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十分誠實的回答道:“嗯,剛才看見相框摔在地上了,就撿起來看了看。”
優紀見諸伏景光如此坦然的承認了,莫名的心虛感又湧上了心頭,她小聲的說道:“這是我跟零成為朋友之後,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我爸爸給我們拍的照片。”
諸伏景光雖然心中遺憾自己小時候沒能跟優紀留下這樣的合影留念,也有些吃醋自己幼馴染有跟她的合影,但他還不至於因此真的耿耿於懷特彆介意,還有心思跟優紀開玩笑的說道:“看得出來月宮叔叔不是很想拍zero跟你的合照。”
優紀看著照片上的人物位置,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其實爸爸挺喜歡零的,每次零來找我的時候,爸爸都會邀請他進門。”如果月宮統真的不喜歡一個人的話,會毫不客氣的讓那個人從優紀身邊消失不見的。
至於在拍合照時有點故意把降穀零往照片外的位置排擠的感覺……那是因為作為一個老父親,他平等的討厭任何一頭外面的豬,更不願意給外頭的豬與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合影。
諸伏景光隱約明白了月宮統拍照時的想法,他笑而不語的看著優紀手上的那張照片,說道:“我記得zero的錢包裡就有一張照片,不過他一直都是反著放的,十分珍惜,也寶貝得不給任何人看。”那張照片很可能就跟優紀手上這張照片一樣,是zero和優紀的合照。
諸伏景光雖然跟降穀零是多年好友,從小學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幼馴染。但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有自己的隱私空間,所以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降穀零,都很尊重彼此的隱私,從不特意去探究幼馴染隱藏的秘密。
諸伏景光很早就知道降穀零錢包裡有那麼一張照片,降穀零也沒有防備過他,但他從來沒有私下悄悄翻過來看,甚至會刻意避免去觸碰那張照片。
正因為兩人都是這種互相尊重對方隱私的性格,察覺到對方心裡有秘密也選擇尊重的從不主動開口詢問,這就導致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直到之前四人一起攤牌才知道,他們倆想找的小青梅竟然是同一個人。
但凡兩人有一個稍微主動一點詢問對方的心事,問清楚對方想找的人是誰,也彆擔心會給對方添麻煩,雙方那麼一通氣,肯定早就知道他們倆認識的小青梅都是優紀,也會知道更多關於優紀的消息。
何至於等到上了警校的現在,才算是知道彼此想找的小青梅是同一個人,鬨出這麼巧合的事情。
優紀聽見諸伏景光的話,她倒是沒往那是自己與降穀零的合照上面想,好奇的問道:“那是誰的照片呀?景光有看到過嗎?可以告訴我嗎?”
諸伏景光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那是zero的小秘密,我沒看。”
優紀聽他這麼說,也迅速的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這樣啊,那我也不問了,誰還沒有一點小秘密呢。”她忽然捂著嘴開玩笑道,“可能那是零小時候穿花裙子的黑曆史照片也說不定呢!”
諸伏景光腦補了一下金發黑皮的幼馴染小時候可可愛愛的穿上花裙子的模樣,也忍不住噗笑出聲:“我想zero應該不會把自己的黑曆史照片珍藏在自己的錢包裡。”
優紀也知道不可能Θ_[]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這不是開個玩笑嘛,看見降穀零長大後那麼認真到有點古板的性子,就忍不住想開開他的玩笑,想象一下打破他那副表情的樣子,想想就覺得特彆有趣。
優紀將手上的這張合照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裡,說道:“等回宿舍之後,我把它放入相冊裡,我相冊裡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到時候兩張照片放在一起。”
諸伏景光聽見她說自己有個相冊之後,忍不住問道:“優紀還保存著以前跟zero的所有合照嗎?”
優紀小心的瞄了他一眼,見他還是面帶微笑的模樣,心裡悄悄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小時候的照片我都有保存好。”
諸伏景光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所以你跟鬆田和萩原的合照也有好好保存吧?”
優紀瞪圓了眼睛,把‘你怎麼知道我跟研二和陣平也有合照’這行字寫在了臉上。
諸伏景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猜的,畢竟你都跟鬆田萩原他們好好的道彆了,怎麼會連合照都沒拍呢?”
