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關羽:這臭小子,把他老子當棋子!(1 / 1)

第196章 關羽:這臭小子,把他老子當棋子!

襄陽城南五十裡。

關家軍大帳。

似乎,因為關羽並未收回進攻樊城的決定,整個關家軍士氣低沉,上上下下均宛若被一層層厚厚的陰霾籠罩。

罕見的,這支鐵骨錚錚的關家軍中,

竟有的將士在啜泣;

有的將士頂著被懲罰的危險,想方設法托人替寫家書。

有的將士們則在失望的議論。

“為什麼非要打樊城?明明江夏是更好的選擇!”

“因為打下樊城,能直取宛洛,能逼近許都,贏回天子啊,是因為這個…所以關將軍才會如此執著吧?”

“正是為此,曹軍才會全力死守樊城的吧?”

就在這時,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會不會是因為這是雲旗公子反對的,所以關將軍才會堅持,關將軍是想要證明他…”

這句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也不知道是這個士兵覺得,這句話有些可笑,還是…接下來的話他不敢說了。

就在這時…

隨著“嘎吱”的一聲,寨門突然打開。

門外騎馬的男人翻身下馬,跟著幾名守門士卒往寨內走。

這些士卒則第一時間尋到周倉,在他的耳邊悄聲耳語了幾句。

哪曾想,周倉的臉色一變,當即帶著這男人往關羽的大帳處趕。

此刻,關羽軍帳的大門緊閉。

外面布滿層層的重兵,關羽卻是一身鎧甲,執刀挺立,仿佛…他一如既往的執拗,一成不變的傲然佇立。

乃至於,他像是懷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決絕,肅殺地望著緊閉的大門。

可終於…

這一股森然肅殺的氣場在最後還是鬆動了。

關羽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將青龍偃月刀擺放回刀架上,他將桌案上,因為憤怒而拔出的寶劍插回劍鞘,按在手中。

又過了片刻…

“唉——”

伴隨著一聲粗重的歎息,關羽緊繃的神經刹那間鬆懈了,緊握的拳頭也同時鬆開,他輕聲道:“雲旗,為父這次,又輸給你這臭小子了!”

方才聽到關家軍兵士人人在寫“遺書”…

關羽如何會體會不到關家軍如今的士氣。

這樣的一支威武不屈、威名赫赫的關家軍。

這樣一支戰無不勝的關家軍。

這樣一支上船能水戰,下船能鹿角十叢,水陸任意切換,鮮有敗跡的關家軍麼?

可…

就是這樣的關家軍,僅僅是因為關麟派人傳來的一番話,如今就變得垂頭喪氣,一個個像是泄氣了一半,哪裡還有半點曾經的模樣,儼然一副烏合之眾的樣子。

“嗬嗬!”

關羽無奈的發出一聲冷笑。

他不由得沉吟道:“終究是,還是低估了雲旗這臭小子啊!”

“他選頗有膽識的諸葛恪來執行任務,這小子看人真準!”

“他讓諸葛恪說出那番話,明著是勸他父親,暗地裡卻是讓他關麟的‘言語’散播於軍中,擾亂軍心!”

“嗬嗬,他何曾真的想過勸他父親收回成命?嗬嗬,他不過是逼他父親不得不收回成命罷了!倒是他父親,又,又,又一次被這小子算計了!如今這襄樊是攻不成了!”

是啊…

關家軍如此士氣?如此怯戰?如此一個個念叨著寫“遺書”,這還攻個錘子啊?

能打下來才怪!

關羽雖然不知道,為何關麟這次會如此反對進攻襄樊。

還有,他那關家軍“十死無生”、父親關羽“身首異處”的預判究竟是如何來的?

但不得不承認,如今他關羽的這個兒子,在關家軍中…已經擁有著不輸於他關羽的能量。

他的一句話已經能夠左右三軍將士的想法。

乃至於軍事行動!

