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風雲醫院風雲
許純良問明了地點,讓溥建來接自己,溥建聽說是去殯儀館,嫌晦氣,把車直接丟給了許純良,反正他還有一輛油車,最近電車也不常用,讓許純良啥時候走再還給自己,隻有一個要求,還車之前彆忘了幫他洗車。
許純良驅車來到了陳芷雲所說的殯儀館,一路上倒也順利。
等他來到地方,天空陰沉,飄零著小雨。
許純良在骨灰領取處見到了等待的陳芷雲,挺清秀一姑娘,穿著樸素,抱著個奶粉罐在那裡等著領取哥哥的骨灰。
因為陳建新死的突然,也不是正常死亡,他家裡也沒有其他男丁,陳芷雲跟姐姐商量了一下,就打算一切從簡,在當地火化之後,將骨灰帶回老家安葬。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陳家也沒什麼親戚朋友,隻有陳芷雲一個人在那裡等著,旁邊等待領骨灰的誰不是一大家子人,兩相對比,更顯淒涼。
許純良走過去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他今天是打著陳建新朋友的旗號,其實他跟陳建新可算不上朋友,過去還為了趙曉慧的事情揍了陳建新一頓,可現在陳建新人都死了,連趙曉慧都放下了,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陳建新這種人雖然品質有些問題,但是社會上並不少見,不是每個人都含著金鑰匙出生,陳建新這樣生來窮苦的人才是多數,為了改變自身的命運,他們不得不拚搏努力,其中有部分人急於改變命運誤入歧途甚至不惜鋌而走險。
許純良說了聲節哀順變陳芷雲表示感謝,畢竟哥哥從出事到現在,出現慰問的朋友隻有這一個,這也跟陳建新平時不為人有關,這貨因為出身貧寒,所以做事不擇手段,被周圍人所看不起,一個連女朋友都能拱手相送的人又怎麼會有真心朋友。
許純良看了一眼屏顯陳建新還在排隊等著進爐子,他把趙曉慧的那張卡拿了出來遞給陳芷雲道:“你哥哥在世的時候曾經借給彆人一筆錢,都在卡裡存著呢,密碼寫在這張紙上了。”
陳芷雲看了一眼卡片並沒有接:“我哥是不可能借給彆人錢的,你不用騙我,我也不會收。”
許純良看出她也不是個貪錢的孩子,歎了口氣道:“你還是收下吧,人家的一番心意。”
陳芷雲道:“誰讓伱轉交給我的?”
許純良心說這事兒也瞞不住,畢竟帳戶的主人是趙曉慧,他低聲道:“你哥原來的女朋友。”
陳芷雲道:“難為她對我哥還有些舊情,這錢我不能收,她也隻是想買個心安罷了。”
許純良從她的話中聽出對趙曉慧的恨意,心說這小丫頭恨人家可是毫無理由,畢竟當初是你哥坑了人家,可轉念一想,自家人當然向著自家人,陳芷雲不向著自己哥哥說話總不能向著彆人。
陳芷雲不肯收錢,許純良沒完成趙曉慧委托的任務也不好意思馬上就走,關鍵是覺得陳芷雲太可憐了,旁邊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他又問陳芷雲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陳芷雲搖了搖頭,小姑娘還是頗為倔強的。
許純良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樸素得都有些土氣了,根據趙曉慧所說,陳建新家庭出身不好,他工作之後就承擔了賺錢養家的任務。趙曉慧識破了陳建新的醜惡嘴臉之後,他從趙曉慧這裡已經得不到任何利益,轉而攀上了梁文靜那棵大樹。
梁文靜的道行比趙曉慧可要深多了,她可以在陳建新身上花錢,但是陳建新想通過她實現階級跨越可沒那麼容易,所以陳建新才會被他人收買。
許純良來的時候,做了兩手準備,他查過趙曉慧的卡裡有十萬,所以他提前自己取了十萬塊,裝在包裡,裡面羅列了不少人的名字,為了讓這件事顯得真實可信,他把溥建、陳千帆這些人的名字都寫了上去,如果陳芷雲不肯收趙曉慧的卡,隻能用第二種方法給她。
他把這筆錢給了陳芷雲,陳芷雲當然要問錢的來曆,他告訴陳芷雲這筆錢是朋友們湊的,名單都列好了。
陳芷雲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她現在的確需要用錢,推讓了幾次,還是收了下來。
她很認真地把名單收好,表示以後一定會償還這筆錢。
這時候,通知去領陳建新的骨灰。許純良陪著她過去,陳芷雲本來還挺堅強,但是一見到哥哥的骨灰就再也控製不住了,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
