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清純女星VS溫潤禁欲上……(1 / 1)

“抱歉, 籃球是我帶來的。”容貌俊秀的年輕人跑了過來,聽見這句話,愧疚地說道。

毫無疑問,他就是籃球的主人。

“大哥哥, 對不起, 我們不是故意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一群小孩子,個個神情沮喪, 羞愧地不敢看他。

從他們身上的衣服, 宗正朔可以認出, 這是孤兒院的孩子。

男生剛才和他們打籃球, 意外發生, 籃球飛出砸到了人。

他道歉後,誠懇道:“這場意外事故是我造成的,我願意賠償, 你要提任何要求我都——”

忽然, 他聲音頓了頓, 呆滯的目光直勾勾望向白皎, 不禁放輕了聲調:“我的籃球是砸到你了嗎?”

小孩子嘻嘻笑了起來:“白姐姐,他好像看你看呆了!”

“想得美, 要西泥砸到白姐姐,窩小米第一個不放過你!”小米因為缺了一顆牙, 說話漏風, 發音也不標準, 配上稚聲稚氣的語調, 誰也不會生氣。

白皎:“……不是我,是他。”

“對不起!”青年羞赧地漲紅了臉,耳朵卻豎起來, 白姐姐,這個姓他好熟悉……

他思索地擰緊眉頭,再度望向白皎,目光沾染上幾分灼熱,對她來說完全是冒犯,悄悄後退幾步,躲在宗正朔身後。

又在他背上寫字,手指細細地畫:[叔叔,我不喜歡他。]

男人擰緊的眉頭舒展些許,目光淩厲地逼視他,性格溫柔的青年呼吸一滯。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

他不是那種人,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女生給他感覺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院長媽媽聞訊趕來,打斷了緊繃的氣氛。

她先深深看了眼宗正朔,才對白皎說:“既然宗正先生被球砸到腰,月牙兒,你幫我去院裡的醫藥箱拿藥,一會兒送到休息室。”

“好!”

白皎急急忙忙地去了,並未發現背後,男生驚喜的目光。

接著,院長媽媽看向年輕人,後者在她嚴肅目光下羞愧萬分,沮喪地低下頭:“對不起,院長媽媽。”

院長媽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她看向宗正朔:“這小子做事毛毛糙糙,您想怎麼罰都行。”

他擺擺手:“不用。”

片刻後,白皎拿著藥膏來到休息室,福利院的孩子們還小,打打鬨鬨導致受傷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藥品儲備一應俱全。

休息室格外安靜。

她看著宗正朔,氣氛有點僵滯。

他率先出聲:“需要我做什麼?”

白皎:“脫、脫衣服。”

一句話說完,她臉色爆紅,像是煮熟的蝦子,又心虛地加上一句解釋:“因為我要給你抹藥,必須抹到皮膚上。”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臉頰滾燙,耳朵發紅,明明休息室並不小,容納下兩個人更是綽綽有餘,可她忽然覺得空間那麼逼仄,空氣都發燙。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他脫下黑色外套,白色襯衣,趴在小床上。

單人床並不大,他趴得束手束腳,展露出極其優越的身材比例,一縷光線透過小天窗投射而來,打在結實漂亮的肌肉上。

緊致流暢的背肌並不像健美先生那樣誇張到醜陋的地步,而是薄薄覆蓋一層,黑色皮帶束在腰間,可以看到漂亮性感的人魚線,一路向下延伸。

唯獨後腰上,大塊猙獰的青紫痕跡破壞了整體美感。

指尖驟然傳來一股熱意,她被燙得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上去。

她在乾嘛?!

“開始抹藥了嗎?”他問。

白皎頓時如夢初醒,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開、開始了!”

她慢慢地塗藥,油潤的藥膏在指腹被體溫一點點化開,從始至終,沒聽見一聲痛呼。

隻有硬邦邦的肌肉時不時抽動,叫她皺緊眉頭:“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沒有。”他聲音喑啞地否認,垂眸遮住眼底的暗雲湧動,呼吸速度撕扯得更慢。

白皎忍不住嘟囔起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肯定很疼,都怪那個人,我真想一刀劈了他!”她咬牙切齒地說。

幼稚的話惹得他忍不住發笑,嗓音低低的:“還好。”

她氣憤地停下動作:“還好?”

“你知道我剛才多害怕,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萬一砸到你的不是球,是把刀該怎麼辦?萬一打到的不是腰,是你的腦袋,把你砸傻了怎麼辦!”

她憤怒的咆哮像是小貓嗷嗷叫,炸毛哈氣表達憤怒,怎麼辦,他覺得她無論是什麼樣子都可愛,非常可愛。

宗正朔正要安撫,不期然對上一雙水潤的眼睛,一顆顆晶瑩淚水從她眼眶簌簌滾落,她哭得鼻尖濕紅,唇瓣抿緊,往日那張漂亮精致的小臉皺巴巴的,像是萎靡的花朵。

白皎驚慌失措地捂住臉,一隻手按住他肩膀,把他往下壓,閃躲著說:“你趴下,快趴下!你看我乾嘛,我哭得好醜,一點都不好看!”

宗正朔:“不醜,可愛。”

白皎:“你是什麼審美啊,有誰哭起來會好看!”

