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刑大到場(1 / 1)

女屍當前。

一米五左右,偏瘦,長發,無面。

陳書艱難地再度咽下口水,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決定做些什麼。

回憶起大學的刑偵課程,伸出左手手指抵在該女屍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輕輕擠壓進去。81??.??m

屍體的僵硬程度和正常人一樣,死亡時間估計在三天以前。

將手電筒對準女屍鞋底,伸手摸了過去,上下一抹,拿到眼前。

鞋底上隻粘有一點點廢宅地面的木屑,灰塵也不是很多。不過卻是粘著一些黑粒、黑粉和樹葉屑。

大概率,這女人是在死亡或者無意識的狀態下被凶手拖進屋內,所以鞋不沾地。

陳書直起身子,拿著手電筒在女屍旁邊掃射,搜找著可疑物品,或者說凶器,或者說砸臉的器具。

不經意間,手電又是一掃,不自禁停在了那女屍無面的頭部。這一幕過於驚悚,就像在見證恐怖片中的場景,仿佛下一秒,這女屍就會蹣跚著站起來。

陳書控製住情緒,倒退著往門口退去。一邊退,一邊繼續用手電掃視這間早已廢棄的民房。

滿是灰塵的地面上遍布雜亂的腳印。

除了王大洛和王衝,凶手的腳印應該亦在其中!

他繼續慢慢地退著,直到背部抵在不知道何時又關回的半扇門上,停了兩秒,轉身離開了屋子。

“陳所,又見面了。”

陳書站在民房門口的台階上,見著下午剛在分局警保科見過面的許超凡,正笑嗬嗬站在小院的水泥地上,一邊吸著煙,一邊朝陳書點頭致意。

陳書走下台階:“許哥,你怎麼來了?這山裡也是你們轄區?”

許超凡將嘴裡的香煙吐在地上踩滅,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陳書,自己也是再續上一根:“不然呢?這黑燈瞎火的,誰樂意跑這裡來。怎麼樣,裡面什麼情況?”

陳書接過煙,低頭被點上:“死了個女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以前,我推測是他殺。”

“好,那咱們就在這兒等著刑大過來吧。”許超凡皺著眉頭,心裡有些煩躁。

雖然這種重案不需要轄區派出所管轄,但是這裡畢竟發生了凶殺案,作為所領導,心裡終歸還是擔了幾分自責。

不過也僅限於此。

此刻,許超凡也隻是習慣性地抽著煙等著刑大派人,畢竟外圍的隔離警戒和先期的初步勘驗都由陳書完成,他也就沒事可乾。

顯然,他沒有進屋查看的丁點想法。

“許哥,你們是我留在山腳卡點的人帶上來的嗎?”陳書特意問了一句。他沒有點破,隻是覺得如果大家都上了山,等會刑大的人過來誰給帶路?

久經沙場的許超凡一聽就明白陳書話裡的意思:“你的人沒動,我過來的時候把所裡熟悉這兒的協警一並帶了。他和你留在下面的人一交流,就知道地方在哪兒。”

陳書點點頭,放下心來。

其實這會兒他還想進屋再多看幾分,不過想起那滿屋子恍如死老鼠的臭味卻又是讓他卻步不已。

用力吸了幾口煙,抽空抬頭看了會兒煙圈,才發現不知幾時,雨已經停了。

這雨,警察一來便停了下來,莫不是這女人在天地之間喊冤吧?

陳書突兀想到。

搖了搖頭,甩掉這些無用的想法,將注意力集中到案子上。

他覺得女屍的致死原因還不確定,但是根據屍體的面部受傷特征,凶手用以砸臉的器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院子裡隨處可見的石頭。

閒著無事可乾,就將站在院子門外探頭探腦的朱超然招了進來,對他講了屋裡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隨後兩人各自拿著手電筒在院落裡搜尋可疑物品。

這一切都被許超凡看在眼裡,也許是乾了十幾年公安工作,見過太多的案件或者死人。他並沒有跟著陳書等人一起勘察,不過閒著無聊,也是去外頭取了一把椅子和手電筒,坐在台階上,幫忙跟照著。

就差趴在地上的陳書見狀,回頭報以微笑。

天色太黑,院子裡可用的石頭也多,對於凶器並沒有什麼發現。不過一條在水泥地上呈現暗紫色的淡淡血跡卻是被朱超然找了出來。

那一條血跡,歪歪扭扭地通往案發屋子。

陳書蹲在血跡起始的地方,摸了摸水泥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眼旁邊的圍成一小圈的青磚和碳塊,再將視線投入進那半開著木門的廢宅裡。

凶手可能是在院子的水泥地裡將受害人擊暈或者打死,然後拖著進了屋子。考慮到水泥地上有血跡,屋內的受害人頭部受傷,所以凶手拖行的姿勢應該是將受害人的雙腳抬起,頭部著地進行拖離。

這樣的行徑也是符合屋內的受害人鞋底留下的痕跡,也就是碳粉和院子裡的碎葉。

當然,地面潮濕,暗紫色的血跡混雜在水漬裡,極易辨認錯誤。陳書的推斷,不一定正確。

他招呼朱超然過來,兩台手電筒對著疑似血跡的起始點反複照了又照,地面沒有呈現放射狀的痕跡。

如果不出意外,凶手砸臉地點應在屋內。不過還是有點不想進去,等會刑大人來了再一起進去看看......陳書直起腰身,彎過手來敲了幾下酸疼的後腰。

一直坐在台階上冷眼旁觀的許超凡突然插了一句:“陳所,等會刑大的重案和物鑒的人就來了,你還查什麼?反正他們也不會聽,案子也不會由你來辦。”

你瞎操什麼心哦...許超凡暗道。

陳書舉著手電筒照了照那留有屍體的廢宅,正想說些什麼。

這時,院子的大鐵門“吱呀”轉軸聲響起。

兩人轉頭看去,見一名戴著眼鏡,身著便服的年輕人抬腳跨進了院子。

對方站在院子中央,平視著眼前的三間廢棄的屋子,抬了抬眼鏡中框:“他啊,就是操心的命。”

話音剛來,一名同樣穿著便服的年輕人輕手輕腳拉開自動回關的鐵門,站著門口壓著鐵門,讓一名身穿白色醫生袍,手裡提著長條塑料箱的女人先進了院子。

那女人走進院子,掃了眼全場,似乎在找人。不過當下天色已黑,廢棄的民房裡自然沒有燈光,也看不清楚人。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先照了照陳書,沒什麼反應,轉頭照去站在主屋門前台階上的許超凡,定眼看了一會兒,卻是笑了:“老許,我們來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語氣裡儘是嘲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