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榮表姐, 你醒了,恭喜你,手術很成功。”
第二天, 沈蘭芝一大早就過來, 為的就是在安榮醒來之際恭賀對方。
要知道對方可是玉顏坊第一個做變性手術的客人,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 他的蘇醒絕對值得銘記。
安榮, 也就是昨天試圖用拙劣男扮女裝借口混入玉顏坊的閒散宗室,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沈蘭芝這個遠房表妹跟他打招呼。
不等他跟沈蘭芝客套寒暄,下.身某處就傳來強烈至極的疼痛感,那種疼痛感就像辣椒貼身灼燒一樣,直讓他尖叫出聲。
這時候他雖然叫喊, 好歹還沒突破身體極限, 隻以為是什麼意外。
直到沈蘭芝十分貼心的告訴他, “表姐, 玉顏坊已經為您成功摘掉兩個多餘鈴鐺,您已經變性成功,以後玉顏坊的大門將會對你敞開, 歡迎以後常來。”
安榮聽到沈蘭芝後面的歡迎詞, 臉色痛苦的同時, 又忍不住高興一笑, 這讓他的面容變得十分扭曲。
“什麼鈴鐺, 什麼變性?”安榮下意識問道, 原諒他,不僅是安榮,這個時代的人恐怕都沒有變性概念。
沈蘭芝當然是貼心的幫他科普一番, “變性你可能陌生,淨.身房總聽說過吧,我們玉顏坊的手術過程和淨.身房差不多。”
安榮驚呆了,“淨.身房,從那裡出來的,不是太監嗎?”
等等,鈴鐺,安榮反應過來,立馬朝自己的鈴鐺位置抓去,結果他直接抓了一個空。
安榮大腦瞬間空白,不敢置信,就連身上的疼痛感都變得遲鈍模糊。
“看在表姐你是我們玉顏坊變性手術的第一人,表妹給你打個八折,寓意以後發發發,表姐你看什麼付錢好?”沈蘭芝朝安榮伸手,大拇指和食指撚了撚。
看到她的動作,安榮脖子僵硬的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閹了我,居然還要我給錢?”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事?
“看表姐這話說的,之前我可是跟你確認過,是你斬釘截鐵的要進我們玉顏坊的,進我們玉顏坊的人就默認做這個項目,彆是我們都幫你把手術做完了,你卻不認賬了。”沈蘭芝皺眉道。
安榮想起來了,之前的確是他想進玉顏坊的,沈蘭芝還當眾跟他確認過,可那時候他哪裡知道自己進來,面對的不是花團錦簇,而是黯淡無光的絕路。
如果上天給他一次時光倒流的機會,打死他,他都不會來玉顏坊。
想到什麼,安榮心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沈蘭芝,“我給你錢,你們能不能把我的東西再裝回去?”
儘管他知道這個希望渺茫,可是萬一呢,萬一他還能再變回男人呢?
“抱歉,我們玉顏坊無法做到,我們隻能把男人變成女人,無法把女人變成男人。”沈蘭芝搖頭道。
安榮心裡徹底絕望,再加上身上的疼痛,他的情緒一下崩潰、絕望爆發出來,“啊——!!!”
聲音直接穿透天際,好似把房頂都震了震。
安榮崩潰、絕望的尖叫穿到玉顏坊外面,玉顏坊外的行人們詫異:“玉顏坊怎麼會傳來男人的聲音?”
“沒聽說昨天玉顏坊進了男人嗎,要我說啊,這玉顏坊再也不乾淨了。”一個男人冷笑道。
憑什麼彆的男人能進去,他卻不能進去,要是玉顏坊對所有男人都一視同仁,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偏偏昨天玉顏坊破了例,這讓不少男人都感到憤怒。
就像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被彆的男人玷汙,變得不再純潔一樣,儘管玉顏坊的女客很多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可是不妨礙男人們心裡會這麼覺得。
“沒想到玉顏坊居然能進男客了,等以後有機會我也去裡面逛逛。”
“仁兄,帶我一個,咱們一塊去。”男人們有的憤怒有的調笑,絲毫不知道安榮在裡面是何等的絕望。
“沈蘭芝,我要殺了你!”安榮發泄過後,看著沈蘭芝雙眼猩紅道。
說著他就下床想衝沈蘭芝衝過去,結果腿上卻直接一軟,趔趄狼狽的趴到地上。
安榮忍不住憤怒捶地,哪怕行動不便,依舊堅持朝沈蘭芝爬去。
沈蘭芝後退兩步,看著狼狽的安榮“嘖嘖”有聲,得虧她們有先見之明,把對方的麻藥撤了,現在安榮基本沒有行動力。
安榮現在能動,完全是滿腔的怨恨支撐,哪怕他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也不妨礙他此時看沈蘭芝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從此以後他再不是一個男人了——這個念頭占據滿安榮的腦海,安榮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沈蘭芝給自己償命。
“夫人,小心!”見安榮鍥而不舍的朝沈蘭芝爬來,華風一個急步,直接一腳把安榮踹回了床邊,引來安榮更大的無能狂怒。
“天呐,殺人了,快來人啊!”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夫人的尖叫聲。
安榮回神,喜不自禁道:“對,對,她沈蘭芝想殺了我,你們快替我報仇啊!”
