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1)

隻帶兩個保鏢當然不行。

所以上了車,蘇琳琅得給賀樸廷打個電話,讓他把他帶走的保鏢,翁家明和陳強尼,賀平安等都送到深水埗去。

賀樸廷都有點意外:“報紙還沒有出關於抵押黃金的新聞,錢家這就要行動了?”

想了想,他又說:“應該是市政局主席戴維在搗鬼。”

因為裸.照事件,港督府有三個高官下課了,戴維就是管黃金儲備的,估計是為了儘早,安全的拿走黃金,抵押一事他都沒有發布新聞,就悄悄搞了。

他應該是在離職前簽了一道抵押令,然後就拍拍屁股,回大英去了。

臨走之前辦件損人的事,他可真是夠坑的。

“我們在新界,會馬上趕過去。”賀樸廷說。

阿貴開車,宋時迂坐副駕駛,在給AK裝彈匣,蘇琳琅和賀樸鴻坐在後面。

車自盤山公路飛馳而下,蘇琳琅先跟賀樸鴻大概講了一下情況,才問他:“一般來說,登陸艦改裝的貨船,貨物會在什麼方位,我們登船以後要怎麼走,才能最快到達貨物儲存處?”

不像賀氏的貨輪都是商船,深水埗各個海運公司的貨船都是由從遠東艦隊退役的登陸艦改裝而成的,購買它們的也全是大英海軍部隊服役的退伍老兵們。

隻走非洲航道,當然是因為那邊礦產多,礦產也更賺錢的緣故。

但這趟,錢米莉打著去非洲的旗號,卻是直接回大英,把金子運回大英去。

賀樸鴻聽完阿嫂講的,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說:“阿嫂,那種船上至少幾十號船員,還都是退伍兵,涉及10億元的黃金,就咱們幾個人怕不行吧。”

蘇琳琅說:“所以我才問你,怎麼才能最快到達貨倉。”

賀樸鴻沉默半晌,再來句:“要不咱們報警吧?”

旋即又看倆保鏢:“涉及大英海軍的航運船,警察是不是不會出警?”

世道就是如此諷刺,如果報警管用,蘇琳琅當然也會報警。

但就怕報警了,警察一看是大英主子的商船,不敢出警,她也就隻能黑吃黑了。

賀樸鴻隨身帶著筆的,示意宋時迂從副駕駛的格子裡給他拿一張紙出來,這就畫起了大英海軍登陸艦的樣子,並標注了艦船各個位置的功能。

車跑的飛快,轉眼就到深水埗了。

蘇琳琅卻不自己拿著紙,而是把它給了宋時迂,並交待:“我先上船,咱們之間要保持通話,等我喊你們上船的時候你們就上,拿這個做參照,我讓你們往哪裡,你們就往哪裡。”

宋時迂點頭:“好的。”

賀樸鴻也自以為明白了:“阿嫂,你先上船,是因為船上有熟人接應你吧。”

其實不止他,宋時迂和阿貴都不知道今天的局面有多難啃。

曾經蘇琳琅隻打錢飛龍一個,都累了個夠嗆。

今天,在大英的一條退役登陸艦上,多則上百,少則幾

十號,全是退伍兵們。

她之所以要自己先上船,不是因為有熟人接應,而是,她想先把最難啃的局面啃下來,然後再讓保鏢們上,儘可能的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受傷。

就在離深水埗海運不遠的地方,她先下車,一下車,就聽有人在喊:“阿嫂!”

當然是水仔,他躲在一片綠化帶後面,說:“阿嫂,船下午兩點就要開了。”

“你怎麼知道下午兩點就要開船了?”蘇琳琅說著,看表,現在是上午11點。

水仔指著不遠處說:“貨船出行要預告的,你看那兒的牌子,上面寫著呢。”

其實是這樣,貨船要出海,是要遵循船舶交通管製的,每艘船什麼時候離岸都是有規定好的時間的,深水埗海運有個門面,就在前面不遠處,門口有張粉筆寫的牌子,上面就有各個船隻離境的時間表。

蘇琳琅大概看了一下,已經想到辦法了,她穿著西服外套的,脫了外套再上車,把軍刀提下來,用自己的外套蓋著,這就進深水埗海運公司了。

車上的賀樸鴻一臉茫然,看倆保鏢:“阿嫂她到底要乾嘛呀?”

