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宮。
凰姎的閨房很是乾淨。
通常來講,古代大戶人家的女子,閨房布置會相對繁雜,包含盥洗、針織、琴畫等各類用具,隻這一個房間,便可承載女子待字閨中的一切生活,非常方便,但同時這也是一種束縛。
凰姎是修士,又貴為聖女,自然不必受這些世俗限製,她的閨房簡單淡雅,隻是擺了些花瓶,貼了點字畫,用一青色格屏隔開床間,地上鋪著淺朱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想來在上面打滾應該也會有不錯的體驗。
屋內焚著熏香,顧池一進來便有淡淡幽芳縈繞鼻尖,與凰姎身上的香味一樣,十分好聞。
凰姎這時才放開顧池的手,她臉紅暈未消,讓顧池先坐,自己則沏起了茶,企圖轉移注意力,緩解心頭的緊張。
隻是效果不怎麼好。
新婚之日,第一次帶丈夫進自己的閨房,凰姎想不胡思亂想都不行。
金玉不移歸金玉不移,可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凰姎此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灑脫的女子,直到真要灑脫之時,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灑脫。
她不知該如何脫起。
“好茶。”顧池輕呡一口凰姎遞來的茶水,讚道。
這種茶他並不太懂,但誇它好喝準沒錯。
凰姎:“……”
見顧池似乎真在品茶的樣子,凰姎臉頰微紅地問:“你是不是不急?”
顧池:“急什麼?”
凰姎垂眸:“你不急的話,我們等晚上再洞房。”
顧池:“……”
你說這個啊。
看著眼前臉紅的少女,顧池不由忍俊不禁。
凰姎方才在外面的表現可和嬌羞二字沾不上邊,從直接問他願不願娶,到喊他夫君,再到拜堂,整個過程凰姎頂多算是比較緊張,屬於第一次成親時的正常反應。
洞房花燭也是凰姎自己說的,他還以為凰姎真這麼勇呢。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凰姎又道。
“等等,我沒答應,你可彆胡亂替我做主。”顧池道。
凰姎:“……”
真的要在白天做那種事嗎?
凰姎眸子垂得更低了,臉色愈發紅潤,她替顧池將茶滿上,便默默站起身,向屏風後走去。
顧池莫名道:“你乾嘛?”
凰姎細聲回答:“等你。”
顧池:“……”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池解釋道:“現在房裡隻有我們兩人……”
凰姎出聲打斷:“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顧池:“……”
“不是,我是想說,這裡沒有外人,我們不必——”
凰姎:“我們不必拘束,白天也無妨。”
顧池:“……”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顧池這次加快了語速:“過場已經走完我們不必再做戲了聖女殿下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凰姎:“……”
她腳步突然頓住,一絲複雜的情緒爬上心頭。
她如何不知顧池想說什麼,隻是她不願聽罷了。
可顧池還是說了出來。
他當真領會不到自己的心思嗎?
顧池故作不滿:“難道在聖女眼中,我是個會趁著做戲,趁機占人便宜的衣冠禽獸?”
凰姎:“……”
當然不是。
你禽獸不如。
凰姎看了顧池一眼,回到位置上坐下。
顧池轉移話題道:“神女是不是在閉關?”
這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今日慕挽清當著眾多修士之面站在洛青姝一邊,絲毫不顧及這裡是棲凰山,神女若在,絕不會任之不管。
後來拜堂時神女也沒出現,他與凰姎拜的是一座高峰,顧池猜測那裡應該就是神女的閉關之處。
凰姎點頭:“是。”
“所以你是把入聖丹給神女了?”顧池問。
凰姎:“嗯。”
神女不僅是她的母親,還是一宗之主,神女越強,棲凰山便越強,於情於理,她此舉都沒有任何不妥。
顧池想了想,從包裡取出裝著另一枚入聖丹的玉瓶,放到凰姎手上。
凰姎:“?”
顧池道:“拿著,送你的。”
凰姎:“送我?”
顧池:“嗯。”
凰姎取掉瓶塞看了看,問道:“為什麼?”
顧池:“新婚禮物。”
凰姎:“……”
“婚都是假的,哪來的新婚禮物?”
凰姎並未察覺自己語氣帶著些許置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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