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裡傳來波本的聲音, 萊伊忍不住皺眉。
萊伊冷聲說:“為什麼是我去交付任務?”
他不太放心把七七酒交給波本和蘇格蘭。
波本將箱子推到了角落然後給萊伊發了定位:“因為你和琴酒關係好。”
萊伊:“……”
星野七奈的腦袋無力的垂落在蘇格蘭的身前,他能聽見從她嗓子裡溢出的易碎痛吟聲,他的整個心臟仿佛被人用力的揪住一般, 勒的幾乎快要窒息。
蘇格蘭:“七七,你堅持一下。”
星野七奈覺得眼皮很重,她努力的掀開眼皮,背上的傷口好像已經不再流血但依然疼的她渾身發冷。
“蘇格蘭……”她聲若遊絲,體溫在緩緩下降。
蘇格蘭:“七七, 你彆說話了。”
星野七奈仔細想了想, 這個傷口雖然疼但是不致命, 她總歸不會死的。
到了停車的地方, 蘇格蘭拉開車門將星野七奈放在座椅上然後坐在她的身邊,那把明晃晃插在她背部的刀子染著鮮豔的血。
波本立刻上車,他發動車子的時候用另一部手機給鬆田還有萩原發了簡訊。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正在一起喝茶, 兩個人怎麼都沒想到會同時收到zero的短信。
萩原研二:“前幾天還在醫院碰到他, 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找我們。”
鬆田陣平將手機在手掌轉了一圈:“讓我們幫他辦理住院手續, 他那邊是有什麼人受傷了吧?他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辦理,讓我們出面。”
萩原研二起身:“我們先去醫院。”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刻動身去了醫院, 他們非常清楚zero既然找到他們就表示這個事情很嚴重。
蘇格蘭摟著星野七奈,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 她碰到了星野七奈的右肩。
星野七奈疼的嘶了一聲:“嗯……”
蘇格蘭眼眸微變:“七七,你的肩膀也有傷?”
星野七奈沒有回應, 她的意識逐漸被疼痛感剝離。
正在開車的波本眼神突然黯淡,七七酒的肩膀果然是受傷了。
波本的思緒千般回轉,如果那個女生真的是七七酒,那麼她又以另一個身份從事著怎樣的行動呢?這是他有必要搞清楚的事情。
蘇格蘭感覺星野七奈的體溫比之前更低了,他有些慌亂的去探測她的體溫:“波本, 開快點。”
波本的車速已經接近160,他有踩到了180。
波本問:“蘇格蘭,七七怎麼樣了?”
蘇格蘭咬著牙:“情況不太好。”
星野七奈的體溫降低,脈搏也變的微弱。蘇格蘭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按理說她的身體情況不該這麼糟糕。”
波本:“你剛不是懷疑她肩膀上也有傷?她可能本身身體情況就不好。”
蘇格蘭歎了口氣:“七七,馬上到醫院了。”
三分鐘後,到達醫院。
鬆田和萩原已經提前聯係好醫生。
星野七奈徹底昏迷了過去,她被蘇格蘭放在了醫院的推床上,醫生看著她背後的血跡立刻將她推入到手術室。
蘇格蘭看著胸前蹭著的血跡,他無比心疼。
“七七酒的右肩是不是受傷了?”波本詢問。
蘇格蘭點頭:“肯定受傷了,他隻是扶著她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右肩,她就有反應了。”
波本抬起手捏著下巴:“好,我知道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從走廊的拐角裡走出來,兩個人的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
鬆田陣平似笑非笑的看著波本和蘇格蘭:“還知道聯係我們?”
萩原研二:“不是在搞什麼人間蒸發嗎?”
降穀零扯出無奈的笑容:“我們這也是沒辦法。”
諸伏景光:“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四個人轉移到了醫院的天台,鬆田陣平指尖夾著煙倚在欄杆上:“受傷的人是誰?讓你們這麼緊張。”
萩原研二:“剛剛大概看了一眼,好像是個女孩子喔。”
諸伏景光抬起手扯著自己的衣服,他衣服上的血跡格外的矚目。
諸伏景光:“你們見過的,之前和我一起出現的那位女生。”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恍然大悟。
鬆田陣平:“我有印象,我記得你之前說她的立場和你不一樣。”
萩原研二抬手摸著下巴:“既然是敵方,你和小降穀怎麼看起來很擔心她的樣子?”
諸伏景光:“她不一樣……”
降穀零:“表面上和她還是同事,所以擔心。”
萩原研二輕笑:“小降穀真是不坦率啊!”
鬆田陣平輕嘖了一聲:“你們倆都沒事?隻有她受傷了?”
鬆田陣平懷疑的目光落在降穀零的身上:“zero,該不會是你故意的?”
