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金發, 林塵就想起了霍華德公爵,還有馬球場上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開始四下裡尋找黑豹的身影。
可惜黑豹神出鬼沒,並不在。
等到歌劇最精彩的部分唱完,整個房間門變得安靜下來,保鏢上前請示,這時,奧蘭治親王饒有興趣地轉過臉來,和林塵對上眼。
年輕俊逸,氣質沉靜, 是奧蘭治親王對林塵的第一印象。
矜貴優雅, 叔圈天花板,是林塵對奧蘭治親王的第一印象。
由於對視來得太猝不及防, 林塵一時忘了平民不能直視貴族的規矩。
好在奧蘭治親王也沒在意, 他隻是臨時聽說女兒和小情人在附近約會,心血來潮想見見林塵。
就叫人去請了過來。
林塵回神,連忙垂下眉眼, 鞠躬朝奧蘭治親王行禮:“親王殿下。”
腰身呈90°, 持續了片刻,林塵就感覺有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其中有一道……想必是溫澤爾。
奧蘭治親王溫和道:“無需多禮。”
林塵直起腰身,但依舊低垂著眉眼, 聽見奧蘭治親王問自己:“你是珊迪的情人?”
這話問得, 林塵開始驚疑不定起來,奧蘭治親王找他過來……難道是為了給女兒清理身邊的男狐狸精?
有點忐忑。
“不是的,親王殿下。”林塵老實交代道:“珊迪夫人更像是我的老師和姐姐, 她對我很好,但我們之間門不存在情人關係。”
奧蘭治親王問道:“是嗎?”
林塵鄭重點頭,幅度大得生怕對方看不見:“是的,我隻是一個傾聽者。”
聞言,奧蘭治親王氣勢逼人地盯了林塵半晌,之後幽幽歎了口氣,可能是林塵的錯覺,他竟然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怒其不爭’四個字。
應該是錯覺。
然而奧蘭治親王問:“你不想當珊迪的情人嗎?”
林塵:“……”
林塵頓時風中淩亂,原來自己沒看錯,對方就是那個意思……
“回親王殿下,不想。”他老實巴交地搖了搖頭:“我和珊迪夫人現在的關係就很好。”
“為什麼?”奧蘭治親王看林塵的目光充滿審視:“因為你是司昂的情人?”
“不,”林塵說:“我和司昂先生也不是情人關係,他和珊迪夫人一樣,把我當弟弟照顧。”
“這樣啊。”奧蘭治親王眼光毒辣,知道這孩子沒有撒謊,對方的身份他早就查過了。
“是的。”林塵目光坦蕩。
奧蘭治親王略顯失落地歎氣,又上下打量了林塵好幾眼,確實還很生嫩。
“也罷,那你就以弟弟的身份陪伴著珊迪吧,她高興就好。”
“好的。”林塵壓低下巴表態。
奧蘭治親王把玩著一個懷表,打開合上,又打開,望著上面的十點鐘道:“既然如此,外表的緋聞也該清一清,包括你和司昂那小子的,你覺得呢?”
林塵想了想道:“昂哥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奧蘭治親王頷首:“放心,你很安全。”
林塵心情複雜,了然,自己這個‘弟弟’的身份,此刻是在奧蘭治親王這裡過了明路的。
以後身份肯定也是水漲船高,但他內心毫無欣喜,他清楚自己在奧蘭治親王眼中無足輕重,隻是個哄珊迪夫人開心的玩意兒,有用的時候隨手抬舉,沒用就扔掉。
“謝謝親王殿下。”林塵穩穩地道謝。
“送你。”奧蘭治親王稍稍遞出手裡的金懷表,笑吟吟地看著比自己的女兒還小十幾歲的男孩。
林塵受寵若驚,上前幾步,雙手接過:“謝親王殿下賞賜。”
奧蘭治親王道:“夜深了,趕緊回家吧。”
一旁,溫澤爾出聲說:“親王殿下,我也告辭了。”
林塵回眸,連忙對他彎腰行禮:“公爵大人。”
溫澤爾忽視了青年的討好,與奧蘭治親王道彆後,起身離開。
林塵也連忙道彆:“那麼親王殿下,我告辭了。”
奧蘭治親王揮揮手。
林塵退出房間門,看見溫澤爾的身影已走遠,他匆匆跟了上去。
隨從有意阻擋他靠近,然而他沒有退縮,堅持走在溫澤爾高挑的身影旁邊:“公爵大人,謝謝您,我是說上次,您好心載了我一程。”
“不知道您還記得嗎?”
