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傳遞情報進行中(1 / 1)

明田信順理成章地收養了第一次執行組織任務時撿到的野貓。不是因為一時心善或者對小動物的憐愛, 那種感情在組織裡隻會成為軟肋和心性不過關的證明。

然而明田信的收養行為卻得到了琴酒的認同。因為他需要借用小動物的存在,來讓自己維持住外表上的“如同在陽光下長大一般的愚蠢”形象,以便未來能夠成功地融入同樣愚蠢的一群人。

在一切都穩定下來以後,明田信借口要帶壽司去寵物醫院打針, 離開了自己在組織基地中的住所。寵物醫院的距離有些遠, 明田信順便去了一趟超市, 為壽司買了貓糧和罐頭。

壽司現在已經並不需要每天都忍受穿越來的特邀嘉賓的附身了,然而作為與係統綁定的萌寵,它現在的外表幾乎與十年前沒什麼區彆。明田信抱著壽司,悠閒地在貨架之間門來回穿梭。這種再簡單不過都日常活動,卻是在組織生活的日子以來,唯一能讓他放鬆的時刻了。

實際上以明田信如今的地位和受信任的程度,早就可以離開組織的基地獨自生活。然而科研組的負責人布朗克斯卻以需要定期進行實驗為由,極力挽留他住在基地。所以明田信雖然出來的次數很少,可是卻從不擔心會被人監視。

明田信在專賣寵物零食的貨架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轉到對面的玩具貨架,在一個監控看不到的角落,隨手拿起不知道是什麼人放在一堆玩具中間門的一個微型檢測儀,動作隱晦而快速地在周身檢測一番。

很好。沒有被安裝監聽監視設備和定位器。

明田信十分自然地又將檢測儀放了回去,然後走向了旁邊擺著不同口味貓糧的貨架,拿起一罐貓糧仔細查看。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他們的信任。”

貨架對面,一個同樣在挑選寵物食品的中年男人,突然對著手中的一袋狗餅乾小聲地自言自語。男人壯碩挺拔,帶著口罩,將左側臉頰處的一道並不明顯的傷痕遮蓋住。說完之後,他放下手中的狗餅乾,又隨手拿起另一袋, 姿態悠閒自如,不見半點異樣。

明田信也仿佛沒有聽到對面人的自言自語一般,仔細挑選著貨架上的貓罐頭,口中卻像是在閱讀說明書一般地喃喃出聲:

“因為身為實驗體的緣故,他們認為我從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經被完全控製住了,所以我的受信任程度很高。”

“哼!又是人體實驗!不過阿信,你確定你沒有被實驗影響到嗎?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的?”

“放心吧父親,我保證沒問題。”

明田信放下手中的貓罐頭,然後又從旁邊拿起另外一瓶,繼續閱讀說明書。輕微的碰撞聲也是在隱晦地提醒對面的人,這個問題可以結束了,抓緊進入下一個環節。

明田佑介無奈地笑了笑,果然轉換了話題。

“你上次傳回來的指紋很有用,這是我們第一次獲得有關於琴酒的個人信息。公安以此作為突破口,成功破解了多起曾經無法偵破的犯罪案件。你如今尚在執行任務中,無法立刻接受嘉獎。但是我們會將你的功績和檔案一起封存起來,等你有一天任務歸來,這些功績都將成為你的晉升的籌碼。”

在某一瞬間門,作為臥底的直係領導和聯絡人的明田佑介,也會如同一個平普通的老父親一般,為孩子適當地做出未來的職業規劃。然而他很快就話音一轉,回歸了情報交接的正題。

“另外,你說上次說過,會根據組織對你的態度變化,誘導組織對你的任務安排做出其他調整,現在已經有結果了沒有?”

明田信捏著貓罐頭的手指收緊,低垂著的眼神變的有些複雜。他清歎口氣,低聲回答:

“結果已經出來了,不過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樣。這次是BOSS親自下場乾預,直接否決了我想要進入行動組的想法。正相反,他讓我在自學大學課程的同時,順利通過職業組考試,畢業後直接成為警察,作為組織埋在警方的臥底。”

這一次,就連明田佑介都被這樣的發展震驚到了。公安臥底潛入組織內部,然後又被組織反派回公安進行臥底?

這雖然看上去隻是一個戲劇性的巧合,然而其背後所涉及到的內容卻遠比之前更加複雜。明田佑介原本放鬆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沉聲道:

“信任一個組織新人,和信任一個組織臥底,這兩者所需要的信任程度和資曆可是天差地彆,後者絕不是一個純粹的新人可以承擔的。阿信,你必須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組織的手中,才會讓他們對你這麼放心的?”

