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看著露可躺在病床上什麼話都往外說,不由急得團團轉,生怕露可下一刻就跟封逸言相認。
它想要阻止露可,但又不舍得電她。
之前狗子吃了那麼大一番苦頭,它實在是下不了手。
【乖寶,咱們睡覺,咱們不要說話行不行?】係統焦急哄她。
露可枕在枕頭上,眨了眨眼睛,滿臉神奇地跟周圍的人說:“咦,我腦子裡有聲音?”
係統:【……】
這麼繼續亂說是會出大事的。
如果露可徹底暴露它的存在,那麼就會被扣一大筆積分,她現在的積分遠遠不夠扣的,所以會被直接抹殺。
同理,暴露自己之前是狗狗的身份也是一樣。
是男主自己發覺不對的就罷了,如果是露可親口說的我是你小時候養的哈士奇,那麼在話剛說完的下一秒她就會嗝屁。
係統急得火燒屁股。
突然智慧的燈泡一亮,它猛然想起露可聽到唱歌必嗷嗷應和的bug,於是讓紅粉魂跟它一起唱歌。
封逸言還在問露可腦子裡聽到了什麼聲音,就見下一刻露可張口鏗鏘有力地‘嗷兒’了一聲。
係統、紅魂、粉魂在腦子裡唱:【我說風雨中那些痛算什麼!】
露可:“嗷兒、嗷兒!”
係統、紅魂、粉魂:【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露可:“嗷嗷——!”
病房中的封逸言楊雨果幾人:“……”
楊雨果手機懟著露可錄像不停,邱嘉泊和陸哲遠也默默掏出了手機,就連封逸言在默了默後,也拿出了手機拍。
自從叫了一聲後,露可就開始持續不斷的狗叫。
嗷嗷嗷,嗷嗚嗷嗚嗷嗚的,如果細聽會發現居然還有調子,感覺像在嗷嗷嗷的唱歌,逗得要死。
院長他們過來查看的時候都沒繃住,好險才恢複成正經看患者的嚴肅表情。
邱嘉泊覺得實在太好玩,都不敢跟露可說話,生怕打斷她的發揮。
露可叫了大概五分鐘,全麻的後遺症漸漸褪去,變得清醒了。
她愣愣眨了眨眼,看著滿屋子的人,看看封逸言,看看醫生,看看病房的天花板,再低頭看看自己纏著紗布的胳膊,精致的臉重新變得嚴肅。
楊雨果意猶未儘,笑眯眯地逗她:“怎麼不叫了?”
這句話猶如一個引頭,瞬間引爆屋子裡的笑聲,陸哲遠他們笑得不行,封逸言都笑出了聲,院長醫生他們還有點顧慮,隻好艱難地憋著。
露可:“你們在笑什麼?”
楊雨果立馬把視頻放給露可看,略過前面的,直接給她播放她嗷兒嗷兒狗叫的畫面。
露可看著視頻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她剛才這麼叫過?
係統已經累癱,有氣無力地說:【不要驚訝,你還跟男主說你以前找他然後被車子撞了的事呢。】
露可震驚:【那主人什麼反應,不會知道了吧?】
係統:【那倒不至於,得多大的腦洞才會想到你以前是哈士奇,最多覺得你把自己代入到哪部狗狗電影了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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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會懷疑一點,因為那兩句話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露可心虛地看了眼封逸言,鬨著要回家。
這個手術確實是可以當天回家,於是收拾一下後他們出院。
邱嘉泊、楊雨果和陸哲遠看著露可上了封逸言的車,然後其他保鏢也上了車,兩輛低調的車絕塵而去。
三人心裡空落落的。
這次跟露可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在韓國錄綜藝時是一起,回來飛機也是一起,然後還陪她做了手術,一時都習慣和她待在一起了。
這次露可回去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她……封逸言就像頭惡龍似的守著露可,他們就連跟露可聊微信都會被警告,更彆說約她出來玩了。
“走了。”
興致寥寥地說了聲後,邱嘉泊率先上了自己的跑車。
一踩油門,超跑也絕塵而去。
……
回去後邱嘉泊連續幾天做什麼都沒勁,他是個精神很好的人,很少有這種狀態,他也不喜歡自己這種狀態,想儘快調整回來。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調整。
