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撿起地的自行車騎了去,赤腳一路狂蹬,不能讓這小妮子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了。
姬佳佳一邊利用滑板往前逃,一邊回頭觀望,看到許純良騎著自行車越追越近,她也有些慌了,揚起手來,手裡是一瓶防狼噴霧,衝著許純良來的方向就是一通狂噴。
許純良要是連這麼小的場面都應付不了還算什麼五毒教主,憋住了一口氣,衝著迎面噴來的辣椒面兒猛地吹了過去。
姬佳佳噴出的防狼噴霧被許純良這口氣吹得倒卷而來,她算是自作自受,瞬間被防狼噴霧包圍,辛辣刺鼻的味道讓她難以忍受,一時間涕淚齊下,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滑板撞在一旁的防護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了地,一雙膝蓋都磕禿嚕皮了。
這時候老熊和幾個玩戶外的同伴一起氣喘籲籲追了來,老熊叫囂道:“放開我朋友,不然我報警了。”
到現在他也沒鬨明白姬佳佳為何要逃,更沒搞清楚,許純良怎麼這麼豪橫,搶了他的自行車就騎,最鬱悶是他在許純良的面前連抗拒的力量都沒有。
猶如落湯雞一樣的謝遠征也隨後趕了過來,把自己的證件亮出:“我就是警察,你們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這個我們自然是包括了許純良。
姬佳佳流淚不止,許純良和謝遠征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提防這小妮子再度逃走,謝遠征遞給她一瓶純淨水,讓她好好洗洗眼睛。
姬佳佳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你們兩個害不害臊,這麼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許純良和謝遠征對望了一眼,憑心而論,真看不出她是個小孩子,謝遠征心中暗歎,我閨女都二十六了,發育得還不如你好呢,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年齡,真難相信她才十五歲。
謝遠征道:“伱是叫姬佳佳吧?”
姬佳佳道:“你管我,我又沒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戶外運動不行啊。”
謝遠征道:“知道我們找你乾什麼嗎?”
姬佳佳道:“反正警察找我準沒好事兒。”
謝遠征道:“你爸爸是叫姬步遙吧?”
姬佳佳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爸爸。”
許純良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沒爸爸還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姬佳佳流著淚道:“你彆跟我說話,我算看出來了,就屬你最壞,一點都不爺們,居然用辣椒噴霧噴我,你是不是男人,知不知道好男不跟女鬥?”
許純良歎了口氣,心說這孩子沒救了,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用防狼噴霧噴我的,我是正當防衛,懶得跟她理論。
謝遠征道:“姬佳佳,你爸失蹤了。”他也是斟酌再三方才決定說出真相。
可沒想到姬佳佳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死了才好。”
許純良道:“那你這次可能得償所願了。”
謝遠征一旁朝他使眼色,許純良並沒有理會,在他看來姬佳佳這種熊孩子不能慣著。
姬佳佳愣了一下,一雙流淚的大眼睛望著許純良道:“你什麼意思?”
許純良道:“沒什麼意思啊,你爸失蹤了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謝遠征道:“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他?最近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姬佳佳道:“兩年前吧,我有兩年都沒和他聯係過了,我回國也沒告訴他。”
謝遠征道:“隻是你自己這麼認為,你以為我們是怎麼找到你的?”,像他這種當父親的看到孩子叛逆很容易感同身受,他甚至有些同情姬步遙了。
姬佳佳道:“我就知道他喜歡跟蹤我,我最討厭他乾涉我的自由。”
謝遠征道:“你才十五歲,作為父親他對你有監護權的。”
姬佳佳道:“我沒有那樣的父親,他害死了我媽,做儘了壞事,如果你們想抓他,趕緊把他抓起來,你們不用找我,我對他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也沒有任何關係。”
謝遠征也是當父親的人,聽她的話有些不爽,就算姬步遙罪大惡極,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吧,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他提供的?
“他撫養你總是事實吧?”
姬佳佳道:“我現在的吃穿用度全都是我媽留給我的,我沒花他一分錢。”
許純良伸出手去,抓住姬佳佳的手腕。
姬佳佳怒道:“你乾什麼?放開,不然我告你騷擾啊!”
