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全場嘩然(1 / 1)

等現場安靜後,陳書講述自己的想法:“就目前的情況來講,三名X分子已經乘坐大巴車在趕往我們東州市的路上。按照先前姚支的反劫持思路,也就是說,要在高速公路上就把人給截了。”

年歲頗大的姚支挺直腰杆,緩緩看了圈周圍,心中有些慶幸自己前些天抽空去省城參加培訓的英明決定。

彆的地級市支隊都是派遣一個分管訓練的副支隊長過去做做樣子,唯獨他們東州是老一親自過去與會的。

雖然他是抱著順路拜訪下老領導、老戰友的目的,但起碼在白天,他可是實打實的花了三四小時坐在會議室裡的,還特地錄下教學視頻準備帶回去,這態度是絕對可以了。

所以說,有時候多做事不一定多錯,也許是多一種機會。

陳書朝著姚支微微頷首,表示應有的敬重。

接著,他話題一轉,卻是否定了姚支在高速公路截停大巴車的方案:“我認為當下,我們並不具備在高速公路上實施反劫持的條件。其一,大巴車上坐滿群眾,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供我們施展;其次,時間緊急,東海省內並沒有具備反公交車劫持能力的特警隊,一支都沒有。貿然出手,很容易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頓了頓,見眾位大佬皆是頷首不作反駁,陳書繼續解釋:“遠道而來的X分子,既然沒有選擇直接在大巴上犯案,那肯定是有個預期的目標。如此,我們就還有一定的空間和時間去做更充分的準備。而不是現在,匆匆忙忙的,什麼都沒籌劃好就憑著一股子勇氣衝上去。實在沒必要。”

咳嗽一聲,以退為進:“當然了,如果在座的領導有更好的,能保證群眾生命安全的方案,都可以講出來。”

問題丟出來,全場寂靜,沒有哪位大佬能回答。

因為大家都清楚,這批X分子不同於那些有著其他目的性的犯罪分子。他們既不要經濟上的獲益、也沒有被關押的同夥,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輿論,隻為火乍人而火乍人。

也許,當警察乍一出現在眼前堵住前後路。

他們第二秒就會引爆手裡的火乍藥。

在哪裡bang,不是bang呢?

“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會議桌的某處位置,傳出一聲沒有底氣的問詢。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站在首位的這位年輕特警身上,畢竟他前前後後作了這麼多的解釋,一定準備了更好的計劃。

陳書深吸一口氣,簡明扼要:“放他們進東州。”

嗞!

嘩啦一下,室內頓時一片嘩然。

眾位大佬立時放下領導的矜持,交頭接耳,端的是不敢相信自己此時聽到的計劃。

雖說大巴上的群眾也是群眾,可自來對於X分子的處置就是能往外控製就往外控製:比如NJ的嚴防死守,外出離開本省都要向社區彙報登記;比如沿路交通設施的進出口,不管是大巴、動車還是飛機都必須實名核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X分子和社會隔離開來,避免他們進入城市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

如此,怎麼可能還放X分子進入人員密集的客運站?

即使是極為信任陳書的王局,也是臉色嚴肅,開門見山道:“這事情,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太冒險了!”

陳書低聲道:“王局,雖然空曠的高速公路便於我們截停大巴,可畢竟車上坐滿了幾十名老百姓,而這,就是封閉狹小空間內的人質。X分子有槍有火乍藥,這麼點地方根本就沒有我們施展任何技巧的可能。你說,我們要怎麼行動才能保證群眾的絕對安全?”

“陳書,你的意思是,能不死人?”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要承受一定人員損失的心理準備的王局,這會兒聽出味道來了,驚訝道。

“我有把握。”陳書目光堅定。

王局沉吟片刻,朝坐在四周的白衣大佬們微微揚了揚下巴,低聲道:“我可以支持你,可你得自己說服那些人。”

即便是常務,在面對如此險峻的行動時,也不能弄一言堂。

陳書點點頭。

這時,站在角落的張中縝心生不滿,極為不滿。作為支隊直屬的突擊中隊,日日訓練不就是為了防Bao處Tu嗎?

可為什麼真到了時候,反倒是分局那些隻會天天在馬路瞎逛吸引群眾眼球的真巡警假特警,備受推崇甚至以為一戰必勝。

那可是他張中縝該坐的位置!

張中縝隱藏在沉寂的角落,與現場熱烈的氣氛形成一黑一白的明顯對比。隨著時間推移,年輕的他很是介懷,滿臉憤懣。

論學曆,他在警院就讀的警務戰術與指揮專業,就是專門針對反K特警這個警種設立的。進行相關的教學與研究工作,其深度是能做到全日製研究生的程度,是絕對上的了台面的技術活。

論專業度,他從警院畢業以後就進了市局特警支隊,新警培訓之後就以優異的成績進入突擊隊一直待到現在。每天的訓練和工作全部是圍繞著反K來進行,這麼多年的功夫下來,積累的東西不可謂不豐富。

可如今!

一個外行竟截了胡!

這些都不應該隻是一個在派出所這種基層單位的治安警,或者說區縣分局的巡警所能比擬的,可眼下,大家的視線和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家夥身上!

所以,即使在大佬雲集的臨時指揮中心,他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副股,但也要爭上一爭。

“我有個想法!”

他“啪”的上前一步,聲音很大。

會議室立馬安靜下來。

一道道目光看向他,原本討論得正熱乎的場面一下寂靜無聲。珠玉在前,這一刻大家都在默默聆聽這位新站出來的特警小兄弟的高見。

先前憑著一股子惱氣,張中縝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可此時一下成了眾矢之的,他又有些心虛和不知所措。畢竟自個兒一群人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自HIGH,比之直面這批公安大佬們還是弱了許多。

既是尷尬,又是委屈,最後隻剩下幾分惶恐。

握緊拳頭,張中縝大聲說道:“為什麼不在高速上把人給截下?這到了城市裡到處都是人,不是更危險嗎?現在隻剩下一個小時,我們為什麼還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們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設下堵截點!

“即使大巴車上的群眾有犧牲,那也比在城市裡到處都是人的地方強!我們突擊隊不怕艱難,也不怕犧牲。隻要領導相信,我們一定能處置好這次的事件!”

按理說,身為特警支隊的突擊中隊的中隊長,更多的應該關注在如何執行上級下達的突擊任務,而不是在戰術層面上提出質疑。

不過先前的不滿醞釀已久,年輕的、驕傲的張中縝忍不住。

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可眼下站在這第一位置的竟是支隊下屬區縣巡特警大隊的一員。這種人,往常可都是他們在訓練場休息時所調侃的殼子特警:暗指隻是穿戴特警裝備,卻沒有特警該有的實力的普通巡警。

張中縝是真的不服,他才是該為特警正名的人!

會議室裡的大佬在聽過張中縝的表態後,輕聲與坐在邊上的人商量著,有人頻頻點頭,有人默不作聲,也有人悄悄看著周圍人的表態。

咚。

陳書雙手在桌上輕輕一嗑,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掠過在場眾人,看向窗外蔚藍如洗的天空,白色的雲層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胖乎乎的身影,在爽朗著朝他大笑。

後邊陸陸續續浮現的是許多許多的男男女女們,這些都是在NJ無辜死於分子手下的平民和警察。

片刻,他收回目光,斬釘截鐵道:

“高速上雖然沒人,可大巴車上還有很多無辜群眾,隻要一動刀槍,很容易產生誤傷。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零傷亡拿下X分子!”

頓了頓,他咽下一口唾沫,補充道:“絕對的零傷亡。”

全場又是,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