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七十一刀(1 / 1)

他拆的是輪椅座位下面的那塊板子,邊拆邊說:“既阿嫂懂光電技術,肯定也懂護衛艦,您肯定也知道[Jammingmissileunchdevice],我這個是……”

賀樸鴻,時年十九,天資聰明,但也恃才傲物。

當他主動拆東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就證明他已經把阿嫂當成知已了。

但是,他竟然在說護衛艦?

時值1985,大英一直在叫囂,說自己不懼PLA,其原因是,它的遠東艦隊在太平洋上擁有幾l千艘[萊庫]護衛艦,隻要一聲令下,它就會化身戰艦,集結南海。

相比之下,華國海軍的軍艦幾l乎少的可憐。

護衛艦也是自從二戰以來,大英能夠牢牢掌控海上貿易的關鍵。

按理蘇琳琅該要認真傾聽的,但她卻匆匆打斷了賀樸鴻,說:停下!⑻_[(”

賀樸鴻有點茫然,而且他因為高傲,自尊心也很強的,被阿嫂粗暴的打斷,他就又有點小小的生氣了。

不過蘇琳琅向來不在意彆人生氣與否,接過板子,拿起槍.管和光電儀的圖紙,她說:“你早點休息吧,我們還要回家的,東西我們拿回家去,路上慢慢看。”

阿嫂的強大和知識層面的淵博讓賀樸鴻按捺下了他的小脾氣,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但他又伸了四根手指,說:“今年你們最好能給我四百萬。”

如今的四百萬是什麼概念。

蘇琳琅租色.情一條街,整整一條街,一年的房租也才四百萬。

他拿去一分回報沒有,一年時間,就會單純的,在科研方面燒掉它。

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終於又對賀樸廷說:“阿哥,艦船類武器研發隻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不可以作為商用,我知道,阿爸阿爺在政治上傾向大陸,但我所有的科研成果都隻是我的愛好,你絕對不可以私自拿給大陸軍方,不然的話,我會跟你翻臉的。”

賀樸廷未置可否,隻說:“早點休息。早晨起來記得去看看阿爸,他很想你的。”

又對郭瑞說:“郭叔,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千萬不敢說出去。”

因為貝爾-214是停在國際機場的,郭瑞得送賀樸廷夫妻去機場,拿了車鑰匙,他說:“大少放心好了,咱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懂。”

賀樸鴻今天過的很愉快,而且軍用武器類研發於他這個豪門闊少來說,隻是他的興趣愛好,他就跟蘇琳琅一樣,喜歡刺激,也喜歡挑戰,今天經曆了一場超乎尋常的刺激,很開心的,送阿哥阿嫂出了門,目光粘在阿嫂臉上,他笑的溫文爾雅,搶著幫她打開車門,笑著說:“阿嫂慢慢看,明天咱們再討論。”

但賀樸廷和郭瑞對視一眼,不止頭痛,還後怕,怕的要死。

要知道,碳鋼槍.管,軍用光電指揮儀,就已經是軍事機密型武器了。

但它們還不是更重要的,那麼,第三樣東西會是什麼?

賀樸鴻之所以能接觸到大英的軍方機密,是因為他的導師就是英方軍事艦艇的設計顧問,因為他是個天才型的學生,導師有意培養,就給了他很多軍方的機密設計稿,讓他來協助自己來做設計。

他家裡有錢,供得起他,後來他索性就甩開導師,自己獨立搞了。

但就光電指揮儀一項,已經是違規軍事研發產品了,一旦在海關被搜到,他就要被判處絞刑的。

他還不會由港府律政司來審理,會直接被送到位於深水埗的大英駐港海軍部隊,那兒除了白人就是印度裔,賀氏完全無法操作,他會被印度劊子手直接絞掉。

剛才蘇琳琅打斷他,主要是怕隔牆有耳,某個菲傭或保鏢聽到,告發出去。

而瘋子賀樸鴻,他非但是個燒錢機器,還是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一旦爆掉,他還會波及整個賀氏,讓賀氏集團粉身碎骨。

因為於商人來說,除非像錢氏那種,主動去依附某個國家的軍隊,否則的話,就要儘量繞開各國間的軍事爭端和軍事機密。

不然,一旦被某個國家認定,並指控盜竊軍事機密,整個賀氏集團都得完蛋。

到了機場,依舊是蘇琳琅開飛機,賀樸廷則得拆開東西來看。

而他一拆開東西,心跳都差點當場停掉!

