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二十三刀(1 / 1)

水仔出身九龍,從小長在打打殺殺中,左鄰,賣生煎的大叔曾是銅鑼灣一哥,後來被人捅成了獨眼龍,右舍,賣腸粉的大爺也曾稱霸尖沙咀,但被對家挑了腳筋。

在臥虎藏龍的環境中長大,職業殺手,練家子,他當然一眼就認得出來。

彆看他長得醜,但他是個懂得變通的好小弟,知道再跟蹤孫琳達跟不出有價值的情報,果斷轉向,就去跟蹤職業殺手了。

而職業殺手昨晚抱著望遠鏡,就在德明外面轉悠,還邊看邊記筆記。

“您看,這是他離阿嫂最近的時候。”水仔再遞一張照片。

漆黑的夜晚,路上有車,職業殺手仰望,遠處的樓上,隻有蘇琳琅的房間還亮著燈,照片是從殺手身後拍的,,她與殺手,隔空聯動,照片竟頗富詩意。

“以後當個攝影師吧,你拍照片很有些天賦。”蘇琳琅說。

水仔低頭,一臉嬌羞:“一切聽阿嫂吩咐。”

蘇琳琅歎氣:“但你離的太近啦,被他發現,然後把你甩開了對不對?”

其實衰哥是想也帶著水仔一起走的,但他果斷割袍,投入阿嫂麾下,就因為阿嫂不但走的是正道,而且她是水仔見過最聰明的人。他立正:“下次不會了。”

職業殺手昨晚就來踩點了,水仔跟蹤,但被發現後人家就把他甩開了。

“我會繼續蹲守,直到他出現!”他又說。

蘇琳琅把兩萬塊給了他:“這兒有保鏢,不需要你的,把你的頭發拉直,再買個移動電話,然後趕緊離開這兒,繼續跟蹤孫琳達。”

“我有錢!”水仔本想拒絕,但阿嫂眼睛一瞪,他雙手接:“謝阿嫂賞差費。”

“我天生熱愛和平,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是堂口大佬,你也不用跟我講這種規矩。”蘇琳琅誠心說。

彆看水仔蔫兮兮,野心不小的,他說:“阿嫂早晚會成堂口第一大佬的!”

“我都說了,這兒有保鏢,不需要你!”蘇琳琅餘光一瞟:“AK先藏起來。”

這小子今天不但人來了,AK也帶來了,就架在草叢裡,估計是想蹲守殺手的,但他已經被殺手發現了,人家要反跟蹤,一槍解決了他他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他也聽話,果斷拎起AK:“阿嫂保重!”

……

俗話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枯的,是士兵的白骨。

所以光憑將軍可不了勝仗,必須得有兵。

雖然敵人在暗我在明,但好處是賀家有保鏢團,而且目前醫院就有12個。

再把賀樸鑄和賀樸鴻的撤回來,就會有14個保鏢,是個超強班底了。

這是件大事,當然要跟賀平安,老太爺,麥德容,大家一起討論。

把殺手的照片拍到桌子上,先讓保鏢們認清他的身形特征,就得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了。

老太爺的貼身保鏢,郭瑞的設想是這樣:“讓the

one和大少先撤,隻留thetwo,你們也先走,留我和賀叔,翁家明,三個人就好,活捉他!”

當保鏢面對殺手,就想捉活口,因為像賀家這樣的首富,有太多人想暗殺,繼而重新劃分商業版圖了。即使得不了手,一旦把殺手擊斃,或者叫他逃脫,彆人看到,就會覺得賀氏的安保不行,就會寵寵欲動,雇傭更厲害的殺手來挑戰。

那將源源不斷,叫人頭痛。

而要想杜絕暗殺,全世界的富豪們都有一個共理,生擒活口!

審問,等他供出幕後黑手來,再送上法庭,判以絞刑。

既是殺雞也是儆猴,向全社會展示富豪家的安保力量,以後就沒人敢乾這事了。

所以活捉,會是最理想的方案。

把目標人物轉移了,再由賀平安親自帶隊,活捉殺手,聽來這個辦法也最好。

但麥德容說:“樸廷的腦傷容不得一丁點磕絆,否則他不死也會呆的,姨父的肺才剛剛好,我們正準備洗腎,等他全身養好,就可以爭取請瑞士的醫生來換腎了,但要現在轉移人,他的腎會進一步惡化,那可就換不了了。”

劉管家也說:“要出門就得車,萬一被殺手狙到,直接半路開槍呢,不妥!”

