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將畫面放大,反複辨認,淚光在美眸中閃爍,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抬起頭是,是我爸可是……他……他……
今天她離開的時候父親還沒有自理能力,即便是借助雙拐也隻能挪動三米不到的距離,可畫面的他居然能夠開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置信。
陸奇道這是金府路和昆侖路路口的視頻截圖,具體的時間是今晚七點十分,我可以確定駕駛者擁有正常的行動能力。
蘇晴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我爸他已經癱瘓多年,現在雖然有所好轉,但是無法脫離雙拐自由行走,更不可能開車……對了,他根本沒考過駕照他不會開車
陸奇和許純良對望了一眼,他們都認為蘇晴沒有說謊,這隻能證明她對自己的父親缺乏了解,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波譎雲詭。
一個癱瘓那麼久的病人突然就站了起來,而且成功躲開家裡和小區的監控,無證駕駛汽車,不知去向何方。
許純良早就知道蘇天宇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之所以幫助蘇天宇完全是看在蘇晴的面子。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幫忙清除了蘇天宇體內的餘毒之後,這個人首先選擇得是離開,從這一角度來說,是他一手造成了蘇家父女分離。
人心都是肉長的,蘇晴這幾年的付出蘇天宇不可能看不到,他為何如此堅決離開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不想繼續拖累女兒。
陸奇道蘇小姐,可以看一下你的房間嗎
蘇晴想了想,目光卻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不好意思
蘇晴的拒絕出乎陸奇的意料之外,不過他也沒有勉強,本來他就是幫忙性質,也不是負責此案的警察,現在的情況基本已經明朗,蘇天宇是自行離開,不是什麼入室劫持。
陸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我先回去,蘇先生的事情我會讓朋友繼續跟進,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在信息高速發展的今天,陸奇堅信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地蒸發於人世間,即便蘇天宇自己躲起來,終究還會留下線索。
蘇晴心中有些歉然,起身相送。
陸奇道:不用送了。
許純良道:我跟你一起走。雖然知道蘇晴現在心中肯定不好受,但是他並不適合留下,又向蘇晴道:
你一個人行不行?
蘇晴道:沒事的,我爸沒事就好。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想法,此刻如果他能留下陪自己那該有多好,可她又意識到那是不可能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蘇天宇安全無虞,蘇晴的心情應該比此前好受很多。
兩人讓蘇晴留步,乘電梯來到樓下,陸奇觀察了一下電梯內的攝像頭,對許純良道:你見過蘇天宇?
見過,我介紹鄭培安給他做康複治療,每次都陪著過來。
陸奇道:蘇天宇應該是趁著保姆睡著之後離開的,他刪除了監控,步行從安全樓梯下樓,目前正在調查小區出入車輛的錄像,看看有那輛車的出入記錄。
許純良道:你覺得他一個人能夠完成這件事嗎?
陸奇道:我也懷疑他有人配合。
來到單元外面,陸奇觀察了一下這棟樓周圍監控的位置,掏出小本本在面簡單畫了一幅圖,並對重點地方做出標注。
許純良掏出一盒煙遞給他。
陸奇歪嘴笑了笑,抽出一支,許純良幫他點。
陸奇抽了口煙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隨身帶煙了?
整天面對領導,這道具太重要了,關鍵時候能夠化解尷尬。
陸奇指了指前面車庫的入口,這
是新城區第一批建設的小區,設計方面還沒做到完全的人車分離。
兩人沿著車道進入車庫,找到蘇晴的車位,陸奇圍著那輛甲殼蟲轉了一圈,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許純良道:你該不會懷疑蘇晴吧。
陸奇道:蘇天宇的離開比較突然,從蘇晴的反應來看,她應當不知情,蘇天宇恢複行走能力的事情隱瞞得很好,蘇晴也被蒙在鼓裡,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選擇報案,通過交管部門的視頻證明蘇天宇是自行離開之後,蘇晴應該想起了什麼。
許純良道:你的意思是蘇天宇早就留下了後手?
