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森鷗外擺了一道的太宰治含恨跟著紅葉還有中原中也去出差了,送幾人坐上去國外的飛機時,太宰治盯著佑果身邊言笑晏晏的森鷗外眼中的怨念幾乎化為實質。
森鷗外何等聰明敏銳的人,怎麼會看不到太宰治咬牙切齒的表情,他微微側頭看向尾崎紅葉身邊的太宰治,臉上是斯文有禮的微笑:“太宰君放心去吧,你和中也君一定可以把事情辦好的。”
森鷗外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循循善誘叫人挑不出毛病,他從撿到太宰治開始和太宰治相處了近五年的時間,最清楚話要怎麼說才能最戳太宰治的肺管子,雖然他和太宰治的關係亦師亦父,但說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師和父,兩個人在重要的事情上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所以在看到太宰治微微變化的臉色之後,森鷗外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真情實感起來,接著說:“和中也君一起鍛煉的機會可不多,你要好好把握才行啊,太宰君。”
這話一出,不管是中原中也還是太宰治臉色都變得又臭又硬,尾崎紅葉沒有出聲,捂著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佑果本來也是想笑的,不過考慮到年輕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微薄的自尊佑果還是忍下來,滿懷關懷地開口:“千萬不要在外面打架或者破壞公物哦,港口黑手黨是不會給你們兩個報銷的。”
中原中也:……
太宰治:……
首領你37度的嘴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無情的話!
相比於還顧及些兩人面子的佑果,森鷗外就沒這麼多善心了,他順著佑果的話笑眯眯對太宰治重複了一遍,還問:“太宰君聽清楚了麼?”
太宰治一張漂亮的臉死氣沉沉,他是知道自己這是被森鷗外報複了,可要是還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太宰治還是會招惹森鷗外——最多不會讓森鷗外察覺就是了,即便如此,太宰治還是不由得對森鷗外充滿了怨念。
不就是“一點點”流言而已麼!森先生未免太過小氣!
太宰治的眼神足夠表達出他的意思,森鷗外不動如山穩穩地看了眼他,臉上的微笑忽然扯地更加大了。
太宰治眼中一沉,暗道不好,果然森鷗外又繼續說:“首領,我覺得太宰君和中也君兩個人關係不好對彆有用心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破綻,所以這次兩個人出差,不如讓太宰君和中也君好好培養一下友情怎麼樣?”
佑果詫異地看向森鷗外,以眼神示意:你認真的?
森鷗外微笑不語,佑果明白他是認真的。
佑果忽然對太宰治升起極大的同情心,但是森鷗外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佑果對太宰治和中也兩人求助的視線視而不見,乾咳兩聲道:“森乾部說的挺有道理,太宰和中也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哦。”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對視一眼,接著同時轉頭發出一聲響亮的嫌棄聲。
兩個人不互相對對方捅刀子就算不錯了,好好相處這輩子都不大可能!
同樣看樂子的尾崎紅葉笑的花枝亂顫,和佑果說:“太宰和中也的關係看
起來很好呢。”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時露出暴躁的表情。
一力促成此事的森鷗外則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隨即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接著自然而然地側臉朝身邊的佑果說:“首領,飛機起飛的時間快到了。☆_[(”
佑果看太宰治和森鷗外之間的暗潮洶湧看的還挺起勁,畢竟“撕逼”這種事做旁觀者是最爽的啦,而現在森鷗外出聲提醒,佑果才遺憾地中止了繼續看樂子的壞心思,催促著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趕緊上了飛機,直到看著飛機在天際逐漸縮小,佑果才轉頭看向森鷗外。
森鷗外嘴角噙著的笑意十分明顯,佑果揚了揚眉:“森乾部,看來你現在很滿意了?”
森鷗外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中也君和太宰君關係好,我滿意不是很正常的麼?”