最好的辦法是把目標人物全轉移了,但最壞的也是。

而他們目前隻有這兩個選項。

“老太爺也進重症室吧,我現在就去做調查,再重新排崗,我們十幾個人,頂多不能活捉他,除非全倒在重症室的門口,否則,殺手不可能接近目標的。”賀平安頓了頓,再說:“要他接近目標,除非我們都死了。”

私家房的重症室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出入口。

真要殺手來了,還真能讓他突破重生險阻,接近重症室?

難的是活捉,但這個不需要吹大話,需要的是精密的安排和布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老太爺一直沉默,不發話,終於,他看蘇琳琅:“琳琅,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賀平安和郭瑞這才反應過來,少奶奶才是當家人,要怎麼做得她點頭。

賀平安忙說:“少奶奶,我們從實際出發,近幾天內,以防禦為主吧。”

郭瑞年輕,有雄心壯誌,但他是老大,更了解目前賀家所面臨的情況。

既說那個內鬼已經把錢給殺手了,那就算直接砍了她,也不可能阻止事態的發生,那麼,就以防守為主,阻止或者殺了殺手既可。

這個還是蠻容易的。

這邊窗戶正對大海,對面就是遠山,蘇琳琅對郭瑞說:“你來記一下,一,海邊的值守人員除了要盯海裡有可能會爬人上來,還要盯對面,殺手可能會趁滑翔傘從對面過來,一定要警惕天上。”

郭瑞掏著筆記本,手頓。

滑翔傘,最近西方才新興起來的一種飛行項目,他從軍事刊物上讀過,確實有國際殺手駕乘它進行刺殺活動的案例,少奶奶居然也知道?

他刷刷就記,突然

間感覺少奶奶就是他的知已!

蘇琳琅再說:“還有西北角那個小門,逢周三,會有人來鋤草坪,是外部人員,極有可能被殺手乾掉,然後偽裝,先提前辯認來人,隻要不是,當場抓捕!”

賀平安也被震到回頭,看蘇琳琅:“少奶奶好有經驗!”

這個其實他早就考慮到了,而且那個門是針對殺手的陷阱,但蘇琳琅會提出來,他特彆驚訝,因為這也太專業了。

“再就是一樓的醫院重症科,從那個樓梯上來,隻需五十米就能到達重症室,要派兩個保鏢24小時輪值,警惕殺手冒充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從重症科突過來,到達這邊。”蘇琳琅又說。

這下連麥德容都覺得不可思議了:“琳琅,你哪裡懂得這些東西的?”

一個年齡還不大的女孩子,對於職業殺手有可能出現的路徑如數家珍,頭頭是道,就不怪賀墨整天打電話都在感慨:蘇琳琅,比綁匪還凶,還狠!

這該怎麼解釋呢?

職業殺手倒沒嚇到賀平安和郭瑞,畢竟他們拿著高額的薪水,就是替主家排憂解難,擋槍的,那是他們的職現所在,但饒是他們知道少奶奶從匪窩裡救出了大少,還知道她出刀的力度可以直接將人斬首,但這些經驗是職業殺手才有的。

所有人都在看她。

蘇琳琅說:“大陸全民皆兵,我是我們農場民兵隊的。”

這個也是真的有,農場有民兵隊,原來蘇琳琅也跟訓練過。

而在這個年代,民兵在大陸屬於政府允許的武裝力量,是有槍的。

因為原來的她沒感情,卻又能乾活,拖拉機開過,甘蔗砍過,也確實是一名女民兵,總之,她的勞動模範得來非虛。

麥德容攥了攥手:“怪不得。”

民兵,PLA下轄的民間組織,而PLA,不但在援朝時打了勝仗,前幾年對越,美國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被他們打的嗷嗷叫。

大陸很窮,窮的原因也有很多,但大陸軍人的戰鬥能力,令全球膽寒。

當然了,隻是聽說殺手要來,一個十幾人的保鏢團隊,雖然為防警署也有人滲透,他們不會聯絡警署,但是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全部上崗,先從外圍排查,很可能殺手都沒有接近醫院,就被他們給逮了。

事情在前期也是由賀平安他們來負責守護,排查。

不過賀平安把自己的對講機口令複製了一份給蘇琳琅,這樣,所有手下向他彙報情況的時候,蘇琳琅也可以聽得到,在人力可及範圍,這就萬無一失了。

大家都走了,隻留賀致寰與麥德容。

老爺子問麥德容:“阿容,黎憲現在怎麼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麥德容說:“他真的瘋了,一個勁的念叨,說站回歸死路一條,還說什麼他早晚會加入五萬秘密精英,拿到女王親自頒發的入籍許可,總之,說的奇奇怪怪的,反正我也聽不懂!”