“嗬嗬——”

想到這兒…

關羽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也不知道該為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兒子高興,還是該為這兒子翅膀硬了,已經能在關家軍中威脅到他關羽的軍令而感到悲哀。

沉重啊!

有這麼一個兒子,關羽的心情如何能不持久的、異乎尋常的沉重了?

“罷了,這次是關某輸給他了…襄樊,隻能放棄了!”

關羽知道,如今關家軍的士氣低落、戰意消沉,均是因為關麟的預言,是因為他關羽執意打襄樊。

可一旦攻擊的目標從襄樊更換為“江夏”。

那…毫不誇張。

關麟這臭小子的另一則預言——若攻江夏勢必大捷!

旦夕之間,就能讓關家軍的士氣再度高昂!戰意再度激蕩!

這小子,就是有這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服了,究是關羽也不得不服了。

話說回來…

可悲啊!

關羽都為他自己感到可悲!

他作為關家軍統領,本該是整個關家軍唯一的“信仰”,可…雲旗擊碎這份‘信仰’隻是經曆了一場伏虎山的戰鬥罷了!

恐怖啊…

有那麼一瞬間,關羽都覺得這兒子恐怖如斯。

“來——”

關羽本要喊出“來人”,迫於無奈,他要改變進攻的計劃了。

卻在這時…忽然窗子一響,關羽警惕的回神,手中按著寶劍,發現來的是周倉,這才收回了所有的警惕。

“正打算喚(你)…”

最後一個“你”字尚未脫口。

關羽注意到了周倉的身側還有一人。

不是關家軍,也不像是一個軍士,從手掌中的裂紋能判斷出,這是一雙貧苦人家的手,飽經風霜多年。

關羽疑惑的問:“他是?”

周倉正要介紹,這男人連忙拱手。

旋即,他一邊遞上一封信箋,一邊亮出一個翠綠色的竹棍:“小的丐幫中人,關公應該知道此‘碧玉棍’乃丐幫信物,小的是奉洪七公他老人家的吩咐,將這封急件帶給關公!”

唔…

果然如關麟的猜想。

當看到這丐幫的信物,聽到是洪七公送來的急件時。

關羽那緊眯的丹鳳眼驟然開闔,原本因為雲旗“蠱惑軍心”而精神萎靡的面頰,也刹那間生起了十二分精神。

“——洪…洪七公?”

哪怕隻是念出這個名字,關羽的嗓音都帶著沙啞與哽咽。

要知道,在荊州…

“洪七公”可是比“黃老邪”更神秘十倍、百倍的存在。

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卻又好像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上一次他的出現,讓東吳的陸家軍在長沙折兵,讓交州與東吳不惜大打出手。

上上一次他的出現,讓劉皇叔借荊州一事煙消雲散,讓東吳再無理由討要荊州、覬覦荊州!

上上上一次的出現,則是整個江陵那些流民,那些乞丐搖身一變,一個冉冉升起且日益壯大的丐幫,已赫然佇立於荊州!

究是他關羽都不得不側目,驚歎!

這是——珠玉在前哪!

聽到這個名字,關羽哪裡還敢懈怠,他迅速的接過信箋,打開了信箋,而其中的十個字躍然於眼前。

——張遼在這裡,樊城有埋伏!

關羽看到了落款處寫著洪七公的大名,還加蓋上了丐幫特有的印綬,顯得像模像樣!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封急件的內容。

——文遠竟在樊城?

——那麼…樊城…樊城真的已布下埋伏了麼?

關羽心思急轉。

刹那間,他的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儼然,關羽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兒,若…若這急件中的內容是真的。

——那可就太可怕,太恐怖了!

而下意識的…關羽會把這條急件與關麟派諸葛恪傳來的預言結合起來。

——進攻襄樊勢必十死無生,關家軍全軍覆沒,父親也會身首異處!