此刻,過道上的閒雜人等早已自動避讓,隻有女歌劇演員唱的靡靡之音在流淌。
溫澤爾目不斜視道:“你應該謝謝喬,那是它的意思。”
“當然,我也很感謝喬。”林塵由衷地道,他追上來就是為了打聽喬的消息:“喬呢?它沒有跟您一起來嗎?”
青年窮追不舍,溫澤爾用餘光瞥了眼他,終究回答:“在車上。”
英俊的公爵出了門後,隨從為他披上大衣,他手中還持著一根帥氣的手杖,點在冬夜落了點積雪的地面上,等待隨從為他打開車門。
“公爵大人,我可以見它一面嗎?”林塵站在溫澤爾身邊沒有走。
對方不置可否,這時車門打開了,一抹矯健的身影立刻躥出來,淺金色的眼睛看著林塵,步伐卻先朝溫澤爾走去,臣服地蹭了下溫澤爾的腿,視線卻始終落在林塵身上,把克製和熱情體現得淋漓儘致。
溫澤爾摸了一下喬的腦袋,黑豹在他身邊繞了繞,尾巴劃出幾道優雅妖嬈的弧形,但注意力仍舊在隔壁的青年身上。
溫澤爾彎身上了車,留下路邊的林塵和黑豹含蓄又明目張膽地互相看。
“喬。”主人的召喚,讓喬立即轉過身,當然它的目光落腳點仍隻有一個。
“上來。”溫澤爾加重語氣。
林塵如夢初醒,尷尬地清咳了一聲,這才中斷和喬纏纏綿綿的對視。
可能是鬼迷了心竅,也可能是發現溫澤爾並非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他膽大包天地請求道:“公爵大人,我的車不在這裡,請問您可以捎我一程嗎?”
溫澤爾斜眸,瞥了眼魂不守舍的喬,又瞥了眼彬彬有禮的青年,慷慨道:“上來吧。”
林塵露出感激的微笑,連忙謝過,然後上了車,坐在距離公爵大人最遠的位置。
然後喬也跟了上來,它一身黑漆漆的,進了不開燈的車廂就完全隱身,難怪那天林塵根本看不見它……
初見的場景浮上心頭,林塵感慨之餘,偷偷摸了一把喬的毛發,手感還是那麼順滑。
被撫摸的喬,立刻轉過頭來,舌尖緩緩卷過林塵的手指。
本來隻打算偷偷摸一把的林塵,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想用力猛擼這隻撩人的豹子。
它真的太迷人了。
“公爵大人,我可以和喬玩耍嗎?”
林塵的聲音,低低地回響在沒開燈的車廂內。
半晌。
“可以。”溫澤爾道。
得到黑豹主人的允許,林塵再也忍不住,用力摟住喬的脖子擼起來,先朝臉上親兩口,再把臉埋進胸膛吸兩口,就是這種感覺,他美到冒泡泡。
林塵瘋狂吸黑豹的時候,喬也在吸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年,它記得林塵不喜歡自己舔舐,但舌頭還是沒忍住,貼著對方白皙的脖子輕輕帶過,卷走獨屬於青年的味道和信息素。
人類的鼻子已經退化,無法用味道識彆同類,但在動物這裡,味道是很重要的存在,喬不顧林塵的尷尬,直接而熱情地將鼻子貼在林塵身上汗腺豐富的地方。
溫澤爾餘光看到,喬整顆腦袋都拱進了林塵的衣服裡,猶如癡/漢。
他頓了幾秒,默默地移開眼睛。
林塵和喬玩耍的過程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被對方擠到了溫澤爾身邊,靠車門的位置則被喬占據,對方那健碩的上半身枕在他腿上,太重了。
林塵為了自己的腿著想,小心翼翼地往中間門挪了一點,如果等會兒惹怒了公爵大人,他就讓喬背鍋。
終於,喬有了足夠的空間門,這下隻有腦袋枕在林塵的腿上,很舒服的樣子。
而林塵往另一側看去,頓時心驚膽戰,糟糕,他和公爵幾乎已經貼在一起了。
但公爵好像正在閉目養神,沒有留意,既然對方不說什麼,林塵也樂得若無其事。
他就這樣安心地坐著,雙手擼著黑豹。
忽然,林塵感到肩膀一沉,一股清冽的氣息漫進鼻尖,扭頭一看,原來是公爵睡著了,此刻歪頭枕在他肩上。
從這個角度近距離看著溫澤爾,那昏暗中依然優越俊美的輪廓,林塵無聲無息,不知道入神了多久,這才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一下一下擼著黑豹。
這倆,一個枕肩膀,一個枕大腿,把林塵壓得不敢動彈,生怕打擾了兩位大爺好眠。
林塵認出司機還是上次那個,想著對方應該記得自己的地址,不用多說吧?