賀致寰感慨:“寧可為洋奴也不願意有骨氣的活著,他呀,該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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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賀樸鑄還挺好玩的。

下午蘇琳琅閒著沒事,正在調電視台,看到電視上有關於服裝店的廣告,正好她也需要幾件趁手的衣服,遂在記服裝店的地址。

正好這時有電話來,她接起來,是賀樸鑄:“嘉琪小姐說你們大陸沒有心理學專業,甚至沒有大學。”

蘇琳琅反問:“家裡傭人都是乾什麼吃的,孫嘉琪怎麼還沒有離開我的家?”

賀樸鑄身邊還有倆個人,阿姆和孫嘉琪。

聽到她如此強橫,倆人對視,皆提心吊膽,阿姆主動拉起一隻小小的行李箱,催促孫嘉琪快速離開了。

當然,從此她就不能再住在太平山頂,並趁坐賀家的專車上下班了。

她在娛樂圈是知性閨秀人設,從此沒了專車接送前往開工現場,形象都要大打折扣的。

但是,蘇琳琅的語氣蠻橫成那樣,賀家真的,就沒有人能管得了她嗎?

要是賀樸鑄再有自殘傾向呢,難道老太爺也不會追問,責問於她?

得,孫嘉琪先做個走的樣子吧,但她總覺得,蘇琳琅如此蠻橫的對待賀樸鑄,他早晚會出事的。

……

賀樸鑄也怕蘇琳琅的,回頭看人走了,說:“好啦,嘉琪小姐雖然很擔憂我的心理健康,但還是聽你的,選擇了離開,這下你滿意了吧?”

“很滿意,掛了……”蘇琳琅說。

她看到一套服裝一閃而過,很適合她的審美,她想今天就買,得喊劉波來。

但賀樸鑄又說:“但你治療不了我的,因為你沒有心理學offer。”

像他這種半大孩子,蘇琳琅隨便收拾的。她說:“我有,而且我們農場的狗狗啊豬仔啊都是我在做心理疏導,我疏導過的就比沒輔導過的長得胖。”

賀樸鑄已經14了,不是小孩子了,他氣壞了:“你這是在侮辱我,而我一旦憤怒,就會情緒失控,就會忍不住想要自殘,我會向勞福局舉報你虐童。”

嗬,他還懂得舉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勞福局,應該就是港府反兒童受虐待協會了吧。

蘇琳琅說:“你的狗狗Tony還在吧,等我回家給你看。當然,如果你再自殘,不小心把自己弄死,sorry,那你可就看不到我是如何給動物做心理治療的了。”

賀樸鑄有條寵物狗,是一條黑背,名字就叫Tony,是他最愛的寵物狗,但它很不聽話,因為會無差彆攻擊人,出行時必須戴著嘴套。

賀樸鑄果然上當了:“你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先把你的傷口養好,還有,去轉告冰雁和你媽咪,就說我們很好,很安全。”蘇琳琅說著就要掛電話,但賀樸鑄說:“嘿,等一下!”

又說:“明天港姐團會去德明附近拍攝曲奇廣告,還會向市民派發曲奇,裡面有花生醬,但港姐於食品並不專業,你自己要小心。”

因為德明風景優美,常有廣告公

司來附近拍攝廣告,還會讓港姐們沿路給市民,經過的車輛派發小餅乾拉銷量,散裝餅乾沒有包裝紙,也沒有安全提醒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蘇琳琅說。

他心倒挺細的,她不過隨便誆了一句,他還真以為她花生過敏。

掛了電話,蘇琳琅一琢磨,明天港姐會來附近拍廣告?