佑果嘖嘖感歎,路上和森鷗外說:“整個港口黑手黨都找不出比你還黑心的人。”
森鷗外眨了眨眼:“首領,我可不這麼認為。”
佑果聽出森鷗外話裡有話:“難道港口黑手黨還有人比你心黑?”
森鷗外盯著佑果不說話,佑果意識到森鷗外的意思,不快地眯著眼冷笑:“森乾部,你膽子很大嘛,居然當著首領的面說首領壞話!”
“首領冤枉我了。”森鷗外搖頭歎息,“我什麼都沒有說。”
即使嘴巴裡沒有說,森鷗外的眼神和表情也足夠表現出他的意思,也是這些年兩人的關係日漸親密,所以彼此之間也可以如常人一樣調侃打趣了。
不過兩人之間輕鬆和緩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送走出國的中也、太宰和尾崎紅葉之後,屬於尾崎紅葉要處理的事務便不得不落在了兩人的身上,不過這些事情仍是佑果和森鷗外可以處理的範圍,安穩的時間在橫濱沒有持續幾天,橫濱便死了一些人。
其實死人這種事情不管在哪裡都很尋常,畢竟這世上哪有不死人的地方?更何況橫濱這種大大小小組織混合交雜黑手黨橫行政府還難以插手的混亂地界,每天死那麼幾個人才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死幾個人而已,在橫濱是掀不起多大的風波的,但如果這死了的幾個人是有頭有臉的黑手黨組織首領呢?
雖然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首領眾多,死那麼幾個在數量上也沒多大改變,死了首領再填補上去就是,但死了一個接一個,那些首領的死狀還莫名淒慘才是真正叫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方。
短短幾個星期,橫濱裡死掉的組織首領人數就已經奔著兩位數去了,而一些失去首領群龍無首的組織為了爭奪位置又陷入混戰,這便直接導致橫濱平穩下去的環境又掀起陣陣波瀾,佑果並不在意那些死掉的首領,但是卻很在意又混亂起來的橫濱。
森鷗外走進佑果辦公室前先停在門口和廣津柳浪打了聲招呼。
“首領現在怎麼樣?”森鷗外問。
廣津柳浪是很清楚森鷗外和佑果之間關係的,對森鷗外的問題廣津柳浪沒有遲疑,很快回答:“首領今天沒有吃飯。”
佑果看中口腹之欲這種事對親近的人來說並不是秘密,所以在聽到廣津柳浪這麼說之後森鷗外很快便明了——哦,佑果今天看來是不怎麼開心。
森鷗外沉吟片刻,朝廣津柳浪微微頷首推門進了辦公室。
佑果臉色微沉,坐在桌後不知在沉思什麼,森鷗外隻一眼便看出了佑果心緒不佳的事實,在佑果朝他看來之前便提前微笑道:“首領心情不好?”
佑果便說:“這很難看出來麼?”
吃了炸藥似的佑果在森鷗外眼中也是可愛的,森鷗外微微一笑,和佑果說:“首領是在為最近一些失去首領的組織苦惱吧。”
該說不說,最了解佑果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森鷗外,旁人發現他心情不佳隻以為佑果是在為擔心自己會和那些死掉的組織首領們一樣莫名其妙地死掉,可佑果其實並不擔心那極有可能降臨在他身上的危險,反而很生氣地同森鷗外抱怨:“他處理那些組織的首領就處理吧,但是處理的後果怎麼就不知道想一下?!”
橫濱的混亂最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錢少賺了,佑果看著降低的收益心都在滴血,即使還沒有和那個“殺死”那些組織首領的殺手碰面,但佑果已經在內心深處給對方狠狠地記上了一筆。
森鷗外對佑果的回答毫不意外,他隻是很縱容地笑了一下,在佑果怒氣漸消地時候說:“這種事看來有很大可能是異能者做的。”
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也隻有異能者能做到了,佑果對森鷗外的答案早有猜測,他忽地看向森鷗外道:“森乾部有什麼發現麼?”
