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脈象尋蹤(1 / 1)

大醫無疆 石章魚 5970 字 7個月前

高新華的到來讓趙大炮感到非常高興,他讓老伴兒趕緊準備幾個菜,他倆要好好喝幾杯。

高新華跟趙大炮的感情很深,在趙家他也從不客氣,其實趙飛揚去長興任職之前,他來得比現在頻繁,趙飛揚去當了院長,他反倒有些顧忌了。

趙大炮拿了一瓶鐵蓋茅台出來:新華,咱們中午喝這個,管夠。

高新華道:連長,我還以為您去打鳥了。

打個屁的鳥!

過冬的鳥啊,隱龍湖西岸多了,我跑步的時候看到不少人在那邊拍。

趙大炮歎了口氣道:娘的,不提這個我不生氣,我現在都不敢拎著炮街了,彆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腐敗分子,好像我的東西都是我兒子腐敗貪汙得來的,我不會自己買?我特娘的自己沒有工資?他一生氣就拍起了

桌子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高新華笑道:您彆激動啊,就您那裝備,隨便一套就一輛小車錢,彆人說閒話也是正常。

趙大炮憤憤然道:過去怎麼沒人說?還不是因為那混小子搞歪門邪道,他娘的一聲不吭辭職了,處級乾部說辭就給辭了,之前那麼多的努力都白費了!就為了那點錢?個人和國家哪個重要?人民公仆還不如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高新華他想開點,雖然趙飛揚辭去了公職,可現在還是長興的院長,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為人民服務。

提起這件事趙大炮就更生氣了:他狗屁的為人民服務,最近我沒少聽人罵他。

高新華道:那咱們聽到的可能不太一樣,前陣子的確罵他的不少,可最近罵他的人少了,我是說醫院裡面啊,認可他改製的員工越來越多。

趙大炮招呼他喝酒,喝了兩杯酒,趙大炮歎了口氣道:說真的,我現在整天都擔心他出事,這小子心太野,還有個自視甚高的臭毛病,這樣的人容易栽跟頭,你得幫我好好看著他,關鍵的時候要幫他勒一勒僵繩,他要是不聽你的,你跟我說,我吊起來抽他。

高新華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長,他都多大人了。

多大也是我兒子。

高新華道:飛揚跟您談過他個人的事情嗎?

趙大炮把酒杯重重一頓:你是說那個女人?不行!我們老趙家絕不讓她進門,就是因為她好好的一個家散了。

高新華道:連長,這我得說句公道話,飛揚離婚可不是因為她,據我說知,他是在離婚之後才認識裴琳的。

我不管這個,他都多大了?眼看四十歲的人了,那個女的才二十多,人家看他啥了?

高新華心說男人四十一枝花,趙飛揚還是很有魅力的,當今的年代,許多小姑娘就喜歡這個年齡段的,長相不錯,事業有成,花樣多,套路深,二十來歲的小青年跟他們拿什麼比?前者就像茅台,後者跟一杯白開水差不多。

當然也有例外,許純良那小子就是個例外。

高新華沒有忘記趙飛揚拜托他的事情,他非常了解老連長,也沒繞彎子,低聲道:我今天過來是受了飛揚的委托。

他打算結婚了,所以想先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門兒都沒有!趙大炮喝了口酒,把空杯放在高新華面前。

萬一,我是說萬一,您要是有孫子了呢?

趙大炮愣住了。

高新華知道他的軟肋趙大炮雖然疼他的孫女,可他心底還是想要一個孫子的,可過去兒媳婦一直不願生二胎,趙大炮又一次喝多了還跟他抱怨趙家就此絕後呢。

高新華幫他將酒杯斟滿,趙大炮端起那杯酒默默喝乾了,又放在桌。

高新華再次斟滿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您管不了。

趙大炮長歎了一口氣:他可真不讓我省心啊,這樣下去是要犯錯誤的。

高新華道:這不是沒犯錯誤嘛,

老連長,我看這件事啊,您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飛揚打算結婚也是負責任的表現。

趙大炮道:那個女人嫁給他的動機就不單純,這小子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在這一點,高新華和他抱有相同的看法,趙飛揚不是看不出來,他現在應該是騎虎難下。

