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不喜歡五條悟。
再準確一點說,他不喜歡任何咒術師。
所以在看到出現在房子裡的和這個房子格格不入的兩個咒術高專生,禪院甚爾很難對他們兩個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作為禪院家的叛逆者,他的身份天然就和五條悟相互對立。
對於禪院甚爾的惡意五條悟感覺的很明顯,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性格,所以和禪院甚爾的目光對上,兩人之間的氣場自發變的劍拔弩張相看兩厭起來,也是佑果不知道禪院和五條幾百年前就有的仇恨,不然大概會感慨一句著大概就是遺傳的效果。
一個五條和一個禪院四目相對火花四濺,如果不是在房間裡恐怕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夏油傑看氣氛不對連忙拉住五條悟小聲說:“悟,冷靜,冷靜!”
夏油傑的話還是有一點效果,五條悟眼中不爽但也沒有發泄出來,不過禪院甚爾就肆意很多,扯著嘴角冷嘲熱諷:“隨隨便便闖進彆人家唧唧歪歪,看來五條的家教不怎麼樣。”大概這樣還覺得不夠,禪院甚爾掃了眼五條悟的個子又開口道:“看來現在也沒斷奶吧。”
“哈?”青筋在額頭上突突跳的五條悟猙獰著表情說:“你說什麼?”
雖然克製著沒有出手,不過五條悟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暴怒的氣息讓夏油傑都有些心驚肉跳,這樣的五條悟就算是他說話大概也是不好使的,有些焦慮地看了眼客廳裡的另一個主人,夏油傑想趕緊拉著五條悟離開,“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隻是……”
“啪——”夏油傑話沒說完,清脆的聲音落進他們耳朵裡。
佑果面無表情地一巴掌呼上禪院甚爾的臉然後扯著禪院甚爾充滿戾氣的臉使勁捏了捏。
“不禮貌的家夥是你才對,快點道歉。”
禪院甚爾臉上表情一僵,被佑果捏住的臉微微低下,目光凝視著身前的佑果,眼中晦暗,最後停留在無神的狀態。
戾氣消散了一些,不過禪院甚爾才沒有乖乖聽話道歉,隻是輕嗤了一聲後閉口不言。
兩個孩子聽到動靜邁著小短腿跑出來,都感覺到有些嚴峻的氣氛,踟躕著站在佑果身邊小聲地喊佑果的名字。
“沒事,津美紀,小惠,你們先去玩兒拚圖,老師和你爸爸有事和這兩個哥哥說。”
佑果先把兩個小孩勸回房間後才看向禪院甚爾。
佑果是無所謂五條悟和禪院甚爾打架與否的,畢竟他這種樂子人看彆人打起來最好,他完全可以在一旁看戲吃瓜,但是打架也要分場合,尤其是還有兩個小孩子在場的情況。
“還有。”佑果又捏了捏禪院甚爾的臉,禪院甚爾棱角分明的臉龐被他故意這樣一擠肉往前堆又顯得有幾分可愛,佑果語氣淡然地開口:“你姓禪院,不姓伏黑,所以這個家和你沒關係。”
還不等禪院甚爾做出什麼表情,五條悟就已經幸災樂禍的開口了,“沒錯沒錯,你這個輾轉在多個女人之間的小白臉根本和伏黑家沒有關係!”
看來五條家消息很靈通,把禪院甚爾從良前的那些黑曆史都扒地一乾二淨,五條悟甚至還樂滋滋地翻起手機打算挨個把曾經和禪院甚爾曖昧過的富婆名字說出來……
然後被禪院甚爾怒不可遏的打斷了,他一把抓住五條悟的手機,深綠色的瞳孔中黑霧翻湧,“夠了。”
他很不耐煩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五條悟看出禪院甚爾被戳中了痛腳,本來還想繼續乘勝追擊,幸好夏油傑十分會看人臉色地拉住了五條悟阻止他繼續再說下去,於是五條悟隻好十分不爽地吐槽:“這個家夥到底憑什麼才能在蛋撻……啊不,佑果家裡住啊?”