又問:“你倆不跟著,能行嗎?”

宋時迂隻好說:“我們也擔心,但咱們還是等著吧,她自有她的辦法。”

她可是提著一把軍刀,從悍匪張華強的窩子裡撈出過大少的人。

他們倒是想保護她,但保護不了,就隻能力能所及的,配合她。

再說蘇琳琅,進了深水埗海運,裡面隻有一個人,一個大概四十出頭的白人,精壯高挑,看得出來,是個退伍兵。

蘇琳琅用英文說:“嗨,威廉,我是錢德曼錢爵士的秘書。”

跟對方握手,她又說:“我必須上船,給我家米莉小姐送個東西去。”

這個白人退伍軍人伸手來握手,笑著說:“小姐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叫傑克。”

看表,他又說:“親愛的小姐,非常抱歉,船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開了,我也會乘船離開,有什麼東西的話你給我,我幫你帶上船就好,但是,你不可以登船了。”

蘇琳琅已經看過桌上,運輸薄上的簽字了,正是這個叫傑克的。

運輸薄就是裝卸貨物的人,也就是說,這個叫傑克的,就是往船上裝過金子的人。

她現在是基於對於錢家人的了解,在賭,在詐。

示意傑克靠近自己,她眨眨眼睛,又小聲說:“傑克應該知道,飛虎隊一直在海上巡邏,有那麼幾句話我必須當面告訴米莉小姐,才能助你們繞開飛虎隊的巡邏航線。”

不像海警,天然的,隻要看到是大英登陸艦改裝的貨運船就會繞開走。

飛虎隊要查毒查恐,即使是大英的商船,被他們撞見,也照查不誤。

而他們,就是連大英商船都頭疼的一支隊伍了。

尤其是在錢飛龍加入,任職副隊長後,他就逮過好幾艘□□,藏軍火的商船。

因為錢飛龍是錢爵士的

兒子,以為蘇琳琅是錢爵士的助理,也果然帶著能繞開飛虎隊的機密消息,傑克點頭:“好的,我這就帶你上船找米莉小姐。”

喊了裡間另外一個人出來盯著場子,他帶蘇琳琅出了門,要往碼頭去,蘇琳琅伸手在這人肩膀上撚起跟頭發來,說:“傑克你好像脫發有點嚴重喔。”

她這樣做,是為了拉進彼此的距離,顯示親昵感,果然,傑克一下就覺得彼此間的距離更近了,再看蘇琳琅雖然穿著寬大的T恤,看不出身材來,但膚色紅潤,兩隻眼睛明亮而勾人,面容又乖乖巧巧,是一個天生就討人喜歡的女孩,遂問:“小姐叫什麼名字,是華人吧?”

“是的,我生於女王庇佑下的港府。”蘇琳琅故意感慨說:“真想去大英看看,女王呆的那片土地是什麼樣子,我想,那兒的空氣應該都要比港府更加清新,新鮮吧?”

傑克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長的倒是還不錯,膚色古銅,面相也還算正派。

但他突然止步,來了句:“如果小姐願意跟我結婚,就可以去大英了。”

才見面就說要結婚,這人怕不是有病?

要是不了解如今九龍城的情況,聽起來這人就跟有病似的。

但如今的九龍是這樣,像這些跑航運,貨運的退伍軍人,船員們,在大英,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渣,但在港,在華人聚居的地方,他們卻特彆受追捧。

九龍就有大把女人被這些大英軍人給騙了,生一堆混血兒,自以為真的能去大英生活,免費給這幫白男的睡,有些都四五十歲了,還在做著白男能把自己帶去大英的美夢。

蘇琳琅自稱是錢爵士的助理,她又是個華人,還一張嘴就透露了自己對大英的神往,就可見,她是一枚標準的,無腦捧大英的港民了。

結婚當然是鬼話,像這些跑航運的白人退伍兵們,至少跟幾百上千個華人女孩子說過結婚,帶她去大英的鬼話。

能騙一個是一個,騙來免費睡一覺。

蘇琳琅挽上了傑克的胳膊:“真的嗎,我太想去大英了,我好想嫁給你。”

傑克有點遺憾,因為他馬上就要出海了,真想吊這個女孩子也得等幾個月後。

但是,對方竟然現在就挽他的胳膊?