他覺得自己就像隻被悶在玻璃瓶裡的飛蛾,左衝右突找不到出口。
他煩躁地翻自己的通訊錄,忽略掉比較熟的那一片圈內人,最終在眾多半生不熟的人裡翻到了陳大頭。
陳大頭就是當初在酒吧裡給封逸言提意見的狗頭軍師,結果這會又好巧不巧的被邱嘉泊給翻牌子翻到了。
“邱少,您找我?”陳大頭接通電話後受寵若驚地問。
邱嘉泊隨意地靠著沙發,腿翹在茶幾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聽說你在情場上玩得挺開,所以來找你隨便聊兩句,給點意見。”
陳大頭驚了。
邱嘉泊邱少居然說他在情場上玩得開,讓他給意見,明明這位才是情場上的頂級玩咖吧,那以往交往的他觸碰不到的仙女啊。
陳大頭雖驚,但情商在線,笑哈哈地說:“不敢說意見,隻是一起參考參考還是可以的,畢竟一人技短兩人技長嘛。”
邱嘉泊對他這番話不置可否,捏著紅酒杯品了口紅酒後,眯了眯眼睛,慢吞吞開口:“我一個親戚……”
陳大頭覺得這開場分外耳熟。
曾經封太子也是以‘我一個朋友’開頭,結果最後證明了那人是他自己,真是驚呆他。
陳大頭面上嚴肅:“嗯嗯。”
邱嘉泊:“我那個親戚他最近看上了他親戚的女朋友,比較苦惱。”
?
陳大頭腦子一嗡。
臥槽,他是不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麼豪門秘辛,聽這意思,邱少居然看上了自家親戚的女朋友?
這個親戚是什麼親戚,彆是堂兄弟表
兄弟,甚至是親兄弟吧?
聽說邱家一共有五個,邱嘉泊往上數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往下數還有一個不知道多大的弟弟,全部都沒有結婚。
不會看上自家兄弟的女朋友了吧?
能讓邱嘉泊這種身價的豪門公子都煩惱,這個親戚關係絕對很棘手。
現在邱嘉泊明顯是個蠢蠢欲動不甘心的狀態,可能被人推一把就上了,但萬一要真是邱家其他少爺的女朋友,那樂子就大了。
陳大頭小心翼翼地問:“您的親戚很喜歡他親戚的女朋友?”
邱嘉泊被紅酒醺過的嗓音微啞,低啞的‘嗯’了一聲。
“非常喜歡。”他淡淡補充了一句。
陳大頭覺得更棘手了,硬著頭皮問:“那您親戚現在是什麼想法,有想撬牆角的念頭嗎?”
邱嘉泊沉默。
陳大頭覺得這沉默真是震耳欲聾啊!
這絕對是有吧,是有吧!居然想橇親兄弟的牆角!
“我覺得吧,您親戚可能是一時迷戀,其實您親戚可能隻是喜歡那一類型的女人而已。”
“您看啊,最近很火的一部電視劇裡頭男主就因為求而不得找了個替身,結果怎麼著,他最後喜歡上那個替身了,不喜歡原本喜歡的那個了!”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隻喜歡那一類型的女人而已!”
“您那親戚說不定也是這個情況,所以說,要不多找幾個相同類型的試試?”
陳大頭說完之後忐忑地等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大頭擦了擦冷汗,重重籲了口氣,感覺逃過一劫。
……
邱嘉泊丟掉了手機,心裡更煩了。
就知道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意見。
雖然他也不知道打這電話是期待得到怎麼樣的意見,但顯然,陳大頭的這個意見不是他想聽的。
找替身?露可那種外貌和性子絕對是全世界獨一份,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美貌奇葩了,哪怕定製個機器人都比找到個同類型的可能性大。
他仰躺在沙發上,看著上面的燈,決定放棄。
十分鐘後,他把手機撈了回來,打了通電話。
很快家裡來了位金發碧眼的美女,叫安琪爾,是名小有名氣的超模,一年前曾經跟邱嘉泊曖昧過,後來被他躺列了。
她的身高跟露可差不多,有一米七三,連名字都叫安琪爾,跟露可的天使外號一樣。
按照他的要求,安琪爾來的時候已經戴了白色假發,衣服也換上露可看醫生那天穿的衣服。
邱嘉泊坐在沙發上,衣襟半敞的模樣風流肆意,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安琪爾綻開笑容。
在她眼裡邱嘉泊就像用奢侈品砌出來的金身,閃閃發光,寶光迷蒙。
“親愛的!”
