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7

雖然弗爵爺的嘴, 比死鴨子還要硬，但CEO是誰啊？

大衛·吉爾冷笑道：“獎金？噢，那也是建立在他能順利回來的基礎上的。

要知道美國那邊的賽製, 和我們的可不一樣。

他和銀河洛杉磯簽的合同, 可是在年底才結束, 有的麻煩呢，你的獎金能不能達成，還不好說呢。”

誰知道爵爺也不慣著他，直接道：“提出要求，是我的工作。解決問題, 是你的工作。

我哪管他在美國踢的是什麼賽製, 總之他要回來, 就這一次機會, 你看著辦吧。

如果他回不來, 也是你們的問題, 不要再煩我。”

說完之後, 爵爺哢嚓一下, 掛斷了電話。

徒留小唐主席偷偷看了看CEO的臉色，結果就看到CEO嘴角上揚, 眉梢帶笑。

這……這是氣糊塗了吧？

唐某某心想。

但他既不敢說, 也不敢問，隻打算腳底抹油, 溜之大吉算鳥。

然而CEO並未給他機會，把手中的話筒，撂回電話後，就笑著對他說：“這老頭怎麼對你說的？是不是說又是加裡他們煩他，才讓大衛回來的？他就是嘴硬。”

小唐主席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 但也僅此而已。

CEO挑眉道：“你怎麼變成了啞巴？就不能說話？”

小唐主席矜持微笑：“爵爺說要養我呢。夫人還給我買了好多衣服。”

CEO：“……”

這就把你收買了？如果你家人知道你這麼容易被收買，豈不是要氣死？

不過CEO也懶得跟小孩子計較，接著就對他說道：“大衛回來，對我們的商業提升有極其大的幫助。

美國那是什麼鬼地方，你是知道的，但當大衛到了美國之後，洛杉磯銀河的受追捧程度直線上升。

或許大衛不是最好的球員，我是說，他距離羅納爾多稍微遠了一丟丟，但他和菲戈、歐文他們比，我一直認為是同檔次的球員。”

唐某某沒想到CEO對貝克漢姆的評價居然這麼高，可細想一下，他就理解了——

CEO是曼聯球迷，是本地人，更重要的是，他是看著貝克漢姆他們長大的。

考慮到曼聯球迷喜歡一名球員，能把法國人的臉印在法國國旗上，也能高舉印著菜刀的阿根廷國旗，這點濾鏡眼，也隻是基操而已。

CEO歡歡喜喜，他卻忍不住站了一下爵爺。

“對，他的確是和菲戈、歐文他們同等檔次的球員。但他就是沒有走過最重要的一步，仍然和他們差了一些距離。”

CEO剛剛說完，已經盯著日程表考慮時間安排了，聽到這裡，就把那張紙丟在一邊，目光肅然地看向了小主席。

“你不喜歡大衛？”

唐某某搖頭：“我隻是說，當時是他想走的。現在又是他想回來了。

那是否有人考慮過，當他想離開時，爵爺的心情？

又有人是否想過，當他想回來時，爵爺又是如何思考的？”

踢出鞋子導致貝克漢姆破相，顯然是爵爺的錯，但他道歉了。

當然，貝克漢姆可以不接受，他也可以離開，畢竟曼聯又不是熱刺，簽的是合同，而不是賣身契。

可問題在於，貝克漢姆走了若乾年後，又想回來。

憑什麼你想回來，你就回來啊？

除了在賽前發布會上，CEO哪見過這麼冷漠，甚至是嘲諷的小主席啊？

當他看到青年的嘴角，都抿成了一線，看似冷漠不快的黑眸，也寫滿了倔強，他仿佛看到了他那年幼時，生他氣的兒子。

那小子當時為什麼生氣？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眼前這個21歲的男孩，在生什麼氣，又為誰感到委屈，他再清楚不過。

所以CEO笑了。

不但笑了，還衝小主席眨了眨眼：“寶貝兒，你是不是把弗吉想得太軟弱了？又或者認為他真的老邁了？”

