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見此良人(1 / 1)

佑果將一隻濕漉漉的小狗抱回置屋裡時,引起了不少舞子的關注。

年紀小的小姑娘們向來對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沒有什麼抗拒力,更何況這還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傷痕累累的可愛小狗狗。

空著手離開置屋的佑果回來時懷裡久多了一隻狗的消息瞞不住老板娘的耳朵,當然,佑果也並沒有刻意去隱瞞,於是很快初杏就走到了佑果的房間,三四個舞子此時正湊在佑果的房間裡頭挨著頭一臉好奇地看著被放在

佑果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手中昏暗的油燈將房間裡的一角照亮,佑果看著蜷縮在角落中肚子一起一伏的白犬眼神都柔軟下來,過了片刻才慢慢地走到了白犬的身邊。

對於小狗,佑果的耐心在此刻又變得無限大。

他抬手摸了摸白犬一身順滑的皮毛,感受到掌下溫熱的觸感後便微微笑起來,朝身旁的舞子們小聲說:“太郎太累了,我們不要吵到他。”

換做其他人的話舞子們不一定會聽,但如果說話的人是佑果,那他的話對舞子們來說便如同聖言一般值得信服,於是舞子們便又異口同聲地小聲地說:“好——”

夜已經深沉,佑果沒有再讓年幼的舞子們繼續待在他的房間,而是擺手讓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房間裡再度恢複了平靜。

佑果沒有再看角落中的白犬,而是起身將油燈隨意地放在角落,將身上繁複的和服一件件脫下。

本來像他這樣有名的藝伎,更換和服這樣的行為是會有專門的傭人來做的,隻是置屋裡的人清楚佑果身份特殊,為了防止被彆有用心之人泄露佑果其實是男性的秘密,這種事最後還是由佑果自己來親自打理。

衣服被脫去的細微的聲響瞞不過蜷縮在角落的白犬的耳朵,原本熟睡的白犬在佑果進屋之時便已經清醒過來,在佑果和舞子們說話時便將他的聲音儘收耳中。

隻是殺生丸不願暴露自己已經蘇醒的事實繼續被那些女孩包圍,裝作沉睡的樣子瞞過了在場的人的視線,現在再度清醒過來的白犬耷拉著的耳朵在此時又重新支棱起來,將臉埋在爪下的殺生丸抬起頭,那雙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額鎏金色雙眸顯現出如獸類一般的冷酷,他起身冷淡地打量著背對著他的佑果,正想轉身背過去時,佑果恰好在這時脫去最後一件衣物剩下一件白色的內襯轉過了身。

那是一張極為漂亮的臉蛋,容顏極盛如盛放時的花朵,即使是以妖的眼光來看那也是相當出色的臉龐,然而在那張漂亮的面孔下,純白色內襯中的胸脯平坦,四肢修長,這是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會屬於女人範疇的身體。

殺生丸動了動耳朵,面無表情地想,原來是個男人。

他還在思索,卻不知道還是白犬外表的自己在佑果眼中吸引力有多強。

佑果看著角落裡白犬渾身蓬鬆又柔軟的毛,即使長著一副狗樣這隻狗也是眉清目秀的狗,佑果被狗子模樣的殺生丸迷的神魂顛倒,已然忘記面前的白犬不是普普通通的白犬。

看到蘇醒的白犬後,佑果當即開心地跑到殺生丸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插進了白犬前爪的肋下將它抱了起來,隨即迅速低頭朝那張以狗的審美來說也相當俊美瀟灑的臉蛋上狠狠地烙下一吻。

沒有妖力來不及躲避的殺生丸:……《三次BE後我決定放飛自我》,牢記網址:m.1.前的舞子們說:“我是不會讓他死的。”

*

殺生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母親的懷中被她溫柔地舔舐過身上的皮毛了。

他在睡夢中清楚地感受到一陣似輕似重的撫摸,那是西國的王對自己的孩子少有的展現一位母親的溫柔的時刻。殺生丸本來對這些久遠的記憶印象是並不深刻的,因為這樣溫存的記憶在殺生丸能夠成功化成人形時便消失殆儘,年歲一久,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了曾經和母親有過這樣溫馨的時刻。

不過,即使和自己的兒子之間溫情的互動少的可憐,即使在當一個母親的事情上淩月仙姬做的相當失敗,可是在當西國的王這件事上,沒有犬妖會比她更加出色。

這便是作為一個王者的難處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既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王,還要為西國的未來培養出一個更卓越的王,所以必須要舍棄掉作為一個母親的溫柔,成為一位冷酷的引導者,成為一位未來的王的導師。

所以在感覺到身上溫暖柔軟的觸摸後殺生丸便迅速地意識到這絕不是在西國,淩月仙姬也絕不可能會用對待犬妖幼崽的方式對待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殺生丸便竭力地掙脫掉誘惑著他,想要將他的意識拉進深沉的黑暗中的力量。

他終於抖了抖緊閉的雙眼,將眼睛張開露出一條縫。

昏暗的油燈下,他看到身邊圍坐一堆的四五個小女孩,此時正眨著一雙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向他。

犬妖靈敏的嗅覺讓他清楚的分辨出這些小女孩中沒有任何人是那個撫摸著沉睡的他讓他差一點就淪陷在其中的人的氣味。

那種氣味很獨特,乾淨的、清冷的,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勾人的香。

“啊,太郎,你醒了?”