“安榮,你怎麼能對夫人恩將仇報呢,昨天是你非要進玉顏坊,現在事情不如你意你就翻臉不認人,不僅如此,你居然還想傷害將軍夫人,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嗎!”
“沒錯,昨天是你非要說跟我們做姐妹,現在夫人如了你的意,你又反悔,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是啊,沒想到安榮這麼五大三粗,居然要對將軍夫人這麼一個柔弱女子動手,你真是枉為人啊!”
其他能過來的夫人緊趕慢趕,終於趕上結尾。
她們的話讓安榮恍惚,震驚不已,“你們都瞎了嗎,沈蘭芝她把我閹了,閹了啊!”
說到最後,安榮哽咽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安榮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絕望的時候。
結果其他人不安慰他也就算了,居然還雪上加霜。
“這不就是你來玉顏坊的目的嗎,裝什麼裝。”周萍歡冷笑道。
“就是,都明文規定了玉顏坊不招待男人,你非要進,既然進了,那就真給我們當姐妹,這是你自找的,現在居然還有臉哭呢。”其他夫人不屑道,對安榮可沒一點同情。
她們要是同情安榮,對方真要對她們做了什麼,那誰來同情她們啊。
安榮不僅感到心裡冷,身上也冷,他嘴.唇哆嗦,“沈蘭芝,你們彆得意,我一定會報仇的!”
瞬間眾夫人看著他的眼神變了,“居然在我們的地盤放狠話,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毀屍滅跡?”
安榮渾身哆嗦起來,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假,畢竟他都被真的閹了,那還有什麼事是她們做不出來的。
當然,安榮這就多慮了,畢竟於玉顏坊而言,死掉的他可沒有活著的他價值大。
“好了,大家都彆嚇唬表姐了,表姐剛做完手術,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來人,去通知表姐家人,讓他們把人接回去,順帶把手術費結了。”沈蘭芝笑著說道。
安榮牙關不停的發顫,卻強忍著沒有說話,因為這裡明顯是沈蘭芝的地盤,等著吧,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她們好看。
很快玉顏坊的人就去安榮家裡要手術費,安榮家裡人雖然詫異,還是一邊給了手術費,一邊派人去接安榮。
“這變性手術的手術費還真不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花掉的。”安榮的父親不滿道。
“去玉顏坊總比他去青.樓強的多,玉顏坊可是正經地方,那麼多官家夫人和小姐,希望榮兒彆亂來。”安榮母親皺眉道,心裡也沒太擔心,覺得自己兒子肯定有分寸。
畢竟玉顏坊的高官夫人眾多,完全能壓製住他們兒子。
玉顏坊門口,沈蘭芝讓人放出安榮即將離開的消息,就像昨天安榮想進玉顏坊一樣引起圍觀,今天聽說安榮出來,同樣來了一大.波看熱鬨的人。
“聽說昨天安榮就沒離開玉顏坊,玉顏坊裡都是女人,就他一個男人,那小子晚上不定怎麼逍遙快活呢。”
“這位兄台慎言,要知道玉顏坊的客人都是各家夫人和小姐,難道她們會跟青.樓的花娘一樣不正經?”
“那誰知道呢,畢竟咱們也不能進那玉顏坊,它要是讓我們都進去看看,不就沒人亂說了嗎。”
“出來了,安榮出來了,奇怪,他怎麼是被抬出來的?”安榮的出來引人注目,因為他不是豎著出來,而是橫著出來的。
隻見安榮躺在一個簡易擔架上,由兩個護衛抬著出玉顏坊的大門,沈蘭芝等人緊隨其後。
安榮躺在擔架上,並沒有失去意識,看到自己出了玉顏坊這個魔窟,他直眼眶酸澀。
直到他視野裡看到眾多圍觀人群,這讓安榮的情緒猛地一滯。
就在這時,擔架突然停.下,面對眾人的竊竊私語,安榮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一樣無地自容,他們會不會猜出他已經不是男人的事?
