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5

作出決定後, 卡卡心中已是豁然開朗，說起承諾，也是格外輕鬆。

然而, 這句話在小唐主席的耳邊響起時，如同平地起驚雷，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驚魂動魄。

卡卡……卡卡他同意了！

他甚至想讓我們在24個小時內，就走完程序！

“啊啊啊啊！”

小唐一個沒控製住, 就已經興奮地叫出了聲。

興奮到電話彼端的卡卡，也聽到了這些激動到難以抑製的聲音。

這讓卡卡先是錯愕, 接著就笑出了聲。

爵爺說，他是他的粉絲, 他本來以為那是誇大之詞, 但現在他相信了。

這個比他小了9歲的，可愛的年輕人，或許真的很喜歡他呢。

然而卡卡眼中的“小可愛”，在兩位年齡加起來, 已經127歲的老人眼中, 就變得格外刺目，甚至是難以忍受了——

我們知道你喜歡卡卡，也知道他是你的“初戀”, 但我們好歹是曼聯，是這個世界上有數的足球豪門，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未免年輕人繼續丟人現眼, 老爵爺強硬地奪回了手機, 並給了他一個白眼。

在年輕人低頭耷腦後，他才慈愛和藹地對電話彼端的大可愛說：“裡卡多，對於你的信任, 我非常地開心，也非常高興你作出了正確的決定。

記得我之前對你承諾的那些嗎？

我會讓吉爾把它寫入合同中。”

在聽到老人聲音的時候，卡卡就猜到電話的另一端，可能發生了什麼。

在強勢的弗爵爺面前，那個可愛的小主席，應該也是謹小慎微，甚至就像個乖寶寶一樣吧？

但當老人提到承諾，他的表情就鄭重了起來。

他當然記得弗格森對他承諾的一切。

事實上他之所以放棄了米蘭，選擇了曼聯，不就是因為老人對他的承諾嗎？

至於戰術，和老人描繪的藍圖，都抵不過那40場的出場次數。

儘管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擁有健康的身體的前提下，但它是實實在在的，是不可動搖的。

而現在，老人告訴他，他會將他的承諾，都寫在合同中。

這說明什麼，卡卡太懂了。

他真誠道：“爵爺，謝謝您，我也希望能用所有的努力，來回報您的信任。”

弗爵爺開懷一笑，接著道：“我剛剛聽到你想在24個小時內，就來到曼聯？”

卡卡可沒想到爵爺會提到這個。

所謂的24小時，完成合同，當然是他在跟小主席在開玩笑。

畢竟現在網上，都在調侃：“在曼聯，就算你要建起一棟摩天大樓和全新球場，也要在24小時內完成”。

可這樣的梗，71歲的老爵爺就未必能理解了。

巴西人隻能“憨憨”地說：“咳，那是我跟唐開的玩笑……”

“但我覺得唐會喜歡這個提議的，”爵爺說到這裡，就瞥了一眼他家的蠢小子。“那傻小子現在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爵爺並未開玩笑，他們的小主席，仍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樣的小表情，也讓爵爺沒控製住自己的手，“啪嘰”就是一巴掌。

“現在我打醒他了。”

挨打的小主席滿臉懵逼，接著就委屈地看著爵爺，這已經是他一天之內，第二次受到這種待遇了。

可當爵爺眼睛掃過來，他就乖乖地收起了委屈。

好吧，其實他沒那麼委屈，這一巴掌反而讓他有了真實感——

初戀！

朕的初戀！

白月光！

朕的白月光！

朕居然娶到了初戀，擁有了白月光……家人們，這種感覺誰懂啊？

他現在隻想笑哇！

此刻笑著的，其實是卡卡。

那結結實實地聽到了那一聲的“啪”和更響亮的“嗷”，把他逗得不要不要的。

這一巴掌，也讓他在感受到爵爺在曼聯的權勢的同時，也感受到了老人的風趣。

“為了取悅我們的小主席，也為了滿足曼聯球迷對你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因為我自己的意願，接下來和皇馬的談判，我們會全力以赴。

