮齡點點頭:“好吧。”
“不過……”阮齡一臉笑意,“要是以後你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我可以幫你支支招。”
葉栩默默地看她一眼,鬼使神差道:“你很有經驗?”
“那當——”阮齡說到一半,反應過來,“葉栩。”
葉栩的眼神透出幾l分無辜:“怎麼了?”
阮齡微微擰起眉毛:“你不會是在套我的話吧?”
葉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
阮齡不買賬:“難道,你是你爸派來的臥底?”
葉栩:“……”
少年彆過眼神:“才不是。”
阮齡狐疑:“真的?”
葉栩看她一眼,聲音悶悶的:“當然。之前你和那個徐什麼的說話,我都沒有打算告訴我爸。”
阮齡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她一眼就看透了徐辰延是故意措辭曖昧,而不是真的對她舊情未了,所以也沒當回事。
但如果站在葉栩的角度看,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叫她的小名,衝擊力還是蠻大的。
隻是那時候葉栩的反應實在太平淡了,甚
至連問都沒問她一句,所以阮齡也沒有想到這回事。
現在想來,難道葉栩當時是做了激烈的心理鬥爭,才決定幫她掩護的?
阮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意外。
她抬頭看葉栩,對方也正看著她,目光似乎還有些委屈。
阮齡沒忍住笑了:“好吧,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葉栩愣了一愣。
接著飛速地彆過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用道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阮齡看了看葉栩,懷疑她要是再繼續這個話題,少年又要臉紅了。
她決定大發善心放過葉栩,換個話題。
葉栩的手腕還乖乖地放在他的腿上,保持著她給他噴香水的時候,手心向上的姿勢。
阮齡仔細分辨了一下。
香水的主調是玫瑰,似乎還有木蘭花香,還摻雜著一絲黑胡椒的味道。
是典型的女香,但少年的氣質實在太過乾淨和清爽。
以至於中和了玫瑰的柔媚和成熟感,意外地並不違和。
阮齡沉吟道:“這個味道還挺好聞的,要不然,有時間我給你買瓶香水吧。”
直接用女香還是有些怪,不過可以買個類似的。
聞言,葉栩的身子一僵。
接著渾身都寫著拒絕:“……不用了吧。”
阮齡被他這個樣子逗得笑出聲,不再堅持:“好吧,那就算了。”
她也是突發奇想,仔細再想想,高中生噴香水好像確實不太現實。
阮齡又好奇道:“那你爸平常用不用香水?”
葉栩遲疑了:“應該……不用吧。”
阮齡點點頭。
她好像也記得,從沒在葉景池的身上聞到過什麼香水的味道。
離得近時,偶爾會聞到一股淡淡的柚子味道,阮齡猜測那是葉景池用的須後水的味道。
葉栩抿了抿唇,忽然問:“你要給我爸買香水?”
阮齡看了一眼葉栩,煞有介事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隨便問。”
葉栩:“……”
……
晚飯的餐桌上,葉景池狀似隨意地問起了禮物的事情。
“今天拆的禮物,有什麼喜歡的嗎?”
阮齡正在努力乾飯,聞言想了想:“好像,也沒有特彆喜歡的。”
除了那瓶定製香水,她對剩下的都不是很感興趣。
葉景池的筷子頓了一頓。
與人交談時,男人總是收放自如的,從不會執著地去追問什麼。
但這次,葉景池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一般喜歡的呢?”
此話一出,就連葉栩都驚訝地看了葉景池一眼。
阮齡思索了一下:“非要說的話,有一個紅寶石的戒指還不錯。”
符合她對首飾的一向審美。
聞言,葉景池的神情微微一滯。
他的眼神閃了閃:“你……很
喜歡戒指嗎?”
阮齡給自己夾了一塊魚肉,隨口回答:“如果在所有首飾裡面選的話,算是吧。”
戒指最適合她喜歡的浮誇風,而且也方便。
耳環稍微大一些就容易掛得耳朵疼,手鐲和項鏈又不方便摘帶。
阮齡喝了一口魚湯,滿足地眯起眼睛。
然後才注意到,葉景池在問完那句話之後就沉默了。
阮齡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忽然想到,他不會是又想到了婚戒的事情吧?
她還以為在自己拒絕了兩次之後,葉景池早就把念頭打消了呢。
“是這樣的。”阮齡好心解釋,“我喜歡誇張一些的飾品,寶石戒指隻是其中一種。”
葉景池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阮齡又喝了一口魚湯,順口補充:“不過也不是所有誇張的都喜歡,要誇張又不失精致,配色和諧,不能太土。”
葉景池:“……”
縱橫商界多年的男人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迷茫的表情。
.
