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清純女星VS溫潤禁欲上……(1 / 1)

其他人都愣住了, 就見他朝助理吩咐幾句。

十幾分鐘後,滿頭大汗的助理跑回來,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天鵝絨盒子, 打開後, 眾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鴿血紅的紅寶石錯落鑲嵌, 虹光閃爍, 其間鑲嵌幾十顆鑽石,熠熠生輝, 奪目非凡,精致的銀色鈴鐺在手鏈間隙可愛垂下,隨著擺弄, 響起清脆的鈴聲。

宗正朔小心翼翼俯下身, 那根珍貴無比的鏈子,被他輕輕戴在白皎腳踝上, 雪白剔透的肌膚靡豔灼目的寶石, 無聲攥住所有人目光。

“好了。”

助理看得心驚膽戰,那可是BOSS兩千萬拍下的愛神之吻, 曾是某位國外皇後的手鏈,說是古董也不為過。

現在卻被先生當成了拍攝道具, 使用方式也變成了腳鏈。

導演不知道它的名字,可他看得出那東西價值連城,鼻尖冒出一堆熱汗:“我宣布,拍攝開始!”

白皎微微眯眼, 眼尾上挑, 周身縈繞著清純出塵的氣質,於刹那間變成了妖嬈驚豔。

紅翎與佛子的初見,是在黃沙漫天的沙漠, 炎炎烈日。。

女子紅衣蹁躚,赤足宛如羊脂白玉精雕細琢,隱約有縹緲鈴聲在空中回蕩,襯得她整個人,似妖似仙。

她美好得宛如一場幻影,自天邊徐徐而來。

可惜僧人不解風情,他看天看地看雲看沙,就是不看她一眼,熟視無睹般離開。

紅翎饒有興趣地看向冷和尚:“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大師,我一個柔弱女子和家人走散了,你為什麼不來搭救我?”

眼波流轉,勾魂奪魄。

“柔弱女子?施主背後是何物?”僧人雙手合十,語氣冷淡且疏離。

紅翎下意識搖了搖,立刻察覺不到,向後一抓,竟撈到幾條毛茸茸白色大尾巴。

她氣急,氣鼓鼓地追上來,嬌橫道:“你彆走,既然你看到了我的尾巴,如果不想被我殺,就要娶我!”

和尚第一次遇到這樣胡攪蠻纏的女施主,不由怔了怔,離開沙漠後,清冷僧人身邊多出一個小姑娘,雙十年華,姿容絕世。

這便是他與紅翎的初見。

可他又怎會知道,她是天狐,向來隻有她騙人的份兒。

“卡!”

第一天的戲份完美結束。

導演拍得滿頭大汗,激動得不能自已,當天就把部分片子剪給遊戲公司,後者看見這效果,當即將合約發布到網上:十一月十一日,《百煉仙途》紅翎宣傳片發布,大家敬請期待@白皎。

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就要提起白皎最近的火爆程度,《彆想讓我喜歡你!》實火,地鐵公交隨處可見追劇粉絲,劇集風靡校園,劇情正能量又彆出心裁,就連象牙塔裡的小學生都在討論它,沒看過電視劇的人,連說話都插不上嘴。

據說國外某些國家也在洽談播放版權。

白皎貢獻出了精湛演技,給書粉交出一份超級完美的答卷,不少人直呼,這就是沈俏俏,是她們認識的沈俏俏!

可以說,沈俏俏一舉奠定了她的娛樂圈地位,是她一鳴驚人的代表作。不過,如果不是白皎的精彩演技,也不會有如此成功的沈俏俏,她們相輔相成。

就像導演鄭立先前的推測,她火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爆紅帶來的絕大部分流量,幾乎全部彙聚在白皎身上,同行驚愕,更多的是震驚。

因為比起男星,女星通常隻能吃下一小部紅利,白皎全然反著來,可這經驗不能複製,因為沒有哪一位新人,有她這樣的完美演技,沒有哪一位新人,有她那樣出塵絕豔的臉,男女通殺。