賀樸鴻的聰明才智不是蓋的。

他的輪椅座板外面包的是牛皮,裡面則是一塊可以阻撓X光射線穿透的錫紙,按理,錫紙裡面應該是木板,但他的不是,裡面是一塊經過壓縮的紙板。

最重要的一份資料,他直接當成屁股座椅,給帶進來了。

賀樸廷剝開紙版,印入眼簾的是一行英文:[DrawingofLaikuEscortShip]。

他雖然不懂軍事,但常跑海運,對於各種海上船隻,戰艦當然都是認識的。

Laiku,中文譯名萊庫,是目前大英艦隊最為先進的海上護衛艦。

Drawing是圖紙的意思。

賀樸廷目測了一下,這東西大概五六百頁,所以它是衝擊壓縮過的一大遝圖紙。

這就是萊庫護衛艦的設計圖吧,一個國家級的軍事護衛艦,其本身就是軍事機密,圖紙就更不用說了,機密中的機密,他的瘋子弟弟拿這東西回來乾嘛?

這東西一旦在海關被查獲,女王會親自簽發死刑令,即刻絞死他的。

整個賀家也會受牽連,被大英政府吊銷行商資格。

……

蘇琳琅於軍事感興趣,也更懂艦艇,所以到了停機坪下飛機,就讓賀樸廷開車,自己坐在後面,一張張的,儘量小心的揭紙,看賀樸鴻帶回來的圖紙了。

當然,一回到家,就連本來每天晚上照例的半小時她都沒性.趣了,扔下丈夫獨守空房,她關上書房門,就又一張張的去揭圖紙去了。

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賀樸廷放水淋浴,卻不及防花灑的水溫被人調過,兜

頭澆下來的全是滾水,差點沒燙死他。得,挑剔又龜毛的賀大少又被氣了個夠嗆。

且不說生悶氣的賀樸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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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翻了一晚上的圖紙,大概就知道賀樸鴻目前主要的科研方向,以及,他去年拿走的那八百萬燒哪了。

直到天亮她才翻完圖紙,剛打了個哈欠準備眯會兒,門被人推開了,但不是賀樸廷,而是小冰雁,女孩還穿著睡衣,也在打哈吹:“阿嫂,新年快樂喔。”

許婉心隨後跟了進來,說:“琳琅,剛才樸鴻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回來了,我這邊已經收拾好了,你要收拾好了的話,咱們就出發吧。”

這才早晨六點,還沒到起床時間,賀樸廷聽到聲響也才起來,皺著眉頭說:“阿媽,琳琅昨晚一晚上沒睡,今天開不了飛機,喊司機來吧,咱們開車過去。”

許婉心再看兒媳婦,見她在揉眼睛打哈欠,這才發現她連昨天的衣服都沒換。

見桌子上有一大遝紙,上面畫的全是圖,她來拿:“這是什麼東西?”

話說,賀樸鴻帶回來的,是大英目前等級最高的護衛艦,[萊庫]的圖紙。

上面有一種叫[魚雷發射乾擾裝置]的係統,他自己做了升級改進,大概就是,曾經護衛艦的魚雷在發射時,隻有乾擾裝置用來迷惑敵人,但現在他增加了一種叫紅外誘餌的設備在上面,一旦運用到戰爭中,它是可以誘捕敵方魚雷的。

這種軍事性的發明,一旦不掛靠某國的軍方,獨立搞,就好比小孩兒玩炸.藥,賀樸鴻不但隨時會炸死自己,還得把百億豪門,賀氏整個兒給炸上天的。

因為這東西在任何一個國家,軍方都是禁止私人搞的,就不說帶出國,他在大英,應該也是他的導師一直在幫他打點關係,保他,中情局才沒查他的。

結合書中的原劇情,蘇琳琅大概猜測了一下,中情局應該一直都在關注他的科研進展,等他加入BNSS,再在港府被捕,人家就把他的科研成果全收走了。

而目前賀樸鴻的所作所為,就好比是在刀尖上跳舞,偏他還舞的樂不可支。

許婉心是個畫家,當然懂圖紙,大過節的,蘇琳琅不想讓她操心,遂收起圖紙,並說:“阿媽你去調車,我洗個澡咱們就走,去山莊過年。”

