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剛升起沒多久,空氣中殘留著昨夜的低溫。
難得休假的陳書起了個大早,吃過自己煎的鍋貼後,泡了個冷水澡,精神抖擻。
當年在警院的時候,學生宿舍的條件不怎麼樣,雖說每個寢室都配備了廁所和浴室,但是沒有熱水,學校也不允許學生私自安裝電器設備。
要想洗熱水澡隻能步行去學校的公共浴室。
那時候年輕,血氣方剛的警院學子們都是唱著《打靶歌》、《人民警察之歌》什麼的衝進去浴室打開噴頭就是一頓硬扛。
即使大冬天的,學校公共浴室的生意也不怎麼好。
陳書有一次偶遇風寒扛不住哆嗦,拿著裝滿洗浴用品的洗臉盆走在前往公共浴室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總是被同學、老師頻頻行著注目禮。
也許心理作用,反正這種壓迫感熬得陳書難受,胸口悶得慌。一直到洗完澡從公共浴室回到學生寢室樓前,陳書站著樓前的台階上,聽著灌滿耳朵完全跑調的怒吼放歌聲,方才渾身一鬆。m.81??.??m
自此,陳書再沒有去過一次學校的公共浴室。
兩年的警院生活讓他養成了睡硬板床、洗冷水澡的習慣。畢業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有放下。
說來可笑,他覺得這是一種信仰,一種警院學子的榮譽感,一種青春沒有浪費的紀念方式。
將自己收拾乾淨了,陳書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準備出門和朋友們一起野營。
等電梯的工夫,打開手機瀏覽了一遍微信內容。
許超凡發來了十幾段語音。
陳書不用聽都知道,百分之百是抱怨他臨陣脫逃,把案子全丟給了他東明所。
好處都讓你拿了,難道還要我幫你擦屁股?
陳書嗬嗬一笑,沒有點開帶著紅點的語音段落,今天是個難得的休息日,沒必要給自己找不愉快。
不過他心底裡也明白,這種團夥性質的大案,從涉案人員被抓住送進東明所的留置室,才是案件真正辦理的開始。
昨天晚上,陳書等人溜得早還算是睡了一個囫圇覺,東明派出所那批人,實打實的徹夜未眠,搞不好現在還在跟對象逐字逐句、你來我往的打著交道。
昨晚的商k案件,陳書估摸著起碼得刑拘個五六個人,行政拘留也不會少!再加上固定證人的證據,證人也有十幾個。對了,還有max222包廂的那十二個大活寶,嘖嘖,那a4紙打出來,估計能拉出一麻袋!
甩甩頭,將這些案子、警察什麼的全扔到邊上,今天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工作結束後出遊的日子!
將新提的愛車黑色高爾夫gti開到附近的洗車房來了一次精洗。在心疼地掃出八十大元的洗車費以後,陳書扭轉心情,哼著歌往菜場方向駛去。
這次的野營,是陳書、程冕、陳川、朱超然、黃思茜、小敏等人一起約好的周末冬日遊。
正好碰到了陳書提拔的事情,大家就約定由他去菜市場請客購買今天中午戶外聚餐的食物,這次的主題是戶外火鍋。
到了菜市場,陳書買了香菜涼拌豬頭肉、酥排骨、無骨鳳爪等熟食和湧泉蜜桔、火龍果、冬棗等各式水果,又買了九節蝦、花蛤、羊肉卷、油條、金針菇等火鍋類食物,再順手買上一袋子火鍋清湯底料和調料事情就結束了。
采購結束,開車小汽車就去往眾人的集合點帆影廣場。
到了集合地點,等了一會兒,人就齊了。這次總共開了兩輛汽車,一輛是陳書的黑色高爾夫gti,另一輛是陳川的保時捷帕拉梅拉。
陳書、朱超然、黃思強和小敏一輛車,陳川、程冕一輛車。一路上,兩輛車開了行車組隊模式,大家夥兒也是聊得不亦樂乎,氣氛十分熱鬨。
這次的露營地點位於永安縣的一條溪水旁的草叢地上。
冬日溫煦,雖然氣溫低了些,但是陽光照耀下,聽著一旁溪水的潺潺水流聲,感受著大自然給人類的饋贈,這種遠離城市的喧嘩也是極為舒服的。
在草叢地上打開方形3*5米的天幕,既可以稍稍擋住太陽光的直射,也是為了預防突然的下雨。
天幕外頭豎著長杆掛了隻藍牙音響,正播放著周傑倫的歌曲。
天幕之下擺放一張折疊長桌,中間放上便攜式戶外燃氣卡爐,上頭放一個直徑32cm的湯鍋,倒上火鍋底料加上水開始,再在周圍把早上在菜場買的吃食一一擺放整齊。
也是彆有一番滋味。
陳川神神秘秘的從後備箱裡拿出兩瓶底部凹槽極深的紅酒。
“這兩瓶酒可是放在老頭子酒窖最裡面的地方,我偷偷拿出來的!嘿嘿,大家都嘗嘗味道!”
朱超然一躍而起,抓著一次性杯子就在那歡呼道:“川哥,你就是我親哥!”
陳書和程冕相識一笑。
雖然“蹭飯王”陳川一直以蹭飯為樂,以買單為恥。但是這人對待朋友也是真大方。這次拿出來的這兩瓶紅酒,就衝這酒在他爸爸家酒窖的位置,估計也不會便宜。
考慮到得留下兩人作司機,黃思茜和小敏都是隻倒了一小杯備著抿幾口,其餘人等俱是滿杯走起。
“乾杯!”
“走一個!”
“cheers!”
喝完酒,大家開始隨意聊天,夾菜燙菜或者吃些水果熟食。
陳書拿過火鍋漏勺放了幾個花蛤,在燒滾了的鍋裡燙了十來秒提起自然地倒進坐在他左側的黃思茜的碗裡,嘴裡卻是隨意地朝坐在右側的陳川問道:
“陳川,昨晚上你們搞到幾點?”
正專心燙著羊肉卷的陳川一聽這話立馬就跳了起來。
“我說陳書!昨晚你溜的時候怎麼不喊上我?我還一直以為你在東明所乾活呢。結果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大圈才發現你們中山的人早他m都跑光了!”
趁著對方說話的工夫,陳書又燙了一勺花蛤倒在陳川的碗裡,鄭重說道:“陳川,以後就不要去那種風月場合了,不合適。”
“不去了!不去了!煩死了!”
原本蹦躂著的陳川一聽這話,垂頭喪氣坐下,自顧著扳開花哈吃了起來。
良久,抽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和嘴,木然地看著天幕外面淌過的溪水,輕輕說道:“拋開性,男女之間也是會有純粹的感情。哪怕你知道她是賣的商品,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麼,純粹的感情不會拋棄這類人,同樣是人,她們也是有享受的權利的。”
陳書端起滿杯的紅酒,垂下去碰了碰放在陳川身前桌子上同樣滿紅的酒杯,微微頷首:“可你是警察。”
陳川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上揚,看起來是笑,卻是笑出了眼淚:
“對,我是警察。”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