然而到了路口,他眼睜睜看著司機開了過去。
“……”他張了張嘴,到底沒有發出聲音,算了,橫豎他也想和喬多待一會兒。
車子最終開進了霍華德府邸,與其說是一座莊園,更像是古堡。
讓林塵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府邸竟然一片黑暗,他們的車就如同一輛幽靈車,安靜地穿梭在古堡內部。
廣闊的庭院和繁複的花園,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依稀可見草木叢生,樓宇巍峨高聳,到底擁有千年曆史,那莊嚴威武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林塵置身其中,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踏進了居於統治地位千年的霍華德家族腹地,而來訪的理由過於隨便,竟然是由於搭了個順風車沒來得及下車……
林塵幻想著會有一眾管家仆從出來迎接主人什麼的,然而並沒有,司機隻是把車停下,甚至不說話,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下屬。
“公爵大人。”林塵可不想在車上乾坐,他輕輕喊了聲。
對方沒有反應,他便又加大音量喊道:“公爵大人,我們到了。”
溫澤爾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從林塵的肩上直起身,灰藍色的雙眸中已睡意全無。
他看著不知何時離自己很近的青年,腦袋放空了幾秒,最終揉了揉因為睡眠被打斷而酸脹的眉心,告誡道:“下次我睡覺,不要打擾我。”
“……”解釋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林塵從善如流地道歉:“對不起公爵大人,下次不會了。”
隨從過來打開了車門,溫澤爾下了車,這時黑豹也起身伸了個懶腰,叼著林塵的衣服拽了拽,示意他下車。
林塵就呆住了,難道公爵不是應該讓司機送他回家嗎?
他家不遠,稍微送一下就到了。
確定沒有人要送自己回家,林塵隻好從車上下來,疾步跟上前面的溫澤爾,他恭敬道:“公爵大人,您可以安排一個司機送我回家嗎?”
他想說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
溫澤爾好像有起床氣,語氣不耐道:“明天再說。”
林塵:“……”
看來今天要在這裡留宿了,好事啊,可以多擼一會兒喬。
然而偌大的府邸,一個出來招待他的人都沒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睡哪,就隻好一直跟著溫澤爾。
眼看著對方進了一間門臥室,把門關上,他聳了聳肩,轉身去推隔壁的門。是一間門類似於休息室的地方,該有的都有,林塵不客氣地占用了它。
喬也跟著走了進來,輕車熟路地趴到一個半人高的台面上。
林塵悟了,這該不是喬的房間門吧?