邱嘉泊直入主題:“假裝害怕的抱住我
。”
安琪爾不知道他在玩什麼,但還是立刻照做,滿臉恐懼地抱住他。
邱嘉泊:“不是這樣,你要表現得更害怕點,臉埋在我胸口。”
安琪爾依言調整:“是這樣嗎?”
“不要說話。”
邱嘉泊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看著她跟露可相差無幾的身材,一模一樣的衣著,相似的白色短發,不由著魔般伸手去撫摸。
一撫摸就發覺觸感不對。
這頂假發的質地連露可本尊頭發手感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放下手,隻用眼睛看,腦子裡想著醫院裡發生的那一幕。
“你要發抖。”他說。
安琪爾努力地發起抖來。
邱嘉泊蹙起眉。
安琪爾其實很有天賦,已經將當時露可的樣子模仿得有九成像。但是不對,他心裡沒有絲毫心動的感覺。
一點點也沒有。
他推開了她,聲音裡的熱度徹底降下來,煩躁說:“你走吧。”
安琪爾不甘心:“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嗎?”
邱嘉泊一句話也沒說起身離開,過了會邱家的管家出現,彬彬有禮地請她離開。
邱嘉泊去洗了個澡,把身上沾上的香水味給全部洗掉後才舒服了,之後也沒換衣服,直接穿著浴袍踩著拖鞋就去了家裡的地下酒窖,眉宇全是躁意,他決定醉死自己算了。
剛挑了兩瓶酒,酒窖門口就傳來了一道嚴肅醇厚的聲音——“在這裡喝悶酒?”
是邱家三公子邱嘉硯。
邱嘉硯一身正裝,不知道剛從哪個晚宴裡剛回來,戴著溫莎結,頭發用發膠做過發型。他五官嚴謹冷硬,比邱嘉泊要年長四歲,眉心有道淺淺的褶皺,看著就是不苟言笑的類型。
邱嘉泊抓著紅酒杯細長的瓶口,胸膛衣襟大敞,皮膚發紅,一幅浪蕩公子的樣子。
“是啊,為情所困,跑來喝悶酒。”
他自嘲地哼笑了一聲,也不顧自己一身雪白豐厚的浴袍,在酒窖裡靠著牆隨意地坐下來。
“哦?”
邱嘉硯驚奇了。
竟然是因為感情上的事情喝悶酒,這個弟弟在情場裡向來無往不利,竟然也會為情所困?
“陪我喝一會?”邱嘉泊沒有用開瓶器,直接用拇指暴力地把紅酒瓶的木塞給按到瓶子裡。
邱嘉硯走過來平靜問:“不醒酒,直接對瓶喝?”
“對。”
邱嘉泊已經喝起來了。
和其他兄弟相爭勾心鬥角的豪門不同,邱家的子女們相處的還算和睦,可能是利益分配的比較均衡的原因。
邱嘉硯也坐了下來,接過邱嘉泊遞來的一瓶紅酒,跟他一樣徒手開紅酒,拇指大力地把木塞給推進去。
兩人抓著紅酒瓶碰了下杯。
隨後邱嘉泊什麼都沒說,默不吭聲的開始喝酒。
邱嘉硯略抿了一口,那味道讓他蹙了蹙眉
:“要聊聊嗎?”
“不想聊,而且感情上的事哥你不會懂的。”邱嘉泊按著額頭說,他脊背微躬,淺金色的額發垂落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煩悶。
邱嘉硯無言地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
跟自己花花公子似的弟弟不同,邱嘉硯至今為止隻交往過一任女朋友,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當天在一起,當天就分手,堪稱不近女色。
倒不是邱嘉硯對女人不感興趣,而是他有強迫症。
他太過追求完美了,對另一半的外貌要求高到苛刻的程度。
頭肩比、上半身下半身的比例、三庭五眼的比例,各種比例都要達到黃金比例才行,不然就看著難受,而且皮膚還不能有任何瑕疵。
可是這樣完美的人世界上怎麼找得到。
就算再有錢也找不到。
邱嘉硯也知道沒辦法找到這樣的人,所以曾經勉強自己交往了一任女朋友。但是強迫症就是強迫症,儘管對方漂亮性格好,相處起來依舊哪哪都不舒服,最終他沒有勉強自己,選擇了分手。
不過這個性子做設計師倒是很合適,邱嘉硯在設計方面獲得過不少榮譽。
在感情方面,他確實提供不了什麼意見。邱嘉硯思考過後,決定轉移自己弟弟的注意力。
“再過幾天就到你生日了,準備到時候在哪裡辦?”
