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周目(1 / 1)

第二天南願剛進學校,就被貌似剛進學校沒多久,實則站在斯德蒂亞門口等了她很長時間的常悠若往旁邊拉走了。

“你知道嗎,再過幾天,斯德蒂亞貴族學院就要舉辦三年一度的校慶大會了。”

“校慶大會,那是什麼?”

南願跟她並排走著,聽後歪了歪腦袋,眼裡面露出疑惑的神情。

常悠若看著她的臉咽了咽口水,莫名被南願這幅臉上分明沒什麼表情卻做出那樣卡哇伊動作的樣子萌到。

“會長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嗎?”

“沒有,”南願搖了搖頭,她低下頭,眼裡面露出有些失落的神情,“我跟會長……平時私下裡不交流的。就算是偶爾碰面了,他也不大愛搭理我。”

常悠若暗自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心裡面懊惱地不行。

不過她覺得自己大概還可以挽救一下。

於是伸出一隻手,攀上南願的肩膀,笑著對她說:“沒關係,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啦,應該今天下午就會在學生會召開發布會了。而且會長不告訴你,不是有我告訴你嗎?”

南願表情點頭,勾起嘴角,平日裡冷淡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在陽光下,深色的眸子裡竟然透出點點微光。

“是的,常學姐對我最好了。”

臉莫名其妙變得有些紅,常悠若待在原地,有些怔愣地看了她一會兒,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

紮著高馬尾的少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看向彆的地方,就是莫名地沒有看她:“真的嗎?比會長對你還好?”

“當然啦。”

南願錯愕了一秒,然後沒有猶豫地回答:“常學姐當然是整個學生會裡對我最好的人!”

小騙子。

明明……隻要在學生會裡多關注她一會兒,稍微正常一點的人就能發現她最在意的就是會長,每次都因為會長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猜測許久,就因為會長一句話就能難過好幾天,但是同樣會因為會長的一句話就能再一次滿血複活……這樣的情景,常悠若都不知道看見過多少回了。

不過很可惜,整個學生會裡貌似都沒有幾個正常人就是了。

想到幾天後的校慶,常悠若臉上露出有些憂慮的神色。

有件事,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小願。

她的腳步不知不覺停頓下來,看向走在前面那個貌似無憂無慮的身影。

常悠若又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決定叫住她。

“小願。”

“嗯?”

南願的腳步聲頓住,回過頭來的時候,嘴角還微微有些勾著。

常悠若的眼裡劃過不忍,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必須趁早告訴小願比較好。

她走上來。

“小願,你知道斯德蒂亞貴族學院的校慶大會上,會有哪些人來嗎?”

南願愣了一下,思考一會兒,回答:“除了全體師生外,應該就是掌控這所學校的幾個世界貴族的代表,以及投資這所學校的幾個重要財閥代表,以及以往從斯德蒂亞畢業的優秀學生吧?怎麼了嗎?”

常悠若依舊盯著她,然後點了點頭:“十一個世界貴族代表都會派人來……包括唐家,還有唐家的繼承人唐鑫悅,同樣……也會來斯德蒂亞貴族學院。”

沒錯……就是那個從小和她不對盤的、將來很有可能成為會長的未婚妻的唐鑫悅……

南願有些愣住。

*

確實就像常悠若說的,到了今天下午,崔秀瑉在學生會裡召開了三天後校慶大會的會議。

南願和常悠若並排走近學生會時,微微抬眼,眼神掃過會長右手邊左數第二個位置上,那個一直空著的空座椅。

不過今天,那個座位上坐著一個金發的少年。

和上一次出現時那副小混混一樣的打扮不同,此刻他的身上穿著學生會的白色製服,衣服扣子也老老實實扣到最後一顆。

坐在座位上的坐姿隨意又漫不經心,卻不失矜貴優雅的氣質,不過臉上不變的是依舊擺著一副好像彆人欠了他錢的臭臉。

不過少年一直都臭著的臉今天好像變得更臭了,大概就是從“有人欠了我五百萬”變成“有人欠了我五個億”那種恨不得殺人的眼神。

南願下意識想到那張被她藏起來的支票,想到那張支票被自己藏得很好,確定不會被彆人發現偷走後,這才放下心來。

沒禮貌,不是都跟他說了……以後見到她要叫“姐姐”才不會挨揍的嗎?

