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原準備調動身上靈力,施法攻擊時,太初老鬼旁邊的趙姓修士突然大喝一聲:“東門圖,你往哪裡走!”
“你們儘管爭奪寶物,老夫就不奉陪了!”東門圖帶著兩名禦靈宗修士,周圍放出無數靈蟲,探測出空間裂縫的位置後,朝來路飛去。
“愚蠢!”陸原一看鼻子都快氣歪了。
本來按照計劃,自己負責對付太初老鬼。東門圖做為元嬰中期修士,和鐵子哥聯手,面對剛進階的齊趙二人絕對不會落了下風。
再加上程師兄和另外二人輔助,是占了優勢的,結果沒想到這老家夥竟然直接跑了。看來是想趁著陸原三人與太初三人爭鬥之機,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但這樣一來,陸原三人可就麻煩了,就算陸原神通過人,但絕對也會陷入苦戰。
“媽的,咱們也走!”陸原心裡雖然有些惱怒,但懶得再去管其他的。叫上鐵子哥二人,朝另一個方向飛遁而走。
“那姓陸的自尋死路,竟然奔著北極元光所在的位置去了。內穀中心沒有通往穀外的傳送陣,而且出來隻有這一條路,等咱們收拾了東門圖,再來堵他。”太初冷眼一掃後,竟然放棄了陸原,驅使銀綾朝東門圖三人而去。
“嗯,師兄考慮的不錯。姓陸的一夥實力不俗,一時半會兒的確很難拿下。萬一東門圖趁機跑到外穀,將此地之事傳揚出去,咱們恐怕會將面對整個天南修仙界的追殺。”齊姓修士點點頭。
“太初老匹夫,我可沒搶你寶物,為何對我鍥而不舍!”東門圖一見此幕,氣的大罵。
他此時心中叫苦不迭,沒想到太初三人竟然不去追陸原,反而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架勢。
加上那銀綾追來的速度,遠比他們利用靈蟲探測空間裂縫快許多。不由得有些後悔逃離陸原等人的舉動,但這個世上可沒什麼後悔藥可吃!
另一邊,程師兄也發現,陸原選擇的方向竟然是北極元光所在,立時臉色一變。
“師弟,咱們跑錯方向了,那邊是北極元光!”
“沒有跑錯,我就是奔著北極元光去的。隻要到了那裡,咱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甚至反殺太初三人,也是易如反掌!”陸原說完便凝神仔細感應,因為越往裡,空間裂縫就越多。
不過之前進了百餘丈,陸原忽然停住。因為他發現通往北極元光的地方,似乎隻有一條彎彎繞繞的路可走。
至於其他地方,空間裂縫密密麻麻,多到令人發指。
如果走了此路,那麼很有可能就會被太初三人堵在裡面。
怪不得太初選擇了先去追東門圖!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法術的轟鳴聲,以及東門圖的怒喝。
原來太初三人已經追上了東門圖,兩撥人正打成一團。
陸原略微看了幾眼,赫然發現東門圖三人僅僅數回合就落入了下風,敗亡是早晚的事。
“賭一吧,走!”陸原心知不能再耽擱,一咬牙帶頭前進。
幾番周折,三人距離北極元光僅有十餘丈的距離,已經可以看見前方是個寬大的通道。其內放出絲絲的銀白色光絲,密密麻麻。
陸原仔細一看,這北極元光雖然明顯是無形之物,但偏偏每條光絲就清晰異常,猶若有形一般。
“東門圖,事已至此,我勸你儘早束手就擒,到時說不定讓你死的痛快些!”背後忽然傳來一聲猖狂之極的狂笑。
聽聲音,竟是那太初老鬼的聲音。
陸原三人趕忙回首望了一眼,遠遠地就看見禦靈宗的兩名修士已經被生擒,歪倒在銀綾上生死不知,隻剩東門圖還在苦苦掙紮。
“你們想利用老夫的血氣進階,做夢!”