周末趙飛揚抵達了南江,他先去探望了在醫院住院的佟廣生,然後和舒遠航共進午餐進行了一場坦誠的對話,雙方對這次會面都非常滿意。

許純良並未參加他們的談話,安排妥當之後,就返回了黨校參加這次培訓班的結業典禮。

今天的典禮過後,明後兩天會組織社會實踐活動,活動本著自由參加的原則,許純良沒打算跟著過去活動,準備抽出一天時間把自己通過天養篇總結出來的練氣方法教給終廣生。

佟廣生目前已經轉回省人民醫院血液科進行後續治療,自從手術後,元氣受損很厲害,鑒於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原本計劃中的化療也不得不推後。

許純良經過醫院門診大樓的時候,看到一位美貌少女推著輪椅從身邊經過,卻是東州電視台的主持人蘇晴。

輪椅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歪著一隻手卷曲著,一看就是偏癱病人。

許純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走過去主動打了聲招呼。

蘇晴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確信就是許純良之後,她笑了起來:真巧啊,在省城都能遇到你。

許純良望著那位輪椅的中年人:這位是

我爸!這位中年人是蘇晴的父親蘇天宇。

許純良叫了聲蘇伯伯,蘇晴告訴他,這次是專程陪著父親來省城看病的,父親去年得了腦梗塞,一直恢複不好,在東州看了幾家醫院,他們都建議她來省人民醫院看看,這裡的康複科在省內最強。

許純良看她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估計她一個人帶著父親從東州到這裡也累得不輕,主動提出幫忙。

蘇晴表示不用,自己已經約好了專家。

許純良不由分說,接手了輪椅,陪著她一起去了康複科。

來到康複科門診,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到專家,那位專家為蘇天宇檢查之後,告訴蘇晴,像他這種情況屬於早期治療不理想,後遺症比較嚴重,就算將他收入院,進行係統的康複治療,效果也不可能太好。

這位專家算是比較有良心的醫生,建議蘇晴不要花冤枉錢了,潛台詞就是蘇天宇不可能治好,往後餘生都要和輪椅為伍。

蘇睛難免有些失望,其實這個結果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許純良悄悄觀察了一下蘇天字,發現他面色晦暗,眼窩發青,雙目可見一些細小的黑色脈絡,再看蘇天宇雙手的指甲,指甲沒有光澤,隱隱泛出烏色。

雖然蘇晴將他伺候得非常乾淨,但是如果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到他身體淡淡的腥氣。

依許純良來看,蘇天宇應該是慢性中毒,趁著蘇晴和專家交流病情的時候,他探了探蘇天宇的脈息。

蘇天宇脈象細弱散亂,明顯經脈曾經受過重創,許純良通過他的脈象推斷出,蘇天宇應該修煉過,他是被人廢掉了內力。

蘇天宇雖然口不能言,可並不代表他的頭腦糊塗,也能看出許純良是在為他診脈,心中暗忖這個年輕人倒是熱心。

蘇晴和專家談了十多分鐘,回來的時候,

心中有些沮喪,不過在父親面前並未有任何的表露,安慰父親道:爸,人家主任說了,隻要進行係統性的治療,您的情況會有改善。

蘇天宇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對女兒的回應。

蘇晴擰開保溫杯給父親喂水,她做事非常的體貼仔細,先給父親圍了一條毛巾,然後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蘇天宇因為唇角歪斜,通常喝一勺得有一多半又流了出來。

許純良一旁看著,心中暗自感歎蘇晴可真不容易難怪她沒有選擇留在大城市工作,蘇天宇這個樣子身邊的確少不了人照顧。

蘇晴給父親喂完水,看到許純良仍未離開,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隻顧著照顧我爸,都沒有跟你說聲謝謝。

許純良道:怎麼一個人陪他過來?

蘇睛道:家裡也沒其他人,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許純良道:有沒有去看過中醫?

蘇睛點了點頭道:看過了,沒什麼效果,你忙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許純良道:你等會去哪裡?我打車送你。

不用,我開車了。

就你那甲殼蟲?

蘇晴道:我借了輛奧德賽。

許純良堅持把他們送過去,來到醫院停車場,蘇晴打開車門,先將父親抱車,然後熟練地將輪椅收好綁好。許純良故意沒搭手,看蘇晴如何將蘇天宇弄車,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蘇晴啟動汽車,打開空調,然後又下了車,向許純良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許純良笑道:有什麼好麻煩的,都是朋友,你這是打算回去嗎?

蘇晴搖了搖頭道: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我打算在南江住一夜,明天再帶他去鼓樓醫院看看,多走幾家,說不定能有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