許純良稍一用力,姬佳佳感覺自己的手腕骨頭都要斷了,痛得慘叫道:“我要告你……你……你暴力執法……”
謝遠征望著遠處正朝這邊觀望的幾個人,又亮了亮自己的證件。
許純良抓住她脈門的目的是要驗證姬步遙的話是否屬實,這個姬佳佳看起來很健康,到底有沒有漸凍症。
從中醫的角度來看,漸凍症屬於痿證的範疇,患者多有肝腎虧虛、氣血不足的表現,中醫古籍聖濟總錄就有記載這種疾病“舌喑不能語,足廢不為用”的臨床症狀。
當然從目前姬佳佳的狀態來看,她還很健康。
許純良從她的脈相判斷出,姬佳佳已經出現了肝脾腎等臟腑虧虛的症狀,如此說來,姬步遙在女兒的病情並未撒謊。
導致痿病的原因非常複雜,感受外邪,情誌內傷,飲食不節勞倦久病等均可致病。基本病機是肺胃肝腎等臟腑精氣受損,肢體筋脈失養,如肺熱津傷,津液不布濕熱浸淫,氣血不運脾胃虧虛,精微不輸肝腎虧損,髓枯筋痿。
中醫的常規治療方法就是:培補元氣調理督脈。
不過基本都結合西醫手段進行治療,其效果也不甚明顯。
姬佳佳不停掙紮,威脅道:“鬆開,再不鬆開我咬你了。”
許純良鬆開姬佳佳的手腕,向謝遠征道:“人我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幫忙找到姬佳佳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個良好公民的責任。
許純良回到東州飯店,李秀梅馬迎了過來,笑道:“小許,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許純良道:“李姐,您找我有事?”
李秀梅道:“不是我找你,是張秘書找你,他說你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許純良掏出手機晃了晃道:“手機泡水了。”這事兒究其原因得怪謝遠征,許純良去挑戰雙手橋的時候,謝遠征幫他拿衣服,但是他跟姬佳佳搭訕的時候,被小妮子給弄到了河裡,所以第一時間關機,等烘乾之後再使用。
李秀梅道:“難怪了。”
許純良其實身也濕了,不過這一路回來,衣服已經被他烘乾,他向李秀梅告辭離去,李秀梅又叫住他,將一個紙盒遞給他。
許純良沒有網購的習慣,不知誰送了禮物給他。
許純良先回屋換了身衣服,然後用烘乾機將手機吹了吹,開機一看,還能正常使用,趕緊給張鬆回了個電話。
張鬆聽說他回來了,馬過來拜訪。
張鬆隨同周書記一行是今天午才到的,許純良本以為張鬆是想詢問周德明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他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張鬆道:“周書記晚約你一起去辦點事情。”
許純良有點受寵若驚:“周書記辦什麼事情能用得我?”
張鬆笑道:“周書記晚去老朋友家裡拜訪,約你一起過去。”
許純良已經猜到是葉家,周書記過去和葉昌源曾經搭過班子,這次來京還是為了地鐵二期工程的事情,肯定是葉家提到了自己,不然周書記也不會主動邀請自己同行。
許純良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張鬆也不清楚許純良後來救治葉老的事情,還以為是次幫著葉昌源治療面癱後遺症的因果,不過有一點他能確定,周書記對這個年輕人是非常看重的。
張鬆讓許純良好好休息,晚會提前接他。
張鬆剛走沒多久墨晗的電話打了進來,許純良今天一整天都沒課,集中培訓加起來就是短短的五天,他的表現也太自由散漫了。
其實墨晗關心的是李昌敏用來交換解藥的龍骨,她如果不提,許純良險些都忘了這茬兒,李昌敏至今還沒有聯係過他,不知是不是兩塊龍骨的開價把那幫棒子給嚇住了?
許純良倒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一來李昌敏早晚都得過來求他,二來那龍骨對他也沒那麼重要。
墨晗也聽說了姬步遙的事情,輕聲道:“我聽說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許純良道:“什麼麻煩?我怎麼不知道?”
墨晗道:“外界傳言,花逐月和你聯手把藍星集團的老總姬步遙喂了鯊魚。”
許純良聽到這麼離譜的傳言也忍不住笑了:“我跟姬步遙無怨無仇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墨晗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或許你們兩人圖謀他的家產呢。”
許純良道:“簡直胡說八道,警方已經找我問過情況,我沒問題的。”
“你沒問題不代表花逐月沒問題,許純良,我早就提醒你交友要謹慎。”
許純良道:“謝謝關心,應該和什麼樣的人交往,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