有女孩子驚喜地呼喊。

殺生丸冷冷地想:……太郎是什麼東西?

他垂首看了看自己被繃帶包裹的身體,一身柔軟順滑的皮毛不知被這些小女孩們撫摸了多久,現在不僅亂糟糟,甚至有些地方還打了結。

當然,被摸的亂七八糟的皮毛還隻是小事,殺生丸也絕不會因為這點事和一些人類幼崽計較,隻是殺生丸清楚地嗅到了身上除了這些女孩子的氣味外,還有一股濃烈的,他在睡夢中聞到的那股若有似無的勾人的香氣。

他忍不住用爪子揉了揉鼻尖,然後又被爪子上的這股香味嗆到打了一個噴嚏。

想不通為什麼爪子裡香味這麼濃烈的殺生丸:……

圍坐在一起的女孩子們便當即驚訝地小聲喊道:“啊,太郎,你又生病了嗎?”

現在很肯定那個太郎就是在稱呼自己的殺生丸:……

小狗當然不會回答女孩子們的疑問,殺生丸高傲的性格也不會主動和女孩們交談,他無視了太郎這個老土的名字揚起臉輕輕一躍便避過了女孩子們想要摸他的手,正當殺生丸跳到窗戶上打算越下離開這裡時,從他的視線盲區中跑出來的一個女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四肢將他從窗戶上拖了下來。

爪子勾在窗框上掙紮著想要爬出去的殺生丸想要甩脫女孩的控製時卻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妖力所剩無幾,如果說之前他的妖力如同奔流的江河一樣充沛,那麼現在就是乾涸的河床。

“你不乖哦,太郎。”女孩兒一邊將殺生丸從窗戶上抱下來,一邊戳著殺生丸的額頭小聲說:“佑果太夫救了你,你要乖乖待在這裡等佑果太夫回來才行。”

殺生丸:……她究竟是誰!

冷靜地分析了一番現在毫無妖力的自己離開後會遇到的問題,殺生丸面無表情地從女孩兒懷中鑽出來蹲在角落冷淡地打量著這裡的裝飾,儘管一直都對人類不屑一顧,但是殺生丸對人類世界的了解卻並不少。

意識到這裡或許是某個女性的房間後,殺生丸邁著步子走到房間裡的某個地方趴窩下來,然而有女孩大著膽子走進想要摸摸他時,殺生丸又會靈敏地起身躲過想要觸碰他的女孩子的手,重新選擇一個空曠角落趴下休息。

次數一多,在場的舞子們便也明白了這隻被佑果撿回來的小狗一點也不親近人,年幼的舞子們可惜地歎息一聲,湊在一起小聲說:“佑果太夫撿回來的太郎一點也不親人。”

“明明睡覺時被佑果太夫抱在懷裡的摸摸的時候很乖來著。”

“佑果太夫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殺生丸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女孩口中所說的佑果是誰,更不在意她是否會因為自己冷淡的態度而傷心,這裡隻是他暫時的歇腳地,等到妖力稍稍恢複,那就是殺生丸離開的時刻。

於是他將臉埋進自己溫暖的皮毛中,將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

或許是因為傷重未愈的原因,原本假寐的殺生丸不知不覺便慢慢放鬆起來,然而時不時微抖一下的耳朵表現出他此時仍然清醒的狀態,在場的舞子沒有再試圖靠近休息的白犬,而是一個接一個走出了佑果的房間,將屋子裡的油燈吹滅。

房間裡立時黑了下來,殺生丸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逐漸被拉住的門扉便合上眼繼續修養,乾涸的妖力無法為他提供力量與精力,不消片刻殺生丸便倦怠地合上了雙眸,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

殺生丸醒來的消息是被伶俐的舞子們告訴佑果的,在佑果從茶屋回來後年幼的女孩們便歡快地將佑果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將有關於房間裡太郎的事統統都告訴了佑果。

“太郎已經醒了。”

“不過太郎不喜歡我們。”

“太郎又睡了。”

佑果耳邊都是女孩兒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他也不覺得吵鬨,這些女孩在他眼中都是同樣的靈動可愛,他低頭將手中的糖塊一個個塞到說話的舞子們口中,然後垂眼微微笑起來。

“我知道了。”佑果說:“太郎很不乖是不是?”

喊著口中甜甜的糖果舞子們歡快的點了點頭,跟在佑果身後亦步亦趨,像是跟在鴨媽媽後面的小鴨子。

佑果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手中昏暗的油燈將房間裡的一角照亮,佑果看著蜷縮在角落中肚子一起一伏的白犬眼神都柔軟下來,過了片刻才慢慢地走到了白犬的身邊。

對於小狗,佑果的耐心在此刻又變得無限大。

他抬手摸了摸白犬一身順滑的皮毛,感受到掌下溫熱的觸感後便微微笑起來,朝身旁的舞子們小聲說:“太郎太累了,我們不要吵到他。”

換做其他人的話舞子們不一定會聽,但如果說話的人是佑果,那他的話對舞子們來說便如同聖言一般值得信服,於是舞子們便又異口同聲地小聲地說:“好——”

夜已經深沉,佑果沒有再讓年幼的舞子們繼續待在他的房間,而是擺手讓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房間裡再度恢複了平靜。

佑果沒有再看角落中的白犬,而是起身將油燈隨意地放在角落,將身上繁複的和服一件件脫下。殺生丸表情冷酷地抬起自己的爪子朝佑果的臉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