他有點神魂馳蕩,下了碼頭,要登船時,他就斟酌著說:“我對小姐你一見鐘情,深深迷戀你美麗的容顏,真心想要跟你共渡一生,如果你願意的話,請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會回來的。”

這種標準模式,騙人的鬼話,他和他的戰友們不知道跟多少華人女孩子說過了。

基本上一騙一個準,他們就連詞都不改,隨便說了。

倆人已經上船了,甲板上有七八個男的,皆是白人,也都帶著武器,皆是槍,AK。

看到傑克,都在紛紛跟他打招呼。

傑克要帶蘇琳琅去找錢米莉,就要去船頭位置的三樓,因為錢米莉一家就住在那兒。

但剛下舷梯,蘇琳琅卻突然回身,

扯一把傑克的領帶,用領帶尖輕搔他的下巴,並說:“為什麼要等幾個月,而非現在呢,傑克,難道你不想跟我共度一段美好時光嗎?”

傑克腦袋嗡的一聲,因為華人女孩大多羞澀內向,他還從來沒見過像面前這個女孩一樣大膽,熱情的,抓領帶,性暗示,難道她?

她在三樓沒有停,繼續往二樓下,勾勾手說:“嘿,傑克,快來呀。”

傑克是退伍軍人,有危機意識的,潛意識也覺得不對,但對方已經跑了,他也隻好跟著跑,追上。

這種貨運船,三樓是餐廳兼住人的,底層儲存燃油,所有的貨物都放在二層。

當然,一時之間並不好找黃金,因為它有十幾間房子那麼大的,儲存貨物的地方。

蘇琳琅在往前跑,經過第一間貨倉,看到門是鎖著的,再往前,第二間門是開著的,她看了一下,見裡面堆的全是箱子,箱子上寫著醫用棉紗,遂沒有停,繼續往前,再推開第三間,這間裡也是堆了滿滿的箱子,寫得也是醫用棉紗,看來這艘船運輸最多的就是棉紗了。

“嗨,小姐,停下!”傑克在喊。

他大概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想找個地方跟他發生關係,而如果不是因為港府的女孩子都那麼好騙,他該有危機意識的。

但長久以來,因為港府的女孩子們實在太好騙,就讓這幫白男自信過頭,也昏頭了。

到了第四間,也是鎖著的,第五間開著,而且門口就堆著繩子,蘇琳琅回頭,勾唇角,勾手說:“嗨,傑克,快來呀!”

“小姐,我覺得我們……”他本能覺得有蹊蹺,有點危險,想拒絕,但又忍不住說:“一個紳士,是不應該拒絕一位熱情的女士的。”

扯領帶解扣子,他也跟著衝了進去。

本來他以為這個女孩今天就可以上手,他可以在出發前吃一份快餐的。

豈知他剛一進去,隻見寒光一閃,都沒感覺到痛,他的一隻手已經飛了。

是的,他一隻手已經被蘇琳琅用軍刀給剁掉了。

眼看一隻手飛了,他當然要哀嚎,要尖叫,還要反抗,但還不等他叫出聲來,面前的女孩迎面一拳頭直接搗在他的嘴巴上。

硬碰硬,傑克的哀嚎聲沒有嚎出來,蘇琳琅的手也痛的厲害。

一個軍人,最擅使用的當然是右手,不過即使右手被削掉了,傑克還有左手,還有腿,他左手一拳頭搗過來,再趁著蘇琳琅躲避,一個閃身就往外跑,邊跑邊喊:“help!”

又是在刹那間,一條繩索自腦袋後面環過來,遏緊他的喉嚨,再接著,蘇琳琅用儘全身力氣往後一拉,把傑克轟然拉翻在地,又猛然躍起,就將繩索係到了貨倉牆壁上,用來固定貨物的的鉤子上。

傑克當然還在反抗,他脖子被勒的太緊,說不出話來,就不停蹬腿,掙紮,試圖要站起來。

蘇琳琅掏匕首,騎到傑克脖子上,匕首對準他的腦袋就軋了下去。

傑克被嚇出一身冷汗,瞬間也放棄

了掙紮。

當然,她並沒有軋死對方,隻是在威懾對方,將匕首自傑克腦袋旁軋下,她問:“金子在哪個貨倉?”

