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紀當然不止把伊達航要從北海道警署調到東京警視廳的消息告訴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她還要告訴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在警校時他們四個就跟伊達航關係極好,如今多年不見,想必也是十分想念的。
不過當優紀興衝衝的帶著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來到警視廳附近的貓咖店時,卻驚訝的發現貓咖店竟然關著門,並沒有開門營業,她站在門口透過玻璃門還能看見店內的貓咪們正怡然自得的吃喝玩樂。
店裡有大盆貓糧和自動喂水機,貓咪即使沒有人看顧也不會少了吃喝。
這是諸伏景光不在店內時會為這群毛孩子們做的安排。
優紀轉頭對身邊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說道:“宮川不在店裡。”
平時在外,即使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優紀也不會稱呼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真名,因為難保不會有人意外聽見她對他們的稱呼,稍有疏忽就可能會導致他們臥底失敗,失敗可是會死的。
優紀自然不會犯這種可能會害死朋友的錯誤,因此就算這裡隻有他們三人,她也是稱呼諸伏景光的假名。
萩原研二說道:“可能宮川君是去隔壁咖啡廳吃飯了吧,畢竟現在是晚飯時間了。”隻是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同尋常,因為以往他們下班後來找諸伏景光,諸伏景光都是在貓咖店裡等他們一起去咖啡廳找降穀零的,這一次怎麼會提前關店去咖啡廳呢。
所以萩原的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心裡卻並不認為諸伏景光在隔壁咖啡廳裡。
優紀和鬆田陣平心裡也是差不多類似的想法。
因此他們三人來到咖啡廳,見到了降穀零,卻沒見到諸伏景光,一點也不意外。
趁著點餐的功夫,優紀對降穀零問道:“安室,請問你知道宮川他今天為什麼提前關店了嗎?他去哪裡了?”
降穀零臉色不太好看,垂眸道:“不清楚,我跟他不是很熟悉,也不了解他的情況。”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外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關係不太好的情敵,在優紀面前表現得相處還算客氣和睦,實際上互相暗中爭鋒相對,一點也不熟。
他用自己作為安室透的人設應該說的內容回答優紀的問話。
優紀立馬就懂了,降穀零這是在暗示她,他也不知道諸伏景光的下落和情況,就說明諸伏景光極有可能是出事了,否則不會沒有隻言片語就消失不見。
諸伏景光跟降穀零正在執行同一個任務,他們在任務中的交集不少,兩人有時候一起待在優紀身邊,可以說是一整天都在一起,交流情報十分方便,組織的人也不會懷疑他們的交流有問題。
而且組織的人也未必會監視他們,畢竟他們跟優紀待在一起,監視他們難免會連帶著優紀一起監視,容易引起月宮統的誤會。
以組織對月宮統的忌憚,是不敢做出這種令月宮統誤會的事情的。
所以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兩人之間的交流就很緊密。
今天諸伏景光忽然斷聯,降穀零心中十分焦急擔憂?[(,有著非常不妙的預感。
他以關注競爭對手的名義一邊動用組織的人脈關係去調查蘇格蘭的情況,一邊在咖啡廳裡等待著優紀下班。
降穀零不得不考慮到最壞的情況——諸伏景光暴露了。
如果諸伏景光完全暴露了,現在組織裡肯定會傳開蘇格蘭是叛徒這個消息。
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要麼是組織對蘇格蘭有深切的懷疑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要麼是組織已經可以證明蘇格蘭是臥底但還想通過蘇格蘭抓出其他臥底。
不管是哪個可能性,都代表著作為波本的他不能輕舉妄動,甚至可能他的通訊也被組織監控著。
這也是降穀零不敢通過電話或者短信聯係優紀,尋求月宮家的幫助去找諸伏景光的原因。
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輕舉妄動,會讓或許還沒有確定蘇格蘭是臥底的組織真正的肯定蘇格蘭就是臥底。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找到諸伏景光的下落,了解他的情況,才能知道該怎麼幫助他。
公安那邊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哪怕降穀零對這個國家愛得深沉,也清楚自己國家的公安是個什麼德性,如果知道蘇格蘭極有可能暴露了,公安那邊下達的命令很可能不是營救,而是讓諸伏景光自儘,以免出賣公安。
降穀零就想到連組織都要忌憚的月宮統,如果以優紀發現自己新認識的朋友宮川景失蹤了,擔憂之下請月宮統出手調查宮川景的下落,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讓月宮家的勢力名正言順的調查諸伏景光的下落?