他那個眨眼，讓小主席猝不及防，還沒等他說什麼，又遇到了那聲“寶貝兒”的突襲。

如果是爵爺這樣喊他也就算了，畢竟他和爵爺最大的孫子，也差不了兩歲。

但CEO就不同了，你今年才55，雖然也是能當我爸爸的年紀，可這麼喊我，我彆扭啊。

結果沒等到他抗議，就聽到了CEO的後續發言，這也把他問住了。

爵爺軟弱嗎？

當然不！

如果亞曆克斯·弗格森軟弱，這個足壇上還有強硬的人嗎？

如果他這樣想，傳出去後足壇又會多出一個笑話。

爵爺老邁了嗎？

當然不。

一個雄心壯誌，搞出了全新戰術，隻為體驗開航母是何等感受的老爺子，哪像是老邁？

更不用說他清楚地知道，這老頭再過十年，也還是冷靜清醒。

他沒有回答，卻看向了CEO。

吉爾笑了：“小子，他既不軟弱，又不老邁，又哪裡需要你幫他出頭？

這裡是卡靈頓，是他說了算的地方。

如果他不樂意，哪怕你點頭，大衛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好像是這個道理……唐某某當然知道誰才是這裡真正的帝王。

“你隻是不爽，對吧？因為大衛當時想走就走，現在想回來，就讓加裡他們敲邊鼓，甚至找到我這裡，想讓他回來？”

唐某某也不裝，既然人家識破了，他就點頭。

CEO笑了：“弗吉沒有白養你，因為你這麼愛他。

大衛這事兒怎麼說呢，當時他和弗吉，已經處於矛盾無法調和的狀態了。

如你所說，大衛從那個時候開始，儘管努力依舊，但他的心已經有一半兒不在足球上了。

所以就算球鞋沒有砸到他，以弗吉的性格，也大概率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哪怕之後，他依然為了足球付出了很多，但他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不但沒有邁出最後那一步，還逐漸遠離了自己。

但你也要想到，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年輕人，可能比現在的你大不了幾歲。

運動員吃的是青春飯，也意味著有時候他們作出人生重大選擇的時候，也不是那麼成熟。

而且他們對弗吉來說，是特殊的。

他們對弗吉來說，也是特殊的。

有些媒體，喜歡將他們之間的這些特殊連接，稱之為父子情，我個人是認同的。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種現象——

我們總是喜歡在外人面前保持完美，卻總喜歡將缺點毫無保留，而又坦蕩地展現在家人面前。

我們所有糟糕的一切，都無法瞞過他們。

我們也會對他們說出最粗魯，最直率的語言。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知道，對方是特殊的，他是愛著我們的，他們遠比外人要包容我們。

你能理解我說的嗎？”

唐某某點了點頭：“我們中國的聖人，針對這種關係，有一句名言。”

“嗯？”

“遠則不遜，近則不恭。意思是，如果你過於親近一個人，他會對你不尊重。而如果你遠離了他，他會對你有怨言。

除了這句話，還有一句名言，叫做距離產生美。”

“距離產生美？”CEO笑了起來，接著道：“對，就是這個道理。”

唐某某看到他的笑容，也勾起了嘴角：“還有一句最貼切的。”

“嗯？”

“遠香，近臭。”

“噗！”CEO接著哈哈大笑，在笑得差不多後，就擺了擺手，對他道：“哈哈，弗吉對大衛，差不多是這種感情吧。”

嗯？

現在驚訝地，就變成了小唐主席了。

“真的哦。以弗吉的性格，討厭他是肯定的，畢竟他都已經求原諒了，可這小子還是毅然決然地跟著老婆走了。

弗吉當時非常失望，因為大衛是他培養出的球員中，最有幾率成為‘先生’的那名球員。

但走了也就走了，對弗吉來說，他的球隊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他自己。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老了，當年離開的那個孩子，也一再地因為傷病錯失夢想，他看在眼中，又是什麼滋味呢？

現在那個孩子主動來找他了，說，還是想念著他，想念著這個家，也想念著那些愛過他的人，你說弗吉要怎麼拒絕他呢？

弗吉既然讓他回來，就是已經原諒他了。

所以我雖然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是俱樂部的老板，你應該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件事——

你的搖錢樹，來了。”

唐某某：“……”

CEO笑道：“原諒我說得如此直白，但這是事實。

雖然我們的球衣銷量，一直都是高居全球榜首的。

而且大衛和卡卡一樣，是阿迪達斯的讚助，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隨著卡卡的加盟，和大衛的回歸，球迷所有的購買熱情，都會被引爆。

