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魏公已經春秋六十歲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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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郡,廣信城。

還不到正午,陸遜走入衙署的一處安靜的偏房,打量著窗明幾淨的屋子,臉上卻無半點顏色。

士燮與韓玄早就等在這裡,韓玄侃侃道。

“士將軍,已經到這一步了,伯言也猜出了個大概,咱們該告訴伯言一切的真相了吧?”

士燮緩緩點頭,笑著感慨道“伯言驚為天人的那八牛弩,此前我隻說是從‘黃老邪’處采買,可想必伯言已經猜出,‘黃老邪’就是雲旗公子啊!”

——果然!

陸遜深深的抬眸,迎上士燮與韓玄的目光,“所以,程秉救出陸績,八牛弩擊殺陸績,擊殺步騭,這也都是雲旗公子的計劃麼?”

“不!”士燮輕輕擺手,“利用陸績拖延伯言與陸家軍的攻勢,為八牛弩的運送爭取時間,這是雲旗公子教授的不假,但陸績被救出是個意外,擊殺步騭更是個巧合,我更願意說這就是天意,是老天助雲旗公子一臂之力,也是老天助伯言脫離苦海!”

“所以…”陸遜感慨道“後面呂蒙的背刺,一切都在你們的預料之中…”

“算是吧…”

“那這魏國使者司馬懿?”陸遜再度提出疑問。

這次換作韓玄回答,“雲旗公子也預料到,一旦伯言反攻江東,勢必會引得曹操的側目,可畢竟交州遠離中原,曹操在交州的眼睛不會太多,能夠探查到的情報也有限,所以…有限情報之下,他一定會認為伯言你是能爭取的對象…”

“原來如此…”陸遜這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雲旗公子要讓我帶著陸家軍從水路赴江夏…我本還疑竇,如此大張旗鼓的北上,那曹操不會察覺麼?又如何會起到奇襲的效果?原來雲旗公子還算到了這一層…”

“沒錯,曹操何其足智,他豈會想不到,伯言北擊東吳的目的是保全陸家的族人,而基於此,伯言必定不會真的北擊東吳,從這個角度去考量,曹操唯獨能招攬伯言往荊州,何況如今的戰局,對於那曹操,孫權的合肥不過是疥癬之疾,荊州才是心腹大患哪!”

懂了!

這下徹底的懂了!

“雲旗公子是要我將計就計…”陸遜驚呼出聲。

“所以,為了讓那曹魏使者司馬懿相信,我們必須演的儘可能的真一些。”韓玄感慨道。“三萬陸家軍,在那曹操看來,這是即戰力,也是能攻伐荊州的關鍵…可,如果這三萬陸家軍臨陣倒戈,那此消彼長,裡外裡算一下,扭轉的將是六萬的戰力,對那曹操,才是萬劫不複!”

本凝住心神凝視著士燮、韓玄的陸遜忽覺全身一鬆,仿佛整個人脫力了一般,可僅僅一瞬間,他意識到,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即露出了一個感慨萬千的笑容。

“原來,這盤棋才下到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我陸遜還要繼續走下去。”

士燮掩起眼中的一絲憂色,點了點頭,感慨道“說實在的,我有些擔心你,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可北上江夏,那是真正的戰場,雲旗公子的謀略我是佩服的,可終究覺得,這會不會太冒險了,是讓伯言去玩火!”

“哈哈哈哈…”陸遜一掃方才的陰霾,了解到一切的真相後,他反倒是更自信了許多,他當即大笑道“玩火的是那曹操與司馬懿才對!”

說著話,他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向士燮與韓玄拱手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就要離去。

韓玄連忙喊道“伯言,你去哪?”

陸遜笑道“會會那司馬仲達,也去開啟我陸家軍全新的征程——”

韓玄再去喊…陸遜已經走遠。

其實,韓玄是想提醒。

——這個司馬懿,可是雲旗公子特地囑咐過,要小心的人物啊…

——不過,如果是伯言的話,或許還真是棋逢對手!

江夏,安陸城。

當關麟欣喜至極的趕到城門處時,卻隻看到了蔣乾,哪裡有什麼“白磷”…

——磷呢?

——這蔣乾是放了個啞炮麼?

關麟差點就要爆粗口了…

原本滿懷期望的他,登時心中就有種日了狗的感覺,果然,所托非人哪!

“蔣先生?你這是逗我玩麼?”

關麟凝著眉望向蔣乾…

蔣乾一臉悲愴,“按照關太守的吩咐,倒是的確挖到火石了,上山的第一天就挖到了,可沒曾想,挖出來裝入箱子裡,突然這火石就燃起來了,突然一下子火勢衝天而去,那架勢可嚇人哪…還好弟兄們離得遠,否則…都要被那一把火給燒死了!”

