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紀一行人來到餐廳之後,在降穀零與服務員的溝通下,他們直接來到了包廂裡。
這個時間點來這家餐廳吃飯的人多半都是來吃早餐的,很少有像他們這樣多人結伴同行,基本是單人來吃早餐的,在外面的大堂坐著吃就行。
所以包間就都空著,他們幾人隨意挑了一個,點了五份早餐,服務員離開包間之後,他們才繼續討論起正事。
諸伏景光最先對優紀問道:“優紀,昨天我們沒來得及交流太多,現在你能說一下你曾經寄信的過程中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昨天因為有班長伊達航在場,優紀雖然高興與四個童年好友重逢,也不好把伊達航單獨撇下,隻聊他們四人以往的舊事。
所以昨天優紀隻是跟四人見了一面,稍微表達了一下多年不見重逢後的喜悅,以及解除了她每個月寄信卻始終沒有收到回信的誤會。
正式討論怎麼解決這件事,還是被放到今天他們四人和優紀私底下商議。
倒也不是他們想特意瞞著班長伊達航,而是覺得這是他們與自己青梅優紀之間的過去舊事,不好麻煩伊達航也跟著勞心勞力,他們想要自己解決。
優紀一隻手抵在下巴處,露出了認真回憶的沉思表情,她回憶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在我的記憶裡,寄信也沒出什麼差錯,很順利的把信件交給了郵局的工作人員。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郵寄信件的過程,有時候是親自去郵局寄信,有時候是讓郵遞員上門取件,沒有遇到過什麼特殊的情況。後來我去了英國和美國的時候,因為對當地的郵寄信件的流程不太熟悉,是拜托管家幫我寄的,不過管家肯定會幫我寄出去的,不可能弄虛作假的欺騙我。”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想到優紀寫給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信是優紀親手寄出去的,等她出國之後再寄信就不是她親手寄了,心裡有點不平衡的感覺。
鬆田陣平表現得最明顯:“那可說不定,畢竟你又沒有親眼看見你的管家把信寄出去。”
優紀的目光落到又跟自己抬杠的鬆田陣平身上,下意識就想反駁他的時候,降穀零開口說道:“如果隻是在優紀出國之後寄回來的信不翼而飛了,那麼管家動了手腳的可能性很大,但優紀在出國之前她寄出去的信就沒有一封寄到我和hiro手裡,這就說明問題不是出在寄信和收信上面,而是出在了郵寄的過程中。”
鬆田陣平心裡也清楚降穀零剛才分析的這些,他隻是心情不爽之下想跟優紀杠一下,吸引一下優紀的注意力。
不過看著降穀零這麼認真分析的樣子,鬆田陣平也不甘示弱的說道:“如果隻是幾封信不翼而飛,還能說是郵寄過程中出了意外導致的,但優紀寫給我們的每一封信都不見了,人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問題很可能就出現在郵局的工作人員身上。”
“郵局的工作人員?”優紀被鬆田陣平的這句話提醒到了,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張有些模糊的面孔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好像想起
來了,我在神奈川的郵局曾經見過那個信使叔叔,我還當初還問過他,我寄給景光的信他有沒有幫我送到……因為我在東京給景光寄信的時候,他也幫我寄過信。”
隻是那個郵局的工作人員實在太沉默寡言,長相也很大眾臉,每次優紀跟他搭話,他都是沉默居多,很少跟優紀聊天。
於是當時年幼活潑開朗喜歡跟人聊天的優紀,跟那個工作人員的交流就僅限於寄信時問一問什麼時候能寄到,以及有沒有她的回信。
再加上郵局的工作人員並不少,優紀也不是每次都遇到那個工作人員的,所以她對他印象並不深。
是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的分析,將嫌疑鎖定在郵局工作人員上,優紀又正好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張曾經在東京的郵局和神奈川的郵局都見過的沉默面孔。
一切都仿佛有些過於巧合了。
但優紀他們並沒有想太多,既然找到了一絲線索,那就順藤摸瓜的調查下去,遲早能夠查出真相的。
坐在優紀身邊的萩原研二溫和的問道:“優紀你還記得那個郵遞員的長相和名字嗎?”
優紀失落的搖了搖頭,說道:“時間隔得太久遠了,我當時與那個郵遞員接觸得也並不多,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的長相我記得有些模糊,而且他的樣貌很平凡普通,沒什麼明顯特征,我也難以描繪出來。不過如果再見到他的臉,我肯定可以認出他來的。”
諸伏景光目光溫柔的看著優紀,笑著鼓勵道:“優紀能夠想起這麼多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了,我們可以先從十幾年前郵局中從東京郵局調職到神奈川郵局的工作人員入手調查,範圍已經縮小了很多。”
優紀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明明是你們在幫我調查事情,怎麼變成我幫助你們了?”
