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罵了,不過佑果這種程度的辱罵對禪院甚爾來說不痛不癢,被辱罵的本人還情緒淡淡地表示。
“就這?”
佑果沒有被氣的倒仰已經是心理素質過硬,再和禪院甚爾交流下去他恐怕會早早得上高血壓,於是佑果抬手一指,朝著停車的位置說:“去車上等著。”
禪院甚爾看了眼佑果,倒沒有說要厚著臉皮留下來了,隻是彎彎嘴角,看了眼佑果便邁著步子朝停車的位置走去了。
沒了禪院甚爾,佑果比剛才要輕鬆自在很多,帶著津美紀和惠在熱鬨的市場逛了不久後佑果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休息片刻。
同樣坐在長椅上的惠手裡捏著一顆圓滾滾的小球,是剛才店裡的老板看惠乖巧可愛送的小玩具,惠看著新奇,拿在手裡玩了很久。
時間看著差不多,佑果低頭說:“走吧,我們先回車裡。”
惠和津美紀乖巧點頭,兩人拉著手跳下長椅,一陣詭異的旋風從佑果幾人中卷過,朝市場中一條沒什麼人走的街巷裡吹進去。
“啊,我的球。”惠手裡的小球從掌心滾落,被風卷著朝街巷裡滾,惠看看街巷,又看看佑果,“佑果老師……”
他想去取,但是一個孩子又有些害怕。
那條街巷以前是市場的中心,後來政令下達市場改造,原來的街巷從此之後就廢棄了,自從廢棄之後就很少會有人再往那裡走過,平時也都用來堆積雜物。
佑果看了眼那條深巷,讓津美紀先回車子停放的地方,然後自己牽著惠朝小球滾落的地方走。
小球被那陣風帶著往深處滾遠,原來的市場中心荒廢後變得蕭條了許多,隻有斑駁的宣傳單和散落一地的框架菜籃展現出這裡曾經有過的繁華,佑果拉著惠朝深處走,沒多久就看到卡在石板路縫隙中的小球。
剛才還乾乾淨淨的小球現在上面沾滿了灰塵和蛛網,佑果吹了吹上面的灰塵,低頭和惠說:“回去洗一下再玩吧。”
惠沒有異議,點點頭被佑果牽著手打算原路返回。
街巷裡荒涼蕭條,空蕩蕩的店鋪中還有幾家的玻璃都碎了一地,佑果原本正琢磨著今晚要做什麼菜,目光中有道黑影一閃而逝。
那道黑影太快了,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佑果本想安慰自己或許是哪裡跑來的野貓,但是一股讓人發毛的寒意與幽冷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
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就好像有許許多多的眼睛在黑暗中充滿惡意地望著你,汙穢的氣息夾雜著讓人窒息的惡意,佑果背後寒毛直立,冷汗涔涔。他停下腳步,視線隱晦地朝周圍掃去,身旁的惠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朝佑果身邊緊緊貼了貼。
“老師……”
佑果安撫地拍拍惠的肩膀,小聲道:“彆怕。”
不需要係統提醒佑果就猜出了暗中窺視他的東西是什麼,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並不衰弱,但是無法用科學常理解釋的東西也同樣存在,而這個世界將那些普通人無法用肉眼觀察到的東西統一稱為“咒靈”。
為了撿玩具誤入廢棄街巷中的佑果和惠毫無疑問被這裡不知什麼時候誕生的咒靈盯上了,將年幼的惠護在身後,佑果的目光一寸寸地向周圍掃去,惡意與寒氣傳來的方向大致相同,佑果很快鎖定了惡意傳來的位置。
空氣如扔了一顆石子的水面蕩漾開,空蕩的街巷頂部隨著蕩漾開的波紋浮現出藏身於此的咒靈本體,巨大的由各種海鮮的部位交雜拚湊成的咒靈揮舞著雙鉗。
“哢噠……哢噠……”螃蟹一般的眼睛毫無規則地轉來轉去,最後凝聚在佑果和惠的身上,“要……要、吃海、海鮮嗎?”
三四條觸手毫無預兆地朝佑果襲來,佑果臉色一凝,將身旁的惠率先推開讓他躲開了襲來的觸手,“快跑,小惠,去找你爸爸!”
雖然禪院甚爾是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但是從禪院家出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怎麼解決咒靈。
惠滿臉茫然地被佑果推開,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接著就看到自己的老師像是被空氣抓著飛到了半空,他摔倒在地上,來不及喊痛就聽話地爬起來朝街巷外停車的地方跑。
空白的大腦中唯一清晰地記著的東西,隻有找禪院甚爾這一件事。
熱鬨的街巷中一個跌跌撞撞神思不屬的孩子太過引人矚目,接到消息前來祓除廢棄的市場中誕生的準特級咒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聊著閒話朝告知的任務位置方向走,從廢棄市場區域中跑出來的惠直直地撞進了五條悟的懷裡。
有無下限術式的存在五條悟倒是不痛不癢,被撞倒的惠恍若未覺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從兩人中間穿過,被看他不對勁的夏油傑一把抓住了衣領,皺著眉頭奇怪地問:“小朋友,你怎麼了?”
“撞了哥哥也不道歉,沒有禮貌哦。”五條悟彎腰打量著在夏油傑手中掙紮著的惠,蒼冰色的眼眸中是張揚的自信。
惠掙紮著想要甩脫夏油傑的控製,他還記著生死未卜的佑果,語氣因為驚懼和緊張變地尖銳,“我要去找我爸爸,老師,老師有危險!”