呼…

彆說,蔣乾這麼一番話,讓關麟一下子就心懷愧疚。

太心急了…

他隻惦記著“大孝感”的“磷山”了,倒是忘了這白磷的燃點隻有四十度,長時間的與空氣接觸,是又一定概率燃燒的…

得虧蔣乾與這些弟兄沒有靠的太近,又正直冬季,否則,勢必要釀成一整個悲劇現場了!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是好消息!”

關麟感慨道。

哪曾想,蔣乾突然抬頭,他那狹長的眼眸從眯起到漸漸的睜大,他無比亢奮的說道“雲旗公子怎麼知道?還有好消息!”

——啊!

在關麟的目瞪口呆中。

蔣乾細細的講述道“我看著那燃燒的大量火石,我就琢磨著,這四方山火石的純度這麼高,這般容易點燃,那如何使用?如何運送啊…這火石這麼容易被點燃,厲害是厲害,可操作的難度也忒大了吧?”

不等關麟發問,蔣乾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要不就說我是個天縱奇才呢!我就想到了萬物相生相克,既這空氣與高熱克這火石,那索性…就用水,果然哪…沒想到這火石並不融於水,是能夠在水中保存的,故而…我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就是為了在四方山挖通一條溝渠,然後造出一個池塘,將火石就地裝入木箱中,然後綁上繩子,迅速的沉入池塘底部…如此一來,這火石儲藏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如今,大量的火石均被埋藏於池塘底部,若是需要可以隨時拉上來,除此之外,我發現,隻要在火石的上面灌上水,隻要水在,火石就不會自動引燃…哈哈哈哈,這次的火石無論是開采,還是儲藏、運送…所有的難題,在我蔣乾的智慧下,一股腦的全部迎刃而解了…”

呃…

蔣乾這麼一番話,直接把關麟說愣了。

——這蔣乾?這麼有能耐麼?

想到這兒…

關麟下意識的驚呼道,“你就是我關麟的臥龍與鳳雛啊!”

這是既糜芳與傅士仁之後,關麟封的第三個“臥龍與鳳雛”!

也不怪關麟這麼發自內心的一聲呼喊。

其實聽到白磷引燃,關麟就挺擔心的,就在回想…到底該用什麼方法去儲藏白磷,運送白磷…

甚至怎麼做大開采白磷的過程中,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蔣乾已經把這事兒辦好了,不僅辦得好,而且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是漂亮啊!

突然間,關麟就有些同情這位被後世《三國演義》黑了千年的蔣乾同學,且不說“蔣乾盜書”本就是杜撰的;

且不說蔡瑁、張允根本不是蔣乾害死的;

單說這挖掘白磷,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關麟就覺得蔣乾這人能用啊!

“之前讓蔣公挖白磷,委實是有些大材小用。”關麟感慨道。

挖出白磷之前,稱呼人家蔣先生,挖出白磷之後,直接稱呼蔣公了…

“不敢…”蔣乾倒是謙虛,可還沒謙虛半句,本性就漏出來了,他感慨道“雖然說的確有些小材大用,可關太守第一次與乾接觸,並不知曉乾的才能與學識,況且身為降將,為主赴湯蹈火,本就是理所應當…隻是期望關太守下次不要在殺雞用牛刀了!”

蔣乾骨子裡的那傲氣勁兒,還是遮不住。

關麟頷首,“蔣公能做成此事,讓晚輩刮目相看,不過…晚輩還有一件大事兒,放眼整個江夏,也唯獨蔣公才能勝任,才能讓晚輩放心哪!這不過,這次可不是殺雞了,是真的殺‘牛’了…”

噢…

關麟的話讓蔣乾一陣舒爽,他感慨道“不知是何事?”

“蔣公,借一步說話。”

關麟一邊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封圖紙,這圖紙正是他琢磨了好久,繪製出來的,在這個時代現有條件下能製造出來的“燃燒彈”,啊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燃燒罐’的詳細步驟圖。

“蔣公,這圖紙上繪製的是‘燃燒罐’,即將到來的江夏決戰,我需要五千枚這種‘燃燒罐’,若是蔣公能做出來,那就是此戰破曹,我荊州第一功勳之臣!整個荊州,不,所有官銜,蔣公但凡有意,我定替蔣公向父親討要了來!”

彆說,關麟的這一番話說到蔣乾心坎兒裡去了。

蔣乾是名士,又長的英姿帥氣,以才辯見稱…獨步江、淮之間,莫與為對!

他從小到大,身邊的人總是對他誇誇其談,總是對他稱頌有加,年輕時,他是與美周郎齊名的人物,他是驕傲的…

可偏偏投身曹營後,不受重用啊!

