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秦正陽道:“我是真沒聽說過,東方雅典的說法我倒是有所耳聞。”
張恒陽道:“旅遊這方面要向武進學習,武進有什麼?不就是一點點太湖灣,人家硬是在主題樂園下文章,把旅遊搞得有聲有色。”
秦正陽看了張恒陽一眼。
張恒陽明白他的意思,大恒的主題樂園到現在還在建設中,進度緩慢,而且規劃剛剛又進行了一次改動,園區面積比起過去要小了三分之一,其實大恒建設主題樂園的初衷就是為了地產,單靠主題樂園賣門票才能賺多少?能否回本都得看以後的經營情況,哪有賣房子來得快。
放眼全國,哪個文旅項目的內核不是房地產銷售?
頤養溫泉小鎮,蹭了旅遊和養老兩個概念,本來前景看好,但是突然降臨的房地產寒冬,讓這個項目變得前景暗淡,蔣愛蓮自殺事件讓這個項目更陷入雪加霜的境地,張恒陽也是因為這個項目而擔責,最終選擇了主動離職。
晚飯結束之後,張恒陽將剩下的兩瓶酒讓李文靜帶走,李文靜婉言謝絕,挽著秦正陽的手臂先走了,兩口子非常恩愛。
張恒陽又將酒遞給許純良,許純良笑道:“無功不受祿,你這兩瓶酒可能就把我的錦繡前程給毀了。”
張恒陽哈哈大笑:“許鎮長和秦書記一樣愛惜羽毛。”他也明白,人家看不這點東西,更主要的原因是人家對他還不夠信任,如果真當成朋友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許純良道:“你留著吧,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張恒陽的車來了,他主動提出送許純良回去。
許純良了車,張恒陽道:“剛才秦書記在場,我有些話沒好說,其實我打算接手漢源溫泉度假村。”
許純良愣了一下,漢源溫泉度假村,不是生態環投集團賀行健的項目嗎?
張恒陽解釋了一下,自從漢源溫泉度假村被查出水質含菌量超標之後,一直處於停業整頓狀態,賀行健壟斷東州溫泉開發的事情,被東州市紀檢部門留意到,這件事甚至波及到了他的嶽父陳副主任。
為了消除影響也是為了避免事態繼續擴大,賀行健夫婦做出將溫泉度假村轉讓的決定。
張恒陽剛從大恒辭職,手握不少現金,正打算自己創業,遇到這樣一個機會,所以想接下來,此前見到傅國民的時候,他就有這方面的打算,現在跟賀行健談得差不多了,本想通過許純良找一下傅國民,現在許純良又去了東州文旅局,剛好可以通過許純良來為以後鋪路。
張恒陽過去雖然和許純良有過不快,但是那時候他也是為了大恒,幾次發生矛盾都是以他的讓步告終,所以許純良對這個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感,認為這個張恒陽還是懂得進退的。
許純良當場表態對張恒陽投資文旅項目非常歡迎,東州文旅局會儘可能為他以後的經營提供便利。
張恒陽得到許純良的承諾之後安心了不少,不過他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赤道資本,要知道賀行健就是因為得罪了墨晗背後的赤道資本,方才導致了今天的慘淡局面,現在赤道資本在巍山島拿下了酒廠溫泉項目,在某種意義,他們互為競爭關係,如果赤道資本仍然不放棄對漢源溫泉的打壓,那麼他以後的路也不好走。
許純良讓張恒陽隻管放心,赤道資本隻是負責投資,並不參與具體經營,現在具體開發經營溫泉的是沐天集團,湖山鎮政府也不可能讓他們壟斷經營權。在這一點許純良看得非常清楚,赤道資本才不會在乎經營溫泉的這點小錢,他們的格局不限於此。
張恒陽提議再去酒吧喝幾杯,許純良沒啥興趣,謝絕了他的邀請。
酒吧在經曆了開業當晚黃大仙夜襲事件之後早已恢複了營業,據說生意火爆,反觀藍星集團旗下的酒吧卻在楊慕楓死亡事件之後,一直處於停業狀態。
汽車經過酒吧的時候,許純良特地看了一眼,發現酒吧仍然一片漆黑,看來仍然處於停業之中。
在小區門口下車,許純良目送汽車離去,給花逐月發了條消息。
花逐月很快打電話過來了:“許純良你是不是知道我來東州了?”