隻是想到這個可能,安榮就忍不住呼吸一窒。
卻不知道圍觀的男人們非但沒猜出他現在的處境,還很羨慕他昨天在玉顏坊過了夜,心裡還期待他們以後也能進去看看。
“快走,快走,人呢,快帶我離開啊!”安榮突然聲音尖銳的呼喊自己府中下人,是一刻也不願意再待下去。
“少爺,少爺,我們馬上過去。”安榮家的下人在人群外圍焦急的蹦腳道,玉顏坊門口的馬車本來就多,加上圍觀人數不少,他們根本擠不進去。
“想必大家都知道昨天安榮執意要進玉顏坊的事,但有件事諸位可能不清楚,雖然我玉顏坊接待的都是女客,但是有些項目,卻是為男客單獨準備的,而昨天,我這位安榮表姐有幸成為我們玉顏坊第一位男客,在此讓我們為他鼓掌。”沈蘭芝站出來說道,隨後帶頭鼓掌。
她身後,護衛、教練、夫人、小姐們也反應迅速的拍手,見此圍觀眾人雖然滿頭霧水,可也有些被帶動的拍手,直接形成一股熱烈浪潮。
在場可能隻有安榮一個人厭惡這種氛圍,“不要再拍了,你們知不知道玉顏坊對我做了什麼!”
大家同為男人,他就不信其他男人知道玉顏坊的所作所為後還能支持玉顏坊。
“對啊,玉顏坊男客能做的項目是什麼?諸位夫人看我可以嗎?我也想進玉顏坊。”一個男人壯起膽子說道。
這一刻,就是心裡崩潰的安榮都思緒卡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位同伴。
沈蘭芝也神情嚴肅的看著那個男人,“閣下真的確認嗎?要知道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一旦進了我們玉顏坊,閣下再想回頭也晚了。”
男人不由咽了咽唾沫,一時分不清沈蘭芝是實話實說還是虛張聲勢。
可是看著安榮,他心猛地一橫,“我確定。”
他打算賭一把,玉顏坊是在虛張聲勢,為的就是想讓他退縮,他偏不會如他們的意。
“那好,還請閣下過來我們這邊,我們這就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玉顏坊男客的項目。”沈蘭芝笑著說道。
男人驚疑不定,試著往前走了走,看到身邊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神情,他腳下不再遲疑。
尤其是越靠近,他感覺那些夫人、小姐看著他的眼神越發溫柔、燦爛,就在男人心神恍惚間,身上衣服突然一緊。
男人垂眸,就見身處擔架上的安榮拽住他衣服的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用力,安榮指.尖泛著病態的蒼白。
“不知這位仁兄名諱,是何身份?”擔架上,安榮衝男人笑道。
不知為何,男人總覺得安榮笑的很怪,他遲疑一瞬,道:“在下吳恙,出身皇商。”
“吳家,我知道,聽說吳家隻有一個獨子,可是閣下?”安榮故作驚訝道,心裡卻很可惜,男人是家中獨子不錯,可是他家世太低了,隻是皇商。
他身為宗室都沒逃過,對方更不可能撼動玉顏坊。
不過安榮可不會因此好心的告訴對方真.相,他已經變成這樣,心裡想做的絕不是挽救彆人,而是想拖彆人下水,尤其是這種主動送上.門的。
之所以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過是想看看對方的家世,能不能跟他聯合起來一起報複玉顏坊。
雖然他家不一定有吳家有錢,但身份使然,安榮對吳恙的心一下淡下。
“好了,你快進玉顏坊吧,等你再出來,我們好好吃一頓。”安榮衝吳恙真心實意的說道。
吳恙受寵若驚,雖然安榮隻是閒散宗室,可那也是帝王血脈,他家隻是皇商,他何德何能。
果然,玉顏坊裡面遍地貴人,就算不為美色,能結實貴人們也值了。
等吳恙再回神,人已經站到玉顏坊門檻裡面。
有護衛恭敬的請他入內,吳恙矜持道:“無妨,等聽將軍夫人說完男客的項目我再進去不遲。”
說著吳恙脖頸揚起,鼻孔朝天,享受著即將到來、萬眾矚目的那刻。
沈蘭芝也不再廢話,“我們玉顏坊男客的項目是變性手術,所謂變性手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玉顏坊可以通過手術改變男人的性彆,過後還會給客人們提供各種妝容技巧,爭取讓客人們從內而外,從身到心的完全變成女人。”
“這也是我們玉顏坊不招待男客的原因,因為我們就算招待了,客人再出來也會變成我們的姐妹,之前我們之所以不說,是覺得這個項目可能沒什麼客人,不過大家既然這麼熱情,那我們玉顏坊以後歡迎男客們。”
沈蘭芝聲音慷慨激昂,可是圍觀的男人們卻靜下來,他們面面相覷,“變成女人?怎麼變?”
“安榮,你來說說。”有人想起已經體驗過這個項目的安榮。
安榮臉色漲紅,哪裡願意當眾承認自己已經不是男人的事實。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說,抬著擔架的護衛道:“具體的我們不是很了解,隻知道變性手術和皇宮裡的淨.身房過程差不多。”
男人們:“?!!”