據說,這部劇如今已是現象級,隨著不斷播放,數據還在無限飆升中。

不知道多少人恨她恨得牙癢癢。

這樣的熱度,《百煉仙途》官方怎麼舍得放棄,放出宣傳片主演消息後,白皎微博出現了很多粉絲恭喜,同樣的,也有很多攻訐。

白皎根本不知道,經紀人阮恬已經先一步掐滅在搖籃裡,除此之外,那些人也隻能無能狂怒。

夏姝經紀人並不摻和這些事,不代表她不關注,誰都能看出,一顆新星正冉冉升起。

“明時出手了。”她看著不斷降低的熱度,淡聲道。

夏姝就在一邊,不同以往的光鮮亮麗,神色鬱鬱道:“那又怎麼樣。”

紅姐:“什麼那又怎麼樣,你不看看你的電視劇,《黎明將至》和它撞檔期,她的劇火得一塌糊塗,你的劇撲的毫無水花。”

她揉揉額頭,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心累道:“上面突然跟我說,要是你再沒搞出成績來,以後就沒有資源扶持了。”

她說的挺委婉,直白點就是冷藏。

夏姝聞言冷笑一聲。

紅姐看著她,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聲。

夏姝知道,她想問的是宗正朔,自從經曆那一遭,就連她也開始懷疑,白皎那麼一帆風順,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他的助力,就像這次的輿論風波,或許白皎根本不知道,宗正朔已經幫她掃平一切。

而她,還有一幫家人在催促,她很難不懷疑,公司的冷藏就是家裡人在背後指使。

為了讓她屈服。

想到這兒,夏姝難以忍受地站起身:“我想回去一趟。”

紅姐知道她的意思,點頭說道:“回去吧,休息幾天也好。”

夏姝出了門,卻不是回家的路,她轉身約了幾個小姐妹去酒吧,她還知道自己是明星,直接去包廂。

“來,喝,我們今晚喝個不醉不歸!”

與此同時,安靜的包廂裡,白皎摘下口罩,落座:“嘉安哥。”

“月牙兒。”沈嘉安笑著道:“我點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圓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他微微轉動托盤,油光紅亮的糖醋排骨便定格到眼前。

白皎掃了眼桌面上的菜色,點點頭:“你還記得我喜歡吃糖醋排骨啊?”

沈嘉安微微一笑:“之前說好了請你吃大餐。”

白皎淺淺一笑,她生得絕美,即便隻是客氣的微笑,讓人想到含苞待放的純白玫瑰,爛漫動人的柔和春光。

沈嘉安驚豔地凝望她,半晌才收回心神,整個人都尷尬起來,他剛才在想什麼,月牙兒隻是他的妹妹。

白皎倒是看慣了這樣的目光,夾了一筷子菜,吃飯都比它重要。

“嘉安哥,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吃飯?”

對上她單純的目光,沈嘉安心下羞愧難當,索性換了個話題:“皎皎,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掏出一束粉玫瑰,含苞欲放的花型,淡粉色,被精致地包裝起來紮成一束,花束並不大卻十分具有少女心。

沈嘉安:“慶祝我們久彆重逢。”

白皎粲然一笑,欣喜地接過花束:“謝謝嘉安哥,我很喜歡。”

她眼神溫柔,聲音悅耳,幾乎一刹那,沈嘉安心湖乍然蕩起一絲漣漪。

“月牙兒……”他張了張嘴,神色溫柔。

忽然響起一陣鈴聲,沈嘉安立刻回神,接通電話後,臉色瞬間蒼白:“你說什麼?”