這…

這…

“砰”的一聲,關羽一拍桌案,他連忙問:“此話當真?洪七公他老人家在樊城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負責給關公送來信箋,至於關公信與不信,洪七公他老人家並無闡述,自然也不需要我詳加類訴。”

男人拱手行了個辭禮,毫不猶豫的就退出了此間。

周倉覺得看著男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分古怪…“關公,這…這會不會有詐呀!”

“是真的!”關羽的丹鳳眼闔起,他的話一絲不苟,“丐幫許多人查過,這壁玉棒的確是其中信物,是隻有三袋以上的弟子才能夠使用!這弟子是丐幫中人不假,而他所言,文遠在樊城,樊城有埋伏…多半也是真的…”

說到這兒,關羽罕見的用手踹住下巴,而非去捋胡須。

其實他行蹤在想。

——為何這洪七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幫關某?

——他圖關某什麼?

等等…

突然間,關羽像是一下子明悟了什麼。

他的聲音再度吟出,“關某知道了,怪不得雲旗如此堅決的勸我…我懂了,我懂了…雲旗這臭小子從一開始就識得‘洪七公’這個老者,且他們二人關係匪淺!”

若不是丐幫中人口中總是在洪七公的後面加上“老人家”三個字。

保不齊這時候,關羽已經能猜出洪七公的真實身份了。

“怪不得這小子…”

猛地一個瞬間,關羽神思一陣恍惚。

刹那間之後,他突然就懂了,仿佛已經看懂了這一切。

而因為如此,他那握在臂腕間的掌心刹那間由溫暖變得滾燙,變得炙熱。

就好像,洪七公與兒子雲旗合夥布下了一個局。

而他關羽,他的一言一行,則這個局中最重要,也是最迷惑敵人的一枚棋子!

——原來如此!

——原來棋子是我自己!

關羽心頭重重的感歎。

就在這時,夜風從帳門外吹入,關羽的長髯被吹得在夜風中翩飛翻卷。

可,關羽的一雙丹鳳眼,這一刻卻亮如晨星…他在笑,仿佛看穿一些的笑!

“周倉!”

“末將在,準備紙筆,關某要下軍令!”

啊…啊…

隨著關羽的話音傳出,周倉一陣恍然,“關公何須準備筆墨?若有軍令,末將現在就去通傳即可!”

“哈哈…”關羽捋須,“現在還早了點兒!”

說話間,關羽已經找到了筆墨,他迅速的在竹簡上寫下一列列的文字,寫完了這些,他將竹簡塞入周倉的懷中。

他緊接著問:“即刻點兵的話,有多少騎兵?”

“一千四百餘…”周倉不假思索。

“如果再加上此前繳獲的馬匹呢?”關羽接著問。

“至多兩千五百騎,這已是極限。”

隨著周倉的回答,關羽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他的眸光似電,“即刻點出這支騎兵,要悄悄的,關某現在就要出征!”

啊…

啊…

這次周倉已經不是驚訝了,是巨大的驚訝。

他連忙提醒,“關公不是說三更天時造飯,五更天時向樊城進發,待得抵達即刻發動總攻麼?可這…這才剛剛入夜,距離三更天還十分遙遠哪!”

面對周倉的質疑。

關羽隻是淡淡的回了句,“關某說過?去攻樊城了麼?”

這…

此言一出,周倉的瞳孔刹那間變得渾圓碩大。

關家軍,一處營寨。

已經到三更天了,各營盤的夥夫開始生火,嫋嫋炊煙徐徐升騰…

儼然,關公的進軍計劃,不像是有變的樣子。

而這…卻讓諸葛恪愈發的不可思議。

“——不對呀!”

諸葛恪站在門前,迎著勁風,不解的搖著頭。

他身側的廖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口中卻問:“哪裡不對?”

“三更造飯,五更行軍,似乎…關公並未收回那進攻襄樊的軍令!”諸葛恪的話中添得了無限的疑竇。“可這不對呀,明明雲旗公子一番話,已經左右了關家軍的戰意,全軍上下士氣低沉?怎麼還要進攻?”