因為那盒蛋撻的緣故五條悟對佑果好感很高,所以換起稱呼很是流暢,佑果倒是不在意什麼稱呼,但是他對禪院甚爾那一連串富婆名單挺感興趣的。
能讓禪院甚爾盯上的富婆,外表應該都不算差。
“可以發給我一份嗎?”佑果對五條悟說:“我想看。”
五條悟雙眼一亮,還沒等兩人交換聯係方式,禪院甚爾已經黑著臉攔住了佑果:“沒什麼好看的。”
最後在夏油傑和禪院甚爾雙方的阻攔下佑果和五條悟想要暗渡陳倉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不過經此一遭雙方剛才刀光劍影的氣氛也消散了不少,佑果總算讓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好好說起了話。
其實五條悟和夏油傑來佑果家裡沒什麼事,除了五條悟是因為好奇想看看能乾掉術師的“術師殺手”長什麼模樣之外,剩下的則是因為作為一個術師自然要處理好尾巴。
一個普通人遭遇咒靈襲擊這種事是不能宣揚出去的,更何況在現場還發現了惠這個剛剛覺醒術式的小孩,一般這種孩子除非是術師家庭出生,不然都會需要一些正經的術師來對他們進行引導和教導。
順便一提,聽到夏油傑說這句話的時候禪院甚爾又冷笑了一聲,看著五條悟說了一句“這是正經術師?”後,又被激怒的五條悟這次真的差點和禪院甚爾打起來。
幸好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火最後還是被佑果掐滅在手心,主要是佑果說了一句:“打架就彆進家門了。”
雖然看禪院甚爾不爽,不過五條悟也清楚問題的主次,現在的問題就是,剛剛覺醒術式的惠該怎麼辦?
看起來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送回禪院家,擁有家傳術式的惠毫無疑問會在禪院過上最好的生活,就像小時候的五條悟一樣將是板上釘釘的禪院未來家主——當然,這隻是看起來。
如果是以前的禪院甚爾大概是毫不介意的,他厭惡禪院,但是讓他這個被禪院丟棄的“廢物”的兒子坐上才看向禪院甚爾。
佑果是無所謂五條悟和禪院甚爾打架與否的,畢竟他這種樂子人看彆人打起來最好,他完全可以在一旁看戲吃瓜,但是打架也要分場合,尤其是還有兩個小孩子在場的情況。
“還有。”佑果又捏了捏禪院甚爾的臉,禪院甚爾棱角分明的臉龐被他故意這樣一擠肉往前堆又顯得有幾分可愛,佑果語氣淡然地開口:“你姓禪院,不姓伏黑,所以這個家和你沒關係。”
還不等禪院甚爾做出什麼表情,五條悟就已經幸災樂禍的開口了,“沒錯沒錯,你這個輾轉在多個女人之間的小白臉根本和伏黑家沒有關係!”
看來五條家消息很靈通,把禪院甚爾從良前的那些黑曆史都扒地一乾二淨,五條悟甚至還樂滋滋地翻起手機打算挨個把曾經和禪院甚爾曖昧過的富婆名字說出來……
然後被禪院甚爾怒定。”
佑果眼神驀地柔和下來,摸摸惠的頭,“小惠不想走,老師是不會讓小惠走的。”
禪院甚爾隻是瞥了眼緊貼在佑果身邊的惠,有些不爽不過又有些看不出的笑意,他低聲說了句:“臭小子。”
故作嚴肅表情的五條悟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就這樣吧,既然你不想回禪院我們也不能逼你。”
來這一趟的五條悟純屬是被逼的,拿到結果就該走了,但是走之前佑果又把他們兩個男高中生留下來吃了頓飯。
“壽喜鍋做了很多。”佑果說:“你們要吃嗎?”