鬆田陣平雙手環胸,語氣不善的說道:“那些信你寄出去了,那就是屬於我們的,我們才是那些信的真正失主!”
優紀目光環視了一周,見四人都對那些信件非常在意的樣子,心中最後那點因為十幾年分彆的時光而產生的些微生疏隔閡徹底消散了。
真正的友誼,是不會因為時光的阻隔而消失的,真正誌同道合三觀一致的朋友,也不會因為分彆太久而分道揚鑣的。
優紀臉上重新露出讓四人熟悉的燦若朝陽的笑容,她說道:“什麼啊,那些信是我寫的啊,所以失主也該算我一個才對!要調查信件的下落,當然要一起去調查,你們可彆想撇開我。”
鬆田陣平看見優紀這副生動活潑的樣子,心情也變得輕鬆了不少,剛才那副失落低沉的模樣可真不適合她。
他淡淡的道:“想去就一起去唄,正好一起去跟鬼佬請假,這次調查肯定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估計還要去一趟神奈川。”
優紀也想起來,明天就要繼續上課了,如果想繼續調查信件失蹤之謎,她接下來得請假去調查。
不過她的成績一向優異,是宮崎教官心中的乖乖好學生,請假還是很容易請下來的,所以
她沒有絲毫勉強的點頭道:“我今天會跟宮崎教官請假,請一周夠不夠?”
“一周?”這麼長的假期把四人都驚呆了,在警校裡請假居然這麼容易嗎?還能請這麼長的假期嗎?
優紀有點納悶的看著四人:“怎麼了?一周時間不夠嗎?如果要請更長的假期,那麼可能需要我跟教官寫個申請書才能批假了。”
諸伏景光面帶微笑的說道:“不是因為不夠,而是因為我們根本請不到這麼長的假期。看來宮崎教官她很喜歡優紀呢。”
優紀眨了眨眼,捧著臉笑盈盈的說道:“沒辦法呀,誰叫優紀這麼乖巧可愛呢!”她成績好又乖巧聽話,是教官心中的乖巧好學生,所以給她批假批得特彆大方,一點也不怕她會故意騙假期去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對她特彆信任。
而降穀零四人就截然不同了,雖然入校時間不長,但四人混跡在一起,在他們的教官鬼塚八藏心中,他們已經是優秀的刺頭兒了。
鬼塚教官面對四人的一起請假,腦子裡隻會拉響警報,懷疑四人是不是想請假出去搞個大事,然後在他們的假期期間,鬼塚教官提心吊膽的等著投訴電話打到他這裡來。
因此降穀零四人想要鬼塚教官批他們假期,那還是有點難的。
優紀看著其他四人的臉色,歪著頭用好奇的語氣問道:“難道你們請不到假期嗎?教官對你們這麼不放心的嗎?”
萩原研二舉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是他們幾個太能鬨事了,跟我無關,我是被他們連累的。”
鬆田陣平直接對萩原研二一個鎖喉,語氣威脅的說道:“hagi彆在優紀面前裝乖學生了,你挑事的時候可一點沒閒著!”
鬆田陣平對自己的幼馴染有著深刻的了解,知道一個錯眼不盯緊,幼馴染就有可能心機偷跑。
現在更是心機的踩著他們來在優紀面前凸顯自己的無辜乖巧形象。
優紀想到以前小時候的萩原研二,於是信了萩原研二的話,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研二被陣平連累的話好像也不奇怪,畢竟陣平嘴巴不會說話,又一副凶神惡煞像是不良的樣子,會被教官當成刺頭吧。研二從小就很會說話哄人,就算是跟教官搞好關係,對研二來說也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肯定是研二又被陣平連累了吧……”優紀一邊說還一邊自我認可的點了點頭。
鬆田陣平沒想到自己在優紀眼裡竟然是個‘嘴巴不會說話又凶神惡煞的不良刺頭’這樣的形象,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優紀看著鬆田陣平這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輕輕的笑了起來,明亮的星眸彎成了月牙狀:“不過陣平嘴硬心軟,相信教官接觸久了就會發現陣平本性善良,一點都不如他的長相凶,所以就算是刺頭,也是讓教官心裡很喜歡的刺頭吧。”
瞬間紅了臉的卷毛貓貓虛張聲勢張牙舞爪的哈氣:“誰心軟了?我心硬得很!鬼佬喜不喜歡我關我什麼事?我才不在乎這個呢!”
優紀笑吟吟的打趣道:“陣平口是心非啦!”
其他幾人看得哈哈大笑:“口是心非的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