許婉心其實也不愛坐飛機,總擔心那東西會從天上掉下來,遂安排車去了。

蘇琳琅剛把圖紙收進櫃子裡,賀樸鑄衝進來了:“阿嫂,咱為什麼不開飛機呀?”

賀樸廷剛剛刷完牙,出來說:“因為你阿嫂熬夜加班了,狀態不好。”

賀樸鑄鉚足了勁大年三十要坐飛機的,坐不了了,當然不開心,但他又不敢鬨阿嫂,撇撇嘴,就來了句:“大哥你也真是的,賀氏的主席是我阿嫂,開飛機打架都是我阿嫂,現在倒好,連加班都得她來,那我們還要你乾嘛?”

瘋子弟弟隨時可能把全家炸上天,賀大少昨晚非但沒能妻子摟著睡吧,還被洗澡水給燙了,正生氣呢,被幼弟這樣光明正大的戳短處,他

又焉能不生氣?

當然,他有治弟弟的辦法,掏出兩隻大紅包來,他全給了冰雁:“新年快樂!”

這是昨天給高管們派剩的紅包,裡面是渣打銀行一千元的大面值鈔票,一隻紅包裡有十張,冰雁打開一看:“哇,一萬塊,恭喜阿哥新年發大財,利事多多!”

賀樸鑄趕忙搓搓手,跟在大哥身後拍馬屁:“阿哥新年好,恭喜發財。”

賀樸廷也掏了兩隻紅包給他,但當賀樸鑄美滋滋的打開,裡面卻隻有20塊。

二十,港幣!

摔!

……

大過年的,賀樸鴻帶回來的所有東西蘇琳琅已經裝進保險櫃鎖起來了。

事情,她也想等至少把初一過完了再跟賀致寰說。

但郭瑞是老爺子的保鏢,當然一大清早起來,就把所有的事告訴老爺子了。

其事有多危險?

如果不是蘇琳琅反應迅速,當時就開著飛機趕赴機場接人。

如果不是她有鐵木飛鏢,甚至,如果不是錢飛龍想過個好年,放了賀家一馬,今天賀家所面臨的局面就會是,被皇家警察一鍋端,端進局子裡做調查。

賀致寰差點氣到心臟病發,年三十的,摒退所有傭人,正在訓孫子。

等許婉心興衝衝進山莊,要疼一疼兒子時,聽到的就是一聲厲斥:“混賬!”

當然是賀致寰,正在罵賀樸鴻:“還說樸旭不省心,跟你比他就是最乖的乖仔!”

許婉心剛要進門,就聽賀樸鴻大聲說:“是您說的,咱家不缺錢,我們可以任意發展愛好興趣,我做的就是我的愛好。還是說您寧可我去螵,去賭?”

他一年的花銷甚至超過了普通闊少們螵,賭,捧戲子。

而且螵賭抽可不會帶累全家人坐牢。

賀致寰說:“大陸或者大英,二選一,阿爺幫你聯絡,不然就立刻停止!”

老爺子這個決定是對的。

武器研發必須依托政府,賀樸鴻真想搞,就必須選個政府掛靠。

大英或者大陸,目前來說是他最好的選擇。

老爺子也給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讓他自己選。

蘇琳琅也想聽聽賀樸鴻的心中的真實想法,就停到門口了。

許婉心想這就進門的,但就在這時,賀樸鴻一聲冷笑:“拜托!阿爺,大英稱我們叫黃油人,垃圾政府而已,大陸呢,比大英更加垃圾,您不是說過,就連阿嫂的舅舅都逃亡去日本了,還有她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賀致寰猛然抓起茶杯砸向了孫子,許婉心在尖叫,蘇琳琅撐著婆婆的胳膊,整個人飛出去,腳尖擦過賀樸鴻的眉骨,茶杯應勢飛出,砸上了窗玻璃。