同時還有一點——

這賽季，是弗吉的最後一個賽季，所以這個賽季的球衣，對球迷必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所以這賽季，我們的球衣銷量又會上一個新台階。

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要談新的裝備合同讚助。到時候無論是和耐克續約，還是轉投阿迪達斯，我們都有足夠的主動權。”

這些唐某某都能理解，但他不得不指出一點：“我有疑問。我是說，爵爺隻會退休一次，貝克漢姆不也是接近退休的年齡了？等到我們續約，他們都已經退了，又能影響到什麼呢？”

CEO笑了：“當然是提高我們的銷量上限，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球迷的購買力。下個賽季，有下個賽季的引援，不是嗎？

而且到了下個賽季，弗吉退休，新帥加盟，我們必然會迎來大清洗，和全新的引援。

到時候俱樂部現在的球員，能否有一半留下，也是未知數。

而以我對大衛的了解，他口中說是最後一個賽季，但等他真正抉擇的時候，勢必會和新主帥談過，才會心甘情願退役的。”

唐某某：“……”

居然這麼勞模嗎？不愧是卷王！

“之前簽約卡卡的時候，我已經通知耐克那邊，加大這賽季的銷量，現在看來我當時報給他們的數字，還是太少了。”

唐某某：“……”

想到他腦海中的[浪子回家]後，曼聯球衣，一件難求，他隻能說，CEO不愧是CEO。

CEO看出了他的表情，促狹地又拋給他一個Wink。

“這叫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希望你認為我對得起你發的薪水。”

小唐主席想，何止是對得起，簡直是太對得起了……

就是這種基基的動作，咱們能不能少點？

不過CEO並未給他回答的機會，就接著遞來一張紙道：“看看這個。”

唐某某看了一眼，好家夥，簡直是排得滿滿當當。

“這些是我今天的行程表。如果我要處理大衛的事，可能就無法完成這些工作了。”

CEO都說到這裡了，行程表還在自己手中呢，小唐主席能表示不懂嗎？

他難掩興奮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見某些經紀人嗎？”

昨晚他還在寫學習記錄，今天就有實習的機會，多棒啊！

CEO挑眉：“這些是我和人家約好的，帶你見他們倒是可以，可讓你獨自和他們談判，絕對不行。

沒有質疑你能力的意思，隻是這些邊緣球員的情況，你了解嗎？”

唐某某看了一眼手上的行程表，入眼第一位，就是克羅斯，第二位，就是布雷迪。

前者過於重要，他這個還沒上路的新手，哪裡敢嘗試？

至於布雷迪……對於這樣的邊緣球員，他的確沒什麼印象了QAQ。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呢？”小唐主席詢問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當他看到CEO嘴角的笑容，再次加深時，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CEO道：“和大衛聊聊。”

唐某某挑了挑眉。

CEO則對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繼續道：“他在足球方面的經紀人叫安迪·貝爾納爾。

不過弗吉不喜歡他，因為他是大衛在遠走皇馬時，才換的他。

但他對大衛的足球事業，隻能起到輔助作用，並不能影響大衛決策。

所以你可以直接和大衛聊聊，也可以增進一下了解。

而且你之前說，隻要弗吉不同意，就不讓大衛回來，搞得大衛被媒體圍堵——你那是什麼表情？”

當然是聽不下去的表情，唐某某心說。

但考慮到CEO這些天幫他甚多，甚至是他續命的大功臣，索性哼道：“覺得你屁股太偏的表情。”

誰知他都這樣明晃晃地吐槽了，CEO竟笑道：“他是大衛·貝克漢姆，他是我們未來的搖錢樹，我身為俱樂部的CEO，主管商業，我偏愛他有什麼不對？”

唐某某：“……”

CEO直球輸出，懟得小主席啞口無言後，又看著小主席微微一笑。

“如果你是球員，我倒是可以考慮偏愛你。畢竟對於大衛的回歸，可以拓展我們在美國的商業版圖。

而你則可以為我們拓展中國市場。

弗吉對中國市場，是一直有著野心的，否則也不會兩度想引進中國球員，我記得他們一名叫做宿茂臻，一名叫董方卓，可惜都未能達到我們的標準。”

唐某某當然知道這兩位，他看著一臉遺憾的CEO，忍不住笑道：“我們可以在中國挑選一些好的球員來英國。

我是說，沒有幾個孩子的家長，可以拒絕來英國讀書的選項。”