因為剛剛選出來,年輕,漂亮有活力,港姐們既是媒體的寵兒,也是富商追逐的對象,大把人會捧,要她們來,就會造成人員聚集,以及車流的擁堵的。

雖說德明離附近最近的綠化帶都有500米遠,而且三個目標所住的地方也不可能被狙擊到,但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於安保來說是個衝擊,蘇琳琅當即給劉管家掛電話,看是哪家廣告公司組織的活動,讓他們挪個地方。

“好的,我馬上搞定!”劉管家說。

不一會兒又打來電話:“活動是TVB搞的,老太爺親自打的招呼,已經改了。”

話說,孫嘉琪雖然說不混娛樂圈,走的是知性高貴,待字閨中好嫁的人設。

但港姐該參加的活動卻一個不少。

她當然看不上那點小小薪水,主要是要維持曝光度。

而但凡她開工,孫琳達還會前往探班,打CALL,吸引記者的菲林,增加曝光。

她被蘇琳琅強勢趕走了,賀墨氣的大罵臭北姑,說她要在家裡豎匪旗,搞共產,是大陸PLA們派來革了他們家的命的,巴拉巴拉的,罵了一大堆。

孫琳達反倒很淡然,還幫蘇琳琅說了很多好話,然後從從容容的,在翻服裝店送上門的,最近剛剛從歐洲發來的,這個季度的春款服裝樣版。

隻要她挑選好款,一個電話,中環的賣手店就會把貨送上門的。

結果正選著,孫嘉琪打來電話,說明天在德明的拍攝地改了,挪到旺角去了。

明天的活動TVB的當家人也會到場造勢的,要挪,就得跟當家人打招呼的。

所以肯定是老爺子親自掛的電話。

是為了賀樸廷的安全問題吧,明明有四個孫子,賀樸旭也非常優秀,聽話又孝順,但老爺子原來隻培養賀樸廷,現在也是,把所有的資源集中一個已經瞎了的廢人身上,全然不肯回頭看一眼賀樸旭。

孫琳達看中了香奈爾新一季,新銳設計師KarlLagerfeld最新款的秀場款,尖貨,正想打電話預留,明天上身的,那她將是全港首穿。

難道讓她如此尊貴的身份穿到旺角,在那群底層站街北姑中被拍攝?

那她豪門闊太的臉往哪兒擱。

此刻賀墨並不在,去賬房了。他兒子去歐洲旅行花掉了一十多萬,一房加起來一月20萬的零花錢,被他一人花光了,賀墨得親自上賬房說情。

拿著畫報,孫琳達頹然坐在了床沿上。

她也在這一刻由衷覺得,自己所做的所有決定都是對的!

畢竟她一十多年的努力,卻不

及個進門三天的站街北姑,錯的是賀家,不是她!

也罷,先打電話叫衣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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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等到更加隆重的場合,來穿KarlLagerfeld的高訂成衣的。

電話打過去,不一會兒服裝店老板娘親自打電話來:“知道琳達小姐著急,服裝已送出,恭喜你啊,全港首穿!”

這就是豪門闊太的好處了,女明星們買衣服要門檻的,去逛三回,不一定能拿到尖貨,但隻要是富豪家的太太,就擁有提前選貨的優待。

……

同一時間,劉波提著幾套衣服來見蘇琳琅,給她單子:“阿嫂,總共3萬塊。”

“不過三套衣服而已,怎麼那麼貴?”蘇琳琅問。

她在電視上看廣告,看中幾套衣服,劉波主動請纓,幫她去買了來,居然要三萬塊?

劉波放下包裝袋,說:“少奶奶,您看的那家買手店是目前咱們全港最有名的服裝店,很多歐美大牌在港城還沒有店面,隻有它家有,咱們一太太除了去歐美掃貨,最常逛的就是它家了,而且您挑的這幾套都是女明星都拿不到的款,您的眼光可太好了。”

“彆人搶不到,你怎麼就能搶到?”蘇琳琅一笑:“出去等等,我試尺碼。”

劉波開的是賀致寰的銀刺,他上服裝店買衣服,當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打開包裝,蘇琳琅先看到一張賀卡,寫著:ToLinda,恭喜成為全港首穿。