我們希望用最快的速度，將你帶到老特拉福德。”

這是弗格森的承諾。

老人說完，還未聽到卡卡的回應，就已經被小主席的狗狗眼籠罩。

這讓老人又想給他腦袋上來一記了。

CEO：“……”

喂喂喂，你什麼時候也有這破毛病了？

24小時……老子還要不要睡覺啊？

可電話還沒掛呢，他也不敢抗議，隻能苦大仇深地看著弗格森和卡卡聊著。

老爵爺和卡卡聊了很多，比如曼聯隊內的葡語係球員啊，比如房子問題啊。

說到房子，爵爺就想到了他的愛徒。

“其實你不用擔心房子，克裡斯的房子好像還沒賣，我想他一定迫不及待，讓你住到他在柴郡的家了……”

卡卡哪能想到老爵爺連住宿問題都幫他想好了？自然是千謝萬謝。

等到這種長長的電話終於結束，握著手機的卡卡，也有些如夢似幻之感。

我……要離開皇馬了……

是的，他很清楚，他在皇馬的旅程將要結束了。

因為弗格森在對他承諾時，說得很清楚，隻要他下賽季能為曼聯出場25次，曼聯就將自動買斷他。

當然，這還是要看皇馬那邊的意願，但在答應爵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和皇馬做了切割。

他應該用一種積極的態度，來迎接他的未來。

調整好了情緒，卡卡再次拿起了手機。

是該跟爸爸好好談談他的想法了。

同一時刻，CEO已經衝爵爺抱怨起來了：“那可是卡卡，那可是皇馬。你讓我怎麼在24小時之內，就搞定他的轉會？

弗洛倫蒂諾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除非——”

“除非我們選擇的不是買斷，而是直接買下。”弗格森道。

CEO聞言挑眉，還沉浸在“朕舍命之後，先得魔妃，再得卡後”美夢中的小主席，也因為爵爺這句話，重回人間。

直接買下？

“我想了想，租借不劃算。”爵爺看著這兩個對競技一竅不通的家夥，“如果我們租借，卡卡的薪水肯定是我們承擔，因為我們最近的冤大頭形象——”

說到這裡，爵爺又瞥了眼小主席，嫌棄之意，儘顯無疑。

小主席忍不住雙手掩面。

他也不想當冤大頭啊，但他當時隻有36個小時可以活嘛。

可效果很好啊，4000萬英鎊打包莫德裡奇和凱恩，還附送兩個小白菜，再過10年看這筆交易，球迷們得不但要為我歌功頌德，還得為我放炮！

可這是2012年，不是10年後。

所以他擋得住爵爺嫌棄的眼神，擋不住爵爺嫌棄的聲音。

“不喜歡卡卡的是穆裡尼奧，弗洛倫蒂諾更傾向於留下卡卡，激活卡卡。

當然了，現在卡卡和穆裡尼奧已經不可兼得了。

現在弗洛倫蒂諾在兩者之間，已經作出了取舍，那麼對他來說，出售卡卡回收轉會費，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拜某個冤大頭所賜，他也不可能免費把卡卡租借給我們的，一個賽季的租借費用，也要幾百萬吧。

如果裡卡多代表曼聯出場25次，我們就要買斷他，哪怕是合同年，弗洛倫蒂諾最少也要個2000萬歐元吧？

兩者相加，還不如直接轉會了。

這樣無論是宣傳上的效果，還是對卡卡心態上的影響，都是不同的。

而且今年還是歐洲杯年。按照弗洛倫蒂諾的習慣，在歐洲杯上表現出色的超新星，也會進入到他的視野，他賣掉卡卡的意願，也應該會強烈一些。”