唐某某太懂中國孩子的家長了——

讓孩子來英國踢球？

不行。

讓孩子來英國讀書，順便踢個球？

這可太行了！

他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CEO立刻寫在了隨身筆記本上，同時頭也不抬道：“我和中國方面談判的時候，你可以旁聽。如果想到類似的內容，隨時告訴我。”

唐某某雖然心中閃過了無數個點點點，但這是CEO第一次帶他參與談判啊，他怎麼可能拒絕？

在他點頭的瞬間，CEO也抬起眼睛：“重申一次，大衛交給你了。”

唐某某：“……好吧。”

CEO說得對，爵爺都看開了，他也沒必要繼續當壞人。

而且貝克漢姆上次表現得的確很有風度，考慮到對方如果真的回歸，搞不好他還要靠人家續命，他這樣的態度也不對。

所以他認真道：“剛剛是我情緒化了。我是說，我隻是有些——”

“我知道的，你隻是因為弗吉。”CEO笑著打斷了他，“你是個好孩子，弗吉也沒有做錯選擇。”

唐某某沒有回答。

他看過了[浪子回家1.0]，這個貝克漢姆版本的，能否如爵爺期望的那樣結束，也未嘗可知呢。

幾分鐘後，他帶著重任，回到了他那間鮮少踏足的主席辦公室。

他在辦公椅上坐定，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被貝克漢姆發了條短信。

想想他上次在媒體面前說的話，直接打過去，多冒昧啊。

發短信就不同了，既可以誠懇道歉，如果對方不想現在搭理他，也可以暫時無視他。

他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道歉的話也是思索了再思索，斟酌了再斟酌。

結果呢？

他的短信剛發過去，也就那麼兩三秒，還沒等他品嘗到被人冷落的煎熬，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熱情洋溢。

“唐，你居然還在意上次的事情嗎？大衛已經跟我解釋了情況，所以我知道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你無須再芥蒂。”

雖然這位大衛，距離真正的完美，唯一的不足，就是聲音……有點公鴨嗓。

但人家情商高啊，人家也會說話啊，就這麼一瞬間，就讓他覺得自在多了，那些歉意，也能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了。

“不管怎麼說，之前都是我不對，不但因為場合，也因為我在和爵爺提到你的時候，對於你這位曼聯傳奇缺乏尊重。

對於這點，CEO已經狠狠地批評過我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正式的歉意。”

“我當然接受。”電話彼端的聲音，聽上去也帶了一絲笑意，“不過我很難想象吉爾會這樣對你。我是說，那家夥的性格，本來就是老頭的對照組，更不用說你還是俱樂部的老板。”

唐某某也笑了：“那你可能無法想象你口中的老頭，又是如何對我的。”

對面的情緒，馬上轉變為興趣盎然：“哦？他做了什麼？他總不能像懲罰我們一樣懲罰你。”

“恭喜你，答對了。”唐某某笑道，“要不要猜猜他怎麼懲罰我？”

這就難倒了對面的萬人迷。

他像是真的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試探道：“難道是罰你跑圈？這是我們最輕鬆地懲罰了，誰都能輕鬆完成，但一旦成為被他懲罰的對象，就會淪為隊內的笑柄。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要被大家奚落呢。”

唐某某已經想象到那樣的畫面了，畢竟——

我魔更衣室的氛圍，那是真魔鬼，也是真窒息。

“不對。”唐某某笑道，“是更丟臉的。”

萬人迷躊躇了會兒，才小聲問：“不會是罰你打掃廁所吧？這不能吧？如果老頭這樣做了，請不要太直白地告訴我……”

老頭居然還罰人打掃廁所？

唐某某這時候，反而讚美起了爵爺的嘴嚴——

畢竟您辦過這麼多大事兒，哪怕放出來一丁半點兒，就能成為猛料，結果您居然全忍著，絲毫沒有寫到自傳裡？

既然貝克漢姆，都委婉地暗示他，他被罰掃過廁所了，咱們的小唐主席也豁出去了—。

“老頭認為我不是一名好司機，有失穩重，罰我在下班之前，寫一份檢討交到他那兒——你們寫過這玩意兒嗎？有沒有想過他將來會如何處理這些珍貴的‘素材’嗎？”

然後他就後悔了，因為那位明明是萬人迷，同時還是卡靈頓第一代卷王的家夥，大笑著說：“哈哈哈，當然有人寫過，不過通常和我無緣。”