曹操不喜歡這種巧舌如簧之人,曹操講究的是舉賢不避德,喜歡的是能實乾、能統兵治國的人才,可蔣乾…

唯一派他去勸降周瑜,回來還說什麼——“瑜雅量高致,非言辭所間!”

曹操從來不看重過程,他隻要結果,當然…曹操才不管周瑜是不是雅量高致,你勸降不了他,那便是你能力不行。

於是當即發配蔣乾到江夏的安陸縣做一名小小的縣令。

這些年,蔣乾也算是鬱鬱不得誌了。

年輕時,身邊那些對他誇誇奇談的,甚至有的比他混的還好,還有拿他與周瑜比的,蔣乾簡直是沒臉見人哪!

故而,蔣乾對曹魏根本沒有太多的歸屬,他本都想躺平了,可機緣巧合成為了關羽的降將。

又機緣巧合在江夏太守關麟身邊任職…

並且被派去挖“火石”。

安陸城,作為如今曹劉之爭,江夏戰場乃至於整個“荊州淮南”戰場的“風暴眼”

蔣乾意識到,或許作為曾經的安陸縣縣長,他能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也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

這才不遺餘力的把“白磷”這事兒辦的極其漂亮!

他心裡頭憋著一股勁兒呢!

此刻關麟的一番話,是大餅也好,是真的也罷,總之…蔣乾意識到,真正的機會來了,他蔣乾總算有機會站起來了!

“雲旗公子既將我稱之為‘臥龍鳳雛’,既如此信任於我。”蔣乾拍了拍胸脯,“那這‘燃燒罐’的製作就交給我,隻要我蔣乾還有命在,半個月內,就將這五千燃燒彈交付!”

“半個月…”關麟吧唧了下嘴巴,“時間緊迫,我給蔣公一千人,十天可以麼?”

其實,圖紙很簡單…

步驟也很簡單…

而且材料都已經準備就緒,隻是需要一些繁瑣的手工。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實際操作起來一定會遇到一係列的難題,恰恰,蔣乾似乎是一個很善於解決問題的男人。

果然,蔣乾沉吟了片刻,他又仔細的看過一遍這圖紙,閉上眼,把所有的工序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方才斬釘截鐵的說。

“我儘量,試試看——”

“哈哈…”關麟笑道“這話回答的可不霸氣,遙想諸葛軍師,當年面對周公瑾十萬支箭的任務,他可是隻用了三日就能完成!”

“這不一樣…我粗略的看這圖紙,‘燃燒罐’的步驟雖簡單,卻是要慢工出細活兒,且無法借勢…每一個步驟都要十分小心。”蔣乾感慨道“十日已經是極限了。”

聊到這兒,這件事兒算是定下來了。

蔣乾也匆匆再度趕往四方山,這幾天,他估摸著是回不了城了…

倒是關麟,望著蔣乾遙遙離去的背影,他招呼站在外圍的的士武過來,“士武叔,辛苦你去江夏軍士中打探一番,這蔣乾可還有什麼家人在北境?在中原?”

“是!”士武拱手領命,就去調查。

看到蔣乾離開,原本乖乖的也站在外圍的張星彩快步走到了關麟的身邊,“我方才可聽到燃燒罐,那是什麼?”

“這個嘛…”

彆說,張星彩這話,還真是難到關麟了,他“吧唧”了下嘴巴,略微思索下下,這才解釋道“如果有一種東西,能夠旦夕間讓幾十萬人葬送,那我想一定就是這燃燒罐了吧,不過,現有的條件,距離真正燃燒罐的成品,至多隻完成了八成…不過,也足夠那於禁吃上一壺的!”

啊…

幾十萬人?

還是旦夕間葬送。

一時間張星彩聽得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交州,蒼梧郡,廣信城的市集上。

換回女裝的張春華與司馬懿手上已經提著不少東西,幾條魚,一大包橘子,腋下還夾著一大串珍珠。

一個藥材攤子的小販招呼司馬懿,“先生?不像是本地人?是北邊來的吧?快來瞧瞧咱這犀角與象牙…聽說這玩意在北方比黃金還貴?先生與夫人買回點去,保不齊還能賺上一筆呢!”

司馬懿轉頭一看,攤位上擺放著許多交州的特產,也是在北方十分珍貴的奇珍異寶。

珍珠、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翡翠,還有各種香料以及熱帶水果…

他騰出手,選了一支象牙做成的釵子,笑著插到了張春華的發髻上,張春華有些害羞的低了頭,欣喜的摸了摸這釵子。

兩人繼續前行,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市集的儘頭,望著川流不息的集市,面上忽然浮現出幾許感慨,幾許悲涼。

張春華發現了司馬懿表情的變化,問道。

“仲達?你怎麼了?”

