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辦法。”陸原說完袖跑一抖,半截白光閃閃的玉製符出現在了手中。
胡胖子有些納悶瞧了過去,隻見玉符表面的咒語頗為複雜,雖然隻剩下半截,竟然還靈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樣子。
隻見陸原伸出一根手指,往這玉符上虛空一陣書寫。
“這......這莫非就是傳聞中的萬裡符?”胡胖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震驚的喃喃道。
“差不多吧,不過萬裡符畢竟是上古修士用特殊方法煉製。即使相隔千萬裡之外,隻要一方在其中半塊玉符上書寫東西。持有另外半塊的修士馬上同樣可以看到。”
“而我這隻是仿製的,有效範圍也就數萬裡的距離。不過在天南地域內,卻是足夠用了。”說話間,陸原已經寫完。但見那半截玉符華光一閃,化成點點星光消失。
“既然是仿製的,那這玉符應該是出自張道友之手吧。還記得當年在金鼓原與兩位第一次打交道時,差點被他的符陣給炸成飛灰。”胡胖子笑道。
“哈哈,張哥也在門內,道友要不要去敘敘舊?”陸原白白得了一隻靈嬰,心情大好的邀請起來。
胡胖子自然不會拒絕,這可是與陸原等人拉近關係的大好機會,樂嗬嗬的跟著走出了大殿。
......
越國,嘉元城。
近三百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不但孫二狗和四平幫已煙消雲散,當年的各大勢力也早就不複存在。
不過就在幾個月前,卻有一個數百年前就銷聲匿跡的勢力,‘驚蛟會’重新崛起了。
不但在極短的時間內橫掃嘉元城各幫派,甚至還有雄霸整個嵐州的趨勢。這讓嵐州境內的幾個超級勢力坐不住了,紛紛派人潛入嘉元城,打探驚蛟會的底細。
一時間,嘉元城內又開始了一波暗流湧動。
靈岩山,位於嘉元城西。因此地有一座傳承幾百年的靈岩寺,香火鼎盛,使得靈岩山遊人如織。
但是最近有去上香祈願的香客卻發現,整個靈岩山都被驚蛟會給封鎖了。不準任何人進入不說,連靈岩寺的和尚都給趕了出來。眾人無奈之下,選擇告到官府,但卻被官府直接轟走。
此時在靈岩山的內某處密林中,厲飛雨兀自佇立良久。在他面前是一座荒墳,墳前石碑在風雨的侵蝕下早已殘破,隻能依稀分辨出一個‘舞’字。
這裡是他跟墨鳳舞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所以當年便將其葬在了此地。
忽然,沉浸在回憶中的厲飛雨神色一動,袍繡中自動飛出半截玉符,上面流光閃爍,一行小字清晰浮現。
“大爺的,挺會支使人。讓我自個兒去禦靈宗,就不怕他們把我給滅了麼!”厲飛雨笑罵道,隨即一揮手。
轟的一聲,不遠處一間住了許久的茅屋被瞬間夷平。
幾乎瞬間,“嗖”的一聲,遠處忽然竄出一人,如同強弩一般的勁射而至。
此人三十出頭,正值壯年。兩手粗大,目射精光,竟是一位罕見江湖絕頂高手。
“老祖,出了什麼事?”來人看到厲飛雨後,立刻躬身束手,站在一旁。
“無事。厲虎,讓他們都退下吧。”厲飛雨朝某處一撇,淡淡道。那邊在更遠的地方,同樣有十餘道人影正縱身趕來。
被稱為厲虎的男子一拱手,口中發出幾聲長短不一的嘯聲,喝退了趕來的手下。
“我要走了。”厲飛雨回首繼續看著面前的荒墳,像是在對墓中之人告彆,又似是自言自語。
“老祖,您、不再多呆些日子麼!”聞聽厲飛雨要離開,厲虎立時著急了起來。
雖然幾十年前也有修仙者現身過四大家族舊地,但那畢竟是韓家的。如今面前這位可是本家老祖,而且這段時間對自己頗為看重。甚至還用其當年在江湖上的稱號,給自己改了名。
“陸家的那位給我派了件差事,急需去辦。估計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現在四族內有沒有什麼大事,或者你這邊要是還有不好解決的,儘管說。”
見厲飛雨這樣說,厲虎眼中一陣暗淡。但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平複了下情緒,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將一些大事講了出來。
......