“姓陸的,你要是能脫身,記得將此地發生的事告知天南同道,要讓太初他們無法在天南立足!”東門圖高聲喊道。
“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在癡人說夢,你們一個也逃不出去!”太初冷笑一聲,腳下銀綾射出萬道霞光,一下子將東門圖纏了個結結實實。
“老夫就是死,也不會如你的願!”東門圖怒吼一聲,周身靈芒流轉之下,渾身急劇膨脹起來。
“不好,他要自爆!”太初臉色一變,指揮銀綾收起光霞,以極快的速度逃離。畢竟這可是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自爆,威力之大遠超常人想象。
而東門圖的身體此時已經漲到了數倍大小,忽然“砰”的一聲悶響,整個身體竟自行爆裂,無數血絲混合著狂暴的靈力,席卷開來。
太初老鬼等人由於離得近,自然來不及逃走,眼看就要被波及。他們卻驅使銀綾向一側某處飛去,似乎準備硬抗一般。
東門圖自爆的威能很快席卷到了,但卻在太初老鬼三人面前丈許遠的地方,突兀的消失不見。
“空間裂縫!”陸原極為惋惜的歎道,原本還希望東門圖的自爆,就算不能炸死太初三人,起碼能重傷他們。
卻不想太初老鬼居然如此機靈,借助空間裂縫躲了過去。
“準備苦戰吧,否則隻能效彷東門圖自爆,免得被他們獻祭了。”鐵子哥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此時的太初三人,已經駕馭銀綾回身向他們而來。
“陸道友,不知你是打算主動跳進北極元光中灰飛煙滅,還是助我進階後期,這樣起碼能留下屍首!”離著老遠,太初老鬼狂笑道。
“你得意的太早了!”陸原輕笑一聲,卻一抖袖袍,一隻烏黑指環飛射而出,一個盤旋後落入了手心中。
“走!”陸原招呼一聲,帶著鐵子哥跟程師兄,縱身飛進了北極元光內。
“你們找死不成!”太初老鬼見狀一下子急眼了,驅使銀綾急速趕來
如果陸原三人也死了,那麼就憑手中兩個禦靈宗的半吊子元嬰修士,根本無法助其進階後期。
但很快,太初老鬼三人就同時怔住了,面上均現出難以置信神色。
隻見陸原三人進入北極元光後,北極元光全都詭異的一拐彎,自動的避開了陸原三人。
這一下,齊趙兩人都面面相覷的目瞪口呆起來了,唯有太初老鬼鬆了一口氣,趕緊加速趕過去。
等他們來到北極元光附近時,陸原幾人的身形早就被北極元光淹沒在了其中,不見了蹤影。
而由於先前距離過遠,太初老鬼也沒看清陸原是以何種方法做到的,隻當是他身上有能防住北極元光的法器寶物。
“師兄,咱們追進去嗎?”趙姓修士躊躇起來。
“我覺得最好不要,進去後一旦身上外泄靈力被北極元光感應到,我們三人絕對死路一條。”齊姓修士深吸了一口氣後,肅然的說道,並不想冒險。
“而且就算他們有能夠抵禦北極元光的寶物,但也不可能堅持太久吧,早晚要出來。師兄認為呢?”齊姓修士望向太初老鬼。
“兩位師弟不知,據門中典籍記載,這條通道另一端,其實是一座廢棄的靈渺園。
上古一戰,跨界而來的靈界修士,將高階古魔堵在了裡面,並進入與之決戰。而為了防止古魔逃出,便在通道中布下了北極元光。”
“靈緲園!那個傳聞盛產靈藥,靈氣濃密至極的靈緲園!”齊趙二人眼睛瞪的溜圓,目光情不自禁的再次向滿是北極元光的通道看去。
“不錯,這也是我為何主動聯係你們二人,一起加入進來的原因。
雖然古籍上記載靈緲園已經廢棄了,但難說裡面會不會留有一些早已絕跡的上古靈藥。而且裡面戰死的高階古魔與靈界修士無數,遺留下來的寶物就更不用說了。”
“我本打算等進階後期,借助混天銀綾,再與兩位師弟進去一探。”太初老鬼緩緩說道。
“那咱們快些追上去吧,不能讓他們取走了靈藥跟寶物!”
“好。”太初老鬼點了點頭,忽然盤坐在銀綾上,口中念念有詞,一陣晦澀難懂的咒語聲不斷回蕩。
片刻後,混天銀綾縮小到隻有五丈長短,如同一塊銀色地毯一般。接著四周不斷滲出片片銀色光霞,出現在了銀綾外側,像是一個護罩,將太初等人都護在了其內。
......