明田信早就料到了養父會有這樣的疑問。畢竟自己一個剛被組織撿回去的實驗體,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獲得這種高到離譜的信任?養父畢竟也是從業多年的老公安了,當然不會發現不了這個漏洞。

作為趕鴨子上架的公安臥底和零組的編外協助搜查官,明田信當然不會隱瞞,但是也不可能連係統的存在都一起泄露出去,於是他選擇隻說一半。

“父親放心,我並不是被組織抓到了什麼把柄,正相反,我其實是反過來抓住了組織的漏洞。”明田信察覺到對面養父無聲的疑問,歎了口氣,反問道:“父親還記得您曾經說過,我原本有一個雙胞胎哥哥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不過據我所知,那孩子沒能活下來。怎麼,和這件事有關係?”

“不,他活下來了,並且成為了組織的實驗體兼職實驗員,代號設拉子。我當初就是因為長相與他相同,才會被琴酒直接確定身份,並帶回組織的。”

明田佑介倒吸一口涼氣。隨即他立刻冷靜了下來,問道:“所以是因為有設拉子的存在,所以組織認為你會被親情牽絆住?”

“不。正相反,他們認為我的靈魂已經黑的不能更黑了。”

說到這個,明田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任誰被說成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壞透了的天生的犯罪者,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他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組織想借助設拉子控製他,卻被他反過來控製了設拉子。隻不過隱去了設拉子成為他的馬甲這個最重要,同樣也是最不重要的因素。

“也就是說,設拉子這些年一直被組織洗腦並操控,組織還妄想借助他來操控你,卻被你反過來利用這一點,獲得了一個科研組的固定渠道,和組織高層難以想象的信任?”

見明田信承認,明田佑介頓了頓,突然用暗語問出隻有明田信才知道的刁鑽問題。等明田信全都繞過陷阱,同樣用暗語一一回答正確之後,才鬆了口氣,道歉道:“抱歉,阿信,我必須首先確認你依然是原來的那個你。”

“我當然明白這一點。”明田信再次歎了口氣,同時也知道,自己的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既然組織讓你回警方臥底,你順勢回來也好。給組織傳遞假消息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還可以走一遍正規程序,把編外搜查官的身份轉正。至於組織這邊的臥底計劃,我會請管理官另外再挑選合適的人去做。”

挑選合適的人?

聽到這句話,明田信的心中頓時浮現出曾經看到過的,有關於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臥底任務的劇情。他剛想開口請求不要派他們兩個過去,然而話到嘴邊卻根本說不出口。

那兩個家夥現在連警校生都算不上,又和公安的臥底計劃有什麼關係?而且那畢竟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乾預,可以救助,甚至可以當面強迫,卻不能越過他們擅自做決定。

明田信糾結了一下,終於還是對明田佑介請求道:“父親,請幫我個忙。”

“你說。”明田佑介正色道。

“請幫忙運作一下,讓我畢業後的那一屆職業組新生,不要直接入職公安,而是和當年的其他新生一起,先進入警校學習,然後再通過選拔,被公安招攬。”

明田佑介皺眉:“你是為了組織任務,還是為了能和你那幾個幼馴染一起完成考警校的約定?”

明田信無奈道:“您誤會了。其實我是想借這個機會,從表面上被分派到警視廳,做一個名義上的閒職。這樣一來,之後的操作空間門也會更大一點兒,不但可以儘量少地傳遞公安的情報給組織,還可以找機會假裝‘晉升’一下,方便後續操作。”

明田佑介讚同地點點頭,認可了明田信的計劃。兩人誰都沒有對明田信能不能順利考上職業組而表示質疑,在他們看來,明田信能通過職業組考試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又繼續交流了一會兒情報,明田信的手推車也已經裝滿了各種品牌的貓糧和貓罐頭。看著時間門差不多了,明田信結束了這次情報交接提著慢慢一兜貓咪食品,帶著壽司去了寵物醫院。

和養父的交談給他提了醒,如果按照自己之前的計劃,那麼等大學畢業以後,自己豈不是就可以和幾個幼馴染在警校中再次成為同學了?

記得按照劇情走向,不隻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就連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那兩個家夥,還有後來認識的伊達航,後來也一起考入了警校吧?也不知道在失聯多年以後,再次在警校見到自己,他們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這麼想著,明田信心裡居然還有點兒期待起來。

等終於給壽司打完針回到組織基地,明田信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貝爾摩德已經從美國趕了回來,現在正在基地的休息室等著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