“韓家在朝堂占據高位,張家經商富甲天下。而你經過我的幫助,如今在江湖上,已經無人是你的對手了。一統越國武林,隻是時間問題。如此一來,足可以保證四族再延數百年的興盛。”
“而像天一會,五色門這些幫派,要是不服,儘管滅了便是。”厲飛雨聽完厲虎的彙報,逐一吩咐道。
“老祖的吩咐,厲虎謹記。隻是五色門背後,似乎也有修仙者支持。”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此次辦事,會一並處理了,你儘管放手去乾。”
“多謝老祖。另外還有件事,兩個月前。陸謹那小子在韓家家主的引薦下,把一瓶定顏丹進獻給了當今皇後。”厲虎又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
“這倒無所謂,四族之中,隻有陸家
勢微,沒什麼有出息的後代。這個陸謹平日裡雖然吊兒郎當,但我一眼就看出他實則機靈古怪,膽大心細,性格跟他們陸家的老祖非常像。
若是借此能在朝堂謀求個一官半職,未來必定能乾出一番事跡,成為四族一大助力。”厲飛雨點了點頭,言語中對名為陸謹的青年很是讚賞。
“老祖說的是,隻是我覺得他膽子似乎太大了些。”厲虎忽然尷尬一笑。
“怎麼了,莫非他惹出什麼大禍來了?”厲飛雨隨口問道。
“是這樣,當今皇上登基十餘年來,後宮佳麗無數,卻從未有人誕下子嗣。那陸謹平日裡喜歡招搖撞騙慣了,竟謊稱自己跟仙人學過煉丹之術,可以通過服食丹藥,能讓皇上有後繼之人。”
“好家夥,這可是欺君之罪。弄不好彆說他小命不保,甚至四族都會受到牽連,從此一蹶不振。”厲飛雨聞言眉頭一皺。
“欺君之罪可能還是輕的,主要是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太醫已經確認,皇後確實懷上所謂的龍種了?”說到這兒,厲虎額頭已經冒起了冷汗。
“哦?那就說明他還真有些本事。”厲飛雨先是摸了摸下巴,可當看到厲虎的樣子後,忽然雙眼一瞪。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立時頭大起來。
“等等!你不會是想說......”
“我跟幾位家主也隻是猜測......”厲虎越說越沒底氣。
“就沒找他確認麼?”饒是厲飛雨進入修仙界多年,對世俗之事早已看淡,但此時也不禁乾咽了一下口水。
“不敢呐,要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可就是騎虎難下了。”厲虎苦笑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騎虎難下?一旦事發,對四族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到時候韓立那把噬金靈劍都護不住你們!”厲飛雨斥道。
“這,還請老祖明示該怎麼辦?”厲虎惶恐的跪倒在地。
“還能怎麼辦?你們趕緊找到陸瑾,一定要確認他是不是跟皇後有染!
要是肚子裡真是他的種,四族必須儘全力配合他。如果能竊取皇位,四族的未來將邁入一個新的台階。
另外這半截玉符你收好,一旦事情敗露了。就用噬金靈劍將玉符斬碎,我們會在第一時間得知你們出事了。”厲飛雨思量了一會兒,袍繡中飛出半截萬裡符,丟給了厲虎。
做完這些,厲飛雨不禁又感慨起來。
“這小子也真行,可惜沒有靈根,否則帶回修仙界好好培養,未來定然是個不下於他祖上的人物。
陸師兄,你後繼有人啊。”
“唉,陸瑾小的時候就不學武術,整日裡泡在祖祠中,翻看族中記載幾位老祖昔年生平的典籍。尤其對他們陸家老祖最為推崇,天天叫囂要以他們老祖為榜樣,乾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來。
我們隻當他是發羊癲瘋,想不到他還真的付諸行動了。”厲虎也搖頭歎道。
“我該離開了,是福是禍,就看你們的了。”厲飛雨嘖嘖兩聲,駕馭遁光飛天而起。
厲虎恭敬的送走厲飛雨,然後恢複了一族之主的架子,看了看手中的萬裡符,眼中精光不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