她大概明白,服裝店這是把她當成孫琳達了。

在星際時代,人們對於時尚,大牌的追求也是這樣。

財閥名媛家的千金和闊太們,總是時尚品的第一擁有者。

當然,像蘇琳琅這種上將,是品牌們天天拋橄欖枝,她不屑於接的,她不在乎這些,也就把小卡片扔一邊,試衣服去了。

蘇琳琅更喜歡中性風的衣服,在星際也以工裝為主,但目前在生活中還沒見過那樣的款,挑了一套精致的西裝長裙,但裙子開叉到大腿,如果必不得以穿裙子,這件裙子特彆好,踢人會很方便。

還有一套寬鬆的西服西褲,褲子非常寬綽,雖然鬆了點,但皮帶一扣恰好合適,她試著起腳踢腿,不錯,一點都感覺不到束縛。

電視介紹說這是香奈爾的新銳設計師KarlLagerfeld得意之作。

很好,蘇琳琅很喜歡。

挑了一下,她選了老太爺的支票來簽支。

畢竟她是為他賣命的,服裝費就該讓他掏。

因為天生熱愛和平,一般情況蘇琳琅能不動槍就不動,她買了一副弓.弩,考慮到後面的懸崖會是殺手最常用的路徑,她把它藏在了外面的亭子頂上。

當然,所有保鏢都看到了。

賀平安還專門問蘇琳琅,她弓使的怎麼樣。

蘇琳琅說:“我們農場有山,秋天砍甘蔗,冬天我們就會上山打獵。”

大家並不知道她的水平,而她所有的裝備保鏢隊

也都有,而且安保工作當然是以保鏢為主的,賀平安也就點點頭,說句少奶奶可真是個全才,這事兒就過了。

轉眼就是第一天了,現在保鏢們調整了作息,一天16小時工作。

該防範的幾個地方也全防範到了,私人房上下可謂鐵板一塊。

不過大家都勸賀致寰住進重症室裡,他堅決的拒絕了。

也就那麼一道門,真要說殺手能上樓,就是天要亡賀氏了,也是賀致寰該得的。

今天他醒的早,空氣也清醒,正在平台上吹風,要叫孫媳聊一聊。

看蘇琳琅出來,先說:“港府也有丈夫死後,妻子將生意經營的不錯的,但是極少,而且必定有個得力的娘家能做靠山,女性單獨成氣候的我還從未見過,我向來也認為女性最大的追求,也不過夫榮妻貴,榮華富貴。”

他一直以為孫琳達的所求不過是大把的鈔票,處處出風頭,對一房也向來容忍,錢方面更是放的很鬆,雖說沒讓孫琳達稱霸全港,但在外給足了面子。

滿港誰不說一聲,脫星嫁豪門,孫琳達有福氣。

但萬萬沒想到她依然不滿足,還想接棒,掌他的家業。

蘇琳琅說:“我們的偉人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

覺得女性就一定是給點花花衣服,首飾項璉和錢就能收賣,輕視一個女性的能力,是賀致寰會陷入困境的關鍵,也是他自找的。

老爺子點頭,但又搖頭:“她不行的,空有小心計,沒有大智慧。”

老爺子自己轉著輪椅往前,看著蔚藍的大海和遠山,深吸一口新鮮而清涼的海風,說:“反而你,琳琅,你們大陸的小姐們,喔不,叫女同誌吧,咳咳……所受的教育,擁有的眼光,比她更加長遠,深遠,咳咳……”

“姨父,您不能往風裡去的,怎麼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呢。”麥德容抱怨著,連忙拿來毛毯,給老爺子披上。

照原書說,孫琳達和黎憲確實經商不行,才會導致賀氏連連虧損。

但從她連手黎憲,再到雇傭殺手一點痕跡不留,看得出來,她心思縝密,心機深沉不輸賀致寰,這樣的人,你不讓她掌回舵,她是不會甘心的。

“去吧,估計樸廷也等急了。”老爺子說。

……

今天蘇琳琅也急著要去給賀樸廷讀報紙,因為他前幾天出掉的百富今天繼續釋放利好消息,說是目前金池充盈,準備跟政府接洽整個九龍的改造項目,股票也又漲了2個點,反而西元海運再沒有消息登報,看來表現如常。

當然,蘇琳琅把賀樸廷點名的消息全給他讀了一遍。

還有一條消息,說在警署爆.炸案中受傷的小女孩已經籌募到足夠的資金,大概明天就會轉到德明治療,屆時醫生會為她專門量頭骨,並打造適合的頭骨蓋,蘇琳琅也準備好了,等那小女孩來了,就親自去看望。