傑克想要掙開繩子,但他現在是躺著的,而繩子被蘇琳琅打成死結,另一頭掛在大概一米五位置的高度,他躺著就有可能被勒死,但他想起來,就必須掙開蘇琳琅。

繩子勒的太緊,他說不了話的。

當然,蘇琳琅也沒想讓他說話,不等對方回答,她往後退了幾步,毫不猶豫,匕首朝著傑克的□□軋了進去,再回頭,說:“好了,你現在隻剩下一顆睾.丸了,如果還不說,那可就太遺憾了,你從今往後,怕是要變成了伶人了,我再問你,金子在哪個貨倉!”

大英的所謂伶人,就是大陸所說的太監了。

一個馬上要出發跑航運還不忘勾搭女性的男人,變成太監可還行?

傑克下身猛烈劇痛,又連連搖頭,用左手扯著繩子,費力的拉出一絲可呼吸的餘地。

眼看對方被繩子勒的臉都成了豬肝色,蘇琳琅把他的腦袋往上提了提,讓他能呼吸點空氣,再問:“金子,在哪個貨倉?”

傑克沒有回答,而是又喊:“help!”

蘇琳琅鬆手,提拳,對著傑克的嘴巴一口氣錘了十幾拳,她自己的手都打破了,估計對方的牙齒也落的差不多了,這才又鬆手,再問:“金子,哪個艙!”

一個女人,嬌小的港人女性,她騎在一個高大白人男性的頭上,一臉憤怒,猶如死神。

傑克應該沒想到,向來他都隻是作為豔遇,一夜情看待的港人女孩會這麼猛,他又痛又恐懼,眼裡滿是迷茫和恐懼。

蘇琳琅看他幾欲窒息,又將他拉起來一點,這樣,他就不至窒息而亡。

傑克吐了一嘴的牙齒出來,而這次,他一聲help還沒喊出來,蘇琳琅再鬆手,又是一口氣的連捶,再扶他呼吸點空氣,再繼續捶,這如雨點般的拳頭,終於捶到傑克鬆了左手,高舉起來投降,她這才又將他扶了起來。

傑克望著自己鮮血噴湧的褲.襠,吐了一口紅紅白白,滿是牙齒的血出來,才說:“四貨倉!”

四貨倉的門是鎖著的,看來他應該沒說謊。

蘇琳琅掏出包裡的移動電話:“喂?”

宋時迂立刻說:“少奶奶,我在。”

蘇琳琅把電話放到地上,邊捆傑克邊問:“你家大少來了嗎,目前有幾個保鏢?”

宋時迂說:“已經來了,目前我們有五人。”

自從張華強被抓後,賀家大部分的保鏢就出去跑海運了,目前能調集的隻有五人。

蘇琳琅說:“我先去找金子,確定船上有金子了再通知你們行動。”

雖然她猜測錢米莉要帶走金子,但必須親眼見到金子,否則就不能讓保鏢們來冒險。

傑克已經被她打到完全沒有戰鬥力了。

蘇琳琅遂用繩子將他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再拆開一箱棉紗,抓出一大把,扯起傑克

的頭發,等他張嘴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猛然將一大把棉紗塞了進去堵了他的嘴,這才提著軍刀出了貨倉。

這是五貨倉,四號倉就在隔壁。

快要開船了,船員們或者在一樓,或者在甲板上,二樓並沒有人。

但蘇琳琅還是前後左右都掃了一遍,確定沒人看到,這才提起軍刀,瞄準方位,一刀削向貨倉的大鎖。

削鐵如泥的軍刀斬上去,大鎖應聲而開,蘇琳琅推開倉門走了進去,果然,這個船艙裡裝的就不是棉紗,而且巨大的木頭箱子。

這個倉裡堆的東西不太多,隻在正中間,有幾隻大木頭箱子,蘇琳琅見木頭箱子上著鎖,遂削開一隻箱子的大鎖,推開了木板。

她身材不夠,看不到裡面,於是跳到了箱子頂上。

裡面是銀色的金屬塊,看成色,確實是鎢。

也就是錢飛龍所說的,錢米莉這趟要送到非洲去的金屬。

蘇琳琅倒沒有因此就氣餒,掏出一些鎢塊來堆到地上,繼續往下挖,終於,她的心咚的一跳,因為她摸到了一層布料,掏匕首將布料割開,她再往裡掏,還有皮質料子阻隔,這一看就有問題,她索性翻進箱子裡,把鎢塊刨開,從中又抽出一隻大皮箱來。