“或許…”廖化沉吟道:“或許伱是低估了關家軍,也低估了關公…在關家軍中,關公就是信仰!他說東,縱是刀山火海,也不會有人指向西!”

“那也不對!”諸葛恪還是搖頭,“關公這是在與雲旗公子賭氣,否則,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嗬嗬…”聽到這兒,廖化笑了,“又不是這對關家父子第一次賭氣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這是拿三萬將士的性命賭氣!”

諸葛恪語氣冷冽,他憤憤然的喊出聲。

緊接著,他又變得茫然了起來,偏偏這份茫然中還帶著幾許失落,“難道…是我看錯了雲旗公子,也看錯了關公?”

這次…

廖化沒有回話,隻是任憑諸葛恪站在風中。

晨風吹拂,涼颼颼的,可…諸葛恪的心境更涼。

如果…如果關公隻有這種程度。

如果雲旗公子隻有這種程度,那…那他或許真的選錯了。

就在這時…

“報…”一名關羽的親衛進帳,當即行至廖化的身前,“廖主薄,關公有令…由廖主薄統領五千兵馬,即刻動身向江夏進軍!”

“啊…我?領兵?噢…末將領命,末將領命——”

廖化不加思索的領命。

他還疑惑,為何是他?

他是主薄,是文職啊…若是帶兵跟著關公,最多…也就是收編下已經攻陷的城池。

可攻城陷地的話,廖化不是不行,而是關公從未如此吩咐過。

等等…

廖化突然驚覺了什麼。

這讓他眼眸眯起。

——是江夏…

——沒錯,是江夏,怎麼會是江夏呢?

這個驚人的發現,使得廖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他無比驚愕的望向侍衛。

諸葛恪反應更快,“不是樊城麼?怎麼是江夏?”

侍衛的話接踵而出,“這個末將就不知了。”

“那關公在何處?”諸葛恪連珠炮似的發問。

“關公在兩個時辰前,已經秘密調集所有騎兵,向江夏進軍了…”

隨著這一道聲音,諸葛恪恍然大悟。

他驚呼:“也就是說,關公名義上取樊城,可他的真正目的…是調動曹魏的守軍集結樊城,江夏勢必空虛,勢必無援,然後聲東擊西,關公親自攻江夏一個出其不意…也就是說…雲旗公子的提議,他…他統統聽進去了。”

聽到這兒,廖化亦是一臉驚詫。

“若如此…”

諸葛恪打斷了他的話,連忙催促道:“廖主薄你速速動身吧?否則關公攻下了江夏以北的一座座新城,就無人接管城防了。”

廖化這才徹底大悟…

他連忙穿上鎧甲。

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做將軍時的緊張,還是因為彆的什麼,他連忙問。

“兵…兵在哪?”

晨曦微明,關家軍軍寨,關平所部的營盤,太陽已經微微生起,關平帶著所部兵馬在營盤外肅立等待。

不少將士眼眶熬的通紅,望眼欲穿的望著中軍的營盤,哪怕到現在。

他們還是期盼,關公能收回成命,放棄進攻襄樊…

可誰都知道,這是枉然。

這時,天地間突然響起清脆、急切的馬蹄聲,關平翹首相望,馬上的人影逐漸清晰,是周倉。

此刻的周倉揚著令旗。

“關公令——”

關平與一乾副將齊刷刷行軍禮,齊呼——“接令旗!”

周倉環望他們,當即下令,“著令牙門將關平,即刻動身往襄陽!”

——襄陽?

關平一怔,連忙反問:“怎麼是襄陽?父帥昨夜下令,不還是樊城麼?”

襄陽、樊城,說是一水之隔,隔江相望。

可就是這條荊江道,若未越過,那時江的南邊,離南郡的補給線更近;

可一旦越過,就離宛、洛更近,離曹魏的補給線更近。

故而,是樊城還是襄陽,其實十分敏感。

“軍令如山,末將隻是負責傳關公之軍令!”

