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序之都的天空似乎永遠都灰蒙蒙的。
與天氣和時辰無關。
現在是下午,光線卻與傍晚一樣,昏昏沉沉,像陰雲密布的雨天。
可是沒有雨,也沒有陰雲。
顧池與鈴貓站在醫院外的街道上,閒聊間抬頭張望,眼睛能直視天上的太陽。
仿佛有一層陰影擋在上空,哪怕再熾熱耀眼的光芒,都無法將這座城市照亮。
“最近天氣可真好啊。”
“是呀,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天空了。”
路過的行人把這樣的天色稱為“漂亮”。
可在顧池看來,這還不如被他綁起來,穿著灰色睡衣的鈴貓。
不多時,陳醫生從醫院出來,手裡拿著一遝鈔票。
看來這波血賣了不少錢。
陳醫生還把衣服換成了白大褂,裡面是一件淡藍色襯衫,衣領處係一條格紋領帶——粉色的,再襯上同樣是粉色的西褲與發亮的白皮鞋,要多騷包有騷包。
鈴貓看得捂嘴直笑。
顧池挑著眉頭:“你是把醫院當商場了?”
陳醫生把錢塞給顧池:“隻要你有這個,哪裡都是商場。”
不僅是商場,還有真人模特。
他這一身就是從四個真人模特身上扒下來的,勉勉強強湊齊了一套他喜歡的風格。
顧池:“……”
怪不得陳甜甜穿絲襪穿得那麼自然,性彆會變,但有些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
半個小時後。
顧池三人來到真正的商場。
晚上要參加舞會,顧池與鈴貓也買了一套禮服,出來後便步行前往克裡斯汀玫瑰會所,一路上格外吸睛。
拋開亮眼的穿著不談,三個人的魅力值都相當高。
顧池自然不用說,塗上唇膏9.2。
鈴貓8.1,也是有唇膏的人。
陳醫生稍微低一些,7點整,但他騷啊!
粉白粉白的打扮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他的回頭率甚至比顧池還高。
鈴貓這時候是很輕鬆的,時不時瞅一眼身旁的男人,心情也好,她找著話題與顧池聊天:“我感覺這裡的詭則比血霧區簡單誒。”
不能哭——保險一點的說法是不能掉眼淚。
各種意外導致的淚水會不會觸發詭則顧池不清楚,畢竟勒戈沒試過,他也就無從得知,反正任何情況下都儘量避免落淚就對了,不要去作死。
勒戈當然也沒死,一切事情都發生在夢裡,現實中的勒戈一直處於深睡狀態,顧池問完後便叫醒他,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讓他自己好自為之。
不能掉淚的詭則看上去的確比不能說話簡單,除了愛哭鬼,大多數人一輩子也哭不了幾次,更何況是玩家?
顧池看了眼自己的成就,對鈴貓的判斷表示肯定:“你說得沒錯,惡靈區是白送的。”
見顧池如此篤定,陳醫生不由想起了昨晚某人關燈的情景,他用一種懷疑地眼光看著顧池:“伱不會又要搞事吧?”
“怎麼可能。”顧池堅決否認還沒發生的事,“我是正經玩家,你彆亂說。”
陳醫生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要是正經,我就真是甜甜了。
……
晚間七點。
憑借安德爾的邀請函,顧池三人在接待小姐的引領下進入會場。
就如楚天闊所說,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資本,克裡斯汀玫瑰會館與其說是會館,不如說是一處莊園。
這場彙聚了詭序之都幾乎所有富豪的上流聚會,舉辦地點也不在彆墅會館的某一層,而是在彆墅之外,點綴著鮮花的草坪上。
這是一場露天舞會。
進門不遠處有一個眼熟的圓池噴泉,以及被噴泉打濕裙擺的女人。
“這女人應該有點東西。”陳醫生也注意到了這個與血霧區廣場一樣的噴泉雕像,隨後又吐槽:“雕刻手法太爛了,五官都看不清,還不如我上。”
隻要是用刀的事,精神病醫生都挺在行。
打扮光鮮亮麗的老帥哥與貴婦們三三兩兩在草坪上散著步,笑著交談,舉止得體。
一旁立著一架純黑色的三角鋼琴,有位穿著燕尾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小哥在彈弄琴鍵,奏出輕緩動聽的音符,將場內氣氛烘托得優雅而舒適。
端著一杯紅酒的安德爾看見顧池三人,微笑著點頭,揚了揚酒杯,示意他們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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