司馬懿喃喃“你看,這交州的百姓何等幸運,生活在這裡每日快活至極,根本不用擔心戰亂,可我們中原卻日日在打仗,其實我一直想向丞相提議,大魏是到了息民養兵的時候了。”

看著司馬懿認真的表情,張春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半個時辰,司馬懿提著許多戰利品和張春華回到客棧,陸遜卻已在客棧門外等候。

司馬懿隻覺得眼前的公子與他年齡相仿,可氣度不凡,特彆是一雙眼眸,投出的是溫暖的目光,偏偏這目光中還多出幾許鋒芒。

“在下司馬懿,不知閣下是?”

司馬懿將“戰利品”統統的放置於一旁,然後向陸遜拱手。

陸遜熱情的迎上去“司馬仲達不惜千裡來交州,不就是為了我與我的兵馬麼?”

啊…

司馬懿一怔,驚喜的說,“陸將軍——”

陸遜看到司馬懿手上的東西,又是好笑又是詫異,“這……?”

司馬懿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慚愧,慚愧,讓陸將軍見笑了…我與夫人第一次來到交州,被這邊琳琅滿目的商品晃住了眼睛…宛若鄉下人進城一般。”

陸遜不禁大笑“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嘛——”

張春華提著許多東西進去了。

司馬懿與陸遜分賓主坐下,陸遜笑道“大魏使者出使交州,需越過敵對之地,竟還帶著夫人?果然是揮灑自然,名士風流啊…”

司馬懿笑道“實不相瞞,內子武藝勝我十倍,尋常武人不是她的對手,她是來護我周全的!”

陸遜一怔,兩人再度大笑了起來。

陸遜說“司馬使者一到交州,便察其百姓,觀其風俗,可有所得?”

司馬懿感慨“交州遠離戰禍多年,富庶異常,遠非中原可比,若有哪個中原的勢力能得交州幫助,說是雪中送炭有些言過其實了,至少也能如虎添翼啊!”

陸遜接著說“司馬使者替魏公拉攏交州,那我鬥膽問,魏公能過得了荊州,能奪回江淮,能再度打通這交州與中原的大道麼?”

司馬懿搖頭道“交州通往中原的大道之於魏公,一如大漢興盛時期的絲綢之路,無論是魏公還是大魏百萬兵甲無比翹首以盼。”

“可我若直言,劉備有諸葛亮,孫權有魯子敬,有此二人在,固若金湯的孫劉聯盟下,魏公就是傾儘全力,也無法集結如赤壁一戰的兵馬、盛況…可孫劉聯盟若要北伐更難,江東有大族紛爭,荊州與巴蜀有派係縱橫,更何況無論是江東之民還是巴蜀之民,都有安居而厭戰之心,守城有餘,進取不足…單單憑著荊州關雲長一隅,其實,對魏公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陸遜不解“司馬使者的意思是?”

司馬懿緩緩說“交州與大魏交好,伯言率軍北上,擊潰關羽,吾主儘將荊州之地賜予伯言,那時候無論是伯言以血還血,對抗東吳,還是休養生息,豈不有利?”

陸遜一驚“魏公要把荊州封給我?”

司馬懿分析道“連年征戰,吾國疲憊不堪,若非如此,怎會讓那劉備趁勢而起西下益州,東據荊州,襄樊戰場,這本是勢均力敵的局面,可伯言的三萬陸家軍能夠讓這片天平徹底翻轉!比起關羽,魏公更希望陸將軍占據荊州…一如昔日那呂布手下臧霸一般,如今身居琅琊國,是大魏的國中之國,受儘封賞,其食邑三千戶,便是連曹魏宗族的將軍也鮮有能與之匹敵!”

陸遜說“那麼,司馬使者用什麼能向我保證,魏公不是說說而已!拿什麼向我保證,我陸遜投魏後,我的兵馬不受影響,我的地位、官爵都能夠扶搖直上?”

司馬懿沉默了,他站起來慢慢踱步,陸遜並不催促,靜靜凝望著他。

司馬懿終於站定,以極其慎重的態度,一字一頓慢慢說“魏公已經春秋六十歲了…”

陸遜笑“司馬使者的意思是?”

不等陸遜把話說完,司馬懿的話還在繼續,“魏公的頭疾從未真正痊愈過…這些年愈演愈烈了!朝堂的局勢也愈發的變幻莫測。”

“特彆是今年,一封征寡令,一封九品官人法,曹植得到了宗室將領的支持,曹丕得到了世家大族的支持,丕公子最缺一支信得過的親信兵馬啊!三萬陸家軍,還是擅長水戰的陸家軍,伯言要立下的將是從龍之功!”

陸遜一怔,“司馬使者的意思,你是為未來的大魏世子作保?”

司馬懿不打算說明“在下言儘於此…”

陸遜含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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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狀態明顯好轉,應該有第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