電話那邊隱隱傳來女人聲,幾分鐘後,沈嘉安終於清楚來龍去脈,一瞬站起來,就要離開包廂。

“嘉安哥?”白皎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沈嘉安驟然回神,神色緊繃,他歉然地解釋:“抱歉,我朋友有事,必須要離開一趟。”

單看他慘白焦急的臉色,也能推斷出那邊似乎出什麼事。

白皎擺擺手:“沒關係,你先去吧。”

他離開後,白皎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好餓啊。

至於那邊發生什麼事,她笑著抿了抿唇,當然知道啊。

隻有一個原因,會讓他毫不猶豫地拋棄舊友,甚至忘記她還在這裡。

夏姝。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起沈嘉安的定位,他是小說裡的男配。

白皎雖然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可同樣的,夏姝更是他的青梅。當初他被一對高知分子收養後,恰好就住在夏家旁邊,所以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的短暫相處怎麼比得上十幾年的守護,原著中的女配不知道這些,她相信沈嘉安,要他幫自己報複夏姝,最後一博。

沈嘉安果斷報信,因為他是女主的專屬護花使者,看似是女配的人,其實是女主的人,他永遠會在關鍵時刻選擇夏姝。

女配陰謀敗露,自此一蹶不振。

白皎不以為然,那是係統設定好的劇情,幾乎所有人都是它手下的棋子,現在她來了,劇情早就開始錯位了。

而且,看他的樣子已經對夏姝心動,她也不是沒眼色的人,不要他為難,隻要他幫自己一個小忙就好了。

她很通情達理的。

*

是夜,天空已經徹底黑透,夜幕上掛著幾顆皎潔的星子,一閃一閃。

白皎偷偷回來,彆墅門口亮著幾盞燈,推開門,屋子裡卻黑漆漆,沒有一絲光亮,好黑啊。

她忽然意識到某些不對勁兒,下一刻,燈光驟亮。

沙發上的男人定定看著她,西裝革履,一絲不苟,顯然早已等候多時。

白皎拍拍心口,埋怨道:“叔叔。”

宗正朔正襟危坐,眉眼冷肅:“家裡沒門禁,為什麼不開燈,偷偷回來?”

她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心虛起來,默默心口,低下頭,拙劣地岔開話題:“那叔叔,你怎麼沒休息,在這裡是……”她指了指自己,懵懵懂懂:“等我嗎?”

“對。”他全盤承認,溫和地問:“吃飯了嗎?我讓王媽留了飯菜。”

白皎自以為逃過一劫,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吃完了。”

既然他沒問,那她就彆說了。

想起他之前對沈嘉安的態度,白皎愈發守口如瓶,對他說:“叔叔,時候不早了,我先上樓睡覺了嗎。”

宗正朔不置可否。

隻有周身越看越冷的低氣壓,昭示著並不平靜的內心。

白皎離開時姿勢很特殊,一點一點倒退,雙手背後,仿佛借著身形在隱藏。

他眉心微擰:“你手裡拿的什麼?”

白皎驟然僵住:……

她閉上眼,再睜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鐺鐺鐺,快看驚喜!”

一束嬌嫩欲滴的粉玫瑰正被她握在手心,滿天星一簇簇包裹,純白色茉莉點綴其間,它們被精心捆紮起來,蝴蝶結翩然顫動,真是漂亮。

宗正朔收攏掌心,指尖隱隱泛白,抬眼,對上一雙小心翼翼的眼眸。

他忽然笑了起來,溫柔至極:“是誰送給皎皎的?”

白皎:“……我自己買的。”

她傻了才會告訴宗正朔,是沈嘉安送的禮物。

“是不是很漂亮?”白皎笑盈盈解開包裝,抽出手裡的花剪枝,又將它們高低錯落地插進花瓶裡。

粉玫瑰漂亮又柔嫩,偏紅的粉色調在簡潔偏灰白的大廳裡,瞬間成為亮點。

她點上含苞待放的花蕾,白皙指尖與粉玫瑰相互映襯,灼煞人眼,娓娓道:“粉玫瑰還沒盛開,明天早上讓王媽噴點水,用不了幾天就能盛開了,這些茉莉也很香。”

宗正朔目光沉沉,看她笑眼彎彎,讚賞這些漂亮嬌豔的花。

他細數那束花,粉玫瑰、滿天星、茉莉,他在心裡琢磨這些花語,心跳愈發沉重。

她騙我。

這是她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騙我。

白皎恍若未覺:“晚安,叔叔。”

互道晚安後她快步上樓,走得頭也不回。

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在心頭發酵,宗正朔霍然站起身,與剛才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眉眼冷如千載冰川,萬古不化。

翌日清晨,白皎下樓,正要吩咐王媽,瞥了眼忽然頓住了:“這裡的花呢?”