要不是她這一腳踹飛,弱不禁風的賀家三少就要被砸破頭了。

看到她,賀樸鴻想起什麼來,忙說:“Sorry,阿嫂,我不該太衝動,亂說的。”

“郭瑞!”賀致寰厲吼。

郭瑞就在老爺子身後,上前一步。

“把老三給我鎖起來,沒我的命令就不許放出來,還有,你親自去趟大英,把他租的實驗室裡所有的資料全部燒毀,一樣都不準再留。”賀致寰說。

賀樸鴻當然不乾,他帶回來的隻是自己的設計成果,那邊還有一大堆科研資料。

但他才想反抗,郭瑞一手捂嘴一手扭胳膊,已經把他給製服,拖走了。

許婉心跪到了地上,哭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又追了出去:“郭瑞,他瘦,骨頭脆,你輕一點!”

窗玻璃被茶碗砸破,這兩天又變了天,窗外不停往屋裡灌著冷風。

賀樸廷幫老爺子撫胸,好半天,賀致寰咳了兩聲,才算緩過氣來。

他解釋說:“琳琅,我沒有特地跟樸鴻說過你家的事,我猜他大概是偷聽來的。”

賀樸廷說:“大陸的政策已經改變了,樸鴻說說也無防的。”

賀致寰擺手,說:“涉及日本,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話說,蘇琳琅的父親叫蘇戌,母親叫程雅蘭,本來吧,她爸去世的時候,如果外婆家還有親人,她也不至無依無靠,她爸也不會聯絡港府,專門找賀致寰的。

但就像當年蘇父救賀致寰屬於絕密一樣,蘇琳琅的母親身上也有一樁絕密事件。

那就是,她唯一的舅舅,親舅舅,名字叫程雅軒,就在她媽臨產的結骨眼兒上,從大陸坐著黑船,逃跑了!

程雅軒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大學生,而且運氣不大好,學的是日語。

當時正值大陸在轟轟烈烈批日鬥日,他也被鬥的厲害,熬不住,就坐上蛇頭的船跑了。

他還留了一封信給父母,說自己會先到港府,再去日本謀生。

當時的情形是,他會日語都要挨批,他跑日本了,他的家人會被怎麼對待?

蘇琳琅的外公外婆看到信後,當時就被嚇的雙雙跳海,死了。

她媽也不是因為難產而死的,是在聽說弟弟逃日後,又擔心弟弟會溺死海上,又怕她要被抓去批.鬥,在月子裡生生憂心,愁死的。

這件事賀致寰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當時就藏在農場裡,就在蘇家住著。

回港後,他大概是跟麥老太太談起時,才被賀樸鴻聽到的。

要是前幾l年,這事當然是絕密,一絲口風都不能露。

但現在無所謂了,那個舅舅不知是死是活,中日間也早就重新建交了。

不過蘇琳琅對於賀樸鴻的政治觀點很是意外。

他在大英因為受白人歧視,就不願意投靠軍方,跟其合作。

賀致寰作為友好港商,是目前大陸積極合作的對象,隻要說他家孫子帶著一份大英最高端的,護衛艦的設計圖紙要去,大陸軍方肯定會考慮的。

因為這幾l年大陸部隊也在搞改革,在吸收從西方留學歸來的各種精英型人材。

但賀樸鴻不但討厭大陸,而且覺得

大陸比大英還要爛,其原因竟然是,因為她的舅舅被批.鬥到逃日,以及,她的母親,外公外婆因此而死的關係?

蘇琳琅無比意外,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但仔細一想,,倒也說得通。

賀樸鴻是個極其聰明,能一眼就透過現象看到本質的人。

她舅舅因為會日語就要被批.鬥,逃跑,她的外公外婆會因為舅舅的逃跑而自殺,母親生生被嚇死,這些悲慘的事,賀致寰會告訴妻子。

當時還小的賀樸鴻聽說了這些事,就會覺得,大陸政府比大英政府更爛!