“很少。”
森鷗外搖了搖頭,現在能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能殺死橫濱黑手黨組織的首領還不留痕跡不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事情,“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背後一定有其他人在幫他掃尾。”
“而且,那個人一定也很憎恨橫濱的黑手黨組織。”佑果緩緩地補充上一句,“不然,他不會選擇冒著風險將那些組織的首領殺死。”
森鷗外深以為然,在佑果蹙眉思索時冷不丁說:“首領不害怕那個人的目標會有你麼?”
佑果一頓,沒好氣的看著森鷗外:“森乾部,你是在詛咒我麼?”
森鷗外一副委屈的表情,“首領,我怎麼敢這麼做?”
“我倒是覺得你敢。”佑果冷哼一聲,“更膽大的事情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所謂的“膽大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森鷗外怔愣片刻後便有些失笑,玩笑似的說:“更膽大的事?首領可以和我說說麼?”
佑果說:“森乾部,你不要得寸進尺!”
森鷗外無辜道:“首領,我能從哪裡得寸和尺呢?”
佑果:“……”
佑果:“……森鷗外,你是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啊。”
森鷗外:“我應該不好意思麼?”
佑果閉了閉眼,不大想看森鷗外那張笑的儒雅實則滿肚子壞水的臉。
……
按照佑果和港口黑手黨的實力,對於這個流竄在橫濱暗殺個個組織首領的殺手其實是不大害怕的,港口黑手黨能人輩出將佑果保護的密不透風,那人想要接近佑果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但佑果不害怕不代表其他組織的首領不害怕,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那些組織的首領們討論良久,還是來找佑果求助了。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佑果百無聊賴地接通其他組織首領發來的通信請求,聽完他們不甘不願提出的利益交換和讓步後不置一詞。
其中一位主動開口:“佑果首領,你認為怎麼樣?”
佑果沒有和視頻裡的那些首領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森鷗外,匪夷所思地問:“森乾部,我看起來很像做慈善的麼?€_[(”
森鷗外笑眯眯答:“當然不是,首領。”
“是吧,我也覺得我不是。”佑果道:“但怎麼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呢?”
被佑果無視的首領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些年港口黑手黨對他們的態度太好了,他們組織也安逸太久了,反倒將他們的胃口喂大了。
有人忍無可忍道:“佑果首領,你彆忘了你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佑果將臉從森鷗外那裡轉向視頻,一張奪目的,叫人不敢直視的臉冷下來仿佛粹了冰,視線掃過那一張張的臉,看到那些人一瞬間瑟縮恐慌起來的神色後佑果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是嘛?我頭一次聽到,是挺害怕的。”佑果輕笑一聲,掃了眼剛才說話的人想起他的姓氏:“不過我覺得我肯定死的會比你晚的,真田首領。”
那人臉色鐵青,一時半晌說不出話,都不用佑果再出聲就已經有其他組織的首領出聲指責。
“真田,你怎麼能這麼和佑果首領說話?”
“就是,真田你也太不禮貌了吧!”
……
出言指責真田的首領們毫不心虛,天大地大,臉皮哪有命來的重要?要是港口黑手黨能出手找出這個在橫濱為非作歹的殺手,他們對佑果謙卑一點又怎麼了?
這麼多年,他們在佑果面前難道張揚過麼!
為了尋求港口黑手黨的幫助,首領們可以說是極儘謙和的態度,佑果也沒有態度鮮明的拒絕,他本來也是要準備搜尋那個殺手的線索的,不過他此時仍舊有個疑問。
“發生這種大事,政府一般都會出手才是。”佑果和森鷗外說:“政府那裡有動作麼?”