重新又打量了一下,還真有可能是。
隔壁,溫澤爾回到自己的臥室,立刻脫去累贅,想借著在車上殘留的睡意快速入眠。
溫澤爾平時入睡有些困難,本以為今天狀態不錯,可惜躺在熟悉的床上,他一如既往地睡不著。
被失眠折磨的公爵大人考慮片刻,默默和隔壁的喬鏈接了通感,頃刻間門,喬的覺受洶湧而來,它此刻無比地愉悅,正在享受著被人擁抱撫摸的舒適,喉間門還打著愜意的小呼嚕。
剛才還怎麼躺都不舒適的溫澤爾,靈魂仿佛進入了喬的身體,和林塵在床上肆意地玩鬨,翻滾,幼稚但快樂。
期間門林塵出了一身薄汗,身上的草木香越發濃鬱,喘息聲也仿佛貼在溫澤爾耳畔,呢喃:“寶貝。”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的霍華德府邸,仿佛鮮活了過來,成群的仆從有條不紊地工作著,讓醒來看到一堆人的林塵有種割裂感。
領頭者是管家安伯,他笑眯眯地望著林塵,深深鞠了一躬:“尊貴的客人,我是霍華德公爵大人的管家安伯,請接受我誠摯的道歉,昨晚沒有及時招待您,實在是太抱歉了。”
“沒關係,是我打擾了。”林塵回了個無懈可擊的微笑。
仆從捧著一個個托盤送進來,有衣服鞋襪,有洗漱用品,簡直不要太貼心。
林塵不客氣地換上,出來又看到了安伯,還有大早上醒來不知所蹤的喬,對方似乎剛從野外回來,身上還帶著滿身露水,草屑。
安伯驚呼道:“喬大人。”
林塵眨眨眼,也跟著喊了一聲:“喬大人,早安。”
黑豹瞥了腔調奇怪的青年一眼,似乎在控訴他的調皮,然後轉身勾勾尾巴,領著他前行。
林塵跟上去,目的地是一張擺滿豐盛食物的餐桌,另一頭坐在溫澤爾,尊貴的公爵大人在室內穿著寬鬆慵懶的深色薄毛衣,金發藍眼,鼻梁英挺,坐著不動就像一幅畫,格外賞心悅目。
林塵恭敬道:“早安,公爵大人。”
溫澤爾抬眸,林塵已經穿上了他讓管家準備的著裝,和他想象中一樣合適,他溫和地頷首:“早安,請坐。”
林塵看了看,這張餐桌旁隻有兩張椅子,一張在公爵屁股下,另一張在公爵身邊,他狐疑地坐過去,這個距離怎麼說,感覺有事要跟他談。
是的,作為一個事業掛,林塵首先想到的不是風花雪月,那不可能,溫澤爾這條件找誰風花雪月都行,沒道理找他。
那就是有正經事,林塵一邊吃一邊豎起耳朵。
吃到尾聲,溫澤爾放下餐具,端起仆從剛送上來的熱茶,抿了一口。
“林塵,我跟你談筆交易。”
看,正事來了。
林塵就像早有預料一般淡定,他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大人您說,什麼交易?”
溫澤爾的表情算得上和顏悅色,望著眼前這名比自己小八歲的青年。
早上,他已經仔細看過對方的全部資料,背景簡單,履曆乾淨,他還算滿意。
“我想你當我的情人。”溫澤爾說。
林塵捏著餐巾的手指一頓,立刻揚起笑臉道:“公爵大人,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溫澤爾瞥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說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人,不需要你付出性/服務。”
那林塵就更不懂了,自己何德何能?
不需要付出性/服務,又能得到霍華德公爵情人的身份,這豈不是穩賺不虧?
還是說公爵有什麼不可描述的特殊癖好,林塵警惕地看著對方。
溫澤爾輕易就看穿了林塵的想法,耐心道:“我確實有一些特殊的要求。”
林塵一副果然的樣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恒古不變的事實。
忽然他臉色一變,看著面前已經享用過的早餐,那個,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
溫澤爾沒有介意林塵變來變去的表情,說道:“或許你聽說過觸覺剝奪?”
他語氣平靜地告知:“我患有這種症狀,它意味著我對彆人的皮膚,有一定程度的迷戀,每到入夜時分便發作,越到深夜越嚴重,甚至輾轉難眠。”
迷戀,皮膚?
林塵聽說過這種罕見的症狀,那不就是肌膚饑渴症嗎?
文娛作品裡經常有這種設定,林塵一直以為是作者杜撰的,為了讓角色看起來更帶感,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有?
他看著溫澤爾完美的臉龐,暗歎,誰能想到這麼出色的人,竟然患有這個困擾。
果然上帝給人開一扇窗就會關一道門,人無完人,林塵一邊感歎一邊疑惑:“那您為什麼偏偏選中我?”
比他優秀的對象多的是,他還沒自戀到覺得自己不可替代。
溫澤爾回道:“除此之外,我還患有潔癖,並不喜歡和彆人靠近。”
林塵:“……”
這,肌膚饑渴症加潔癖,上帝真狠。
他喝了一口溫水,表示深感同情:“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太遺憾了。”
又道:“無法為您解決困擾,我實在是太抱歉了。”
“不用抱歉,你能。”溫澤爾說:“我不排斥你靠近,你可以幫我解決困擾。”
林塵:“……”
溫澤爾:“相應的,我會付給你報酬,每個月一定的數額,又或者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豪車豪宅,人脈,都可以。”
“你應該知道,頂著我的情人頭銜,能獲得的利益無法估算。”
“珊迪夫人和司昂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甚至更多。”
聽到這裡,林塵屏住呼吸,有一點可恥的心動。
拋開彆的不談,既不用提供性/服務,又可以享受溫澤爾的光環,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嗎?