宗正朔垂眸:你啊。

他到底沒說那句話,轉移話題:“皎皎,其實我很開心。”

白皎茫然地吸吸鼻子。

宗正朔:“因為剛才在你身邊的是我,我能保護你。”

她怔怔看著他,一種朦朧的情緒隱約浮上心頭,不等她辨彆,房門被人敲響,門外的人柔聲詢問:“我可以進來嗎?”

凝聚的氛圍瞬間消散。

院長媽媽讓她出去看看那些孩子,她立刻逃也似的跑了。

“月牙兒這孩子,還是這麼冒冒失失。”她不忘笑著感歎。

隨即,女人的目光落在宗正朔身上,歉然道:“宗正先生,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以後我會管束好這些孩子,您的傷還好嗎?”

他並不在意這些,直說道:“沒關係,我很喜歡福利院,喜歡這裡的孩子,您也不必為此擔心。”

“再說,剛才那個人,應該也是福利院以前收留的孩子吧,他是來做誌願者的嗎?”

院長媽媽驚訝於他的觀察敏銳,笑著說:“是啊,那孩子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後來被好心人收養,最近在福利院做誌願者。”

“要我說,還是多虧了您的資助,才有今天的小紅花福利院,如果不是您,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院長媽媽:“多謝您這麼多年對小紅花福利院,對白皎的資助,她一直都是單純善良的孩子,又長得那麼漂亮,如果不是您的資助,她不可能讀書,上大學。所以我一直告訴她,您是她的恩人。”

他敏銳意識到某些問題,笑容逐漸淡化。

偏偏她還在繼續:“您資助她十二年,從她六歲開始,她幾乎是您看著長大的,從當年那個年幼的小女孩兒一直到今天,她才十八歲,就那麼懂事了。她一直把都您當成長輩看待,您對她又那麼好,我相信,以後月牙兒和她的丈夫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他臉上徹底失去笑容。

院長媽媽站起身:“瞧我這老婆子,年紀大了就是喜歡絮叨,您彆嫌棄,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您慢走。”

宗正朔語氣沉沉,盯著關閉的門,最後一抹光隨之泯滅。

她知道了。

狹小的單人床上,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虛空,猶如黑暗裡一尊雕塑,周身氣壓低到了極致。

他不覺得對方來,隻是為了跟他說一堆廢話,她已經看出他竭力隱藏的心思,一語點破他一直以來逃避的問題。

並且委婉告知他,他們不合適。

他是白皎的資助人,是她一直以來感激的恩人,是她萬分敬慕的長輩,他可以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人,唯獨不能是——戀人。

所有人都不認同他們在一起,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

他按上心臟,它正一泵一泵地跳動,如果人類失去心臟可以活,他就可以不愛她。

半晌,宗正朔起身,他又變回白皎依賴的穩重可靠的叔叔,以為可以一輩子這麼守著她,自欺欺人。

他走出來下意識尋找白皎身影,隱約中聽見她的聲音。

“你是……小安哥哥?”

他停下腳步,朝前看去,牆角垂墜下一團陰影將他淹沒進黑暗之中,向來殺伐果斷的男人,此時竟像個小偷一樣在暗處窺視她。

白皎毫無所覺,杏眼圓睜,眼底閃爍著的驚喜全部投向眼前的青年,又遲疑地第二遍重複。

青年毫不猶豫地承認:“是我,我就是你的小安哥哥啊。”

說完,他又懊惱起來:“白皎,月牙兒,我早就該認出來了,你就是月牙兒,是我的月牙兒妹妹!”

白皎倒是不在意,和童年玩伴重逢的喜悅讓她很開心,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再見到你。”

青年同樣欣喜:“我也是!”

他躑躅地掏出手機,說:“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交換一下——”

“皎皎。”低沉的男聲打斷青年的提議,隨著他的出現,逐漸蔓延的強勢氣場將青年徹底碾壓。

青年臉色微變:“月牙兒,他是你的朋友嗎?”

白皎下意識看向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後者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朝他伸出一隻手,直接道:“我是皎皎的朋友。”

“你好啊,我也是月牙兒的朋友,不過我是她的老朋友,我們是很要好的童年玩伴。”他眼裡升起警惕,顯然已認出他的身份。

宗正朔不置一詞,漠然的目光掠過他,看向白皎:“我們該回家了。”

白皎:?

什麼時候的決定,她怎麼不知道?

沈嘉安目光閃爍:“正好,月牙兒,我還有事也該走了,我們換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有空我請你吃飯。”

白皎:“好啊好啊。”

她笑容燦爛,無限美好。

宗正朔看她笑盈盈的眼睛注視起另一個男人,浮於表面的笑容都被衝散。

*

車子裡,就連司機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氛,默默開車,連呼吸都輕了再輕。

“叔叔?”

白皎瞥了眼男人,他在閉目養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她的話,也沒任何反應。

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可她就是察覺到不對,主動湊過來,像極了敏感又膽怯的小動物,悄悄靠近他,打量他。

視線在他臉上盤旋一圈。

最終,她輕輕地問:“叔叔,你好像在不開心?”

“是因為我嗎?”聲音漸漸低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