森鷗外輕聲說:“如果是派人搜尋這種事,政府的確做了。”
佑果知道森鷗外還沒說完,調整姿勢等他繼續說。
“……但是,政府做的也隻有派人搜尋這種小事了。”森鷗外緩緩道。
政府做做樣子的出力也是意料之中,現在的橫濱對政府來說就是一個很難處理的刺頭,因為橫濱複雜的勢力和曆史遺留問題,政府對橫濱的港口黑手黨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視而不見,雖然橫濱不受政府管控這種事讓政府不大高興,不過看在港口黑
手黨平時和政府交好,且交上來的稅數字都很漂亮時,政府也十分配合的將港口黑手黨視為可以交好的對象。
可港口黑手黨和政府終究是有差彆的,那殺手以一己之力將橫濱這趟渾水攪得更渾濁政府也樂見其成,畢竟發愁的是橫濱的港口黑手黨,關他們政府什麼事?他們意思意思派出一些警察查案就很不錯了。要是真能讓橫濱的各個組織都變為一盤散沙,政府也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將混亂的橫濱徹底掌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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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果輕輕嗤笑了一聲,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他已經準備讓廣津柳浪負責這件事了,不過他又覺得港口黑手黨動作太大會打草驚蛇,思緒來回之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幾分鐘。
森鷗外靠近佑果俯身親密地替佑果將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首領在擔心打草驚蛇?”
佑果抬眼看森鷗外,“森乾部,你是會讀我心麼?好惡心。”
森鷗外輕笑:“我隻是如同了解我一樣了解首領。”
佑果面無表情地說:“你這話說的更惡心了。”
森鷗外默然片刻,露出心碎的表情杵在佑果面前,“首領這話說的真讓人傷心。”
佑果抬手推開森鷗外的臉,“注意一下,我們現在在辦公室。”
森鷗外勉為其難地收起自己怨夫似的表情,佑果卻又伸手摸上森鷗外的臉。
佑果不喜歡胡子,森鷗外便每天將胡子刮的乾乾淨淨讓下巴光滑乾淨,他本身長得就不顯老,臉上不留胡子就更顯的年輕,不過佑果比他還年輕,所以森鷗外這個優勢便不是很顯眼了。
佑果滿意地捏捏森鷗外光滑的臉蛋,“森乾部,你說怎麼樣才不會打草驚蛇?”
森鷗外感知著臉上柔軟的觸感,對著佑果淺笑的眼睛同樣微微一笑:“我知道有個地方,或許可以交給他。”
*
森鷗外說的地方在橫濱港口附近的一個坡路,上面有一棟紅褐色的老舊辦公樓,外表看上去破舊不堪,湊近仔細看甚至能看到那斑駁的露出灰白色牆體的牆面上散亂地分布著彈孔。
雖然成立的時間不算悠久,不過在橫濱仍舊闖出些名聲的武裝偵探社就坐落在這裡。
港口黑手黨的轎車停在這棟老舊辦公樓下,佑果望了望這棟樓,看向身邊的森鷗外。
“就是這裡?”
森鷗外說:“就是這裡。”
佑果沉吟片刻,他沒有什麼信不過的念頭,森鷗外既然敢推薦那就說明武裝偵探社應該會很靠譜,不過他還是有話不得不說。
“森乾部,你乾嘛穿成這樣?”佑果滿臉狐疑。
森鷗外穿的其實不是很奇怪,不過平日裡他的服裝以黑灰棕三色為主,在港口黑手黨突出的就是一個深沉的黑手黨乾部路線,可今天的森鷗外卻少有地穿上淺色係的衣服,乾淨的臉龐讓森鷗外看上去更年輕了一些。
森鷗外卻微笑著說:“有什麼問題麼首領?”
佑果:……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問題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淺色嬌嫩。”,佑果上下打量森鷗外:“你如今幾歲了?”
森鷗外:……
哈哈大笑的聲音從森鷗外身後飄過來,佑果瞥了眼森鷗外身後。
嗯,笑的人是江戶川亂步,依然板著臉的人是福澤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