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有種預感,夏侯尊的事情肯定會在疲門內部掀起滔天巨浪,夏侯木蘭應該是做好了計劃,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曹新衛假冒夏侯尊的身份多年,現在就算夏侯木蘭說出事實恐怕也沒人相信。
夏侯木蘭本來的計劃就是將疲門德高望重的四位長老請過來,當著他們的面宣布父親突然失蹤的事情,反正曹新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算他們懷疑也很難查出線索。
其實疲門內部並不和睦,曹新衛閉關這麼多年,門裡許多的事務都是夏侯木蘭代為處理,許多疲門中人聽話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門主女兒的權威,而是因為木蘭集團財力雄厚。
許純良道:“你公開他失蹤的事情,那麼疲門就會重新選出門主,這位新門主如果決定徹查他失蹤的事情,你又該如何阻止?”
夏侯木蘭歎了口氣道:“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已經做好了木蘭集團和疲門做切割的準備。”
許純良道:“疲門中武援義這樣的人應該不少,你不怕他們趁機作亂?”
夏侯木蘭秀眉微顰:“走一步看一步吧,與其他們聯係好了找我要人,不如我主動先公布他失蹤的消息,這段時間我對木蘭集團的資產進行了調整,應該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許純良道:“假如伱成為門主呢?”
夏侯木蘭有些詫異地望著許純良:“疲門有個規矩,女人是不可以當門主的。”
許純良道:“規矩是人定下來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蘭花門的門主可以是女的,疲門的為什麼不可以?”
夏侯木蘭道:“規矩不是不能改,可他已經死了,就算他活著也不可能傳位給我。”
許純良道:“疲門門主需要什麼信物嗎?”
夏侯木蘭道:“信物?”
許純良道:“就是類似於窮門打狗棒之類的玩意兒。”
夏侯木蘭道:“疲門沒有這種信物,但是成為門主的人必須要掌握疲門六技。”
許純良道:“何謂疲門八技?”
夏侯木蘭道:“分筋、複位、點穴、解穴、截脈、辨藥、驅蟲。”
許純良道:“這不是基本的不能再基本的醫術嗎?”
夏侯木蘭道:“聽起來容易,可必須四大長老親自考校,全部通過才有成為門主的資格。”
許純良道:“你能不能通過考驗?”
夏侯木蘭搖了搖頭道:“我在解穴和驅蟲方面不行,他並未將所有的本領傳給我。”
許純良道:“他原本就是個冒牌貨,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會。”
許純良跟曹新衛打過交道,曹新衛可以說是他目前遇到的武功最強者,若非機緣巧合得到了夏侯木蘭的玄陰之體喚醒了他的先天境界,許純良也不敢說能硬碰硬擊敗曹新衛,這所謂的疲門六技應該難不住曹新衛。
至於夏侯木蘭這些也不算事兒,許純良道:“我可以教你,隻要你願意學,半年之內我保你可以通過考驗。”
夏侯木蘭道:“除非他死而複生當著四大長老的面傳位給我,不然是沒有任何可能的。”她的意思是讓許純良死了這條心,根本沒可能的,疲門規矩擺在那裡。
許純良道:“如果夏侯尊可以親口對四大長老說呢?”
