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選擇的《天譴》劇情是大結局,男主為了保住女主,舍生取義,抗下天譴,讓女主飛升成神。
女主痛失所愛,悲痛欲絕,情緒波動之大,讓再次觀看《天譴》的人都為之紅眼心酸。
:鬱蘭亭演的真好,要知道她就是靠這部劇得獎的。
:鬱蘭亭的演技沒話說的,聽說《南琅記事》的女主要選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南琅記事》?導演是李暢,編劇方磊,製作班底是綠江,要是鬱蘭亭能參演,她能在娛樂圈更上一層樓。
:鬱蘭亭那個破公司,估計夠不到這樣的資源,就算有,肯定是想給曾然然呀。
:創星娛樂什麼時候可以倒閉?
:我也不指望翟意能演出來,能落淚就行。
:她不是挺能哭的嘛,當時春季賽打輸了,給她委屈的一直在流淚,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她了。
:這不一樣,現在是遊戲,就怕她不認真對待,投入不進去感情是流不出淚水的。
:哎,怎麼回回都能抽到翟意?不會有內幕吧?
:彆瞎說,羅導的綜藝最不可能有的就是黑幕。
《天譴》的男主名叫修宴,女主名叫沈青時。
羅導還貼心的準備了台詞,讓兩人複習一下劇情和調整情緒。
對此。
眾人心想:你要是貼心,就讓我們直接過。
鬱蘭亭跟翟意解釋了《天譴》的劇情,然後說了一下當時她拍攝這段劇情時的情緒和想法,這樣能讓翟意代入一些情感。
“沈青時的台詞在這裡不算太多,隻是她的情感波動太大,一直處於崩潰和自責的情緒中,面對修宴的奉獻和死亡,沈青時無法接受,心痛不已。”
鬱蘭亭見翟意神色未變,像是在沉思,“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可以代入一下那個情感。”
翟意搖頭:“沒有。”
鬱蘭亭頓住:“哈?”
翟意看她:“我沒有喜歡的人。”
鬱蘭亭尷尬道:“抱歉,我隻是想讓你代入一下,不好意思。”
“那我們換個思路,你有沒有心愛之物?”
“比如你最喜歡的遊戲,然後家人不讓你玩遊戲,你肯定會很傷心對不對?”
翟意誠懇道:“倒也沒有。”
鬱蘭亭:“....”
她記得翟意是職業選手吧?
不能打遊戲對於職業選手不該是痛苦和悲傷的嘛?
鬱蘭亭頓感手足無措:“那...那我想想還有沒什麼可以讓你代入情感的辦法。”
衛星言湊過來,出謀劃策:“要不讓隊長罵你兩句,上次隊長罵你你就哭了。”
穆禮額頭青筋一跳:“閉嘴!”
翟意拉直嘴角:“大可不必。”
:哈哈哈這個辦法倒是靠譜,罵兩句就哭了。
:你彆說,這還真是個靠譜的辦法。
:有道理,穆禮教訓人的時候還是挺凶的,要不是長得帥,高低能嚇哭好幾個小姑娘。
:要說嚇哭人,羅惟之可不服。
:ING上單羅惟之,都不用罵,瞪你一眼你就怕了。
穆禮看鬱蘭亭有些為難,蹙眉道:“你到底行不行?彆拖人後腿。”
翟意挑眉:“你行你上?”
穆禮冷斥:“要是抽到的是我,還用得著你?”
翟意冷笑:“此話有理,這段劇情就該你來,你多厲害呀,一秒紅眼啊,給命哥。”
穆禮黑臉:“.....”
衛星言聽到翟意的稱呼,好奇道:“什麼給命哥?”
翟意好整以暇的看著穆禮。
鬱蘭亭偏頭不語。
穆禮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什麼都不是。”
翟意看向憋笑的鬱蘭亭:“你彆擔心,我可以演。”
鬱蘭亭舒了口氣:“你找到代入情感的方法了?”
翟意怎麼說也是經曆過許許多多的任務世界,所扮演的角色沒有上萬也有上千,所體會的感情也是錯綜複雜。
一分鐘流四滴眼淚對她來說跟呼吸一樣簡單。
翟意懶得和鬱蘭亭多做解釋,隨口應道:“嗯。”
羅熙說:“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鬱蘭亭問:“需要還原動作嗎?”
