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梁國的風氣不算嚴謹, 雖然也有七歲不同席的規矩，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男女還是能見面的。

比起後宅女子們出門不易, 男子們出門要方便許多。

可是他們再方便, 見的也是同性, 很少有見異性的機會。

因為機會難得，所以他們會更加珍惜。

比如容顏出眾, 一出來就吸引眾人目光的薑永綺, 人都是視覺動物, 男人們尤甚，哪怕這些男人年齡還不大，可是隻要有了審美觀的男子, 就很少能逃過薑永綺的魅力。

而薑永綺呢, 更是被人從小捧到大，面對眾多愛慕的目光，絲毫不怯場，反而越發從容。

看著薑永綺姿態端莊, 宛若大家閨秀的樣子, 身後沒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薑語如手上捏著一塊點心邊吃邊說道：“是錯覺嗎？感覺二姐的氣質有些變了。”

“她變得更端著了。”薑語如身旁，薑湘桐看著薑永綺的背影眼眸微眯道。

“面對不同的人，會露出不同的態度, 這就是薑永綺。”

比如之前對她們，就是目中無人和高高在上。

而面對和自己交好的貴女時, 也會偶爾流露自己高傲的本性。

可是面對諸多外男，薑永綺把那些不好的毛病全都收斂起來，如果不是真切和薑永綺生活過, 誰能想到薑永綺貌若天仙的容顏下，是一顆蛇蠍心腸。

若是那些男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心碎呢。

隨著宴會開始，賓客們互相走動，不出意外，那些少年全都朝薑永綺圍了過去，為首的正好是當今二皇子安禦晟。

安禦晟比薑永綺大一點，今年正好九歲，佩戴著一副白玉冠，生的龍章鳳姿，儀表堂堂，隻看外貌，對方絕對對得起自己皇子的身份。

隻見安禦晟回眸，漫不經心的用眼風掃過其他少年，頓時那些身份不如他的少年腳步微頓，隨後眼睜睜的看著安禦晟走向薑永綺，變得不敢靠近。

薑永綺正對著他們，看到這一幕，薑永綺眸中快速閃過一絲不屑。

“二小姐。”安禦晟靠近薑永綺，衝薑永綺笑道。

“二殿下。”薑永綺看著對方同樣笑道。

她容顏絕美，態度端莊大方，哪怕年齡還不大，安禦晟看著薑永綺的目光越發的灼.熱，身上更是有了一些成年男人的身影。

薑永綺恍若未覺，神色如常的跟安禦晟說著話，隻是話裡面的內容，不再過心。

以前她要是遇到安禦晟，說不定會跟對方淺淺剖析一下自己的心裡，可是現在，薑永綺更好奇安禦晟真假白月光的事。

安禦晟究竟是因為信物喜歡的她，還是因為容貌喜歡的她，亦或者，是因為權勢？

薑永綺知道自己很美，可是也清楚，自己的美貌無法和權勢相提並論，想到這點，薑永綺對安禦晟的心越發的淡。

就在安禦晟覺得自己和薑永綺相談甚歡，薑永綺應該比以往更喜歡自己之際，一道身影帶著幾個丫鬟從薑永綺身後的拱門處走來。

這是薑永綺特地為安禦晟找的視角，可以確保安禦晟看到對方的存在。

剛開始安禦晟對那道身影並不在意，可是隨著對方腰間門佩戴的那塊血玉輕晃，被安禦晟的視野捕捉到，反應過來，安禦晟直瞳孔驟縮。

這時薑永綺聽到身後傳來動靜，轉過眸去，眉頭微皺道：“你怎麼來了？”

“你好像沒說這場宴會我不能來吧。”薑芸然語氣微衝道。

安禦晟明顯察覺到新來的閨秀和薑永綺好像不對付，他垂眸，貌似不經意間門問道：“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我大姐，從小體弱多病，向來很少出來，難怪二殿下不認識。”薑永綺“不情願”的為對方介紹道。