等南願進來的一瞬間,程嘉也同樣抬頭,用那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的凶神惡煞的眼神盯了她一會兒後,發現她居然直接轉過腦袋,忽略自己,雲淡風輕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時,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她這幅淡定的表情,甚至讓他懷疑那天他暈倒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他臆想出來的了。

……甚至那天他一個人在操場旁邊的小樹林蘇醒後感到渾身無力地爬起來,後來回去後也真的思考過,可他怎麼可能會憑空莫名其妙幻想這個!

敢那樣戲弄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那麼多蟲子,他都不敢想象有沒有蟲子在他暈倒的時候爬來爬去;而且那個地方雖然隱蔽,可還是可能會有人經過的,她竟然衣服都不幫他蓋一下……

程嘉越想越生氣,面前的計劃書都被他不知不覺間用手緊緊地抓住。

他要殺了她!一定的!!

南願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最中間的崔秀瑉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轉過頭時餘光掃到在另一邊用手攥著紙張的程嘉,淡淡地說了一句。

“請注意情緒。”

程嘉冷冷地“嗤”了一聲,南願垂下頭,睫毛眨了眨。

不過學生會裡面,一直注意南願一舉一動的除了程嘉外,還有坐在崔秀瑉另一方向左手邊的副會長宋正勳。

少年隔著一副平光眼鏡,深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發現南願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就連眼神也沒給他一個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早晚把她趕出學生會……

宋正勳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眼鏡,在心裡陰毒地想著。

“今天下午會議的內容,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

崔秀瑉淡淡地說:“三天後,斯德蒂亞要舉辦三年一度的校慶會。而學生會作為代表,有責任帶領並且組織斯德蒂亞所有人準備好三天後的校慶會。今天下午的會議內容,主要策劃校慶那天舉辦的活動,還有場景布置、需要購買的材料、校外人員接待等問題。以及每一屆的校慶大會,世界貴族都會派幾名代表來參加斯德蒂亞貴族學院的校慶大會。而這次世界貴族派出的代表是程家、崔家以及唐家,所以重點要特彆注意這些人的安全問題。”

聽到這幾個世界貴族人員的名單,學生會的幾人紛紛向會長投去不明的目光。

畢竟在學生會裡面,除了南願不是世界貴族的背景外,所有人都是世界貴族出身。身為世界貴族的後代,必然也在家裡面聽說了唐家即將和崔家聯姻的事。

雖說崔家有雙生子,所以那位唐家大小姐的婚事不一定落在誰的頭上,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像和世界貴族聯姻這樣的大事,一般都會落在擁有家族繼承權的少主身上。不然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兄弟會不會因為聯姻擁有了超越繼承人的權利,導致幾年後起異心謀反。

所以即便訂婚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幾乎在所有人,早已經默認了唐家的大小姐唐鑫悅跟崔秀瑉會訂婚的事。

崔秀瑉自然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同時也肯定能夠注意到他們的目光。

然而在之後的會議裡,他的臉上始終沒有露出和平日裡不同的表情,讓人不得不在心裡感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之後會議裡的內容,什麼校慶大會那天的舞會、才藝展示、各個年段第一名的年級代表需要上台發言啦……之類的內容,南願幾乎都沒怎麼聽進去。

她低下頭,眼裡露出不易察覺的難過表情。

會議結束後,在之後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還不能離開,而是要先整理好學生會的內部,順便將裡面布置一下。

在斯德蒂亞貴族學院,學生會是屬於校內十分私密的場所,隻要沒有通行證,彆說是人,就連一隻蚊子都不可能飛進來。

所以也不可能有人進來打掃衛生,大多數情況下,像打掃衛生、整理桌椅這些日常瑣事,都是由學生會內部的人員來完成的。

也是因為這樣,斯德蒂亞貴族學院裡經常流傳著一句話,“在斯德蒂亞內,就連學生會的一名清潔工都比普通學生高貴。”

南願沉默寡言地低頭,獨自一人在角落裡搬椅子。

學生會的椅子都是用一些很高級的木材製作,所以搬起來格外沉,也就沒什麼人來這個角落。

南願之所以選擇待在這裡,也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求一個清淨而已。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影子,等她抬起頭來時,剛好看見一個金發的少年往她這裡走來。

程嘉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的手,屈尊降貴地來搬這些重椅子:不然他要是受傷了或者骨折了他們這些人能賠得起嗎?

他雙腿分開,倒坐在她面前的一把椅子上,也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擰著眉毛看她。

“喂,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