夏油傑本想拒絕,不過聞到香味的那一瞬間他的好夥伴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高高舉著手的五條悟乖巧地喊:“好呀!”
夏油傑:……
他抓了抓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麻煩您了。”
佑果完全不介意,禪院甚爾的臉說實話看久了也膩,多兩個美少年瞅瞅也是不錯的,更何況還能欣賞到飯桌上禪院甚爾的臭臉,簡直太完美。
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圍著一張桌子吃著壽喜鍋,五條悟憑著一張足夠讓上至八十歲的老奶奶下至五六歲剛上學的小姑娘神魂顛倒的臉蛋成功讓津美紀自發地給他夾東西吃,他還得意地朝夏油傑使眼色,然後朝津美紀笑眯眯地道謝。
夏油傑:……不太想承認和這個家夥是同學。
五條悟和禪院甚爾的筷子在鍋裡打架,最後雙方又各自被鎮壓,暫時偃旗息鼓後五條悟又談起禪院。
“禪院知道後不會輕易放棄的。”五條悟意有所指,“盼了那麼久的家傳術式,禪院不會允許讓他就這樣流失在外。”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禪院。”
禪院甚爾看了眼五條悟,隨意道:“馬上就不是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時間沒懂禪院甚爾的意思,禪院甚爾看向佑果,平靜地說出石破天驚的話:“不是說我和這個家沒關係嗎?”
“入贅的話,就有關係了。”
桌上掉筷子的掉筷子,咳嗽的咳嗽,佑果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他十指交叉托著下巴想了想,“也可以哦。”
佑果甚至都沒有一點遲疑,五條悟瞳孔地震,有些不滿地嚷嚷,“怎麼可以!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吧?佑果?我比禪院甚爾還小,他已經是老男人了,我還是正青春的DK啊!”
“而且我年輕又帥氣,還很有錢,隻要佑果你每天給我做點心就好,而且我拿出去也比禪院甚爾這個老男人強吧……傑你踹我乾嘛?”
夏油傑黑著臉瞪五條悟,心說我踹你的原因你不知道?禪院甚爾就差拿把刀劃爛你的臉了。
佑果聞言看向五條悟,五條悟還興衝衝地摘了墨鏡露出那雙漂亮的眼睛眨呀眨,“你覺得呢?”
佑果沉吟片刻:“唔……其實也不是不……”
禪院甚爾面無表情地抬手堵上了佑果的嘴,“吃飯。”
嚼吧嚼吧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佑果笑了兩聲,“不好意思,不行哦。”
五條悟遺憾地嘁了一聲。
酒足飯飽,兩個青春年少的DK該離開了,五條悟甚至還從佑果這裡薅了不少點心,走的時候走路都要飄起來。
禪院甚爾嘲諷:“幼稚。”
五條悟回嗆:“老男人。”
夏油傑和五條悟回校的路上又隨口問了五條悟一句:“就這樣回去報告沒問題嗎?”
五條悟咬著軟乎乎的草莓大福無所謂地說:“不用管,我也挺想看看那些老橘子耷拉下來的臉又多難看。”
夏油傑毫不客氣地從五條悟那裡搶了塊大福,一邊吃一邊意有所指地說:“你也不想讓那個小孩回禪院吧?”
五條悟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過他的心思卻很細膩,聽到夏油傑的話五條悟很直接地承認,舔了舔嘴角沾到的奶油隨意地說:“當然了,讓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孩子回禪院以後和我對著乾嗎?”
禪院和五條之間同為禦家,關係卻不如看起來融洽,無非是因為五百年前禪院和五條兩位家主鬥法出了意外雙雙身亡,這樣的關係自然遺留在現在的子嗣身上。
話雖這樣說,不過夏油傑卻知道不是因為這樣。
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也許隻有小小年紀就承擔起整個五條家責任的五條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