許純良笑道:“不清楚,我剛路過,看到仍然沒有開業,所以我想起伱來了。”
花逐月道:“喲嗬,你跟我還有心靈感應呢。”
許純良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
花逐月道:“我剛剛在萬豪住下來,打算明天聯係你呢。”
“那我明天給你接風洗塵。”
花逐月笑道:“看來你對我的到來沒有一丁點期待。”
許純良道:“彆這麼說,我是期待爆棚,望眼欲穿。”
花逐月咯咯笑了起來:“你來萬豪吧,我在酒店等你。”
許純良道:“這麼晚了,我過去,咱們孤男寡女的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花逐月道:“許鎮長,你彆想多了,我還沒打算腐蝕你這位根正苗紅的青年乾部,你來行政酒廊,我等你喝酒。”
許純良看了看不遠處的萬豪酒店,走過去也就是五分鐘。
許純良進入行政酒廊,聽到裡面舒緩的鋼琴聲,裡面沒多少人,這種行政酒廊基本都是對酒店客人開放的。
一身香奈兒套裝的花逐月坐在窗前,聽著音樂品著紅酒,栗色的頭發如波浪般起伏,突出了她嫵媚的氣質。
許純良來到她的對面:“冒昧問一下,我能坐在這裡嗎?”
花逐月打量了他一眼一雙灰藍色的眼眸灼灼生光:“怎麼黑了這麼多?”
許純良坐下歎了口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不黑才怪。”
花逐月將酒水單遞給他,許純良先要了杯檸檬水,剛喝了八兩茅台。
花逐月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解決的事情,進入今年以來,藍星公司的經營方針進行了調整,開始精簡各地的酒吧夜總會,東州的這間也在清理之列。
許純良道:“你原來不是打算和那個打對抗來著,現在不戰而逃了?”
花逐月笑道:“做生意又不是賭氣,現在大環境不好,酒吧夜總會本身事端就多,既然荷東想做就把市場讓給他們,反正都是同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許純良道:“可以啊,花姐,一段時間不見,你這格局……”目光往花逐月胸前掃了一眼:“又大了啊。”
花逐月還給他一個嗔怪的眼神,這小子眼神中透著不老實,不過花逐月一點都不反感,經他這麼調侃,感覺自己最近好像的確又發育了呢,大概是春天到來的緣故。
服務生送一杯威士忌,花逐月給他點的。
許純良跟花逐月碰了碰酒杯,喝了口酒道:“本來我還打算跟你合作呢。”
“合作什麼?你也想開酒吧?”
許純良這才把自己已經正式調去文旅局的事情說了,花逐月道:“還真是,酒吧夜總會的日常經營活動都歸文化局管。”
許純良道:“你是不是擔心我刁難你所以才提前撤場了?”
花逐月笑得花枝亂顫:“你現在就是個副科級能有多大權力,不過啊,我們還是有合作機會的,藍星以後會主攻影視業。”
許純良道:“拍電影賺錢嗎?我聽說都是用來洗錢的。”
花逐月白了他一眼:“你哪聽來的這些消息?”
許純良道:“整天都看到明星翻車的新聞,影視圈比夜總會還亂呢,有的女明星還不如夜總會的小姐。”
花逐月道:“胡說八道,哪個圈裡都有好人,哪個圈裡也不缺壞人,我也見過不少潔身自好的,你一個外行就彆跟著亂說了。”
許純良笑道:“行,我不說,我不說,以後有合適的角色也給我留一個,我最近發現自己在表演還有些天分,我還懂功夫,能拍打戲,愛情戲也湊合,關鍵是跟我演對手戲的女演員一定得漂亮。”
花逐月道:“有個角色挺適合你。”
許純良身體向前傾了一些。
“西門慶!”
許純良笑道:“你要是演潘金蓮,我不介意跟你搭一搭。”
花逐月道:“我可沒表演天份。”
許純良道:“三級片不要求演技,隻要求長相和身材。”
花逐月道:“許純良,你膨脹了啊!”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許大教主有些心虛地把二郎腿翹了起來,的確有些膨脹了呢。
一大早許純良就被陸奇的電話給吵醒了,看了看時間,淩晨五點。
許純良知道他這麼早打電話過來肯定有急事。
陸奇告訴他唐天一昨晚又挨揍了,跟他一起的朋友韓文勝也被打了,兩人這次傷得都挺重,都被送進了長興醫院。
許純良有些幸災樂禍:“那倆小子挨揍也是活該,我說你給我打電話乾什麼?他們挨揍跟我有關係嗎?”
陸奇道:“你不是過去揍過他們嗎?”
“拜托,我都揍他兩回了,事不過三,他現在又沒得罪我,我揍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