唐某某：“……”

貝克漢姆像是沒有讀懂他的沉默，興致勃勃道：“加裡寫過，他是因為太蠢了，醉倒在了自己的嘔吐物裡，老頭說，如果不是服務生及時發現，他可能就要那樣掛了。

我記得基恩和舒梅切爾也寫過，不過應該不是你知道的那次事件——呃，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資深球迷唐某某馬上道：“你是說他們在香港大打出手？”

“對。但不是因為那次，而是因為他們都酗酒，老頭尤其看不得球員酗酒。

因為危害駕駛被懲罰的，我記得有克裡斯蒂亞諾、安迪·科爾、基恩好像也有。

科爾那次，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都以為他要沒了，因為他當時和一輛大貨車相撞。

到了基恩那次，老頭也很生氣，因為他當時肺部受傷，大家都以為他的職業生涯要結束了，結果這家夥隻缺席了一個月的比賽。

還有克裡斯蒂亞諾。

哦，雖然他來的時候，我剛離開球隊，但你懂的，我消息源很多。

當時他那輛超級跑車已經看上去面目瘡痍，差點報廢，好在他沒事。

但老頭好像很生氣，也把他痛罵了一通——

所以你做了什麼？”

唐某某沒想到聽著八卦，聽著八卦，就變成了萬人迷想吃他的瓜。

不過有了上面三個倒黴蛋作為對比，他這點也算是小意思了。

“因為爵爺對我說了一個消息，我急刹車了。”小主席說。

“然後呢？撞在樹上，電線杆上，又或者不小心傷害到什麼小動物了嗎？”

“……沒有。就隻是這樣。”

“……就隻是這樣？”

“嗯。”

“老頭……老頭讓你寫檢討？”

“彆笑了。”

“哈哈哈哈，我已經很克製了，但你讓我彆笑，我就忍不住了啊……”

唐某某哼了聲，心說，我急刹車是為了誰？

你居然還好意思吃我的瓜？

所以他微笑著，發出了魔鬼之音：“大衛，想知道是什麼讓我急刹車嗎？”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電話彼端那位擁有完美臉龐公鴨嗓的男人，沉默了。

唐某某故意把話題繼續延伸，說起了單口相聲：“當時我驚訝萬分，下意識就踩了急刹車，這當然不是好習慣，更重要的是，爵爺還在我的車上，我可不敢讓他有絲毫損傷。

但爵爺告訴我的消息，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我隻能道歉——”

“唐。”萬人迷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爵爺和你談到了什麼？是和我有關的嗎？”

唐某某微笑道：“是的，和你有關。其實爵爺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因為在前些天，他提起你的時候還有些不快，所以當他說出那則消息時——”

“唐！”萬人迷加重了語氣，他已經受夠了這位小主席，既沒有技術含量，又過於直白的釣鉤，主動道，“是和我的回歸有關嗎？”

唐某某滿意地笑了，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是的，和你的回歸有關。對此我很驚訝，因為我對此毫無準備，我想當這則消息傳出後，球迷們也會感到震驚的。因為在幾天之前，我還隻是一名普通的曼聯球迷。”

普通的曼聯球迷？

聽到小主席的自謙，貝克漢姆露出了一個無人能夠看到的苦笑。

雖然都是曼聯的擁躉，但曼聯球迷，其實也能細分為很多種。

有的將球隊利益，視作至高無上的。

有的熱愛球隊的同時，也喜歡隊內的球員。

更有喜歡指點江山，認為自己才適合成為主教練，或者是管理層的。

而眼前這位以“普通的曼聯球迷”自稱的小主席，顯然是最糟糕的那種——

他顯然是一位弗格森主義者。

所以他住進了老頭的家中，為老頭下廚，接老頭上下班，更重要的是，他還舍得為老頭砸下重金。

無論是那四十億歐元，還是莫德裡奇、卡卡等人，都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而我們的萬人迷，此刻也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態度：

他愛弗格森。

他不喜歡我。

想到這個事實，我們的萬人迷就抓了抓自己剛染成淺金色的頭發。

但就在這個瞬間，萬人迷的眼睛，倏地亮了——

他不喜歡我。

但他喜歡裡卡多！

巧合的是，他和裡卡多當過幾個月的短暫隊友，但兩人相處得極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