羅熙說:“看你們。”
翟意見導演沒要求:“算了,就面對面演吧。”
鬱蘭亭想著還原動作能讓翟意更加投入些,她拉著翟意坐下,並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這樣你能好演一些。”
翟意抬抬眼皮:“好。”
羅熙見她們準備好:“倒計時五分鐘開始。”
工作人員立刻掐表。
鬱蘭亭眼眶瞬間泛紅,淚珠在眼中打轉,聲音哽咽顫抖:“青時,彆怕,有我在,誰都...誰都傷不了你的。”
她緊緊握住翟意的手,“我會..我會保護你的。”
鬱蘭亭現在隻想用自己的情感來渲染翟意,幫助她落淚,可現在,鬱蘭亭看著翟意的雙眼翻湧著複雜幽深的情感,那沉重的愛意和悲痛讓她心尖一顫。
仿佛...仿佛她此刻就是翟意的愛人,就是沈青時愛到可以放棄一切的修宴。
“修宴,求你...”翟意瞳孔顫抖,淚水瞬間浸潤眼睛,她字字懇切又無助,“求你彆丟下我一個人,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的,你不能反悔...不能騙我....”
鬱蘭亭的情感瞬間被翟意帶走,她淚水滾落,氣聲微弱:“青時,彆哭。”
她抬起手,輕撫翟意眼角的淚珠,“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會化作天上的雲永永遠遠的...陪伴你。”
“青時,你要成神...成為這世間最強的人,這樣...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鬱蘭亭的眼神逐漸渙散,“青時,好好活下去。”
話音一落,抹淚的手摔落。
翟意抱住鬱蘭亭癱軟的身子,絕望痛哭道:“修宴,不要,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人,我不要成神,我隻要你,我隻要你啊——”
工作人員抹抹眼淚,吸吸鼻子,說:“時間到!”
羅熙宣布:“這項遊戲,挑戰成功。”
現場沒有歡呼聲,帶有一絲悲傷和心酸的沉默在現場泛濫。
翟意扶起哽咽的鬱蘭亭,一抹臉,握拳笑道:“噢耶!又贏一局!”
眾人:“....”
突然又不悲傷了。
:我特麼竟然哭了,為什麼又要刀我一次?為什麼?
:翟意演的好好啊,那眼淚不停地掉落,那眼神太深情了。
:要不翟意彆打遊戲了,來娛樂圈演戲吧,她和鬱蘭亭好搭啊。
:好想哭啊,我的修宴啊啊啊啊...
:《天譴》能不能演第二季,把修宴複活,彆讓沈青時一個人孤獨終老啊!!!
:翟意出戲好快,鬱蘭亭還在一邊平複情緒呢。
:翟意的演戲讓我有一種“太監上青樓”的無助感。
:翟意的演戲讓我有一種“脫了褲子就這樣”的彷徨感。
翟意扶起鬱蘭亭,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問:“好些了沒?”
鬱蘭亭嗓音有些啞:“沒事,我馬上就能恢複好。”
翟意拍拍她的肩:“隻是遊戲,彆太上心。”
鬱蘭亭微微一頓,沒說什麼,隻是笑笑。
團團感覺到女主的情緒變化:【女主還是很悲傷。】
翟意淡聲:“入戲的演員都這樣,鬱蘭亭是體驗派演員,入戲容易,出戲會有點難。”
團團似懂非懂:【不過,一姐你的演技真厲害,我都看感動了。】
翟意說:“做的任務多了,扮演的角色多了,情感自然拿捏的手到擒來。”
“等你以後輔助的任務者多了,你也會。”
團團:【原來如此,看來我要多多努力了。】
第三輪抽簽的人穆禮,這回抽中是曾然然和樂陽。
第三個遊戲是考驗反應力的,算是羅導綜藝中常駐遊戲項目。
樂陽反應力絕佳,輕鬆獲勝。
曾然然完全被羅導掌控,羅導指哪她頭就扭哪,講究的就是一個聽話。
所有人把希望寄托於第四個遊戲。
薑青岩抽簽,第一個是鬱蘭亭,第二個竟然還是翟意。
符梁哭笑不得:“你今天這運氣,要不去買個彩票吧?”