更何況,六七十年代,發生在大陸的,各種離奇古怪的事情不止一樁兩樁,港媒天天有報道的。

賀樸鴻研發的全是武器,兵器,是大殺器,是能幫助一個政府穩固政權的東西。

大英他都瞧不上,就更不可能跟一個,比大英更爛的政府合作了。

……

好好一個全家團圓的年,就這樣,生生的被賀樸鴻搞成低氣壓了。

瘋子三少被郭瑞鎖進臥室軟禁起來了。

許婉心一著急,也病倒了,躺在床上,正在輸液。

賀樸鴻當然不願意被關著,就在屋子裡不停的大吼大叫,摔東西。

吵著鬨著說要馬上回大英,現在就要走,立刻走人。

賀樸鑄和冰雁又不知道三哥犯了什麼錯,想見他嘛,就纏著蘇琳琅,看她能不能想辦法撬開門,或者砸了鎖子,再或者打翻郭瑞,把他們的三哥救出來。

還是賀樸廷重新給賀樸鑄包了隻一萬港幣的大紅包,又喊來當班的宋時迂,讓他帶著倆孩子出去放炮,倆孩子這才走了。

大過年的,賀大少當然要給妻子備新年禮物。

說來應該叫元旦禮物,因為禮物本身,是在元旦前,他委托許天璽去拍賣行拍賣的,但許天璽當時忘了拍,東西被彆人拍走,賀樸廷又從彆人手中買回來的。

說來平平無奇,隻是兩截像擀面杖一樣的棍子而已。

它的一頭末端有榫卯的留扣,要合上,就是一截長棍,要分開,就是兩截短棍。

當然,賀大少之所以費儘周章把它拍回來,自然有原因。

他說:“那副Bagakays是鐵木質的,雷切削鐵如泥,當然能斬斷它,但你可以嘗試一下這個,這叫陰山龍柏,是目前已知所有木材中最硬,雷切削不斷它。”

將兩條棍子合成一整條,賀大少壓了紅包在上面:“阿妹新年快樂。”

蘇琳琅接過棍子,將兩截短棍卡合到一起,正好桌子上有把匕首,她揮棍子,朝著匕首撞了過去,還彆說,棍子上連劃痕都沒有,匕首卻卷刃了。

陰山龍柏,看來還真是一種好木頭。

像木質飛螵,棍子一類的武器,雖然不能殺人,但能過安檢,就比槍更實用。

不錯,這個禮物蘇琳琅確實喜歡。

“謝謝樸廷哥哥。”她說。

家裡有個不省心的崽,是夠叫人

頭疼的。

賀樸廷一年四季,周末都無休,也就聖誕,過年才能休息幾l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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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性致比較蓬勃的年齡,但凡妻子身上好的時候,那半小時總不願意落下,今天她又正好因為昨天沒睡覺,得補個覺,他遂也躺到了床上。

但剛躺下要醞釀情緒,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尖嚎:“爺爺,快放我走。”

再過會兒,又是一句嚎:“明明說好給我錢的,你們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

緊接著又是咚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他又把什麼東西砸了,樓板都在劇烈搖晃。

賀樸廷回頭看妻子,就見妻子也正笑眯眯的,在看他。

賀大少曾經專門擬過一份合同,從蘇琳琅手裡為弟弟們爭取過人權和自由。

但事實是像賀樸鴻那種人,你真給他人權,再給他足夠的錢,他就能把家炸了!

咬牙許久,賀大少還是問:“阿妹,你能不能問問大陸那邊,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就想個辦法,讓PLA把他抓走,關起來,讓他專心去搞科研算了。

不然,以他的瘋勁兒,早晚會因為研究軍事機密牽連到賀氏的。

賀氏生意做的再大,也是在大英政府的許可下做的,一旦被賀樸鴻牽連,被控訴盜竊大英的軍事機密,賀樸廷和賀致寰爺孫都得上軍事法庭的。

其實蘇琳琅認識的全是退伍軍人,唯一有關係的一個現役軍人是個堂舅,叫程開明,應該是在南海部隊工作,但怕她親舅舅的事牽涉到對方,早就不聯絡了。

而關於賀樸鴻,在她看來,想要留下他,也不是非得強行抓到大陸去的。

要知道,賀家願意送,人家大陸軍方願不願意收還是一回事呢。

她想了想,說:“阿哥,初三去港督府的時候帶上樸鴻,咱們一起去吧。”

賀樸廷一想,說:“你是想讓他先熄了回大英的心思吧,能行嗎?”