許純良見她哭得不能自已,幫忙將陳建新的骨灰裝入奶粉罐,心中也覺得陳建新太慘了,死了連個骨灰盒都沒有。
其實這倒不是陳芷雲小氣,而是因為她考慮事情比較周全,她今天還得帶著哥哥的骨灰回老家,如果抱著骨灰盒,恐怕會遇到不少的麻煩。
許純良把骨灰裝好,將奶粉罐交給陳芷雲,陳芷雲一邊哭一邊抱著哥哥的骨灰往外走。
許純良提醒她得把帶來的黃紙燒了,陳芷雲隻帶了一張哥哥兩寸的照片,擺在奶粉罐上,給哥哥磕頭。
許純良看得都於心不忍,得虧今天自己來了,不然這姑娘也太慘了點。
燒完黃紙,陳芷雲抱起奶粉罐打算出門打車去火車站,許純良主動提出要送她。
陳芷雲有些猶豫,自己畢竟帶著骨灰,人家會不會覺得晦氣,許純良提醒她這兒可不好打車。
許純良一直將陳芷雲送到了火車站,陳芷雲離去之時,抱著哥哥的骨灰向許純良深深一躬:“許大哥謝謝您。”
許純良道:“你就不用客氣了,趕緊回家把你哥好好安葬了,路上多加小心,等到了地方給我打個電話。”
陳芷雲含著淚告辭離去。
許純良也算是圓滿完成了趙曉慧的任務,他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向趙曉慧說了一遍,正如陳芷雲所說,趙曉慧給這筆錢隻求一個心安,她才不在乎陳家是不是領情,也幸虧許純良想得周到,變通了一個方式讓陳芷雲收下了那筆錢。
許純良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前方紅燈的時候,他踩下刹車,他是刹住車了,可後車沒刹住,直接就撞了上來。
許純良被撞了個措手不及,還好撞得不厲害,下車一看,後面是一輛黑色捷恩斯gv80。
車內坐著一位紮著馬尾的美女,她顯然也嚇了一跳,直到許純良敲了敲她的車窗,她才推開車門下來。
“不好意思,是我跟得太近了。”
許純良也沒說什麼,看了看車屁股倒是沒多大事,也就是蹭掉點漆,再看那輛捷恩斯gv80,損失嚴重的多,前杠都有部分脫落了,要說這棒子貨看起來挺唬人,質量也不怎麼樣。
紮著馬尾的女郎主動建議道:“不如咱們私了吧?”
許純良笑道:“怎麼個私了法?”
“我賠你一千塊錢。”
許純良用擦車布擦了擦後杠,損失也不嚴重,他爽快地擺了擺手道:“算了,各走各路吧,再等會兒要堵塞交通了。”
那女郎卻堅持許純良留下電話,許純良認為沒必要,女郎塞給他一張自己的名片。
許純良掃了一眼她的名片——白蘭。
東州燒烤在這個五一假期熱度創出了新高,東州燒烤城也趕在五一假日期間開業,一時間將東州燒烤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根據不完全統計,東州在五一期間,無論旅遊人次還是旅遊人均消費都創出了曆史新高,東州文旅從平海省倒數老三很可能會一躍成為三甲。
面對如此可喜的場面,從上到下無不歡欣鼓舞,忙完了五一長假文旅局長傅國民好不容易才抽出一天時間回京探望家人。
傅國民回去的路上就聯係了許純良,邀請他一起吃飯。
許純良婉言謝絕了傅國民的邀請,人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理應和老婆孩子好好聚聚,自己瞎湊什麼熱鬨。
傅國民在這件事上表現的非常堅持,他表示今晚去東州飯店吃飯,是李秀梅組局,也是李秀梅特地讓他邀請許純良的。
許純良聽他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也就不好拒絕答應晚上過去。
許純良來到東州飯店的時候,李秀梅第一時間迎了出來,笑著招呼道:“許主任,怎麼來京城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是不是我哪兒做得不好,得罪了您。”
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上次許純良過來的時候,新任駐京辦副主任秦新立故意把許純良的貴賓待遇給降低了,聽傅國民說許純良來京城有一段時間了,他這次沒有選擇住在東州飯店,應該是心中有了想法。
許純良笑道:“李姐,您想哪兒去了,我這次來京是私事,所以沒有來駐京辦,其實我想來,又擔心彆人說閒話。”
李秀梅道:“你什麼時候也在乎彆人的看法了?在我眼中你可從來都是特立獨行。”
許純良道:“李姐是說我是個異類。”
李秀梅咯咯笑了起來,把許純良往裡面請,告訴他傅國民已經來了,今晚來參加晚宴的還有駐京辦主任錢愛軍、副主任秦新立。
許純良聽到秦新立也來就有些煩了,早知如此自己就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