工作室的第二位客人約在了周一拍攝。
蘇君若家裡有事,於是這次就隻有喬月來幫忙。
不過無論是阮齡自己還是喬月,都已經對拍攝的流程更熟練了,所以也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個人就手忙腳亂。
這次的客人也很好相處,準點到達,拍攝的全程都十分配合。
阮齡從前學攝影的時候,也認識一些後來做了自由攝影師的朋友。
她經常從朋友那裡聽到各種各樣的,關於奇葩客人的抱怨,
所以在開工作室之前,阮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但她的運氣還不錯,這兩次拍攝的客人都非常地好說話。
送走了工作室的第二位客人,阮齡一邊收拾器材,一邊和喬月隨意地聊著。
“等這陣子的七夕主題忙完……”阮齡將相機放進包裡,“我打算給工作室再新買一批裙子,你和蘇君若如果看到什麼好看的,都可以發給我。”
喬月乖巧地點點頭:“好。”
阮齡又去擺弄電腦,隨意道:“其實,我最近還有自己設計衣服的想法。不過之前我也沒試過,也不知道會不會很難。”
這次喬月沒立刻回答,不過阮齡也沒在意。
直到她把電腦也收進雙肩包裡,才發現喬月看著她,似乎有話想說的樣子。
阮齡笑:“怎麼啦?”
她看得出來,喬月和其他幾l個高中生相比,更喜歡把想法藏在心裡。
不像陳鬆陽,不等彆人問,就恨不得把肚子裡的話全部倒出來。
也不像蘇君若那樣,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稍加引導就全盤托出。
非要說的話,喬月的性格其實和葉栩有點像。
所以阮齡也像對待葉栩一樣,會主動問喬月。
喬月的語氣有些遲疑:“以前……我學過畫畫,偶爾也會畫一些衣服什
麼的。”
她又迅速補充:“不過都是畫著玩的。”
阮齡卻是眼睛一亮:“那我可以看看嗎?有沒有照片什麼的。”
喬月抿了抿唇:“有的。”
說著,喬月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相冊後遞給阮齡。
裡面是用鉛筆畫的幾l張畫稿,有些模糊,但能看出繪畫者是有一定功底的,線條很流暢。
阮齡翻了一遍,指了指最後一張:“這個還不錯,好像還挺適合工作室的。”
喬月的眼睛微微瞪大:“不不,我完全不懂服裝設計的,就是隨便畫畫。我隻是想可以給阿姨你一點靈感,不是說要……”
阮齡笑了,安撫她:“你彆急,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其實我也不懂服裝設計。”阮齡說,“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是專業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你的設計稿給她看看。”
.
上周蘇君若來找阮齡預約了和喬月的雙人拍攝,時間定在周二下午。
由於這次是熟人,也不用擔心客人會不適應異性在,阮齡就先問了葉栩要不要來幫忙。
葉栩沒有遲疑地就同意了。
想了想,阮齡也給陳鬆陽發了條信息。
不出所料地,陳鬆陽聽說其他二人都要去工作室,堅決地表示一定要加入。
於是這一次,阮齡和四個高中生全都聚在了工作室。
小小的公寓裡,前所未有的熱鬨。
蘇君若這次還帶了之前和阮齡提過的,自己在家裡做的甜品:一盤曲奇,和一大塊布朗尼蛋糕。
拍攝還沒有開始,工作室裡就充滿了歡聲笑語。
每個人手裡都分到了一小塊巧克力布朗尼。
陳鬆陽吃的最快,臉上都沾了巧克力粉,一邊吃還一邊看著蘇君若喋喋不休:“真好吃!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咱們認識這麼久,你都沒給我做過!”
蘇君若沒忍住笑了,然後又撇了撇嘴:“這個做一次很麻煩的,我憑什麼要給你做。”
陳鬆陽嘴快道:“那你也沒給栩哥做過啊,你那麼喜——”
話說一半,蘇君若立刻用力地打了一下陳鬆陽的胳膊:“你瞎說什麼!”