市場裡能有什麼危險?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嚴肅。
結合小孩跑來的方向,他們很確定有人碰到了還沒有處理的準特級咒靈。
還沒等兩人繼續問下去,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朝他們壓來,多年訓練出的反應能力讓他們兩個迅速轉身朝後退了兩步。
危險的發源地來自於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人,男人正緩步走來,漆黑的發絲下深綠色的眼眸目光疏懶,雖然看起來是隨意的走姿和毫意與幽冷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
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就好像有許許多多的眼睛在黑暗中充滿惡意地望著你,汙穢的氣息夾雜著讓人窒息的惡意,佑果背後寒毛直立,冷汗涔涔。他停下腳步,視線隱晦地朝周圍掃去,身旁的惠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朝佑果身邊緊緊貼了貼。
“老師……”
佑果安撫地拍拍惠的肩膀,小聲道:“彆怕。”
不需要係統提醒佑果就猜出了暗中窺視他的東西是什麼,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並不衰弱,但是無法用科學常理解釋的東西也同樣存在,而這個世界將那些普通人無法用肉眼觀察到的東西統一稱為“咒靈”。
為了撿玩具誤入廢棄街巷中的佑果和惠毫無疑問被這裡不知什麼時候誕生的咒靈盯上了,將年幼的惠護在身後,佑果的目光一寸寸地向周圍掃去,惡意與寒我們可以處理。”
惠本來還有遲疑,面前的兩個奇奇怪怪的叔叔他根本不認識,比起面前的兩人他顯然更相信自己那個平時或許並不可靠但是打架很有能力的父親。
但是五條悟下一秒說的話就讓惠改變了主意。
“再晚一點,你老師可能就活不了了。”
*
佑果既沒有咒具更不懂咒術,面對一個按照咒術屆的評定標準來說是準特級的咒靈幾乎可以稱的上是束手無策,隻能在係統的指揮控製下狼狽地躲避著咒靈的攻擊。
被拍碎的石子飛濺而來劃破了佑果臉上的皮膚,鮮血滲出被劃破的傷口滴落在地面,佑果臉色凝重,踢飛一塊飛起的石頭踹向咒靈,卻看到被擊中的咒靈連道皮外傷都沒有。
佑果咬牙切齒:“……係統,你是不是看我不爽?”
係統:“?沒有啊?朝右邊跑!”
“那為什麼每次給我的都是普通人的身份!”佑果一邊罵一邊朝右邊跑躲過了纏來的觸手,屢次抓不到佑果的咒靈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仰頭朝天空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
係統也沒辦法,“主係統安排的身份就是這樣,那下個世界我和它交涉一下。”
咒靈持續的尖嘯聲穿腦而過,佑果捂住耳朵被震地臉色發白眼冒金星,就算氣息奄奄也要朝係統說:“下一個世界!!我不要當普通人了!!!”
被鳴叫聲吵得大腦昏沉的佑果跌跌撞撞,一時不察被咒靈抓住胳膊吊在半空。
“要、要吃海鮮嗎?”咒靈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毫無條理的聲音,被吊在半空的佑果逐漸靠近咒靈長大的嘴巴,意識昏沉中,佑果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海鮮了!
“老師——”
惠的喊聲衝破和佑果朦朧的意識,他抬起被血模糊的眼睛,血紅的視線裡看到朝這裡跑來的表情驚慌失措的惠和神情凝重的禪院甚爾。
他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你可終於來了。
不知從何而來的兩條一黑一白的狼犬飛身而出,狠狠地咬向纏在佑果腰上的觸手,吃痛的咒靈鬆開觸手,佑果垂直下落,在砸到地面之前兩條有力的臂膀撈住了他。
垂眸看向懷中睜眼的佑果,禪院甚爾看他還能睜眼,又些驚訝地挑挑眉。
“你……”
佑果一隻手搭在禪院甚爾肩上,他咳嗽兩聲,聲音沙啞:“你的手臂……好硬。”
還有力氣說玩笑,看來是沒事了。
禪院甚爾摸了把佑果的頭發,聲音淡淡:“休息一下。”
佑果閉上眼,陷入沉眠。
“爸……我這是……?”惠手足無措地看著禪院甚爾,剛才看到奄奄一息的佑果後惠一瞬間情緒失控,兩隻黑白色的狼犬陡然出現朝他忽然能夠看到的怪物攻擊去了。
惠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能夠依靠的隻剩下身邊的禪院甚爾。
“我好像召喚了兩隻狗。”
禪院甚爾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眯眼笑了一下,語氣悠閒:“沒事,以後告訴你。”
沒讓惠靠近,禪院甚爾放下佑果讓惠看好,他抬頭憑借準確地看向半空正和一黑一白兩隻靈犬廝殺著的咒靈的位置,察覺到禪院甚爾目光的咒靈挑釁般地朝他揮了揮手中的蟹鉗,禪院甚爾雖然毫無咒力,但強化到極致的五感反而能夠因此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咒靈。
從身上的醜寶口中抽出咒具,禪院甚爾甩了甩,起身一跳跳到半空,手中的咒具直直向下劃去。
銀光一閃而逝,咒具插入咒靈的腦中,如紙片一樣被禪院甚爾手中的刀撕裂。
飛濺的鮮血如暴雨一般灑落下來,禪院甚爾站在咒力凝結成的不詳的汙穢之中,緩緩地收起了刀刃。
匆匆趕來的夏油傑和五條悟齊齊地站立在原地驚愕地看著站在“血泊”中的禪院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