蘇琳琅笑了一下,突然翻身,側首問賀樸廷:“阿哥,你喜歡大陸政府嗎?”

大年三十,閒來無事,賀大少還想辦點不正經的事。

基於妻子又紅又專,他在考慮這個話題該怎麼回答才不會惹她生氣。

就聽妻子又說:“你也不喜歡,對吧。隻不過在你看來,大英政府更爛罷了。”

賀樸廷心裡正是這樣想的,他並不喜歡大陸政府,隻不過相比之下,大英更爛罷了,琢磨片刻,果然,他眼前一亮。

他們初三就要去港督府赴宴了。

那是一場一年一度,殖民政府全體出席,招待港府商人的宴會。

屆時港督,商人代表都會發表講話,港督府的公務員們也會一桌桌的跟港商們聊天,聽取他們的訴求和意見,商討來年,政府針對商業方面的執政工作。

蘇琳琅羅列了幾l條關於大陸與港之間的,方便貿易的訴求,想做個建言。

當然,港督府也隻是走個形式,表達一下親民之態的。

就好比現任港督,名字叫約翰.威爾士,就是錢爵士妻子的一個家族堂弟,他出席晚宴,向來也隻跟錢爵士坐在一處聊一聊,聽聽他的建議建言。

試問,他們作為一家人,背景又同是黑馬銀行,所謂建言,豈不全是向著自家。

但今年不同了。

基於季霆軒給的錄像帶,再加上陸六爺這些天的走訪和完善,蘇琳琅掌握了一大堆關於駐港公務人員在尖沙咀螵娼,以及跟錢氏私相媾.和的證據。

而以她的作派,當她揣著一大堆的證據去提建言,場面必定感人。

她提了建言,誰要不答應,不當場給承諾,她大概就要放誰螵娼的證據了。

賀樸廷明白了,妻子是想讓賀樸鴻那個因為家裡有錢,就隻知鑽研武器的瘋子見識一下政治的複雜性,以及,當殖民政府表面上那層虛偽的友好被撕開,下面有多麼的肮臟,腐敗和貪婪!

他或者依然會討厭大陸,但他會更加厭惡大英。

用這種方式先把他留在港府再做後計,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終於,隔壁安靜了,賀大少的小嬌妻舔舔唇,突然輕輕側首,吻了吻丈夫的唇。

窗外爆竹聲聲,山後的竹林被風吹的沙沙響,白日宣淫,格外刺激。

但賀大少才翻身爬起來,就差點被唬到魂飛。

先是賀樸鴻的腦袋,在窗戶上,緊接著又是一聲叫:“阿哥,對,對不起!”

當然是賀樸鴻,他倒是怕死,沒敢從三樓往下跳,但他從自己那屋的窗戶大長腿一伸,就爬到他哥這邊來了。

眼看哥嫂正在床上,他說了聲對不起,又折返,爬回去了。

賀樸廷從膝蓋到腰,最近身體才剛剛完全好,但是今天,他差點就要被嚇出心理問題了。

賀致寰說的沒錯,跟賀樸鴻相比,賀樸旭簡直就是個乖乖仔。

……

轉眼就是初三了。

這時全家還在山莊裡,不過衣服是許婉心早就準備好的,也帶到山莊了。

雖然蘇琳琅一直說了自己不想要,但許婉心還是按著她的身材裁了一件波斯薄皮羊的羔毛外衣給她,純白色的,軟軟綿綿,格外舒服。

與之搭配的,是一串許婉心娘家陪嫁過來的東珠首飾。

雖然比不上她去年捐到北平的那串朝珠珍貴,但也是一串極值錢的珠子。

包是春節才新買的Hermes,恰好是跟波斯羔著皮相襯的白色。

蘇琳琅從來沒穿過皮草,也一直告訴婆婆,自己不願意穿。

但猝不及防的,婆婆就把皮草披她肩膀上了,她說:你嘗試一下吧,這個真的好看。?”