爵爺的話，唐某某聽得很認真。

聽完之後，他覺得也很有道理。

皇馬的中前場，競爭無比激烈，留在皇馬，他的出場順位隻能排在第8位，直接淪為飲水機管理員。

弗洛倫蒂諾肯定也明白這點。

如果是米蘭租借，弗洛倫蒂諾或許還會和他們談，但曼聯想租借卡卡……

呃……如果他是弗洛倫蒂諾，他可能也不樂意白送。

畢竟米蘭是什麼經濟情況？

你們曼聯是什麼經濟情況？

人家加利亞尼現在騎著自行車化緣，你們小主席40億英鎊買下俱樂部。

你們也好意思白|嫖？

所以加利亞尼能做到的，吉爾大概率是做不到的……

而這絕對不是他們CEO的業務能力不行。

但如果是直接轉會，或許更劃算。

他剛想到這裡，就看到CEO已經看向了他：

“我仔細想了一下，很認同弗吉的判斷。

如果我是弗洛倫蒂諾，也不會傾向於把卡卡租借給我們的，反而會和我們談轉會，這主要在於成本控製——

卡卡的轉會費高達6700萬歐元，年薪更是稅後1000萬歐元。

球員的轉會費，通常會按照球員的合同，按年均攤。

卡卡是6年合同，均攤之後每年的合同成本為1133萬歐元。

他的薪水是稅後1000萬，但這是卡卡的淨收入，俱樂部是要交稅的，所以皇馬實際上每年為卡卡支付的薪水，是1764萬歐元。

這樣的話，卡卡剩下的3年合同，皇馬每年在他身上的賬面支出，就是2880萬歐元。

2880萬歐元，其實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

這筆錢，在正常情況下，買下莫德裡奇都是綽綽有餘的。”

CEO說到這裡，又看向了小主席。

莫德裡奇這筆交易，雖然讓球迷們爽到了，可他收到了多少業界同行的調侃短信啊。

這充滿內涵的眼神，小唐主席當然Get到了。

所以他又使出了掩耳盜鈴大法——

不對，是掩面大法。

CEO哼了聲，才繼續算賬：“每年2880萬歐元的概念，我剛剛說得很清楚了。

而卡卡的合同，是3年。

3年下來，就是8640萬歐元的賬面支出。

弗洛倫蒂諾是位非常精明的商人，他對於成本這種東西，是無比敏|感的。

如果賣掉卡卡，他最少能2000萬到3000萬歐元，甚至更多轉會費。

同時能節省卡卡接下來3年的5292萬的恐怖薪水，相當於賬面多了八千多萬歐元。

即使是對於皇馬這樣的俱樂部，八千多萬歐元，也是一筆相當龐大的錢了。”

CEO說到這裡，忍不住看向已經放下雙手的小主席，無情吐槽道：“如果不是某些人財大氣粗的印象深入人心，我想以我和弗洛倫蒂諾的交情，還不至於花上3000萬歐元，更不用說更多了。”

小主席：“……QAQ。”

他的臉都已經被啪啪啪打腫了，求彆再打了。

不過CEO這筆賬，他已經聽明白了。

引入卡卡這種巨星，俱樂部要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大到可怕。

一旦球員的競技水平，沒有達到預期，那麼俱樂部將要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

但問題來了——

身為“新人”主席，唐某某好奇地問：“皇馬不是有卡卡50%的肖像權嗎？”

聽到這個問題，CEO和爵爺都笑了。

但考慮到眼前的小白，是個剛剛涉足足壇的新人，更重要的是——

這個小白是給他們開薪水的存在，所以CEO並沒有取笑，而是認真解釋了起來：

“皇馬手握卡卡50%的肖像權，當然能得到一定的回報，可問題是，這種巨星效應是逐漸衰退的。

你可以理解為，如果我們買到了卡卡，那麼在他加盟的那個瞬間，能引發最大的話題討論度。

這種話題，可以一直延續到他為我們首次登場，之後就必然會有所衰退。

因為球迷們已經適應了他的存在。

當然了，在卡卡加盟後，如果他的表現出色，或者發揮穩定，也會為我們持續不斷地帶來回報，但這部分的效應，並沒有球迷們想象中的那樣高。”