翟意挑眉:“這個可以有。”
羅熙招手,工作人員端上來三個盤子,上面放有不同的道具、食材和飲料。
“三明治中隻有一個是沒有加芥末的;水杯中隻有一個是純淨水,其餘是高濃度鹽水;五根木棍隻有一根是短的。”
“成功選出,視為獲勝。”
邊唐吐槽:“這概率也太渺小了吧?”
栗知無語:“羅導這是壓根不想讓我們成功啊?”
羅熙聳肩:“彆這麼說,遊戲要玩就得玩個儘興,弄虛作假多沒意思。”
翟意走上前:“我先來吧。”
羅熙說:“好。”
團團立馬道:【三明治最左邊,飲料中間的一杯,木棍倒數第二支。】
這個遊戲對於團團來說,簡直大材小用。
翟意拿出左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沒有芥末。”
她拿了中間的飲料:“是純淨水。”
抽出倒數第二支木棍:“最短的。”
眾人:“.....”
就這麼簡單的完成了?
羅熙皺眉:“檢查一下。”
工作人員立刻複核:“導演,翟意老師選的都是對的。”
:我屮艸芔茻,這運氣沒誰了!
:得買彩票,得買彩票!
:牛啊,這手氣牛啊。
:翟意踩狗屎了吧?
:其實從抽簽來看,翟意的運氣都挺厲害的了。
:也是吼,每回都能抽到她。
羅熙短促地笑了下,看向鬱蘭亭:“該你了,蘭亭。”
鬱蘭亭看著面前的盤子,她伸手去拿最中間的三明治,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移到了最右邊的三明治。
“吃這個。”
鬱蘭亭頓了頓,聽翟意的話,拿起三明治,毫無芥蒂的咬了一口。
沒有預想中的辛辣,是正確的三明治。
鬱蘭亭驚喜道:“這個沒有芥末。”
曾然然撇嘴:“可以場外求助嗎?”
翟意覷她:“哪來的場外,我和鬱蘭亭是一對的,互幫互助有什麼錯嗎?”
曾然然努努嘴,見羅熙沒說什麼,不吭聲了。
鬱蘭亭相信翟意,問她:“那剩下的兩個選哪個?”
翟意看了眼:“第二杯和第四支。”
鬱蘭亭毫不猶豫的喝下第二杯:“是純淨水。”
她抽取第四支,驚呼道:“是短的。”
眾人:“....”
見鬼了!
彈幕:“....”
見鬼了+2
羅熙哼笑,脫口而出:“還真特麼是見鬼了。”
工作人員在一旁提醒:“導演,錄著呢。”
羅熙:“....”
符梁“嗷”了一嗓子:“耶,我們贏了三次,明天有大餐吃了。”
邊唐和他拍手:“吃大餐了——”
羅熙笑道:“遊戲結束,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
“好。”
符梁湊到翟意身邊,好奇道:“你這手氣絕了,你怎麼知道哪個是正確的?”
旁邊的人也拉長耳朵聽著。
翟意認真道:“我真的是隨便挑的。”
眾人:“....”
信你才怪。
所有人散去,各回各的房間。
翟意回到房間,暫無睡意,她從床上跳起來,問:“地下有遊泳池對吧?”
團團點頭:【嗯嗯,一姐,你要去遊泳嗎?】
翟意拿著泳衣下樓:“去遊會兒。”
許是夜深,地下一層都沒有其他人,就連節目組的人都撤離了。
翟意換好泳衣,一躍而下,潛入水底。
之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做過美人魚,天天泡在海裡,憋氣潛水可以保持很長時間。
翟意舒展身體,任由身體隨波飄動。
團團突然道:【一姐,男女主來了。】
翟意在水中睜眼:“這個時候?來乾嘛?遊泳?”
團團:【他們沒有穿泳衣,好像在談話。】
翟意本不想聽的,奈何兩人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穆禮見鬱蘭亭要走,猛地拉住她的手給她拽回來:“我當初沒有答應分手,我們還是情侶,憑什麼你一個人做決定?”
“當初說在一起的人是你,現在說分手的還是你,你都不給我一個機會嗎?”