降穀零:“鬆田,我的心沒那麼黑。”
鬆田陣平:“開玩笑的。”
諸伏景光:“各位,我先回手術室門口等著了,我比較擔心她。”
萩原研二撇嘴:“好不容易可以聊幾句,你現在就走?”
諸伏景光抬起手捂著胸口,白皙的手掌完全覆蓋在那片血跡上:“她剛剛在我懷裡,體溫逐漸流失的感覺讓我覺得很難受。”
感受著鮮活生命的流逝,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降穀零低垂下頭,額頭幾縷碎劃過他情緒不明的眼眸:“回去吧,我也擔心她。”
鬆田陣平將煙掐滅:“走吧。”
萩原研二:“看來她傷的很嚴重。”
氣氛一下子變的凝重。
回到手術室的門口,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坐在走廊上的公共座椅上。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則是站在拐角處的陰影裡。
四個人離的並不遠,這個時間的醫院也沒有什麼人。
鬆田陣平忽然問:“那位女生叫什麼名字?”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諸伏景光如實回答:“不知道。”
鬆田陣平:“額?”
萩原研二:“都是同事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們平時怎麼稱呼她啊。”
為了方便交談,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也起身走向拐角處。
諸伏景光:“我們喊她七七。”
萩原研二唇邊的笑容染著幾分曖昧:“七七?叫的很親昵哦。”
鬆田陣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是為了可以這麼親昵的叫她所以才不問真實姓名的嗎?”
降穀零:“才不是,七七是她的代號。”
鬆田陣平好奇的目光從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身上掃過:“那你們倆的代號是啥?”
萩原研二:“小降穀和小諸伏還有代號呢,真酷。”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鬆田陣平傾身先前伸手將兩人的肩膀摟住,言語之間還帶著些霸道:“怎麼不說話?”
諸伏景光微歎了口氣:“蘇格蘭。”
降穀零:“波本……”
他們以為鬆田陣平會取消他們,結果鬆田陣平露出非常認真的表情。
鬆田陣平抬手捏著下巴:“hagi,他們的代號好酷。”
萩原研二讚同:“都是威士忌酒,聽起來就很洋氣。”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頓時無語,鬆田陣平果然骨子裡還是個熱血少年啊!
此時,手術室。
醫生在給星野七奈處理傷口,因為她本就屬於昏迷的狀態並沒有給她上麻藥,刀子拔出的時候,星野七奈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身子不自覺的拱起。
戴著手套的一雙手正在迅速的給她的傷口消毒然後縫合。
星野七奈被這陣痛感激的清醒了許多,她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醫生……”
醫生:“女士,您不要說話,馬上為您縫合好傷口。”
星野七奈深呼吸:“我右肩上的傷請替我保密,這是我的隱私。”
波本和蘇格蘭或許還等在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清醒多久,如果之後她再次陷入昏迷,她隻希望醫生替她隱瞞右肩上的傷。
以波本的謹慎和聰慧,他一定會瞬間聯想到那天在醫院遇到自己的事情。
醫生猶豫片刻:“好吧,你先不要說話了。”
星野七奈交代完了這件她最在意的事情後又昏睡了過去。
處理完傷口,星野七奈被推出手術室。
看到手術室的燈滅了,諸伏景光率先走了過去:“醫生,她的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正準備如實告知的時候想起了患者的叮囑於是話鋒一轉:“她的身體有些虛弱,看了血檢的指標,她本身身體白細胞就有些過高,所以受傷之後身體更弱才會陷入昏迷。”
諸伏景光:“那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吧?”
醫生:“暫時沒有,但是要好好修養,立刻辦理住院手續。”
諸伏景光:“謝謝醫生。”
星野七奈被轉移到普通病房。
病房裡,四個男人圍著病床站著。
鬆田陣平仔細觀察著女生的容貌,總覺得她美的不太真實,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倒也覺得習慣了。
萩原研二:“辦理住院需要她的證件,你們有嗎?”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同時搖頭。
鬆田陣平:“hagi,他們連這位女孩子的姓名都不知道,你還指望他們有證件呢?”
萩原研二:“是哦,是我疏忽了。”
鬆田陣平抬眼看向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你們想想辦法?”
降穀零:“暫時給她偽造一個吧。”
諸伏景光:“啊?臨時偽造?”
降穀零拿起手機給風見打了電話:“風見,交代你一件事情。”
鬆田陣平驚呼:“zero竟然為了一個女生做到這種地步,要給當場捏造一個身份。”
降穀零將電話收起來:“隻是為了給她辦理住院。”
諸伏景光低頭看著星野七奈,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七七,快醒過來吧。”
星野七奈感覺漂浮在上海,沉沉浮浮意識模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背部的傷口泛著火辣辣的痛意,這股疼痛感將她灼燒的清醒。
星野七奈睫毛微顫,她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兩張風格迥異的俊臉。
蘇格蘭和波本竟然在醫院陪著自己,還真是意料之外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