當人形治療儀而已,比很多工作都輕鬆。
不過對方是溫澤爾,姓霍華德,跟他昂哥家有世仇,需要好好想想。
做人要有最起碼的底線不是嗎?
看到林塵還在猶豫,溫澤爾道:“還有喬,你不是喜歡它嗎?”
扔出殺手鐧後,他不徐不疾地開始喝茶。
林塵:“……”
如果林塵剛才隻是有一點心動,那麼聽到這裡,他連DNA都狠狠地動了,他什麼誘惑都可以抵禦,但是喬的誘惑太大,很難抵禦。
林塵在腦海中進行了一番天人交戰,理智告訴他,這份工作有點危險,方方面面的危險。
但感性又舍不得放棄難得的機會,無論是喬還是溫澤爾本身能帶來的價值,都超乎想象。
林塵總說自己鹹魚,但他從不缺乏行動力和挑戰新事物的勇氣,最終,他還是冷靜地問:“期限是多久?”
當人型治療儀可以,遲早要上岸,溫澤爾給得再多,他也不能賺一輩子。
溫澤爾考慮片刻,回答:“先簽兩年合約。”
這個期限不長不短,林塵考慮了一下,點頭:“可以。”
溫澤爾道:“你想清楚了嗎?雖然無需你付出性/服務,那我依然會脫你的衣服,觸碰你,限製你和彆人交往。”
他理所當然地要求:“林塵,我不會允許你合約期間門有彆的情人,相應的,我也不會有。”
林塵遲疑了下,病就是這麼個病,觸碰是必然的:“我想清楚了。”
至於情人,他笑:“您放心,我潔身自好。”
“好。”溫澤爾繼續說:“合同期間門,我需要你隨叫隨到,做得到嗎?”
林塵:“除上課時間門以外,都可以。”
“當然,我不會影響你的學業。”溫澤爾頷首,顯得風度翩翩:“那麼,談談你對報酬的心理預期。”
林塵想了想道:“每個月……兩百萬,可以嗎?”
林塵深諳討價還價的套路,一上來報個高的,等著溫澤爾砍價,就算對半砍也還有一百萬,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天價了,他心滿意足。
“可以。”溫澤爾非常乾脆地答應了。
林塵對新老板的好感度直線上升,笑容都燦爛了幾分:“感謝您的慷慨,可以每周結算嗎?”
每周領五十萬的話,算下來每天就是近十萬。
溫澤爾十分慷慨,微笑:“可以,你還有什麼要求,我來起草合同。”
林塵認真想了想,又補充了好幾條:“合同期間門,您不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能乾涉我的普通交友自由,以及……”他越算越多:“我有很多外快,可能您看不上,但那是我的人生樂趣之一。”
溫澤爾哦了一聲:“外快,比如?”
林塵:“我是珊迪夫人的園藝顧問,是司昂先生的伴生獸助理,時不時也會在網上接一些零散的單子,賺得還行。”
若非溫澤爾把喬也當做添頭,他可能不會簽這份說到底還是出賣身體的合同。
溫澤爾沉聲:“我不想乾涉你賺外快,不過在選擇雇主這一塊,我要否決權。”
“……”林塵顫巍巍道:“您想否決誰?”
溫澤爾道:“公爵以下的雇主就不要服務了,掉價。”
林塵:“……”
很難評,他好脾氣地道 :“現有的顧客就算了,以後就按照您的標準來,可以嗎?”
溫澤爾勉為其難地點頭,接著問:“你吃好了嗎?”
林塵:“吃好了,您有什麼吩咐?”
溫澤爾喝了一口茶:“驗貨。”
沒關係,林塵保持微笑道:“好的,鑒於我們現在還沒走合同,屬於非雇傭關係,我不提供免費驗貨,收費可以嗎?公爵大人。”
“付你一周的酬勞。”溫澤爾慷慨解囊,覺得林塵很對胃口,他需要的正是這種乾淨利落的交易關係。
交換了聯係方式,轉了一周的酬勞,溫澤爾想想還是說道:“林塵,我很喜歡你,給你一個貼心的忠告。”
“不要在我身上放感情。”
林塵看著已到賬的五十萬藍星幣,笑容燦爛:“您放心,我怎麼會讓感情玷汙我們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