如果手術費不夠,她考慮再從賀樸廷的賬上劃筆錢,反正孩子是因為他才遭禍的。

蘇琳

琅今天的打扮一改往日的乖巧,說話時興致勃勃,眉飛色舞的。

但說起那個小女孩時,眸光就變狠了,變戾了,仿佛恨不能手中有刀,就像砍持著AK的悍匪一樣,能一刀下去才能解恨一般。

她讀的有點敷衍,全程心不在焉的。

蘇琳琅急匆匆讀完,正準備要問,賀樸廷卻先說:“阿妹今天讀的好快。”

他大概想拿水杯,但盲人嘛,看不到,啪一聲,碰掉了桌子上的筆。

等蘇琳琅撿起來,又說:我聽到了,說有殺手來,阿妹是因為這個著急的吧。?_[(”

雖然關於職業殺手的事沒有刻意講給他聽。

但是重症室門口保鏢們的對講機要一直通話,內容他是能聽到的。

而且賀家安保升級,高價把所有護理人員留在這一層樓,護士也會跟他說的。

才剛剛被綁完一回,才從小冰箱逃出來,這又來殺手,要他命了。

蘇琳琅湊頭,笑問:“樸廷哥哥怕了?”

一般來說,男性因為生理構造,性彆原因,天性都會比較逞強。

即使被下面被嚇的尿褲.襠,嘴巴也是硬的,肯定會說不怕。

但賀樸廷面色如常,但這方面倒表現的老實,兩隻清亮的眸子眨巴:“怕。”

他要嘴硬說不怕,蘇琳琅就會故意嚇唬他一下。

但人家老老實實說怕,她就不好嚇唬了。

“有十幾個保鏢,還有我呢,你不用怕的。但是樸廷哥哥,百富今天又漲了4個點,而且新聞還說政府放消息要改造九龍城,將由百富一手承建,看起來勢頭良好。”蘇琳琅說:“倒是你看好的西元海運,今天沒有任何消息喔。”

畢竟年輕人,哪怕傷的再重,他也是一天好似一天的。

賀樸廷今天終於可以撐著雙手自己坐起來了,他問:“阿妹想聽?”

那不廢話?

“97前九龍不會被改造的,它隻是個概念,官方會把責任推向九龍居民,說是因為居民的抗議而不能實施改造,項目作廢,那麼,百富就會應勢而跌,而西元馬上就會釋放收購順利的消息,要我猜得沒錯,將會是通過英方政府促成的收購案,那麼,西元就會應勢漲起來了。”賀樸廷連著說了一大串。

邊說,他邊掙紮著,終於,他把小白臉兒都掙的粉撲撲的,才坐正了。

是的,他坐起來了,在受傷後,他頭一回可以以俯視的姿態看小阿妹了。

蘇琳琅明白了:“他們隻是在畫餅,玩概念,以及騙取居民的錢財。”

又問:“把錢從百富撤出,再把西元捧起來,這算故伎重施,還能騙得了人?”

英方財團把一支股票炒起來,再把錢全收割走,新捧一支起來,然後再收割,這樣的手段一遍遍的頻繁玩,難道還會有人信?

賀樸廷疼的喉結微顫,冷汗順鬢而流:“兵不厭詐!”

又強忍著疼痛說:“港府居民對英方本就有感情,回歸又是一

件讓人迷茫的事,而在感情方面,人們投入起來總是不計成本的。”

港府因為地利優勢得天獨厚,是東南亞最富有的城市,財富一天可掠不完。

離回歸還有十幾年呢,英方財團會釋放各種消息,勾築一個‘會保護港民,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回歸’的假象,並反複搜刮,直到刮完這片土地上,最後一張港幣。

“這算政府牽頭的詐騙吧,難道就沒有人管一管?”蘇琳琅說完,見賀樸廷冒著冷汗,卻勾唇笑的溫溫的在看她,突然醒悟,賀氏有3億股金,也算財團。

而賀樸廷抄底的行為,實際上跟英方財團是一樣的。

而且他眼光獨道,看得準,比英方財團還先行一步,也是在賺黑心錢。

農場蘇琳琅的血脈在這一刻覺醒了,上頭了,正好她剛剛撿起筆來,就在賀樸廷腳腕的紗布上寫了一行小字:打倒賀樸廷資.本主義!!!