關平連忙拱手,接過令旗。

周倉卻又再度拿出一封文書,意味深長的補充道:“末將這裡還有一份軍令,關公有言,待得長公子兵臨襄陽城下時,再開打不遲!”

“末將遵命——”

說話間,關平已經大聲號令本部兵馬。

“急行軍,襄陽——”

軍士中難免有些小聲議論。

“怎麼會是襄陽?”

“是啊,攻樊城…是隔斷襄陽的援護,樊城若攻陷,襄陽不攻自破,何必單獨先攻襄陽?”

“你們方才聽到…關公除了下達軍令外,還給了長公子一封軍令麼?”

一時間,一陣陣疑雲籠罩在每個關家軍兵士的心頭。

五千人的兵馬已經開始急行!

那邊廂…

關興、關銀屏、關索…分彆帶著本部兵馬,他們集結於一處,也在望眼欲穿的等待著父親下達最後的進軍軍令。

所有軍士士氣低迷,一個個萎靡不振,就仿佛…

在四公子那恐怖的“預言”之下,他們已然看到了自己陣亡於樊城城下一般。

更有不少,因為夜裡睡不著,輾轉反側…如今的雙眼通紅,滿臉的委屈。

卻又因為是驕傲的關家軍中的一員。

軍令如山…

明知是刀山火海,隻要關公有令,亦是義無反顧。

終於,周倉總算趕來。

他高舉令旗,開門見山:“關公有令,此間兵馬分成四部,由周倉、關興、關銀屏、關索率領,即刻動身殺往江夏以北!同時向‘安陸’、‘石陽’、‘平春’、‘邾縣’發動總攻!”

周倉不忘補充道:“昨夜,關公已率精騎,提前殺往江夏的治所‘西陵’…關公有令三日內,若不能將曹魏江夏以北諸郡縣悉數攻克,軍法處置!”

——江夏!

當周倉口中,那擲地有聲的“江夏”二字一次次傳出時,所有關家軍的兵士,先是驚詫,然後就陷入了落針可聞的靜謐。

可不足十息的時間。

嘩然…

此間嘩然一片。

——攻的是江夏,不是襄樊。

那雲旗公子的預言,若攻襄樊,十死無生,就…就不算了。

他們,他們都不用死了。

等等,雲旗公子似乎還有另一條預言,若攻江夏則手到擒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江夏是個軟柿子。

是兵不血刃;

是易如反掌!

這豈不是說…

江夏就是一塊兒大肥肉,就是莫大的功勳,誰搶到就是誰的?

不過是片刻的時間,這個想法迅速的揚起於每一個將士的心頭。

一下子,關家軍將士們的冷漠不見了。

這一雙雙被折磨了一夜的眼睛裡,突然間滲出綠油油的光。

絕望的人,突然不再絕望,突然看到了希望,自心底裡,他們生出了某種超越尋常人的本等!

他們一個個身子顫抖,大家,突然就振奮、激昂了!

——“破江夏,立大功!”

不知是誰開個頭。

一時間,整個三軍將士齊聲高喝——“破江夏,立大功!”

——“破江夏,立大功!”

氣勢如虹。

誰能想到,短短的半盞茶之前,這裡的每一個關家軍甲士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可僅僅半盞茶之後,他們一掃陰霾,他們生龍活虎,他們氣勢如虹!

關興、關銀屏、關索亦是不可思議的彼此互視一眼。

巨大的情緒波動之下。

關索興奮的喊了句。

“——父帥認輸了!四哥贏了,四哥贏了!”

關銀屏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笑意,關興則是凝著眉,一板一眼的提醒道:“莫說那麼多了,父帥的急行軍已經殺往江夏,我等該速速動身!莫要讓父帥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此刻,周倉那嘹亮的嗓音已經揚起。

“——全軍聽我號令,急行軍,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