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
“老祖,若是今日我死,騰蛇一族能活,想辦法讓九爺忘了我。我們的緣分就到這裡了。”
離開了常家村之前我往回看了一眼,輕聲說道: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跪下挨個給你們說聲對不起,但是今天你們必須得容許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件事兒。九爺,你等我回來,到時候你打斷我的腿都行,這次,我又要不聽話了。”
我說完便離開了常家村,我知道隻要我離開了太陰山脈,那麼那老頭就會離開太陰山脈。
他跋山涉水就是來找我的。
我的竅被封住以後身體的狀態大不如前,走路的速度也慢了許多,整個身體都需要適應沒有堂口的狀態。
大概走了一天一夜才下了山。
本來不想進入百家村,想趕緊趕路,結果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百家村裡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就像是村裡同時殺了百頭年豬!血腥的味道甚至有些刺鼻。
心裡莫名萌生出一種可怕的感覺,我皺著眉走進村子…
在村門口就看見滿地的屍體。
曾經路上和我打過招呼的村民,如今都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死相慘烈…
和孫奮阿嬋差不多,不是被掐死,就是被扭斷了身上的骨頭。
看樣子就是那王魂老頭的手筆了,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快速的往聲音的源頭走去,在看見那老頭兒拽著村長的腦袋滿世界溜達的時候愣住了,我見過嗜血的,卻也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
村長現在已經死透了,隻是神經還在不停的跳動,發出啊啊的聲音…
我站在那裡看著這個變態老頭…
之前那次我還沒怎麼看清楚就被常九爺給帶走了,現在不同,我正經看清了這人…
這老頭佝僂著腰,鼻梁上揚,一口黃牙看上去給特彆惡心,牙縫之間的血色更是讓人作嘔。
他的眼神中閃著邪惡的光,猶如惡鬼一般。
手上拎著的是村長的腦袋,手指縫中的血液讓我的胃部不停的抽動著…
“你是來找我的。殺這麼多人做什麼,你不想成神了?殺這麼多人還怎麼成人?”
說實話,我對這個老頭兒一點不了解,他和我見過的任何人都不同,但是估摸著這樣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想要當神仙的,隨口問一句指不定就能壓得上題呢。
那老頭在看見我的時候就一直從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笑聲,果然在聽見我說成神的時候笑得更凶了。
“小丫頭,知道孤為什麼找你麼。”
“你說來聽聽…”
我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非常緊繃的狀態,隨時等著他發難。
說實話,我現在身體挺疲倦的,但是騰蛇老母幫我封了竅卻也對這次的戰鬥無關緊要。
就是不封竅,我也打不過。
老頭把村長的腦袋拿到嘴邊,咬下村長的耳朵,吭哧吭哧的咀嚼了起來,那聲音使我膽寒,他一邊吃一邊說道:
“你不知道孤…餓了多久了。在那底下啊…孤藏了好久…藏了好久好久…那時候孤就想…要吃人…要吃所有從前沒吃過的東西。孤要殺人,要殺…要破壞,孤要哈哈哈哈哈哈…”
吃人。
不怕朊病毒麼。
自古人吃人就有概率得這個病,隻是我不清楚這個病發病的時間,也不知道這個病的概率問題,隻盼十分鐘以後他就病發。
不。
馬上就病發。
他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我皺了皺眉,剛剛說了半天也沒說要找我做什麼啊。
“你找我做什麼?吃了我?殺了我?弄死我?”
那老頭露出了淫邪的笑容,滿口大黃牙的牙縫之間滿是血絲,他嘿嘿一笑說道:
“吃了你太浪費了,孤知道你身上有神魄,那東西孤吃不了,吃了也不吸收,沒什麼意思,所以啊…所以啊孤想…想嘿嘿嘿…”
我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老頭的意思,老頭扔掉了村長的頭,搓了搓手上的血,抹了個均勻,然後看向我露出猥瑣的表情說道:
“孤要你和我雙修。”
我真是…
我他媽…
我當時想了好多可能,各式各樣的可能。
擰斷我的脖子,掏出我的腸子,拽下我的肩膀頭子。
一點一點把我折磨致死,我都想好不行我就咬舌頭了。
就是沒想過…這老頭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啊。
“你他媽不如就殺了我!你在這裡扯什麼犢子!你這個神經病!”
話音剛落,老頭的手已經死死的卡在我的脖頸上,他的精神靈魂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積壓,已經徹底崩潰扭曲了。
他的笑容詭異,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威脅著說道:
“你不答應孤,孤就殺了山上的東西,孤知道它們對你的重要性,隻要你答應孤陪孤修煉,孤就可以帶你到昆侖山上去生活,遠離這裡。它們也就安全了。神不神的…孤想成為什麼就能成為什麼!”
說完以後他甩開了手,我趔趄的往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站在那裡,回頭看了一眼…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看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感應不到了。
“做孤的王妃!孤賜你永生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不停的在那裡旋轉身體,在那裡不停的手舞足蹈,就像是個瘋子。
不。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老瘋子跳得高興了以後看向我說道:
“隨孤去昆侖吧,孤送你一世造化哈哈哈哈哈。讓你知道世界上的情愛不過都是浮雲,都是過眼雲煙,隻有永生才是最重要的。隻有永生,哪怕不成神又有何妨?到時候孤會讓你知道孤的世界有多美妙。哈哈哈哈哈。”
“到時候你一揮手,什麼樣子的俊男美女不都得撲過來?你放心,孤不是個小心眼的人,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你以後再找男人孤也不會在乎的。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哈哈哈哈哈…”
我被這個老瘋子嚇得全身冰冷,如果隻是殺了我,吃了我…
我都不害怕,但是現在可不是啊。
現在明顯是要…
艸,臭流氓。
就在我暗罵這個老瘋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身體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這種感覺我很熟悉,這是竄竅的感覺。
隻有一種可能,我的老碑王來了,我雖然被封了竅,但老碑王來了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老頭自然也能感應出來,他惡狠狠的看著我的旁邊,嘴巴裡發出磨牙的咯吱聲。
我什麼都看不見,
卻也能能推斷出極有可能,女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