跟景光不僅連合照都沒拍,還不告而彆的優紀再度心虛了起來:“……”
她轉身匆匆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去找相機,下午我們去長野拍照要用到相機,我看看家裡的相機放在了哪裡。”
諸伏景光看著優紀那窈窕多姿又透著一股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臉上溫柔的綻開了微笑。
優紀還是那麼可愛,這麼多年變化不大。
優紀以找相機為借口跑到樓上的臥室裡,捂著臉好半晌才平靜下心頭湧起的心虛感。
以前還不覺得,她認為自己對每個好朋友的心意都是一樣的,結果今天被諸伏景光多次引起了愧疚與心虛,因為比起降穀零和鬆田萩原這三個好朋友,她對景光這個在長野縣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似乎確實太不厚道了。
除了諸伏景光之外,還有山村操這個朋友,她也很是愧對,她對山村操連家庭住址都不知道,寫信寄出去都隻能夾在給諸伏景光的信件中,請諸伏景光轉交給山村操。
隻是在長野縣的時候她還太小了,還是個幼兒園的小崽崽,就算跟朋友一塊兒玩,也想不到要詢問朋友的家庭住址等訊息,隻知道玩兒。
“那就努力想辦法彌補他們吧。”優紀悄悄的給自己鼓氣。
她找到了自己的照相機,然後將其裝入了專用的相機包裡,轉身走了出去。
優紀下樓之後,就看見諸伏景光已經用彆墅裡有限的食材做了一些三明治,正把三明治包上保鮮膜放入飯盒裡,她問道:“景光怎麼還做了這麼多三明治?”
諸伏景光一邊將飯盒打包,一邊說道:“路上時間有點長,中午又隻吃了一碗面,擔心你會餓。有這些三明治的話,你就可以在路上餓了吃它墊墊肚子。
”
他還從一旁的小奶鍋裡倒了熱牛奶到保溫杯裡。
優紀看著諸伏景光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就湊上了前,她雙手捧著臉,手肘撐在了桌面上,微微歪著頭看著諸伏景光的動作,等他把東西都打包好了,她才抬眸對上諸伏景光那蔚藍色的沉靜雙眸中,笑盈星眸的說道:“景光又溫柔又周全,好會照顧人。”
諸伏景光被她的直球誇誇給誇得耳根一紅,還沒等這一抹紅蔓延到脖子和臉上,就聽見她又接著說了一句:“就跟我爸爸一樣。”
這些年月宮統又當爸又當媽的把優紀拉扯大,在優紀的心中,月宮統又是嚴父慈母的結合體,尤其是當優紀是個乖巧聽話的聰明孩子時,月宮統嚴父一面很少表現出來,優紀經常看見的是他無下限寵女兒的慈母一面。
所以優紀心中,爸爸月宮統是個喜歡面無表情的溫柔男人,平時照顧她的時候特彆周全細致。
此時的諸伏景光,讓優紀幻視了她的統爸。
諸伏景光:“……”他此時的心情真的很難言明。
算了,好歹也算是誇獎吧。
諸伏景光說道:“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然後兩人就把要帶的東西搬上了車,人也上了車。
諸伏景光坐在了駕駛座上,優紀坐上了副駕駛座。
諸伏景光平穩的開著車,前往長野縣。
這些年諸伏家一直定居在東京,但長野縣的房子也沒有賣掉。
一是因為諸伏家還存著念想,萬一優紀父女倆重新回到長野縣,還能通過那棟房子找到他們;
二是因為長野縣的房子也賣不了太多的錢,諸伏家在當年獲得外守一的賠償之後,加上家裡以前的存款,手頭還是比較寬裕的,又有親戚幫襯,在東京定居生活沒有問題。
後來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大學畢業之後回家鄉長野縣當了警察,雖然可以住在警察宿舍,但偶爾也會回長野縣的家中居住,那棟房子就更不可能荒廢或者賣掉了。
諸伏景光開著車載著優紀來到長野縣,下意識的就往長野縣的諸伏家開去,一直到車子停在諸伏家門口,他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優紀:“優紀,我直接把車子開到我家了。我哥哥有在這邊住過,所以房子應該是打掃過的,可以入住,如果要在長野縣留宿的話……”
優紀沒什麼猶豫的說道:“那就住在景光家吧。”月宮家在長野縣也是有房子的,當初搬離長野縣,月宮統並沒有賣掉那棟彆墅,但多年來無人打掃整理,現在隻怕跟鬼屋差不多了,沒法住人。
優紀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朝諸伏家門口看過去,正好與推門而出的諸伏高明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