何止是花,連花瓶都整個不見了。

王媽一愣,低著頭一邊收拾一邊解釋:“是早上那個蔫兒掉的粉玫瑰嗎?”

白皎:“是啊。”

王媽:“小姐,家裡太乾了,我不知道看那花蔫吧了,就、就把它連花帶瓶一起給扔了,那是您的花?誒呦,我這、我這可真是……”

她反應這麼大,倒把白皎嚇了一跳,連忙說:“沒關係,既然你說花蔫了,扔了也好。”

王媽千恩萬謝:“謝謝小姐,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她說著飛快擦了把額頭,明明大冷的天兒,這麼幾句話功夫,竟然叫她生生逼出一腦門汗。

她太心虛了。

所謂的花蔫了扔掉了,完全是個謊話。

清早也是她伺候,發現花瓶裡的粉玫瑰,還在驚訝,這花也好看,粉粉嫩嫩的顏色,一看就是送給女孩子的。

正巧先生下樓,他看到花,忽然冷笑一聲,王媽嚇了一跳,心裡戰戰兢兢,再抬頭,見他一如既往的溫和。

隻是臨走前忽然接到先生吩咐,讓她把花瓶連帶裡面的花全部處理掉,在他回來前,不允許家裡出現任何一支粉玫瑰。

“不要讓她知道。”他拋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王媽徒留原地,一臉懵逼地應下。

不久後,她就碰到白小姐的詢問,她不清楚啥原因,但是憑借這麼多年的經驗,她知道,先生生氣一定和花有關聯。

所以編造了一個借口,白小姐沒多問,倒是讓她確定了一件事,這花是她的。

她見過先生收到禮物是什麼樣子,也知道先生對小姐多縱容,如果是他白小姐,他一定不會如此大動肝火,除非……

王媽猛地捂住嘴,難道這花是彆人送給白小姐的?這可是玫瑰!她家女兒結婚時,用的就是玫瑰捧花,年輕人說它代表愛情,是愛情花。

*

《百煉仙途》宣傳片拍攝現場。

再次見到白皎,沈嘉安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越過他,格擋掉他的視線,正是穿著素白僧衣的宗正朔。

他容色淡然道:“馬上要開拍了,導演讓我們過去。”

白皎瞥了眼身後,導演正在調試機器,一切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好。”

她歉意地對沈嘉安笑了笑,轉身跟他離開,沈嘉安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身影,驀地眼神驟變。

他想到昨天去接醉酒的夏姝,她喝得爛醉如泥,一起的小姐妹早就拋下她回家了,剩下那個看到他便離開:“夏姝交給你了,她說你是他鄰居哥哥,你一定能把她送回家。”

沈嘉安點頭,眨眼間,包廂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夏姝,後者早就喝得醉透了,無力地勾著他的手臂,他聽見她的低喃:“憑什麼……憑什麼……你命真好……”

他皺起眉頭,因為離得近,聽得越清楚。

偶然蹦出一個名字,讓他瞬間怔在原地。

夏姝昏昏沉沉地抱怨:“白皎……你不就是有……宗正……幫忙……”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越發低沉,最後竟是沉沉睡去,可他已經徹底聽清楚了,她在說白皎。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是,他記得夏姝是娛樂圈明星,白皎也是,圈子那麼小,她們有可能碰面,可她後面那句話,讓他震驚得無與倫比。

大腦霍然貫通。

他知道的人裡,隻有一個是複姓,恰好他也在娛樂圈,且頗負盛名,宗正朔!

一切都能說通了。

為何會是他出面救場,他對自己似有若無的敵意發散,他喜歡白皎!

回到現在,沈嘉安擔憂地看著拍攝過程,腦子裡一團亂麻,白皎知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他?