安禦晟心頭了然，知道薑芸然是薑辰威前夫人所生的嫡長女。

的確，這些年，外人一提起將軍府大小姐，指的也是薑永綺，而不是薑芸然，眾人不約而同的忘記了薑芸然的存在。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對方腰上的玉佩，他對對方的身份不會有任何感觸，畢竟薑芸然和其母親徹底的跌落穀底，跟他這個皇子可謂雲泥之彆。

薑芸然和薑永綺明顯話不投機，隻是簡單交談過後，薑芸然就帶著丫鬟去了彆的地方。

等薑永綺再跟安禦晟說話，發現安禦晟變得有些心不在焉，薑永綺心裡眉梢微挑，饒有興趣的推測著安禦晟接下來的話題。

果然，如薑永綺所想的那樣，安禦晟開始把雙方的話題慢慢往薑芸然腰間門那塊血玉上引。

“我好像記得二小姐也有一塊血玉，跟你姐姐的那塊血玉可是一對？”安禦晟問薑永綺，心裡紛亂如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

他很不想讓自己認錯故人，不想承認自己對薑永綺的感情不那麼純粹。

“殿下說笑了，那塊血玉是我大姐獨有，整個將軍府隻此一塊，至於我之前為什麼佩戴過，說來慚愧，小時候永綺不懂事，在大姐處見到那塊血玉後，就吵鬨著想要，後來是母親出面，幫我借了大姐玉佩一段時間門，之後東西就物歸原主了。”薑永綺淡笑道。

安禦晟心卻猛沉，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他居然真的認錯了故人。

他頓時如坐針氈起來。

另一邊，薑芸然找到薑語如和薑湘桐，“真不知道你們弄清這個有什麼意思？”

就算她才是安禦晟真正的故人，也就是薑語如嘴裡的白月光，那又怎麼樣。

對方這些年對薑永綺的殷勤不是假的，在薑芸然看來，玉佩什麼的，對安禦晟來說，隻是一個契機而已。

薑芸然相信，就算沒有這塊玉佩，安禦晟依舊會喜歡上薑永綺。

“難道大姐不擔心安禦晟知道真.相，過來跟大姐相認嗎？”薑語如道。

薑芸然下意識搖頭，“我對他並無興趣。”

在這之前，她滿心都是自己母親的病情，哪有那麼多精力兒女情長。

更彆說，安禦晟明顯喜歡薑永綺，就算對方知道了真.相，難道就會放棄薑永綺嗎？

“那就讓我們看看，安禦晟之後會怎麼做吧，正好可以趁機看清他的為人。”薑語如好奇道。

薑湘桐不由看向遠處的薑永綺和安禦晟，上輩子，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快暴.露，因為上輩子的沈蘭芝沒有主持公道，屬於薑芸然的那塊血玉直接被薑永綺強搶去，以至於安禦晟一直以為薑永綺是自己的故人。

直到薑芸然和薑永綺到了婚嫁年紀，薑芸然一改先前的怯懦、隱忍，毫不客氣的朝沈蘭芝和薑辰威兩個要她娘親的嫁妝，隨著她們雙方開撕，那塊血玉真正主人是誰才有了定數。

而知道真.相以後，安禦晟……

“殿下？殿下？”薑永綺手在安禦晟面前揮了揮。

有些走神的安禦晟回神，“抱歉，二小姐，我身體有些不適，今日就先失陪了。”

“可要叫我四妹妹來幫殿下看看？我四妹妹會點醫術。”薑永綺提議道。

薑湘桐小神醫的.名聲安禦晟也有所耳聞，他下意識抵觸道：“不必，隻是一些小毛病而已，就不勞煩四小姐了，恕某先告辭，下次有機會，一定補償二小姐。”