夏侯木蘭心說你是不是昨晚精力損耗過度,腦子都糊塗了,夏侯尊怎麼可能親口說。
許純良道:“他閉關這麼多年,就算四大長老也沒見過他現在的樣子,可以找個人假扮他的樣子出來發聲,順利將門主之位交到你的手上,一旦你成為名正言順的門主,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敢在這件事上製造文章了。”
夏侯木蘭道:“怎麼可能,你把四大長老想得也太簡單了。”
許純良道:“天下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你先去辦事,等你回來,我去你房間再商量。”
夏侯木蘭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小聲道:“我這幾天可能身體都不方便。”
許純良嗬嗬笑了起來,夏侯木蘭有些時候嬌憨可人。
夏侯木蘭紅著臉踢了他一腳,許純良望著她的櫻唇道:“想想辦法吧。”
夏侯木蘭又領會錯了意思:“不要……”
許純良歎了口氣道:“跟你在一起久了,我都學壞了。”
夏侯木蘭啐道:“明明是我跟你學壞了才對。”她認為許純良提議找人扮演夏侯尊的計劃有些異想天開,怎麼可能將一個人扮演得惟妙惟肖,四大長老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想要把他們給蒙混過去可沒那麼容易。
許純良可不是異想天開,他從曹新衛修煉地的鐵皮櫃裡找到了一本《千肌變》,那本書就是易容的,可以說是高階易容術,書內詳細說明了通過改變面部肌肉來模擬他人的方法。
普通人就算得到了那本書也不可能領悟透裡面的方法,可許純良就不一樣了。
夏侯木蘭去中醫藥管理局事情辦理的非常順利,中午回到酒店,許純良提出要跟她去家裡看看。
夏侯木蘭帶著許純良來到位於南鑼巷的四合院,這裡鬨中取靜,宅子是她父母於上世紀九零年代買下來的,當時沒花多少錢,現在價格已經超過了三億。
夏侯木蘭兩年前又將這裡重新裝修過,因為多數時間都在譙城的木蘭基地,京城她每年過來的次數不多,這裡進行了托管,每隔一周都會有人過來打掃維護。
夏侯木蘭來此之前通知了托管公司,昨天已經進行了全面清理,夏侯木蘭要求這三天內托管方都不要過來打擾。
許純良望著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不禁感歎,有錢真好,看到噴水池正中魚躍龍門的雕塑,許純良故意道:“這魚真大。”
夏侯木蘭俏臉一熱:“雕塑罷了。”
許純良道:“對,再大也缺乏生命力。”
夏侯木蘭望著水池中的錦鯉道:“真實的生命方才生機勃勃。”
許純良愕然望著夏侯木蘭,果然被自己帶壞了,居然說出了這等虎狼之詞。
夏侯木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指著前面為他介紹房屋的布局,趕緊把這篇給翻過去。
許純良望著夏侯木蘭含羞帶怯的樣子,的確有些生機勃勃了。
夏侯木蘭從他走路的架勢覺察到了什麼,真是服了他旺盛的精力,這廝是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嗎?就算是捕魚也得有曬網的時間。
夏侯木蘭帶著許純良去客廳坐下,許純良還是坐著舒服一些,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厚著臉皮向夏侯木蘭解釋道:“你應該知道,我最近剛剛進入了先天境,所以身體的一些部分總是不受掌控,很容易受到刺激。”
夏侯木蘭道:“我可沒刺激你。”本想給許純良泡茶,想了想最後給他拿了瓶冰鎮王老吉,讓他好好去去火。
許純良望著牆上的一幅書法,寫得是《木蘭詩》——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
過去真沒覺得有啥,可現在讀起來這首詩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夏侯木蘭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也覺得這首詩怎麼就跟她昨晚的寫照一樣,不行回頭得收起來,這首詩看著讓人尷尬,主要是她也叫木蘭,剛好又有些應景。
夏侯木蘭向許純良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喝茶。”
許純良點了點頭,看到夏侯木蘭拎著小包出去,估計是去換裝備了。
許純良趁著這會兒功夫玩起了千肌變,打算給夏侯木蘭一個小小的驚喜。
夏侯木蘭十多分鐘後回來,看到客廳背身站著一人,穿著一身黑色唐裝,這身形看起來太熟悉了,稍微有些佝僂的背部,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嫌大。
夏侯木蘭眨了眨眼睛,許純良呢?自己才出去了十多分鐘,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身材縮水太多了吧,而且衣服也不一樣,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許純良去了哪裡?
對方咳嗽了兩聲,夏侯木蘭聽到這熟悉的咳嗽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聲音分明是曹新衛,他不是死了嗎?
“你……你是誰?”夏侯木蘭悄悄從手袋中取出電擊棒,她帶了不少裝備以防萬一。
對方緩緩轉過身來,映入夏侯木蘭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分明就是曹新衛,一股冷氣從夏侯木蘭的脊背躥升起來,直達她的顱頂,她整個人都僵直了,目瞪口呆地望著曹新衛,一模一樣,不對,除了頭發烏黑,曹新衛的頭發幾乎都白了。
“木蘭,你不認得我了?”這聲音更是挑不出半點破綻。
夏侯木蘭心說活見鬼了,不可能,曹新衛明明已經死了,剛才隻有許純良在這裡,院門關的緊緊的,而且擁有著頂級的安防措施,不可能有人潛入她不知道,想起許純良之前的話,夏侯木蘭瞬間冷靜了下來。
曹新衛不可能複生,唯一的可能就是許純良找了一個替身來扮演曹新衛,他上午就提議過。
夏侯木蘭厲聲道:“許純良在什麼地方?快說!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你說說,究竟要對我怎麼不客氣?”對方的聲音突然變成了許純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