鬱蘭亭心累:“當年我們都還小,年輕氣盛,不懂感情是什麼,稀裡糊塗的就在一起了,後來我們選擇了各自的路,分道揚鑣,從前說的承諾自然不算數了。”
“不能不算數,”穆禮否認,“蘭亭,我是喜歡你的,我們高中的時候不是很幸福嘛?上了大學我們也沒有斷聯係,如今我也算是事業有成,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的。”
鬱蘭亭歎了口氣:“可是我累了。”
穆禮不解:“你累什麼?”
鬱蘭亭看著他,眸色幽怨,神情隱忍:“在你心裡,我沒有那麼重要,對於你的事業,你的朋友,你的未來,你可以隨時將我放棄。”
“你對我的感情隻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因為我對你的言聽計從,我對你的無微不至,讓你恍惚以為你是愛我的,非我不可的,實則有我沒我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
穆禮慌張道:“不是的,蘭亭,我不是這麼想的。”
鬱蘭亭閉了閉眼,語氣透著疲憊:“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害怕什麼,討厭什麼,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的了解過我,你對我隻有少時依靠的眷戀和早已習慣的陪伴。”
她推開穆禮的手,“穆禮,我參加這檔綜藝不是因為你,是公司讓我來的,我沒辦法拒絕,你彆多想,好好錄完這個綜藝,我們就不要再私下見面了,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穆禮臉色陰沉,一把握住鬱蘭亭的手腕,強硬道:“不行,不可以。”
“我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我不同意。”
鬱蘭亭擰眉:“鬆開。”
“不鬆,我不同意這樣結束。”
鬱蘭亭用力甩手,推搡穆禮的肩膀:“鬆開!”
“不行,我不接受你這樣的理由,你是騙我的,蘭亭,你不能就這樣...”
穆禮用力拉扯她,結果力氣一大,鬱蘭亭腳腕一扭,整個人踉蹌幾步,直接摔落進遊泳池。
噗——
穆禮驚慌道:“蘭亭——”
他不會遊泳,天生的旱鴨子。
鬱蘭亭會遊泳,可她摔的太突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池水淹沒。
穆禮不停地喊道:“蘭亭,蘭亭?我去..我去叫人來——”
“等你叫人來給她收屍嗎?”
翟意抱住嗆水的鬱蘭亭,站在水池中,眼神冰冷的看著穆禮。
穆禮詫異道:“你怎麼在這裡?”
翟意把鬱蘭亭放在岸邊,跳出池子上岸:“遊泳。”
穆禮見她一身泳衣,確實像是來遊泳的。
穆禮走到鬱蘭亭身邊,想觸碰她,卻見鬱蘭亭躲進翟意的懷裡,一臉警惕防備的看著她。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翟意輕拍鬱蘭亭的後背,聞言冷斥道:“殺人罪可不分故不故意。”
穆禮凝著臉:“你說什麼?”
翟意眯眼:“強迫、威逼、暴力,穆禮,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女孩子的?”
穆禮慌忙無措,否認道:“不是的,我沒有,我和她的事情你不懂。”
“就算我不懂你們之前有何感情糾葛,但這也不是你隨意強迫對待一個女生的免死金牌,”翟意扶起鬱蘭亭,摟住她的腰,“再讓我看到你強迫鬱蘭亭,我讓你嘗嘗被水淹的滋味。”
穆禮放下想要挽留的手,看著鬱蘭亭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後悔和悲傷。
翟意把鬱蘭亭帶到更衣室,看她因為嗆水而憋得難受,說:“慢點咳。”
她一手敲打鬱蘭亭的後背,一手放在她的嘴邊,“一點點往外吐,吐乾淨了就不難受了。”
鬱蘭亭紅著眼,淚眼婆娑的看著翟意,口中吐出好幾口水,翟意臉上沒有一點嫌惡的表情,神色淡淡的拿過一旁乾淨的毛巾擦拭她的臉。
“哭什麼?”翟意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還難受?要不要去看醫生?”
鬱蘭亭忍住哽咽:“沒,不難受了。”
本就水靈靈的眼睛裡浸滿了不肯落下的淚水,淒然又無助。
鬱蘭亭低著頭,試圖掩藏悲傷。
翟意抬手,輕彈了一下她的眉心,輕歎了口氣:“想哭就哭吧。”
這句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鬱蘭亭放棄所有抵抗。
將內心的辛酸與無助,痛苦與彷徨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