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把衛生紙往前遞:“擦擦眼淚,你這一哭彆人還不知我把你給怎麼著呢。”
蘇晴望著他手裡那張紙,不知他乾啥剩下的,破涕為笑道:“你敢怎麼著啊?我又不怕伱。”言外之意就是你試試。
許純良吞了口唾沫,他居然從蘇晴的眼睛中看到了期待,小妮子這是激將法啊,我偏不你當。
這時候一輛黑色阿爾法在路邊停下,卻是花逐月過來看他。
花逐月下車之後,禁不住笑道:“我正擔心某人想不開呢,原來在這裡陪美女聊天呢。”
蘇晴趕緊接過許純良的衛生紙擦了擦眼淚,還找著借口:“外面風太大,迷眼了。”
花逐月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了狀況:“沒打擾你們聊天吧?”
許純良道:“沒有,蘇晴也是專門為了我的事情過來的,她想幫我把負面新聞給撤掉,結果沒壓住。”
花逐月道:“是不是新聞已經不重要了,許純良,你可以啊,都混進熱搜榜前十了,怎麼?要不要趁熱打鐵進軍演藝圈啊?”
“我要是進軍演藝圈,那幫娘炮還能有活路?”
花逐月和蘇晴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做出了一個不屑的神情,可心中都是認同的,反正她們眼中的許純良很有男子氣概。
今天陽光不錯,花逐月和蘇晴都不肯進去坐,就在外面陽光下坐著挺好。
許老爺子隔窗看著,看去非常和諧,老不問少事,年輕人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去吧。
許純良給她們沏了壺茶。
花逐月道:“你這件事背後有人在推手,涉及這件事的有京城的熱力傳媒,還有十多個營銷號,估計收了人家不少錢,這幫媒體人沒天良的誰給錢他們就幫誰辦事,根本不問做的是什麼。”
蘇晴道:“什麼人這麼壞啊,為什麼要陷害他?”
花逐月道:“就他那脾氣,得罪人不是很正常?我已經讓人聯係那些職業推手了,讓他們到此為止,不然全都給他們下律師函。”
蘇晴望著氣場強大的花逐月暗自佩服,自己可沒有這樣的能力,連一個東州電視台新聞頻道都搞不定,她這次是鐵了心要辭職。當初之所以選擇東州電視台,主要是因為要照顧父親,現在父親失蹤了,她留在東州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東州電視台發展的空間不大,如果這個城市能有讓她留下的借口,應該就是身邊的許純良。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許純良已經有了梅如雪,想到這裡蘇晴的心中越發惆悵,也越發堅定了離開東州的念頭。
花逐月道:“高曉白呢?因為她鬨起來的事情,怎麼沒見她人?”因為前不久許純良在京城就為了高曉白惹了不少麻煩,這次又是因為她,所以花逐月對高曉白印象並不好。
許純良道:“這事兒不怪她是我把矛盾激化了。”
這時候高新華打來了電話,問他在什麼地方,聽說他還在回春堂,表示自己馬過來,讓許純良等他。
許純良估計十有八九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讓高新華親自跑一趟,主動提出去找高新華。
高新華一聽就慌了讓他彆來醫院,也彆去華年大健康,現在有不少記者和搞自媒體的正在醫院采訪。
蘇晴和花逐月見他有事,同時起身告辭。
她們走了沒多久,高新華就到了,高新華這次是坐著醫院的商務車過來的。
許純良覺得有些奇怪,平時高新華很少動用單位車輛,再說了,回春堂現在的地址離長興也不遠,就算走過來也沒多長時間,合理的解釋就是高新華不想暴露行蹤。
許純良把高新華請到了裡面,見到許長善,高新華叫了聲許叔。
許長善點了點頭,多少也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對高新華也有幾分責怪,年輕人不懂事,他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事?當時他既然在場為什麼不阻止?
高新華也顧不向許長善解釋,笑了笑道:“叔,我跟純良說點單位的事情。”
許長善嗯了一聲:“那我出去給你們騰地方?”