陳鬆陽吃痛地叫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栩哥的後媽還在這呢。
饒是他腦子快,一時間也沒想出來該說句話什麼來補救。
結果就是,兩個人全都小心翼翼地看向阮齡。
阮齡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曲奇,其實已經快忍不住笑了。
可能在蘇君若和陳鬆陽的眼裡,讓自己知道蘇君若喜歡葉栩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搞不好她這個後媽還會加以阻攔。
但實際上,就算沒有係統告訴她,之前蘇君若對葉栩的喜歡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很多時候,這個年紀的中學生以為自己瞞得很好的情緒,在成年人看來真的很明顯。
但阮齡也不好直接點破。
於是阮齡看了一眼陳鬆陽,開玩笑:“誰讓君若更喜歡我呢,你想吃的話,隻能沾我的光了。”
她說完,陳鬆陽和蘇君若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阮齡看了一眼葉栩。
葉栩注意到她的目光,問:“還想吃餅乾嗎?我再幫你拿。”
阮齡失笑:“好。”
順便在心裡歎了口氣:看起來,葉栩是真的對蘇君若沒什麼意思。
就是不知道這段屬於高中女孩的暗戀,會以怎樣的契機結束了。
……
等眾人吃完甜品,阮齡讓蘇君若和喬月去樓上換衣服。
蘇君若一心一意地想拍第一位客人的那條裙子,喬月也提前一天選好了衣服。
兩個女孩可以互相幫忙整理衣服,也就不用阮齡去幫忙了。
阮齡隨意地把玩著相機,葉栩就坐在她的身邊,無聲地陪著她。
陳鬆陽閒不下來,一個人跑到布景那邊,擺弄著背景裡的道具。
兩分鐘後,布景那邊忽然傳來“哢嚓”的一聲。
阮齡循聲看過去,發現布景裡的那扇屏風,邊框竟然斷了。
陳鬆陽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斷掉的地方,六神無主地站在一旁,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
幾l秒鐘之後,一米八的大男孩僵硬地轉過頭,一臉驚慌失措:“阿姨,我知道錯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就輕輕地碰了一下,怎麼就斷了?
……
其實,這事也不能完全怪陳鬆陽。
上次的客人拍攝時,不小心撞到了屏風,當時屏風的邊框就有些搖搖欲墜。
阮齡離開工作室之前還想著,下次帶個膠水過來加固一下。
結果第二天她忙著修圖,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後了。
原本以為這扇屏風還能再堅持幾l次拍攝,沒想到陳鬆陽一個手欠,提早結束了它的壽命。
陳鬆陽小心翼翼地:“阿姨……這個屏風,是不是很重要啊?”
阮齡看他一眼,如實說:“還挺重要的。”
這扇屏風是這次七夕布景的主體之一,如果斷了的話,有很多拍攝角度都會受到影響。
陳鬆陽的表情瞬間糾結成了一團。
阮齡其實也沒打算對陳鬆陽生氣,現在主要還是得先解決問題。
她想了想:“工作室的膠水上次正好用完了。要不我先拿透明膠湊合一下吧,不行的話,後期可以再修。”
耳邊傳來陳鬆陽的聲音:“……阿姨!”
“嗯?”阮齡扭頭看他,“怎麼了?”
陳鬆陽:“這附近應該有便利店或者超市,我現在就去買膠水!將功補過!”
阮齡有些懷疑:“你行嗎?樓下的便利店不一定有合適的膠水,超市又不是很近。”
陳鬆陽一臉堅定:“可以的!阿姨你做造型不是還要花費一段時間嗎?我現在跑過去,肯定來得及!”
阮齡想了想:“那我把要用的膠水發給你。對了,用葉栩和你一起去嗎?”
陳鬆陽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用不用!栩哥就在這陪阿姨吧,我一個人將功贖罪就行!”
“……好吧。”阮齡說,“如果實在買不到也沒關係,和我說一聲,我用透明膠湊合就好。”
陳鬆陽迅速回應:“好!我知道了!”
阮齡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陳鬆陽還是有些不靠譜。
不過既然他這麼主動,阮齡還是同意了。
陳鬆陽出門之後,蘇君若和喬月也恰好換好了衣服。
阮齡開始給兩個人做造型,葉栩在一旁當助手。
……
造型做到一大半,阮齡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陳鬆陽還沒有回來。
看來,斷裂的地方還是得先用透明膠湊合一下了。
好在邊框那裡不算明顯,粘好之後,到時候再修一下圖也看不太出來。
阮齡正想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正在給蘇君若做發型,於是隨口道:“葉栩,幫我一下開門。”
少年“嗯”了一聲。
阮齡也沒空去看,還在專注地往發包上插夾子。
古風造型的頭發非常重要,一定要每個地方都固定好,不然對拍攝效果的影響很大。
四周似乎突然變得有些安靜,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的兩個女孩,也忽然都不說話了。
不過阮齡在專心調整發包的位置,也就沒注意,又伸手道:“葉栩,再幫我拿一個發包,麻花的那個。”
這一次,葉栩的動作沒有之前的那麼迅速。
阮齡等了好幾l秒,才有人將發包遞到了她手上。
“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