邱嘉泊興致寥寥,又悶了口酒後,頹靡地說:“隨便吧,無所謂。”
邱嘉硯看著自己的弟弟。
邱嘉泊向來長得好,是他們家族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此刻借酒消愁的樣子也沒有像個酒鬼般落魄,反而增添了幾分頹靡感,有種連男人都必須承認的荷爾蒙魅力。
他有點好奇:“哪家的姑娘不喜歡你卻讓你這麼上心?”
邱嘉泊胸口被那句‘不喜歡你’紮了一下。
“不是哪家的姑娘,圈外的。”
邱嘉硯更意外了。
所以是明星或者模特?
哪個明星模特魅力這麼大?
見邱嘉泊並不想說對方的具體身份,邱嘉硯也沒有仗著兄長的身份壓迫追問,他像是跟自家叛逆期孩子溝通的成熟家長,語調不疾不徐,特彆尊重地問他:“可以問一下她姓什麼嗎?”
邱嘉泊吐出一個字:“露。”
LU.
三公子了然。
原來是陸詩靈啊。
陸詩靈的家世跟他們比差了很多,確實不算他們圈子裡的。
原先他還想,如果是圈外人的話,哪怕那位姑娘不喜歡弟弟,弟弟應該也會用其他手段讓對方和自己在一起,不太可能獨自在酒窖裡喝悶酒。
畢竟自家弟弟並不算什麼好人。
如果是陸詩靈就說得過去了。
陸詩靈和封逸言是朋友,有那位封家太子看著,確實強取豪奪不了。
他耐心詢問:“你現在是什麼想法,是想放下對那位陸小姐的感情,還是想爭取一
把?”
邱嘉泊握著酒瓶低頭沉默片刻:“……我隻是想見她。”
“那就把她約出來。”
“阿言不會同意的。”
這個阿言無疑就是封逸言,所以說那位神秘小姐確實是陸詩靈無疑了,可能封家太子覺得邱嘉泊的情史過於豐富,不是陸詩靈的良配,所以阻撓他們。
“如果你隻是想見她的話,可以邀請她來參加你的生日宴。”
邱嘉泊思考兩秒後,說:“她未必會願意來。”
“你們不是朋友嗎,她為什麼不願意來?”
邱嘉泊努力的回想露可有沒有說過他們是朋友。
露可雖然對他一直還算熱情,但她對誰都熱情,他並不特殊。
所以他們是朋友嗎?
邱嘉硯說:“我認為你還是嘗試一下比較好,反正試試也不會損失什麼不是嗎?”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你看起來快得相思病了。”
邱嘉泊想了半天,最終頹廢地說:“算了,哥,你不用陪我,我一個人待會。”
“好,如果想聊天可以再找我。”邱嘉硯起身把隻抿了一小口的紅酒放下,拍拍他的肩後,把私人空間留給弟弟一個人。
邱嘉泊繼續喝悶酒,手機拿起又放下。
他和露可算是朋友嗎?
或許不算。
對露可來說就隻有封逸言一人是特殊的,他們這些人都是附贈的而已,是因為封逸言發小的身份才被露可連帶著看到。
那種明確的偏愛,真是紮心啊。
他們兩人現在應該在風棲園裡甜甜蜜蜜吧?兩情相悅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想到兩人可能相處的黏糊樣子,邱嘉泊眼中流露出一絲陰暗,決定打斷他們。
他握著酒瓶單手打字。
Gabriel:【我過幾天生日,願意賞臉來我的生日宴會嗎?】
打完後他就打算慢慢等回複,沒想到隻過了兩秒就得到了回複,露可一口答應了,語氣開開心心的:【好啊!】
邱嘉泊一個打挺從地上站起來,扔掉酒瓶,從奄奄一息的狀態滿血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