他們相差那麼多,足足十多歲,家境如此懸殊,真的能在一起嗎?

沈嘉安皺緊眉頭,自認為是白皎的哥哥,要為她把關,況且,他打心底裡不讚同這門婚事。

整個人愈發有底氣。

此時,拍攝還在繼續。

萬象寺裡的小沙彌欣喜地迎接佛子:“阿彌陀佛,佛子歸來了!”

最後一句尤其歡喜,清脆聲音貫穿寺廟,相信過不了多久,寺廟裡的和尚就會出來。

“走了那麼遠,終於看到其它活人了。”窈窕嬌豔的女子從佛子身後走出,嬌笑道。

她穿著白衣素衫,簡樸卻難掩天姿國色,小沙彌呆呆地看著她,雙手合十:“施主是……”

她笑了一聲,便是不知美醜為何物的小沙彌,也呆了呆,仿佛看見爛漫山花漫山遍野,傲然綻放。

紅翎自信道:“我是佛子的未過門的妻子。”

“你你你……佛子?”他雙手都在顫抖。

素白僧衣的佛子雙手合十,閉緊雙眸:“紅粉佳人是骷髏,傾國傾城化白骨。”

“女施主,請便。”

紅翎就此纏上他。

因為寺廟裡全是和尚,都是男子,她就化成一隻白狐狸,佯裝受傷混進萬象寺,但凡她所要,從無不成。

唯有這一次,她失算了。

佛子青伽心腸比那石頭還要冷硬,她非但沒有勾引得手,反而一步步將自己陷進去。

她會偶爾化作人身,驚他一驚,也會隨著青伽上山采藥,山下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

粉色桃花盈盈落滿全身,她回眸一笑,粲然若神。

旖旎綺麗的景色,隻有他能不動禪心,雙手合十,低垂眉眼,漠然置之。

“女施主,萬事莫強求。”

紅翎輕笑:“倘若是我偏要呢?”

青伽不語,垂下眼眸,隻念了一聲佛號。

紅翎哼了一聲,還是那副無趣的死樣子,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想法,攥緊拳頭,卻又不知道為何,始終沒離開。

*

宗正朔從故事中抽離情緒,轉眼便看見,方才粘著他的人正笑盈盈地站在青年身邊,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他心頭一刺。

白皎發覺他的注視,笑著打招呼:“宗正老師。”

再簡潔不過。

她眼裡情意消散,仿佛對面隻是一個普通朋友,故事與現實的巨大差距,讓他心跳失重。

像是被慣壞了的孩子。

明明以往這時候,她會像一隻單純小鹿,蹦蹦跳跳來到自己身邊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

“皎皎。”他低聲輕語,眼眸沉沉。

沈嘉安一直在關注他,同為男人,怎麼看不出他眼底蟄伏的暗湧,分神隻是一瞬,他微微一笑便收回目光。

對白皎解釋起之前的事:“抱歉,我那個朋友出事,那頓飯也沒吃好,咱們有空再約,總不能次次都出意外。”

白皎:“說不定呢,不過要真是這樣,還是我賺了。”

沈嘉安不解:“為什麼?”

白皎狡黠一笑:“因為你要一直欠我一頓飯啊。”

沈嘉安低低笑了起來:“我現在的工資,就算欠你一百頓飯都綽綽有餘。”

“月牙兒。”他小聲說。想問她,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他一早離開孤兒院,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更不知道,宗正朔其實是她的資助人。

白皎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猶豫,問道:“怎麼了?”

正要說,背後忽然響起輕快男聲:“白小姐。”

宗正朔助理拎著東西走過來,背後外賣員推著小車,幾乎人手一杯奶茶,他笑著說:“宗正老師請大家喝奶茶,楊枝甘露你要嗎?”

白皎笑眼彎彎地接過來:“謝謝,我很喜歡。”

沈嘉安見狀皺眉,下意識看向宗正朔,卻直直撞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雙眼嚇退。

隻一刹,便叫他毛骨悚然,猛地後退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