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雖然沒能看見坐在後座上的諸伏景光,但他們都看見了坐在駕駛座上的降穀零。
特彆是降穀零的金發黑皮特征那麼明顯,萩原和鬆田的觀察力又敏銳,即使隻是短暫會車時對視的那麼一眼,兩人也立刻就認出了剛才開著白色馬自達竄過去的就是他們警校畢業後就失蹤的兩個同期中的一個。
早就猜到失蹤的兩個同期很可能是去做潛入臥底搜查秘密任務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誰也沒想過貿然去找降穀零。
兩人對視一眼,鬆田陣平說道:“那個金發混蛋身邊還坐著一個黑色長發戴著針織帽的男人,一看就很危險。”
萊伊那一身冷酷得不比琴酒差多少的氣質,的確讓人見了第一反應就是警惕,覺得他不是好人。
再聯想到降穀零如今的秘密任務,肯定是潛伏在某個黑暗組織裡當臥底,那麼此時他身邊跟著的人可想而知是什麼危險分子了。
萩原研二微微歎氣:“我們能做的隻有假裝不認識他,避免小降穀暴露身份。”他又樂觀的笑了笑,“不過今天能見到小降穀,就說明他還好好的,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小諸伏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沒想到五人之中竟然有兩人都被選去執行秘密任務了,而且這兩人還是幼馴染。
不過他們五人再是關係如何好的同期好友,也終究不是同部門的同事,他們兩個爆處班的拆彈警察幫不了公安警察什麼,隻能默默的在心中祈禱好友平安歸來。
萩原研二停下車,車子正好停在表劄寫著‘月宮’這個姓氏的一戶建門前。
萩原研二看著這棟房子,換了個話題:“不知道小月宮是否還好,她那個樣子真讓人放心不下。”
鬆田陣平輕哼一聲,直接下車:“既然擔心那個女人就直接去敲門看看她的情況啊,彆又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做什麼傻事。”
鬆田陣平直接按響了門鈴。
兩人在門口等了好半晌,門內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優紀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張皎如春月的美麗臉龐,她看著門外的兩位熟悉的警官先生,很為難的說道:“萩原警官,鬆田警官,我說過我不會再想不開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你們不用再來找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優紀把自己不想跟兩位警官的態度都擺在了明面上。
她是真的不想連累兩個好心的警官先生,特彆是她現在正處於任務期,組織成員隨時可以找來她家,接她去做任務,如果被撞見有兩個警察在她家裡,事情隻怕會很糟糕。
她自己可能沒什麼事,組織還不會因為她結交警察就對她如何,就算她真的背叛組織,組織BOSS也舍不得殺了她的。
但出現在她家裡的警察下場隻怕就會很不好了。
優紀不想連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才擺出這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態度。
這態度可比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差多了,萩原和鬆田都意識到優紀的態度
變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也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畢竟沒經過專業訓練的優紀,實在是不懂得怎麼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萩原研二溫柔的引導問道:“小月宮,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如果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們,我和小陣平都會幫你的,畢竟我這條小命還是你救的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優紀吃軟不吃硬,特彆是難以抗拒彆人的善意好心,她還是打開了家門,讓兩人進門:“萩原警官不要怎麼說,明明是萩原警官救了我……”
優紀回想起當初在淺井彆墅區發生的事情,就有些羞赧的垂眸。
當時她是住在淺井彆墅區那邊的,還交了一個好朋友,不過她的朋友是住在公寓高樓裡,不是住在彆墅裡,但那棟公寓樓和彆墅都是在淺井彆墅區。
她在組織外交到的好朋友,是把她當成真心的朋友,她非常在意對方,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鄰居竟然因為她曾經對他禮貌的笑了笑,就瘋狂的迷戀上自己,然後因為嫉妒她的朋友而對她的朋友下殺手。
優紀在幫朋友收斂了屍體辦了葬禮之後,特彆傷心的搬走了,搬到了現在居住的地方。
但她時不時還是會回當初朋友居住的公寓裡,看看朋友留下來的痕跡,懷念著朋友的一顰一笑。
因為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又在懷念朋友的時候想到自己被組織控製不得自由,對生活越來越沒有留戀。