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將皮箱從鎢塊中拉出來,再撬開皮箱帶的鎖,是了,這就是正經金條了。

嬰兒手掌大小,圓形,中間帶孔洞的形狀,上面標著1000字樣,這叫一兩型千足金金條。

蘇琳琅將皮箱放回木箱裡,為保險起見,再打開一隻大木箱,如法往裡挖,確定挖出來,中間也是皮箱了,這才又拿起電話:“確定有金子,而且有很多。”

這會接她電話的是賀樸廷,他問:“阿妹,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要我們配合你什麼?”

蘇琳琅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噔噔聲,是有人在下樓梯。

她看表,11:30分,假設船兩點出發,估計是有人來鎖貨倉門了。

蘇琳琅跳下大木頭箱子,躲到倉門側面,聽外面的人一間間鎖著倉庫的門,她拈著一塊金條,順著地面扔了出去。

應聲,一個人推門進來了。

是個男人,紅頭發,瘦巴巴的,蓄著紅色的胡子。他就是個普通的船員,應該並不知道金子的事,而他一進來,就看到一個女孩子,兩手抓著兩大把的金條。

人之常情,都好奇金子。

而蘇琳琅看起來又沒什麼攻擊力,所以這個男人湊到打開的木箱前,彎腰往裡面張望。

蘇琳琅打好繩結的,就在地上,他往裡張望時恰好踩進繩結中,也就在他張望,朝箱子裡摸時,她後退幾步又猛然一扯,直接將對方拉翻在地。

這人不是退伍兵,也沒什麼戰鬥力,轉身想嚎,蘇琳琅膝蓋頂上他的喉嚨,搗了一大坨鎢塊進去,又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連著在他的太陽穴提拳一通亂捶,直到將對方捶暈。

再接起電話,移動電話電量不經用,隻剩一半電了。

蘇琳琅再接起電話來,說:“樸廷哥哥,確定有金子,如果樸鴻開不了船,你就打電話,聯絡一個能駕駛登陸艦的人來。”

賀樸廷也算最懂妻子的人了,他說:“阿妹是想找個人,直接把艦船開到大陸海域吧。”

蘇琳琅不相信港府的司法,也不相信港府警察,尤其錢飛龍還是飛虎隊副隊長,她擔心即使聯絡飛虎隊也留不住金子,就想用黑吃黑的方式,乾脆找個人,直接把這艘登陸艦開到大陸海域,讓它被大陸沒收算了。

但賀樸廷是港民,他更了解自己的同胞,也更理智,他說:“要報警,我現在就報,從警署到飛虎隊我都會打電話,請他們出警,阿妹你如果可以,就趕緊從船上下來,如果不能,我立刻讓保鏢們上船協助你。”

話說,雖然剛才蘇琳琅隻對付了傑克一個退伍兵,但她足足用了十分鐘。

而在甲板上,像傑克一樣的退伍兵還有8個,每個人都拿著AK,那還隻是表面上的,船艙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蘇琳琅打著電話,邊走邊思考丈夫的提議。

船上有AK,而且人手一支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她天生熱愛和平,雖然手裡槍不少,但能少射一顆子彈就會少射一顆,能少傷一條人命,她就會少傷一條。

真想象她所想的,把這條登陸艦開到大陸海域,以這幫大英退伍兵的頑強,估計得死好幾個人。

而如果報警能解決,就不必傷人命了。

賀樸廷又說:“隻要你確定有金子,我現在就聯絡西區警署,呂查德呂隊,還有飛虎隊,隊長麥嘉駒是咱們家的老熟人,有我做擔保,他們肯定會立刻帶人趕過來的。”

蘇琳琅想了想,說:“……阿哥你稍微等會兒,我先去劫個人質。”

賀樸廷再喂的時候,蘇琳琅就不說話了。

賀樸鴻剛才一直湊在宋時迂身邊,在湊著聽電話,這會電話在他哥手裡,他依然在湊著聽。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剛才電話裡傳來的拳頭聲就夠滲人了吧,阿嫂居然說她要去劫個人質,什麼人質?

