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血跡儘頭(1 / 1)

見到眼前這副景象,時箜不由得好奇地開口道:“這是幸存者內訌?”

吳悠將目光從角落裡的斷臂上收了回來,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點了點頭,出聲道:“從地上這些腳印來看,攻擊這名受害者的家夥,的確是一群幸存者。”

聽到他的推測,兩名少女倒也沒什麼異議。不過,葉雨稍稍抬起腦袋,打量了一眼樓梯上方,微微皺了皺眉頭,向吳悠道:“哥,我從上面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聞言,吳悠仔細辨彆了一下,倒的確從空氣中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異樣味道。在末日中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對這種屍體腐爛後產生的味道已經非常熟悉了。

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顯然,那名流了一路的血、又被斬斷了胳膊的可憐蟲,並沒有跑出多遠,便死在了樓梯上面。

吳悠倒也沒有遲疑,便直接帶著兩名少女,向著樓梯上方繼續爬了過去。

又爬了一層,樓梯間內的味道頓時便濃重了起來。不過,大概是因為賓館內的通風還算良好,一行人倒是還能夠忍受這股味道。

在四樓的樓梯轉角平台處,吳悠總算見到了第一具屍體的出現。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名已經開始腐爛的男性屍體,兩條胳膊都仍然好好地待在身體上。而吳悠追逐著的那串血跡,仍然繼續向更上層蔓延了過去。

見狀,時箜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出聲問道:“這是追趕的那些家夥,被反殺了嗎?”

借著手電筒的光芒,吳悠又稍稍打量了一番地上正仰面朝天的屍體,便搖了搖頭,否定了少女的猜測。

看起來,這具屍體應該是名光頭男人。他的身上遍布利器切割出的傷口,致命傷大概是胸腹處的幾處捅傷。

從屍體的姿勢判斷,在臨死前,他似乎正站在樓梯上,面朝下面,抵抗著衝上來的攻擊者們。隨後,他便受到了致命的攻擊,向後倒在了地上。

吳悠向身旁的少女稍稍解釋了一番之後,也沒怎麼在意這具屍體,便直接跨了過去,繼續向上追了過去。

又爬了兩層,這棟賓館也到了六樓頂層。血跡也總算離開了樓梯,向走廊裡移了過去。

一口氣爬了六層樓,時箜不由得有些疲憊。她打量著地上的血跡,便出聲感慨道:“這家夥還真能跑,斷了胳膊,還能爬這麼高”

吳悠正依靠手電筒觀察著六樓走廊內的情景,聽到少女的聲音,他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注意到了一個東西。

距離他最近的一扇房門上,有一串鑰匙,正掛在門鎖的位置上。

見狀,他便直接走了過去,打量了一番。這串鑰匙上的一把正插在門鎖裡,看起來,大概有什麼人用這串鑰匙打開了這扇門,卻沒再把鑰匙拔下來。

此刻,這扇門正毫無遮掩地敞開著。見狀,吳悠也沒有急著取下那串鑰匙,而是先打量了一番房間內的場景。

房間內一片空蕩。不過,吳悠仔細打量了一番,倒是在地板上找到了幾個被踩爛的紙箱子,還有些被踩碎的巧克力、方便面之類的東西。

見狀,葉雨思索了一番,便出聲推測道:“這裡是儲存食物的地方?”

從外表的文字上看,地板上那些被踩爛的紙箱,都是些食品包裝箱。吳悠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有些讚同少女的猜想。

不過,房間內如今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物資儲存。結合門上沒有拔走的鑰匙,吳悠內心不由得有了些想法。大概是那些攻擊者殺掉這裡的幸存者之後,把這裡面的東西搬走了。

時箜倒是沒有在意兩人間的對話。她直接拔下了插在門上的那串鑰匙,打量了一番,便出聲道:“這家賓館所有的房間鑰匙,好像都在這裡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下就不用麻煩葉雨開門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不過,吳悠心裡隻是稍稍有了些想法,便又將注意力重新移回了周圍的環境上。

這條走廊上的房門,倒是有不少沒有關閉,仍然敞開著。三人一路追蹤的血跡,也沒入了其中的一處房間之中。

見時箜收好了鑰匙,吳悠也不耽誤,便向那處血跡通向的房間走了過去。

剛剛靠近了幾步,他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除了正常的屍體腐臭之外,其中似乎還摻雜了些什麼奇怪的味道。

不過,他倒也沒有進一步思考,而是直接將手電筒向房間內照了過去。

這處房間的房門呈現出一副嚴重損壞的樣子,似乎是被暴力撞開的。然而,這並沒有吸引吳悠的注意,他的視線從房門上掠過,停在了房間中央。

映入吳悠眼簾的,並不是他預料中的腐爛屍體,而是一具沒了大半皮肉的骷髏!

在手電筒的映照下,在外面的骨頭顯現出了一副慘白的色彩。而那空蕩蕩的左臂,也昭示了對方的身份。

原本應該貼合在骨頭上的皮肉,如今卻亂糟糟地被切成了片塊,正堆在一旁,發出陣陣腐臭的味道。

見到這副頗有衝擊力的場景,吳悠三人一時間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過了幾秒,時箜才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這是為什麼?”

吳悠皺著眉頭,倒沒有立刻回答少女的問題,而是向門內邁了進去,打算進一步查看更多的細節。

靠近了那具骷髏之後,吳悠才總算明白了剛剛那股奇怪味道的來源。

原來,這具骷髏的身上,竟然存在著不少糞便。這些東西順著骨頭間的縫隙掉了下去,此刻正與各種已經腐爛的內臟腸子混在了一起,顯出一副惡心的景象來。

看起來,施暴者們切掉了房內這名家夥的大半皮肉之後,又特意弄了這些肮臟的東西過來,給他灌了進去。

見到眼前這副場景,吳悠不由得有些難言的感覺。

當初在劉建國的廚房內,一行人倒是也見過類似的場景。但這些施暴者的手段,看起來還要比那名食人廚師更加殘忍!

不過,吳悠卻並沒有立刻做出什麼判斷。從眼前的情景裡,他隱隱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早在身體上的皮肉被切光之前,這名受害者就應該已經死了。如果隻是單純想要折磨眼前的家夥的話,並不需要做到這樣一步。

是為了發泄些什麼?或者隻是單純的心理bn?再或者是什麼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