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公寓外有警察敲門,被告知這一層樓裡安裝了炸彈,優紀當時腦子一抽,就覺得如果有炸彈,就這麼在朋友生前居住的公寓裡屍骨無存的死去也挺好的,不用去想自己成為組織的幫凶,不用為自己連累害死朋友而愧疚……
優紀就沉默的沒有回應門外的警察,讓敲門的警察以為這家沒人,去敲下一家的門了。
當時負責拆彈的就是萩原研二,優紀也不知道待在公寓裡的自己是怎麼被萩原研二發現的,反正她後來被萩原研二直接破門而入揪了出去。
萩原研二都顧不上繼續拆彈,抓住她就把她往樓下送去,剛下兩層樓,他們之前待的那層樓就被爆炸的炸彈給炸掉了。
如果萩原研二沒有及時把優紀抓著帶下樓的話,她肯定已經死在了那場爆炸裡。
優紀覺得萩原研二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萩原研二卻說,那個炸彈當時已經停止計時了,他就等疏散所有居民然後開始去拆彈。
如果不是他在開始拆彈之前察覺到優紀還沒走,為了送優紀下樓沒有去拆彈,那麼此時正在拆彈的他,肯定會因為來不及徹底拆除炸彈而死在爆炸裡。
畢竟不過幾秒鐘就爆炸的炸彈,哪怕萩原研二的拆彈技術再高超也沒辦法及時拆除炸彈。
後來也從警方那裡得知,炸彈犯有兩個,其中一個因為警方的追捕意外車禍身亡,另外一個消失不見了,為了報複警察,遙控這顆炸彈爆炸了。
所以萩原研二才總把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掛在嘴邊。
萩原
研二敏銳的察覺到,當時優紀不顧敲門警察的提醒,執意留在那層有炸彈的公寓裡,就是抱著如果炸彈爆炸了那就這麼去死的消極念頭。
畢竟當時優紀那憂鬱自閉的模樣,渾身都透著一股不想活了的感覺。
當時本想因為萩原研二不穿防爆服狠狠揍他一頓的鬆田陣平,都因為看見優紀這副模樣,忘記了揍他,先跟萩原研二一起開導優紀,彆真的想不開自殺了。
櫻花國的自殺率一直很高,但他們看見眼前有人想不開想自殺,能救還是會救的。
之後為了防止優紀哪天想不開自殺,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是有事沒事,隻要有空就來看望她,帶她出去玩,出去散心,務必讓她知道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隻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不太明白優紀是因為什麼而憂鬱,明明她生活富裕,長相傾國傾城,隻要願意她可以擁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根本不會寂寞。
但她卻好像害怕接觸到外界一樣,對越是懷著善意靠近她的人,她就越排斥,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後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調查到優紀朋友的死因,以為優紀是因為此事留下了心理陰影,就更加積極的想來跟她做朋友了。
兩個好心的警官先生非常想把抑鬱的優紀小姐從蝸牛殼裡拉出來,讓她吹吹春風,曬曬暖陽,感受一下生活的美好。
可是卻不知道,優紀小姐越是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就越是痛苦難過。
她越來越無法忍受自己在組織裡暗無天日的生活,那種仿佛墜入深海裡無法呼吸也看不見光亮的窒息與絕望,被迫成為犯罪組織違法犯罪的幫凶……
優紀不知道該怎麼排解這份痛苦與絕望,她也不會傷害彆人,就隻能不停的內耗自己,傷害自己。
萩原研二是個相當善解人意的男人,也很會社交,這讓有些社恐的優紀覺得跟他聊天,自己的社交水平也突飛猛進了。
鬆田陣平雖然偶爾有些毒舌,但這份毒舌他都是衝著萩原研二去的,面對優紀時,他有時候說話有些直,但優紀還是能夠感受到他那份溫柔的內心。
這兩位給她帶來溫暖的警官先生,讓優紀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她就更不希望連累他們了。
所以優紀看著兩人非常堅定的強調道:“拜托了,這段時間請一定不要再出現在我周圍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主動聯係你們的,可以嗎?”
優紀祈求的看著兩人,水汪汪的紫色雙眸中透露出的請求之色,讓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呼吸一窒,根本沒法說出拒絕的話,隻能無奈的答應下來:“可以,不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一定不要跟我們客氣,隨時打我們的電話。”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被笑著的優紀送出了門。
在回去的路上,萩原研二對鬆田陣平說道:“我擔心小優紀這段時間會有危險。”
鬆田陣平也陷入了沉思,點了點頭,他也有跟萩原研二一樣的感覺。
優紀的性格接觸這些日子他們早就看穿了,她很怕麻煩彆人,更怕因為自己連累了彆人。
她祈求兩人這段時間不要去找她,很可能是覺得這段時間自己身邊有危險,擔心連累到他們,所以才這麼說。
但越是如此,他們就越不可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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