他們已經在碼頭了,可以遠遠看得到,一艘登陸艦改裝的貨輪甲板上全是巡邏的海員,而且帶的都是AK,蘇琳琅能繞開那幫海員找到黃金就夠不可思議的了,劫個人質,她行嗎?

其實不但行,人質可以說是主動的,往蘇琳琅這隻大灰狼的槍口上撞的。

輪船三層,一個紅頭發的小男孩,正在一間屋子裡沉浸其中的打著電視遊戲,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回頭一看,頓時笑了起來:“阿嫂?”

這當然就是小Gonda了,他也要和父母同去。

這孩子自幼就經常跟父母一起出門,每一年,他爹媽都會帶他出一趟海的。

小時候看什麼都新奇,他還挺喜歡出去的,但隨著慢慢長大,有了自己的社交圈,Gonda就不那麼想跟父母出去了。

在船上他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彆的娛樂,就隻能打

打電視遊戲,但他反對,不想去吧,父母為了讓他熟悉航道,還非逼著他一起去,這不,他正無聊呢,猛然看到蘇琳琅,又驚又喜:“阿嫂,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腦子雖然很夠用,但怎麼也想不到蘇琳琅會是來綁架自己的,又問:“阿嫂該不會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大英吧?”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想起尖銳的哨響,緊接著又是警鈴聲,隨著一陣陣的大呼小叫,樓梯被踩的噔噔響,顯然,倆個海員在貨倉裡受傷的事已經被發現了。

Gonda一聽,問:“阿嫂,那是什麼聲音,出事了,有海盜襲擊船隻嗎?”

現在的警報,就是有海盜襲擊時才會發的。

雖然現在是黑吃黑,就算蘇琳琅殺了人,對方也不敢訴諸法律,殺了也就白殺了。

但她是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對於Gonda這種半大小子,雖然他暴虐成性,她也還是會儘量發揚PLA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給予他愛和關懷。

一手提刀,一手插兜,她對著這個紅發紅鼻頭的男孩勾唇一笑,說:“是的,Gonda,確實有海盜。”

Gonda一聽,竟然笑了,他說:“我家商船上全是退伍兵,而且人手一支AK,阿嫂,走,我帶你……”

Gonda說著說著就覺得不對勁了,看看蘇琳琅,再看看她提著的軍刀,腰上似乎還插著匕首,他可算明白了,阿嫂就是海盜吧!

他倒是很聰明,不必蘇琳琅用強,迅速舉起了雙手。

就這樣,輕輕鬆鬆,蘇琳琅收獲人質一枚,此時外面警報大作,她估計船下的賀樸廷和保鏢們也會擔心,接起電話,就對賀樸廷說:“阿哥,你打電話報警吧,但是先不要讓保鏢們上來,給我二十分鐘,我來控製住局面。”

賀樸廷抬頭看遠處那艘巨大的,黑壓壓的貨輪,心說一船全是大英退伍軍人,人人手持AK,控製局面,她要怎麼控製?

當然,如果要一個個乾翻一幫提著AK的退伍軍人,並不容易。

但這艘船的靈魂人物是錢米莉,隻要能讓她崩潰,絕望,舉手投降,蘇琳琅就等於控製住整艘船了。

她接下來要做的,也正是這個。

她帶著繩子的,當然要把Gonda先反捆起來,邊捆這孩子,她邊問:“Gonda,你見過AK走火嗎?”

“AK是最穩定,也最不容易走火的槍了,它很少會走火的。”Gonda說。

也是奇怪,雖然被綁架了,可他非但不覺得害怕,還既覺得興奮,又忍不住覺得刺激。

但還有更刺激的呢,蘇琳琅將他的手反捆到身後,又說:“走,我帶你親眼看看去,我是怎麼讓AK走火的。”

Gonda兩眼放光:“讓AK走火,不可能吧!”

“親眼看看你就知道了。”蘇琳琅說。

同一時刻,還有一個人也驀的就興奮了,那就是一直湊在電話旁,在聽電話的賀樸鴻。

一個人,單憑自己讓AK走火,怕不可能吧!

作為一個武器愛好者,此刻的他恨不能立刻登船,去看看,蘇琳琅到底能不能做到,又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