“這是?”充滿著銀色光絲的通道中,陸原雙眼閃爍著金芒。
雖然有陽環可以操控周圍的北極元光避開,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全力運轉起了黃金神童,四下掃視著。
就在剛才,他在隱隱發現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浮在通道中。
陸原三人慢慢的靠上去,赫然發現竟是一具銀甲傀儡。傀儡大小模樣與常人無二,若非其關節處凸起的造型,幾乎與真人一般。
最奇異的是,這具傀儡浮在半空中,全身上下被無數道北極元光射入,但卻沒有絲毫損毀的跡象。
等三人再靠近了些,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猛然爆發,一下子壓製的三人喘不過氣來。就算是修為最強的陸原,也是臉色發白,神魂中驀然出現一股無力感。
境界的壓製!
三人全都驚恐起來,這個傀儡起碼比他們高出一個大境界!
“難道是化神級彆的傀儡!”鐵子哥失聲道。
“問問大衍神君!”陸原趕緊帶著兩人退出老遠,而那具傀儡似乎是無主之物,等陸原三人離開一定的範圍後。
那股恐怖的壓製氣息,也消失不見。
中央巨木旗飛出,陸原帶著其遠遠圍著傀儡繞了一圈,然後問道:“大衍前輩你能看出什麼門道嗎?”
“這是一具傀儡!”巨木旗中,傳出了大衍神君凝重異常的聲音。
“你這不廢話,我們也能看出來是傀儡,所以才讓稱精通傀儡之術的你長長眼!”陸原翻了個白眼。
“老夫精通傀儡之道也隻是相對於人界來說,這他媽明顯不是人界之物!”
“不是人界之物!那大衍前輩能不能看出這傀儡的級彆?它、它是不是化神境界......”鐵子哥有些結巴的問道。
“不好說,雖然我當年走遍天下,卻並未見過任何一個化神期修士。”
“不過我在元嬰中期時,曾遇到過一位疑似化神的家夥。因為自恃甚高,還對其出手相試過。可那人僅僅釋放出一絲兒氣息,就幾乎讓我無法動彈。”
“當時還覺得對方可能是後期修為,但等我也進入元嬰後期,就愈發懷疑對方或許是化神修士。可是......”大衍神君說到這頓了頓,忽然語氣嚴肅起來。
“那人給我的感覺,可遠遠不如這具傀儡來的強烈。所以這傀儡起碼是化神等階的,甚至更高!”
“更高?煉、煉虛?”一向穩重的程師兄嘴巴張得想脫了臼,都快合不上了。
那可是修仙上中下三大境界的中境界,在千萬人界修士的認知中,能修煉到元嬰期就是祖墳冒青煙了,元嬰後期想都不敢想。
化神更是傳聞中的存在,誰也沒見過。
至於煉虛,做夢都不會夢到這兩個字!
三人中唯一表現還行的隻有陸原,他兩眼放光的看著那具傀儡,就差流口水了。
“大衍前輩,這似乎是無主之物,你有沒有辦法讓我收走。我可不是饞這傀儡,主要是想著以後方便你研究!”
“你要是想死就儘快去,這傀儡有自主防護,一隻手指就能把後期修士碾死,哪怕你臉皮厚如城牆都沒用!”
“切,如此寶物隻能看,摸都能不能摸,還不如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真是惱人!”
“人要學會知足,命裡有時終會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大衍神君的聲音低沉起來,這麼強大的一具傀儡,他比陸原更惋惜。
“大衍前輩你啥時候看的這麼透了?要是當初聽到七霞蓮的消息時有這覺悟,我們也不會著了太初老鬼的道兒。”陸原撇了撇嘴,認為大衍神君在裝模作樣。
“不過最氣人的是,祭壇上的那些遺骸中,竟然啥都沒有。難道那些靈界修士一個個的都是窮鬼?”陸原再次鬱悶道。
聽到陸原的抱怨,鐵子哥眉頭緊鎖了一陣,忽然冒出一句讓眾人大感意外的話來。
“師兄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他們是自願被獻祭的,身上不帶東西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