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夜我把所有人都留在了車上,自己獨自下了車,常九爺為我開啟了防護,風沙打不到我的身上,我周圍的溫度大概在二十度左右。
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穿個短袖就能上昆侖了,反正我身邊的溫度永遠是二十度。
“這裡太危險,你看見的隻是那個大蚊子,一路上胡荼和我最起碼幫你擋下來三四次攻擊,這是你不知道的。有一次的攻擊是在輪胎上,得虧胡荼的速度快,神識直接撲上去了,不然你們那車開得那樣快,爆了輪胎得有多危險,所以等你準備上昆侖山的時候一定要全副武裝,我不能隨時這樣改變你的溫度,不然危險到來我的感知會變得遲鈍。”
我想起白天我和大家一起挨凍的時候點了點頭,倒也沒什麼…
和大家一樣有時候才有樂趣,永遠比大家多點什麼,就永遠沒辦法和大家一起樂嗬。
晚上這裡沒什麼人守夜,畢竟這裡離市區不近,而且天氣已經到了零下二十度左右,沒人會後半夜過來逛景區。
不一會兒我就走到了艾肯泉。
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下,泉水中冒出的熱氣如同一陣陣慵懶的氣息一般,緩緩蔓延開來。
周圍一片死寂,什麼聲響都沒有,隻有荒野間寒冷的風吹拂著地面上的冰層,發出沙沙的響聲。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汪墨綠色的泉水顯得格外神秘。
艾肯泉口溫暖溫潤,不時地冒出滾燙的水汽,隻是傳上來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難聞。
我開始思考,如果我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死…
這水和之前玄夜湖的水差不多是一個意思,玄夜湖是可以溶解液體的,而艾肯泉是個類似於溫泉一樣的泉眼,我也下不去啊。
現在這水冒著熱氣,到了最底下少說也得是七八十度的水溫,我不得被煮熟了?
“九爺,我怎麼下去?”
“沒事兒,我護著你。”
嗯,既然常九爺這麼說了,我深吸一口氣二話沒說就往泉下跳,龍璿璣這個時候也跟著我倆入了泉,一路上都在給我喂氧氣。
我真是謝謝它,我當時跳下來的時候真沒想著常九爺沒給我準備氧氣的事兒,要是沒有龍璿璣,我可能到一半就要缺氧了。
龍璿璣是一邊給我喂氧氣一邊吐槽了一下常九爺。
“你一點兒氧氣都不給人家準備,到時候不得出事兒啊,憋死了怎麼辦?服了你們兩個了,談戀愛也不膩歪,辦事兒一個比一個虎。”
常九爺倒是也不惱,有點兒惡趣味的看了一眼龍璿璣,龍璿璣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立刻閉了嘴。
甚至有點兒辦錯事了的樣子。
我看著這一龍一蛇的眼神交換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心想著這兩個家夥是在聊啥呢。
沒氧氣我不就憋死了麼,這龍璿璣吐槽的對啊,為啥突然像是辦錯事兒似的表情呢?
不過很快我就沒心情管它們在聊啥了,跳下來的感覺不像是我跳下了溫泉,而是進入了一個桑拿房。
溫度大概在45°左右,烤得我舒舒服服的,這個時候往身上澆點水,再拿個搓澡巾,搞點兒紅酒牛奶。
誒嘛…
東北洗浴這不就來了麼。
小澡一洗,溫泉一泡,然後一搓…
小自助餐再一吃。
然後找個舒服的地方睡一覺。
要是再能按個摩…
爽~!
我恍惚著想等回去以後一定帶著仙家們去洗個溫泉,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東北洗浴。
我一直抱著常九爺的身體,它帶我來到了水底,地下果然有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和之前在西湖湖底看見的一樣,玄夜湖到底如何我不知道,且不好胡說。
龍璿璣知道自己進不去,在我腦海裡溝通道:
“這個我進不去,我去泉眼邊上等你,等到你們事情辦完了我就來底下接你,這次你一定要記住了,千萬不要突然間跑過來,九爺進去以後就出不來了,結界破了的刹那隻有我能護你,這水可不是西湖水,這水能把你煮熟了。一定記住!記住!”
我嗯了一聲就跟著常九爺衝進了結界…
進入結界以後我們又一次看見了水晶柱,不過這次它們都是黑色的,像是黑曜石,具體是什麼我也看不太出來。
能見度不是太高。
常九爺用尾巴一甩,直接把它們都摔碎了,給我一會兒跑的時候掃清障礙,我們對這個流程真的非常熟悉,想都沒想快速來到了洞中心,果然看見了鐵鏈帶著好幾個棺槨,我撇撇嘴…
這個時候是我第一次正視這個帝王,你說他得是有多大的能耐,在那個科技並不發達的時候能把墓室放在溫泉水的下面,剛剛潛下來最少也得五百米。
這是用了什麼辦法呢?
還有西湖…怎麼能就在西湖下面搞個大墓室呢?
還有那個玄夜湖,那可是能高腐蝕溶液啊。
現在看過來,最簡單的竟然就是太陰山脈上的那個大墓。
好歹是我能想個大概的,其他的大墓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感覺就是憑空出現在那個地方的,人力根本達不到。
想和從前一樣跳到每個洞口砍鎖鏈,結果常九爺直接把我馱了起來,恍然想起之前自己砍鎖鏈的時候,還想著本來桃木劍能給我當個陪葬品…
那種天馬行空的想法,現在想想還挺好笑。
“怎麼這麼高興?”
我聽常九爺問,笑著一邊砍斷鎖鏈一邊說道:
“那時候我本來都想,萬一死了還有個桃木劍給我當陪葬品,結果你大哥就讓我砍鐵鏈子,我當時就想啊,完了,死無全屍不說陪葬品也要碎了。沒想到現在我砍這個鐵鏈都這麼如火純青了。嘿嘿嘿…”
常九爺被我這話說得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有點兒無奈的說道:
“你什麼Der嗬的呢。”
我手握桃木劍,本來挺高興的表情,立刻一下子做出了黑人問號臉,說實話很多東北人都不說這麼東北的話了,Der嗬?
這不是罵人傻的意思麼。
我有點不樂意地說道:
“九爺,你在哪裡學的?這話可不行說啊。”
常九爺看著我砍下最後一條鎖鏈,笑道:
“大古教的,它總背地裡說你Der嗬的,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這der嗬的是什麼意思?”
我…
你看看誰被說Der嗬的能高興。
至於怎麼解釋這個詞兒,我也說不好。
東北話博大精深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說得明白的。
不過,看來回去以後我得和大古好好談論一下它的個人問題了,給常九爺看古惑仔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有意見了,現在還教九爺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