“殿下慢走。”薑永綺慢悠悠的起身，對安禦晟虛虛相送道。

安禦晟自然推辭，等他走開一段距離，薑永綺不再客氣，重新坐了回去。

剛坐定，薑永綺就感到眼前一黑，隻見她跟前過來一大幫子人，剛才安禦晟在，礙於他的身份，其他少年不好湊過來，現在安禦晟一走，其他人立馬看到機會。

那些少年身份高貴的也就算了，家世不如將軍府的，薑永綺基本沒興趣攀談。

就算這樣，也有少年能跟薑永綺說上話。

“二小姐，這是一塊暖玉，還望二小姐收下。”這時有人對薑永綺道。

薑永綺抬眸，就見一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雙手捧著一塊巴掌大的暖玉要遞給她。

暖玉是正宗的羊脂玉，奶白夾雜著淡淡的黃糖色，質地肉眼可見的溫潤細膩，如同溫潤少年本人一般。

“多謝戚公子好意，不過無功不受祿……”薑永綺艱難拒絕道。

戚夢澤，其父親和薑永綺父親薑辰威一樣是武將，也算剛才薑永綺說話的少數人之一。

“薑永綺，這是我哥為你特地打磨的，給你你就拿著吧。”就在薑永綺推卻，戚夢澤執意要送之際，旁邊突然伸來一隻手，直接把那塊暖玉從戚夢澤手中拿走，並強勢的塞到薑永綺手中。

這一幕讓眾人愣住，薑永綺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咬牙切齒，“戚夢寒。”

戚夢寒，戚夢澤的弟弟，年齡比薑永綺小一點。

見薑永綺有些炸毛，戚夢寒不以為然道：“你們剛才推來推去，好墨跡啊。”

“二小姐勿怪。”戚夢澤手掌搭上戚夢寒肩頭，手上微微用力，示意弟弟閉嘴，面上卻溫潤如常的跟薑永綺抱歉道。

“這份暖玉的確是我特地為二小姐尋來，還請二小姐收下，二小姐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回我份禮。”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薑永綺說著，手掌不經意間門把那塊暖玉包裹起來。

不知是不是從戚夢澤手中接過的時候，沾染了戚夢澤的體溫，暖玉入手以後，觸手生溫，一點也不冰涼，握著十分的舒適。

不說薑永綺本來就喜歡這些東西，就說這份禮物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就足夠讓薑永綺動容。

儘管薑永綺從小到大得到的愛和好東西數不勝數，可是誰會嫌更多的愛和好東西啊。

收了戚夢澤的東西，薑永綺沒一點心理負擔，畢竟誰讓她就是這麼有魅力呢。

另一邊，安禦晟臨走前，看到其他少年朝薑永綺圍過去，安禦晟眸色陡然沉下，他想重新返回去，驅散薑永綺周圍的那群狂蜂浪蝶。

可是最後，他也沒停止離開的腳步，因為他需要好好靜一靜，得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

畢竟誰讓他的故人和心儀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沒讓薑芸然幾個等多久，很快安禦晟那邊就做了決定。

等安禦晟再見薑永綺和薑芸然，是在右相夫人舉辦的宴會上，雖然兩次宴會舉辦的時間門近了點，可卻讓安禦晟鬆了口氣。

因為他已經理清楚自己對薑永綺的態度。

右相府，這次薑語如帶頭，拉著薑湘桐，開始全神貫注的看著薑永綺和安禦晟。

隨後薑語如分析，“安禦晟對二姐的態度好像沒有變化，難道他準備徹底斬斷和大姐之間門的聯係？”

“要是這樣的話，那還行。”畢竟安禦晟也被蒙在鼓裡，最開始並不是有意欺騙。

聽薑語如這麼說，薑湘桐忍不住冷笑，“你啊，還是太高看人性了。”