高新華道:“不用,不用,我們去樓說。”
許純良帶著高新華來到自己的房間,把門給關了,笑道:“高叔,您彆介意,我爺爺今天有點氣不順。”
高新華歎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我們爺倆,純良,這次叔給你惹麻煩了。”
許純良道:“彆介啊,麻煩是我自己惹出來的,跟任何人都沒關係。”
許純良知道高新華的為人,就怕他會這麼想。
高新華道:“昨天的事情鬨大了,搞得滿城風雨,想壓都壓不住了。”
許純良暗笑,何止滿城風雨,都進熱搜榜前十了。
他抽空看了一眼手機,發現熱搜前十已經見不到自己的新聞了,看來花逐月出手威懾起到了效果,隻要那幫背後推手停止動作,他的熱度很快就會降下去,不過現在影響已經造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不可能了。
高新華過來就是要跟他談這件事,許純良的工作單位已經被扒了出來,無論是華年集團還是長興醫院都不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他來之前趙飛揚就組織召開了一次高層會議,討論昨晚的事情,這件事已經造成了相當惡劣的社會影響,現在外面不少都在傳,長興醫院的醫生打人,他們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
華年集團唐經綸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也下達了指示,對於影響集團的害群之馬要堅決處理,寧缺毋濫。
許純良聽明白了,集團要跟自己做切割,以免自己的負面新聞影響到華年集團,影響到長興醫院,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華年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許純良道:“高叔,醫院是打算開除我還是處分我?”
高新華道:“你先聽我說完,我在會議把情況說了一遍,華年大健康的副總武法軍也當場承認是他第一個衝出去打人的。”
許純良心說這個武法軍倒是夠意思,遇到麻煩沒急著把事情往自己身推。
高新華道:“可裴琳的意思是現在這種情況,涉及到的人越少越好。”
許純良道:“她說得沒錯,事情都已經鬨到這步田地了,沒必要把你們再牽扯進來,這樣吧,乾脆我辭職,隻要我辭職,就不會影響到長興和華年集團了。”
高新華道:“你是為曉白出頭,你辭職讓我還有臉在長興乾下去嗎?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爺爺?我琢磨著,我們爺倆站出來做個聲明,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大眾。”
許純良道:“高叔,您千萬彆把曉白再給牽扯進來,這件事已經開始降溫了,你們一解釋,指不定人家又借題發揮炒作一波,你是不了解這幫網絡黑子的厲害,我被網暴無所謂,我心理素質強大,高曉白行嗎?要是她被推到風口浪尖,你覺得她能夠承受住壓力嗎?”
高新華默然無語,這正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許純良道:“這件事熱度升這麼快,歸根結底人家是衝著我來的,網視頻絕大部分都是我的,既然都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就讓我一人扛,讓我一個人被網暴,任何結果我來承受,你和曉白還有武法軍都彆站出來,通常這種情況是,出來的人越多目標越大。”
高新華道:“隻是這樣太委屈你了。”
許純良道:“沒啥好委屈的說句心裡話,長興醫院我早就乾膩了,裴琳現在是華年大健康的老總,想想以後我要在她手下工作我都感到鬱悶。”
許純良主要是對趙飛揚失望,趙飛揚這個人絕不可能共患難,當初他失意的時候,想儘辦法拉攏自己,現在他重新得到了重用,自己遇到點麻煩,他不是第一時間力頂自己,而是首先想到和自己做切割,避免負面新聞影響到長興的利益。
高新華道:“彆啊,趙飛揚又沒說開除你,裴琳也認可你的能力,他們的意思是想做做樣子,免除你的職務,給你一個警告處分,對公眾有個交代,等到熱度降下去,你該乾什麼還是乾什麼。”
許純良道:“他們樂意演戲讓他們演去,我沒義務配合他們,整天演來演去累不累啊。”
高新華道:“你得為你爺爺想想,他要是知道你辭職了會怎麼樣?當初好不容易才把編製搞定,你就這麼扔了不覺得可惜?”
許純良沒覺得有什麼可惜,一個編製罷了,當初他也沒多想去工作,隻不過是暫時找個安身之地,後來決定留下則是因為爺爺,老爺子為了他的這份工作答應從舊址動遷,如果自己現在辭職,等於爺爺的一番心血全都白費了,他主要是不想老爺子失望。
高新華道:“要不你先借調去彆的單位工作一段時間?傳染病院嚴回意那邊怎麼樣?他一直都很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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