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他們隻是下下策,是萬不得已的pnB,我還是更傾向於以一種和平友善與相互退讓的方式解決我們之間的衝突,如果接下來我們能夠達成一致意見的話,他們有和沒有就毫無區彆。”薛嶽不愧身居高位多年,面對解臨淵的嘲諷,情緒穩定,吐詞清晰,“畢竟那位先生說得很對,我們雙方之間的矛盾誤會並非不可調和,沒有必要結下不滅不休的死仇。”

戊寅又累又痛又困,也無所謂現在被人用公主抱著沒什麼氣場,腦袋埋在解臨淵肩窩裡,讓他閉眼睛的這個動作顯得更加自然,“彆廢話了,要不是發現Z1932的最高指令被我交付給他本人,你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控製他,而我的實力又遠遠出乎你的預計,在探明我全部底牌之前,你不敢輕舉妄動,不然,你還會在這裡好聲好氣地和我們談判?”

薛嶽坦然自若地說:“戰爭與傷亡,從來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他從變異金翅雀的背上取下一個背包,往前兩步放在地上,“這裡是你們遺漏的行李,原物奉還。我確實很好奇先生的能力,還望先生為我解惑。”

“有什麼想問的就趕緊問,問完滾。”戊寅又凶又拽,像一頭接受凡人供奉的惡龍,罵罵咧咧地吃著貢品,非常不好惹。

薛嶽沉默了一會,側過臉,深深地望了薛鴻意一眼,注意到孫子倏然緊張的目光,他轉頭重新看向戊寅:“是這樣的,四個月之前,有一場大規模的喪屍潮……”

“你怎麼不從三年前北地港口城市蘇雅塔出現的第一隻汙染者講起呢?”戊寅直接打斷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薛鴻意還是你的孫子。”

薛嶽話音一頓,連忙否認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彆扯一堆家國大義再繞回來了,我沒空聽你那些面子工程。”戊寅不耐煩道,“薛鴻意是變異者但也是你孫子,最多算是體內融合了一點彆的什麼東西,但本質上還是你的孫子。”

“……”薛嶽尷尬了一瞬,倒也適應了這人的說話方式,坦然問:“融合了一點彆的東西?什麼東西?”

戊寅不說話了,薛嶽和薛鴻意都認為是因為答案涉及核心機密,他不願多說,但解臨淵總覺得或許戊寅本人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畢竟這人連自己的來曆都模模糊糊,還莫名其妙丟失了本體。

他不肯多說,薛嶽便自行猜測:“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薛鴻意被汙染之後,體內出現了一個副人格,並且與主人格不斷融合。”

戊寅還是不說話,薛嶽倒也不生氣,點到為止地換了個問題:“關於變異雙頭犬,先生執意要帶走它,是否因為它的身上藏有什麼秘密?”

不,它身上什麼秘密也沒有,戊寅死活要帶它走就是覺得兩個腦袋的狗很酷,不過解臨淵認為也不能怪薛元帥想太多,換他身處薛嶽的那個位置,他能臆想出更多有的沒的。

“彆往變異動植物那裡白費功夫了。”戊寅難得說了點有用的,“你見過被喪屍動物和喪屍植物嗎?隻有正常動

物和變異動物,怎麼看都和人類不是同一個災厄感染源。”

這一論斷南營地內並不是沒有教授提出相似的猜測,但從戊寅這樣身份的人口中說出,可信度明顯上升了不止一個級彆。薛嶽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關於災厄汙染,先生究竟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我失憶了。”戊寅十分坦誠地說,怕薛嶽不信,還多加了一句,“真的。”

“那先生還記得些什麼?”薛嶽又習慣性地開始上升層面,“這事關於全球、全世界、全人類的命運,希望您多多指教。”

“……”戊寅沉吟數秒,念在薛嶽好歹表面態度非常誠懇的份上,“幫我留意一下和我長相相似的人,這應該不難,我好像長得還蠻特彆的……或許他們會知道點什麼。”

和戊寅長相相似的人?這個線索就連解臨淵也是第一次知曉,而且還是複數……難道是其餘五十九個實驗體,甲子,乙醜那些?原來他們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從同一個母體提取的基因克隆而成的嗎?那這個母體又是誰?

至此,薛嶽順勢提出了最後一項要求:“能否為南營地提供一袋你的血液?”

“隨便。”戊寅伸出皮開肉綻的左手,“順便幫我、解臨淵,還有地上的醜狗包紮一下傷口,再留點換洗傷藥給我們。”

薛嶽:“……”

薛嶽面不改色:“那是自然。”

一分鐘後,數名軍醫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戊寅周圍,在他頭上立上戶外傘遮雨,訓練有素地為他消毒、止血、清創、縫合,順帶抽走了滿滿一袋200cc的血。

薛鴻意站在旁邊,看戊寅身上的傷比槍林彈雨中七進七出的解臨淵還要淒慘,忍不住黑著臉問:“你何必非帶著這麼個危險的家夥在身邊?”

解臨淵和殿下同時警惕地抬起頭來,立著耳朵,敵視地望向薛鴻意。戊寅脖子上纏了厚厚的繃帶,聲音有點變形,笑著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薛鴻意移開視線,又咬著牙問,“你的名字到底叫什麼?”

這個問題快成了他的執念了,都怪該死的Z。

“我的名字?”

眼見著戊寅有回答的趨勢,解臨淵想要出聲阻止,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阻止他的理由。而且如果在薛鴻意面前坦言不希望戊寅說出真名,極有可能被總是和他唱反調的戊寅無視,到時候才是真的落了下風。

就在解臨淵心頭轉過萬般糾葛心思還沒想出解決辦法之際,就聽戊寅挺高興地說:“吳小虎,我的名字是吳小虎。”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自己絞儘腦汁編造的名字非常滿意。

薛鴻意卻不是很接受眼前這名英雋清逸的貌美男人有這麼一個簡單粗暴還土裡土氣的大名,皺著眉轉頭看向解臨淵,觀察他的反應。

解臨淵又是何等的聰慧,瞬間氣憤地質問戊寅:“你做什麼把真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