這就是為什麼降穀零按捺著焦急的心情等待優紀他們下班之後按照正常行程來到咖啡廳吃晚飯的時候,才對優紀暗示諸伏景光有危險。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謹慎,因為降穀零不知道自己因為焦急擔憂行差踏錯一步是不是就可能導致諸伏景光的死亡。
優紀非常聰明,瞬間就聽明白了降穀零想要暗示的意思,她非常配合的驚訝道:“安室,你對宮川也太不關心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宮川不見了你怎麼能一點都不關心呢?他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優紀本色出演的表現出對宮川景的擔憂,然後她焦急的打電話找人去尋找宮川景:“宮川的電話也打不通,說不定真的出事了,我得找人幫忙找找他。”
優紀第一個想到的人當然就是自己的爸爸月宮統:“喂,爸爸,我的朋友宮川景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他會出事,爸爸派人幫我找找他吧。”
降穀零看見優紀去尋求月宮統幫忙找諸伏景光,心裡懸著的巨石頓時下降了一半。
他回到咖啡廳後廚的時候,拿出手機給自己的上司朗姆發信息:“蘇格蘭在搞什麼鬼?今天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讓月宮優紀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月宮優紀已經給月宮統打電話去調查他了。如果他再不馬上出現,月宮統隻怕會把東京翻過來找他的下落,這種調查力度會讓他的身份暴露的,還可能連累到組織。他要是不想做這個
任務,就找機會與月宮優紀道彆,用出國還是什麼理由都好,彆玩什麼突然失蹤,這太影響我做任務了!”
朗姆收到波本發來的消息時,他正在跟琴酒通話。
琴酒剛跟他說完蘇格蘭很可能是老鼠,所以琴酒把蘇格蘭送進審訊室去了。
對於琴酒這種假以行動組任務需要蘇格蘭這個狙擊手臨時配合一下的理由,把蘇格蘭騙回來抓進審訊室的行為,朗姆有些生氣:琴酒,一切以任務為重,蘇格蘭身上可還有重要任務!你這樣把人扣下來送進審訊室,他在月宮優紀那邊就相當於突然失蹤,你知不知道給組織添了多大的麻煩,月宮優紀請月宮統出手調查蘇格蘭的下落了!?_[(”
琴酒不為所動:“蘇格蘭很可能是老鼠,朗姆。”
朗姆冷笑道:“組織裡的老鼠還少嗎?又不會給這些老鼠進入核心的機會,倒不如讓老鼠多乾點兒活。”
從組織發展壯大之後就少不了各方勢力的臥底,抓老鼠永遠都是抓不完的,滅掉一窩老鼠,很快外面又會送一窩新老鼠進來。
與其天天把時間浪費在抓老鼠上面,倒不如把這些老鼠當做勞動力使用,畢竟臥底想獲取組織的信任,會比真正的組織成員乾活都要努力。
而且組織的神秘主義方式,讓臥底即使成為了代號成員,也獲得不了多少有用的情報。
真正能在組織進入核心的,隻有那些根歪苗黑的組織二代三代,還有手染無儘鮮血哪怕是臥底也得判個無期徒刑的代號成員,因為隻有這些走上不歸路的人才能保證他們對組織的忠誠。
朗姆作為組織二把手,已經當了很多年的情報組負責人,對情報的敏銳度相當高,對臥底也很了解。
那些官方臥底分兩種,一種是被派來竊取組織的核心技術,多半是被那些知道組織的核心研究是什麼的大人物派來盜取技術的;第二種是什麼也不知道,憑著一腔熱血和正義,被官方機構忽悠來當臥底的。
第一種臥底會試圖往研究組那邊鑽,所以隻要卡緊研究組那邊的入組申請,就能篩選出很多臥底。
第二種臥底會懷著不必要的正義和善良,隻需要多發布一些濫殺無辜的任務,就能把這些臥底給篩選出來。
不過朗姆和琴酒對待臥底的態度是不同的,朗姆一向覺得,把臥底解決之前,讓他們多乾活,為組織多效力,榨乾他們的利用價值再送他們去死才是最劃算的。
琴酒則是一股腦隻想著乾掉臥底,太浪費了。
在琴酒心中,抓臥底是第一要務,哪怕是組織的任務也得放在抓臥底的後面。
朗姆卻覺得任務第一,就算任務執行者中有臥底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