“高看人性？”薑語如愣住。

然後她們發現，安禦晟找了一個借口離開薑永綺的身邊，去了彆的地方。

而那個方向，剛好是薑芸然之前離開的方位。

薑語如忍不住睜大眼睛，“不是吧，難道安禦晟想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

“是啊，這就是安禦晟的選擇，人家壓根就沒選，而是想全都要。”薑湘桐冷笑不已道。

可不是，上輩子安禦晟真假白月光的事真.相大白，安禦晟選的不是放棄哪個，而是想全都要。

虧薑湘桐還期待過年幼的安禦晟，也許會做不一樣的選擇呢。

“我去，接下來的情況不用四姐你說我都能猜到，要知道大姐二姐可不是能彼此相安無事的性子，安禦晟的打算絕對成不了。”薑語如道。

“不錯，大姐年幼時被薑永綺欺負，一直隱忍，好不容易長大，怎麼可能還會和薑永綺身處同一屋簷下，而薑永綺更不是和人共侍一夫的性子，安禦晟的算盤打的再響亮，沒人配合也白搭。”薑湘桐嗤笑道。

“可不，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安禦晟偏偏選擇最難的一種，他該不會以為自己魅力能大到讓大姐和二姐冰釋前嫌吧？”薑語如驚歎道。

薑湘桐被薑語如逗笑了，“男人們的確自大，二皇子是，三皇子也是。”

二皇子安禦晟想讓薑芸然和薑永綺姐妹和平共處，三皇子則想讓她和薑永綺和平共處，他們明明知道雙方不合，卻偏偏以為自己有化解彼此雙方矛盾的把握和自信。

一會兒，薑芸然過來，薑語如和薑湘桐湊上去，發現事情果然不出她們所料。

“二皇子和我相認了，說他之所以喜歡薑永綺，是因為薑永綺拿了我的玉佩，讓他認錯了人。”薑芸然語氣平淡道。

“那安禦晟對你是什麼意思？”薑語如眯眼，看安禦晟左右的態度，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就見薑芸然唇角微勾，道：“他的意思是他會先哄著薑永綺，等時機成熟了，再幫我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嗬嗬，居然兩頭騙，信不信他以後根本不會兌現承諾！”薑語如擲地有聲道。

“不錯，大姐你千萬彆上安禦晟的當，安禦晟絕不可信。”薑湘桐也跟著緊張道。

“放心，我才沒相信安禦晟呢，你看他對薑永綺的殷勤樣，說沒有真心，怎麼可能。”薑芸然冷笑道。

要不是之前說好，薑芸然還真不一定能忍住，她恨不得把安禦晟揍一頓，讓他嘴亂叭叭許諾。

“等著，我去叫二姐過來。”

安禦晟找完薑芸然，回來後又湊到薑永綺身邊，薑語如再也看不下去，直接過去找薑永綺，“二姐，咱們姐妹去彆處逛逛吧。”

看到薑永綺直接過來，安禦晟心頭猛一跳，差點以為自己露餡了。

薑語如拽著薑永綺就走，薑永綺也不抵抗，對安禦晟道：“二殿下，實在抱歉。”

“無事，你先去吧。”安禦晟極力維持著體面道，哪怕胸腔內心跳如雷，面上也沒露出破綻。

要是薑芸然和薑永綺關係真的不好，隻怕還真讓安禦晟蒙混過去。

薑永綺跟薑語如走後，十分自信道：“他最後選擇了我吧，今天他的態度和往常一樣。”

薑語如有些同情的看著她，跟她比起來，薑永綺更不了解男人。

“安禦晟已經跟大姐坦白了，並告訴大姐，到時候一定會幫大姐，讓大姐暫時忍耐。”薑語如道。

“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薑永綺愣道。

“意思是他想兩個都要唄。”薑語如撇嘴，對安禦晟十分看不上，對方這是想羞辱誰呢。

“我和薑芸然怎麼可能同侍一夫？要知道我們可都是嫡女！到時候我們之間門誰主誰次？”薑永綺炸毛道。

“當然是你主，因為將軍府現在的當家主母是你親生母親，至於我，不過是空有將軍府嫡長女的.名頭，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越過你。”薑芸然過來後冷笑道。