他們驚恐的睜大眼睛,“你們說什麼?真的假的?淨.身,那不就成太監了嗎?”
“難道說安榮已經……”他們眼睛控製不住的朝安榮身.下看去。
“彆看我,彆看我!”安榮撕心裂肺的吼道,男人們卻詭異的從他聲音裡感覺到一絲陰柔嬌俏。
此時再看安榮崩潰的神情,他們狠狠打了一個冷顫,明明天上太陽正毒,他們卻覺得自己如墜冰窟。
突然,一道驚恐聲傳來,“不,我不要做見鬼的變性手術,我不要被淨.身,我不能變太監,我是我家八代單傳啊!”
眾人扭頭,就看到之前得意忘形的吳恙此時滿臉鼻涕和眼淚,他十指緊緊扒在玉顏坊的大紅門框,身後被玉顏坊的護衛們拖拽著,一副絕望不已的神情。
男人們看著他不由滿心同情,“將軍夫人,既然人家不願,你就手下留情吧。”
安榮已經無法挽回,可是吳恙還有希望。
“怎麼,莫非諸位覺得我這個將軍夫人的話是兒戲不成?須知我玉顏坊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來人,還不趕緊送吳公子進去做手術。”沈蘭芝毫不留情面道。
聽到她的話,護衛們用力,吳恙再不情願也得鬆手,他看著眾人,“救我,快救我啊!”
男人們聽到吳恙求救,再加上被沈蘭芝拒絕,不禁惱火不已,“沈夫人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嗎?你在這之前可沒說明白男客們得做的項目,你要是說明白,誰會進去。”
“怎麼,我玉顏坊之前沒有明文規定不招待男客嗎?我之前寫的還不夠明白嗎?是某些男人故意眼瞎,裝看不見玉顏坊的規定,我們玉顏坊還能怎麼辦?隻能用事實來告訴你們,現在覺得我們項目不好又反過來怪我們了,合著理全都在你們那邊嗎?”沈蘭芝冷笑道。
“就是,之前將軍夫人都說了不讓男客進,男客們非得要進,自己選擇的路,自己承擔後果,怎麼還有臉怪玉顏坊呢。”沈蘭芝身後的夫人們紛紛開口道。
“你們這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進了玉顏坊必須做手術,你們這跟強買強賣有什麼區彆!”男人們憤怒道,臉色漲紅。
“沒辦法,這就是男客進玉顏坊該有的門檻,諸位放心,之後我會把這條隱藏規定明文規定出來的。”
“還有,諸位要是還想進玉顏坊的,我們玉顏坊隨時歡迎。”沈蘭芝道。
結果原本還很有氣勢的男人們紛紛驚恐後退。
沈蘭芝看著覺得好笑,“對了,以後要是我心情好,說不定會隨機抽取玉顏坊十米內的男客贈送免費手術,大家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玉顏坊附近轉轉。”
聽沈蘭芝這麼說,男人們紛紛轉身,宛若逃命般的迅速離開玉顏坊十米範圍之內,生怕真被沈蘭芝拉去做變性手術,至於免手術費,他們絕不稀罕占這個便宜!
隨著男人們快速逃離,玉顏坊附近隻剩下目瞪口呆的女路人。
她們咽口水,“女人應該不能做那什麼手術吧?”
“女人目前還不能,我們的醫術還沒發展到那個水平。”沈蘭芝聳肩道。
“那就好,那就好。”女路人們放心了。
“少爺,您……”安榮家的下人們身體顫抖著過來玉顏坊附近,看著沈蘭芝等人恐懼不已。
“帶我回家。”安榮氣若遊絲道。
下人們顧不得妥善安置安榮,噶蛋危機近在眼前,他們直接把安榮往身上一背,就迅速帶安榮離開。
期間他們身體晃動、碰撞,讓安榮嘴裡時不時發出銷.魂叫聲。
偏偏沈蘭芝還在後面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再叫少爺不妥,得叫小姐才行。”
下人們趔趄,差點連帶安榮一塊爬下,隨後到了馬車跟前,他們迅速逃離回府。
隻是一天不見,安榮就從兒子變成了女兒,回去後得知消息,安榮父親整個人都愣了。
“爹,你可一定要幫我報仇啊!”安榮紅著眼睛痛不欲生道。
“我的兒啊,真的沒有了嗎?她們是不是騙你的?”安榮爹心裡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直到安榮娘親手扯下安榮的裙帶,眾人親眼所見,心裡再沒一絲僥幸。
安榮娘當場暈厥,安榮爹則當場吐血,“沈蘭芝,我家跟你勢不兩立!”
和安家情況一樣的還有吳家,比起安家,吳家崩潰的就跟吳恙死了樣,“我老吳家數代單傳的根啊!”
同時不到半天,這件事就傳入朝堂,彈奏沈蘭芝的奏章多如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