她正寫著,賀樸廷說:“阿妹想家,想親人了吧,等我能下床就請秦場長來港,以後也會帶你回農場的,以後你去,就可以走水泥路了,我們修的。”

農場修路的錢,賀樸廷掏的。

秦場長就是儋縣國營農場的場長,蘇琳琅走那天他就計劃著來港。

這都已經很久了,秦場長的脖子估計盼的比長頸鹿還了。

蘇琳琅抬頭,見賀樸廷望著遠方,心說這個資本家的闊少,他是不是能看到?

不然好端端的,她寫要打倒他的標語,他就提起農場了?

所以他能看到,卻在裝瞎吧。

因為他的顱骨需要重新愈合,目前還無法用儀器來檢查,所以說看不到,大家就一致認定,賀樸廷是看不到的。

蘇琳琅小心翼翼,趁著他眼球轉向彆處,突然起筆,直紮他的眼球。

好吧,她錯了。

筆尖當前,賀樸廷那雙明亮,清澈,卻有著棱角的眼睛裡,眼球一動未動的望著前方,良久,才輕輕的眨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這位嗓音溫柔,溫文爾雅的闊少,配得上溫潤如玉四個字。

蘇琳琅莫名心裡多了幾分罪惡感,把那行標語間的賀樸廷三個字給描黑了。

正好這時,她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全體注意,全體注意……”

這時賀樸廷還在笑呢,張嘴正欲說什麼,蘇琳琅壓了對講機,拔腿就往外走。

賀樸廷剛剛能坐起來,但他的膝蓋才剛剛做過手術,是不能彎屈的。

他的笑還在臉上,他費力的伸手夠著輪椅,撐手腰就要往上坐。

正在寫值班記錄的護士阿姨聽聲回頭,當然要尖叫:“No,please!”又說:“天啦,我好怕。”

賀樸廷面色慘白,眼神倔強,聲音出奇的冷靜:“怕能解決問題嗎?”又說:“過來幫我!”

……

走廊也有保鏢,對講機也全在響:“全體注意,有兩架滑翔傘從對面起飛,正在朝醫院方向飛來!”

滑翔傘,據說1978年才在歐美時興起,是一項基由軍事改造而來的冒險型競技運動,目前港府還沒有這方面的愛好者。

而從對面起飛,往這邊飛滑翔傘,這是蘇琳琅假設過的,殺手會來的一種可能。

保鏢當然各就各位,各司其職,那也是他們的職責。

蘇琳琅今天穿的就是那條闊腿喇叭西褲,但她沒有穿西裝,隻著白襯衣。

本來她穿的是平底皮鞋,圓頭的,但她回房換了一雙尖頭的。

她有匕首的,往腰上一插,再提上早就磨的鋒利無比的雷切軍刀,轉身出走廊。

恰逢中午,梁月伶負責給病號打飯,劉波負責蘇琳琅的,正好推著餐車,邊聊,邊出了電梯,就看到蘇琳琅迎面而來。

謔!

闊腿褲配尖頭皮鞋,上身是修身的白襯衫,黑色皮帶勾勒腰身。

闊闊灑利,鞋尖拉長腿形,白襯衫讓她平白生出一股精英氣質來,精乾利落,梁月伶哇的一聲,不由脫口而出:“蘇小姐,你今天好颯!”

她一直穿的都是劉管家挑的各種乖乖女式的可愛小裙子。

但今天突然就變樣了。

從上打量到下,見她背後彆著匕首,手裡還提著個長條裝的,棍子一樣的東西,梁月伶一時沒認出來那是什麼,還問劉波:“蘇小姐拿條棍子做什麼?”

電梯前的保鏢看到他倆就說危險,催促他們快點回房間去。

蘇琳琅側身進了電梯,已經在關電梯門了。

“少奶奶,樓下危險,請您立刻回來,少奶奶!”保鏢壓電梯門不開,拿對講機正要通知樓下攔人,劉波卻一把拽住了他:“是不是有人來找死了?”

保鏢皺眉,搡他:“劉哥,請配合我們的安保工作,立刻回屋,立刻!”

劉波張牙舞爪,形容:“你們馬上就可以看到少奶奶揮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