“咳，對方的如意算盤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他想得美，父親不會同意，母親更不會同意。”薑永綺咳嗽道。

薑芸然看了她一眼，道：“所以不管有沒有我，對方都不會放棄你，你有容顏有身份，除非安禦晟是個傻子，要不然他絕不會選擇我。”

對於這點，薑芸然看的很開，因為她跟安禦晟本來就沒有感情。

“看中我的容貌，說明他好.色，看中身份，說明對方好利，總之，安禦晟不是良人，我以後會想辦法遠離他的。”既然已經知道安禦晟的為人，那薑永綺自然不會再讓對方靠近自己。

“這還差不多，還想魚和熊掌兼得，真是美的他。”

“不過大姐，能說一下你和安禦晟是怎麼認識的嗎？”薑語如突然想道。

“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小時候一次燈會，安禦晟和仆人被人群衝散，差點被人.販.子拐走，那時候是我救了他。”薑芸然垂眸道。

那時候她母親的嫁妝還沒被沈蘭芝完全搶走，身上也還算光鮮亮麗，現在想來，感覺恍如隔世。

“沒想到你們之間門是這種淵源，難怪安禦晟一直對你這個白月光念念不忘。”

“不過不對啊，就算安禦晟不記得大姐你的容顏，可是年齡應該能看出點差距吧。”薑語如說著，突然覺得不對勁道。

薑芸然和薑永綺不由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你的意思是，安禦晟早就知道，卻故意將錯就錯？”

“有這個可能，畢竟你們的個頭有差距，可能安禦晟也不是很肯定，又或是因為二姐的容顏和身份，選擇將錯就錯。”

“更彆說大姐你和二姐性格完全不同。”薑芸然性子很野，薑永綺雖然高傲，卻是正宗的貴女，根本沒經曆過挫折，沒有薑芸然的機警和膽識。

“要是這樣，那安禦晟這個人還真不簡單啊。”薑芸然眸光凝重道。

反正不管哪個可能，都說明安禦晟不是善茬。

“阿嚏！”安禦晟打了一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齊人之福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夭折。

“行了，不說安禦晟了，來看看兩次聚會咱們的調查報告吧。”結束掉關於安禦晟的話題，薑語如拍手，眾人開始乾正事道。

“可惜兩次聚會圍在我身邊的都是男人，以前我怎麼沒覺得男人這麼煩呢？”薑永綺皺眉道。

以前她挺喜歡被人追捧的，現在影響到自己利益，薑永綺心裡立馬厭煩起來。

男人可沒有銀子好，儘管薑永綺現在年紀還不大，卻已經有了清晰認知。

“首先是客人們的需求：美容、美白、美體、化妝……”

“其次是咱們的工作人員。”

“美容院的工作人員我和師父可以專門培養。”了解清楚美容院是什麼東西後，薑湘桐心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

因為她開始以為美容院是另類的醫館，其實不是，美容院的工作人員並不需要很專業的醫術水平，她們隻需要了解個大概就行。

沈蘭芝處，薑語如幾個負責客戶調查，她負責的則是美容院的選址。

美容院會面向達官顯貴，門面一定不能低了。

出去考察的時候，沈蘭芝留意到有不少人去往一處地方，下人以為沈蘭芝好奇，“夫人，聽說那個方向新開了一家賭坊。”

“嗯，走吧。”沈蘭芝收回視線，不再看那邊。

賭坊和美容院都位於繁華地段，區彆在於賭坊距離青.樓街不遠，美容院則會遠離青.樓街。

等實地考察完，沈蘭芝就用將軍夫人的身份把美容院盤下來，不同於賭坊見不得光，美容院將會是她名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