唐某某默默點了點頭，接著就看向了爵爺。

“我想提升我們的醫療團隊，或者和更權威的機構進行合作，您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既然引進球員的成本如此之高，為了最大程度降低風險，醫療當然是重中之重。

所以在醫療方面投入重金，是非常值得的。

就像卡卡當年和皇馬扯皮，歸其根源，還是在於皇馬隊醫對傷病的判斷。

不說這些，哪怕隻是為了球員們可以得到更好的醫療保障，他也是樂意在這件事上花錢的。

他哪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爵爺的心中，是何其的震撼。

他們剛剛談了一堆，主題是卡卡，核心是球員轉會的成本控製。

可他們的小主席，卻想到了風險控製，想到了醫療團隊……

爵爺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目的是降低風險呢，還是為了讓他喜歡的卡卡，保持健康，但這的確利於所有的曼聯球員，甚至是青訓球員！

“這是潛在的投入，是球迷看不到的投入。”爵爺提醒。

小主席眨了眨眼：“但也是長期的、必要的投入，是讓您避免再遇到上個賽季傷兵滿營，最終因為8個所謂的淨勝球，丟掉冠軍的投入。”

他不是故意戳爵爺的心窩子。

我們奮鬥了一個賽季，沒有輸給對手，也沒有輸給戰術，隻是輸在了傷病……誰能甘心呢？

就像卡卡，他並沒有輸給時間，隻是輸給了傷病。

其他球員呢，是不是也會如此呢？

“對我來說，如果投入引進一名，或者幾名球員的資金，能換來更多球員的健康，我認為是值得的，是必要的，更是經濟劃算的。”

唐某某的確是這樣想的。

畢竟即使是眼前的弗爵爺，也無法保證引進的球員，就一定能適合他的體係。

可像費迪南德、維迪奇、甚至是卡裡克和魯尼。

如果能減少他們的傷病，能將他們的巔峰延長那麼一兩年，對曼聯來說，都是血賺。

這就是潛在的收益。

“你確定？”爵爺又問了一次。

“很確定。”唐某某道，“如果可以，這屆歐洲杯後，我希望瓦紮（魯尼）能得到更多的休息時間。”

聽他提到魯尼，弗格森笑了。

“喜歡他？”

唐某某用力點頭。

弗格森故意道：“哪怕他跟我要了30萬英鎊的周薪？”

唐某某更用力地點頭：“但他也為了您，為了曼聯，賭上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在曼聯賺的每一分薪水，都是他應得的收入。”

如果那個胖子，真的那麼愛錢，就不會在下滑之後，舍棄曼聯的高薪，加盟了埃弗頓。

所以魯尼雖然愛錢，但他更懂得什麼叫付出，什麼叫體面。

弗爵爺笑了，接著看向CEO，下達命令：“做個預算出來。”

CEO：“……媽的！”

對，他罵人了。

飯還沒吃完，中國的美酒還沒喝幾杯，你們這一老一少，就想方設法，讓我這個55歲的老頭去加班？

然後他就看到小主席眨了眨眼，接著說出了天籟之言。

“現在到轉會窗結束，所有參與轉會工作，和需要加班的員工，都可以得到雙倍獎金。”

CEO：“噢耶！”

爵爺：“……媽的！”

他怒視小主席。

你個敗家玩意兒！

被怒視的唐某某想了想，難道您是覺得我忘了您？

補丁打起來！

“所有的員工裡，當然也包括您。”

CEO：“……噗！”

爵爺：“……媽的！”

你以為我差那點錢嗎？

以及老子簽的是年薪，沒有獎金！何來雙倍！

虧了！

媽的！媽的！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