“不了阿媽,你穿吧,給我換一件呢子就好。”蘇琳琅說。

“為什麼呀,大冬天的,裡面是青銅色的蘇錦旗袍,就要配白羊羔皮才好看。”許婉心說。

目前還沒有關於不穿皮草方面的倡議,蘇琳琅也就不好跟婆婆講大道理,

隻說:“我不喜歡,換成呢子吧。”

許婉心拗不過兒媳婦,就隻好又替她挑了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

雖說也還行,但總貴沒有皮草來的貴氣,亮眼,覺得兒媳婦今天不夠漂亮,她就不大開心。

且不說隻專注於衣品的婆婆。

關於賀樸鴻,蘇琳琅計劃的很好,但在他身上卻受挫了。

賀氏幾l兄弟,從賀樸鑄到賀樸旭,就連冰雁都喜歡跟著她一起出門。

但賀樸鴻竟然不願意,尤其是,當在聽說是要去港督府後,他堅決的拒絕了。

而且他的看法可以說是既清醒又超前。

用他的話說,政治是這世界上最下流,也最肮臟的東西,政客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人。

他原來一直生活在大英,深切的知道大英政府有多爛,多黑暗,當然也就不願意去跟政客們把酒言歡,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他嫌惡心!

因為沒想過他會拒絕,再加上已經關了整整四天了,以為隻要一放出來,他肯定就會去,所以蘇琳琅隻是讓傭人把禮服給他送過去。

結果他就又吼上了:“我為什麼要跟一幫肮臟的垃圾,政客去吃飯,我不去!”

許婉心人敏感,心思脆弱,兒子被關著,她本來就操心的不行,再加上蘇琳琅又不願意穿她搭配的衣服,賀樸鴻這一吵吵,她就又受不了了。

往床沿上一座,她就又要感慨一句:“我一生行善,一隻螞蟻都沒踩過,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強種來?”

其實要說賀樸鴻那麼聰明,看的那麼透徹,事情反而好辦。

蘇琳琅手裡有厚厚一大遝照片,全是各個港督府的公務人員們螵娼,以及跟錢氏家族媾和的證據。

她向來也沒什麼耐心,做事隻喜歡用恐嚇的方式。

甩下呢子外套,她拿著一大遝照片進了賀樸鴻的房間,先拍一遝在他面前:“覺得政治黑暗,你就隻會像縮頭烏龜一樣看著?”

再拍一遝:“覺得政客們肮臟,你就隻會在家裡大呼小叫,罵娘,吵的我們都睡不好覺?”

再厲喝:“有種你就立刻換衣服跟著我走,看看我今天晚上是怎麼扒那幫政客們的西服,抽他們的筋,扒他們偽善的皮的!”

冰雁和樸鑄從一開始的同情三哥,現在已經變成嫌他吵,不耐煩他了。

倆人就在門口看熱鬨呢,對於阿嫂的凶悍他倆司空見慣。

冰雁就說:“阿嫂,他一天天的好吵啊,我好煩他的,你快揍他吧,揍到他閉嘴!”

賀樸鑄語氣酸溜溜的,說:“三哥,你就彆給臉不要臉了,我想去,我還逮不到機會呢。”

那種感覺有多麼的魔幻?

賀樸鴻雖然被小阿嫂搗了兩拳頭,但潛意識裡,總覺得她是個特彆溫柔的女孩子。

他還因為當時隻收了800萬,掐了電話躲了婚事而暗暗難過。

他甚至一直在想,許婉心當時勸他的話:女大三,抱金磚,妻子要年齡大點才會疼男人。

跟賀樸旭似的,他也暗戳戳的想,要是當時他願意抽一兩天的時間,回港來結個婚,該多好?

但現在,就此刻,身著旗袍,身姿婀娜,一副標準的,東方美人婉約像的,紅唇嬌豔欲滴的,他的小阿嫂正在發雌威:“要不想我再搗你兩拳的話就立刻給我換衣服,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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