陸奇趴下去看了看甲殼蟲的底部:不排除這種可能,我的意思是蘇天宇當年沒生病的時候很可能就告訴了蘇晴一些事情,我剛才提出去蘇晴的房間看看,蘇晴的反應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許純良道:你可真夠狡猾的啊。
陸奇起身拍了拍手掌,繼續抽了口煙,然後向遠處走去,許純良跟他的腳步:我有些不明白,蘇天宇恢複健康是好事,可以和女兒一起過安逸的生活,為什麼要選擇離開?
陸奇道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苦衷,對了,你有沒有問過鄭主任,蘇天宇的病情到底嚴不嚴重
許純良道都坐輪椅了,怎麼能不嚴重
陸奇道會不會他直都在裝病
許純良愣在那裡,一直都在裝病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可自己明明檢查過蘇天宇的經脈,難道蘇天宇能夠騙過自己不可能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蘇天宇的實力要比自己想象中強大太多。
但是陸奇的假設符合邏輯,蘇天宇雖然口不能言,但是從頭到尾都清楚給他治療的是自己而不是鄭培安,也許他意識到身懷武功的秘密已經隱瞞不下去了,也許他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及時離開。
陸奇拍了拍許純良的肩膀道這應該算不一起失蹤案,最多是離家出走,蘇天宇是一個有自我判斷能力的成年人,怎樣做是他的自由。其實這件事可查的疑點有很多,但是陸奇並不認為有追查下去的必要。
許純良道要看蘇晴自己的意思了。
陸奇點了點頭道說不定蘇天宇會留下信件電郵之類的東西,我本來想問,可涉及人家的隱私,也不便開口,留著你以後慢慢了解吧。
許純良道我跟她也是普通朋友,涉及人家隱私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問。
陸奇道你當她普通朋友,她未必當你是普通朋友。
旁觀者清,剛才他一直都在留意蘇晴的反應,每當遇到不好回答的問題是,蘇晴第一時間都會望向許純良,這是一種本能求助反應,通常來說首先想到得都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華年集團大健康事業部的這次會議並沒有在長興醫院舉行,唐經綸選擇在他下榻的萬豪酒店。
長興醫院的幾位副院長也應邀出席,但是並無書記高新華,院長趙飛揚這個時候正在歐洲,自然無法參加會議
唐經綸對與會者的選擇表明,在大健康領域他正在有目的地去長興化。
此次從華年集團過來了三名董事,他們也是唐經綸一係,唐經綸成為華年集團的過程中起到了一定作用。
雖然支持唐經綸,但是他們也對唐經綸的大健康概念沒有足夠的把握,這次來東州就是為了實地考察。
長興這邊出席會議的有副院長秦國良和耿文秀,許純良以華年健康養老醫院籌建辦主任的身份列席會議。
讓許純良感到詫異的是,這次唐天一居然作為他父親的特彆代表列席了會議,次還親眼見證他醉酒鬨事,以下犯,現在叔侄兩人居
然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看來親戚之間也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仇恨。
唐天一儘量避免目光和許純良交流,對許純良他是又恨又怕,這次來東州是父親唐經緯要求的,讓他跟在叔叔唐經綸身邊多學點東西,私下裡父親告訴他,之所以讓他來是希望他能夠幫忙多盯著唐經綸。
自從唐經綸當了華年集團的,唐天一也感覺到了危機感,認為自己是時候該為父親出把力了。
會議由華年大健康負責人董長浩主持,他主要負責介紹健康養老醫院的項目,這方面的內容許純良早已耳熟能詳,每個與會者手都有資料,許純良簡單翻了一下,新內容並不多。
董長浩進行項目說明的時候,習慣性地使用了,文案做得是相當漂亮。
許純良將之戲稱為蓋房,說穿了就是畫餅,但是今天卻不是畫餅,人家要做餅,將建設健康養老醫院的項目落在了實處。
董長浩道:經過集團董事會決定,健康養老醫院一期項目本月底全面開工,一期投資三億,計劃總投資五億……
許純良抬起頭來,和他同樣關注的還有耿文秀和秦國明,此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出,實在是有些突然了。
耿文秀首先想到的是高新區醫院,她聽哥哥說起過華年集團的現狀,如果健康養老醫院再開工建設,那麼華年集團就是三線作戰,他們目前的資金能不能夠支持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