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彆的辦法了麼?這鎮子上那麼多人…如果都死了…這得是個多大的事兒!”
黑無常搖了搖頭,很明顯對這個事兒也是無可奈何,這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個棘手的事兒。
“當然了,不過她們不會一下子就斃命。可即便如此再過壽命也基本上控製在十年內,她們會慢慢死去…若是剛吃的人倒是好說,隻要不繼續吃,植物能做的事兒倒也有限,可我剛剛探查了一下,這裡的人都吃了好幾年了。基本上沒什麼活路。”
彼岸花的種子會在人的身體裡發芽,吸收人的生命力,壽命一旦被吸沒就會催生出血紅色的汗液,那就是女人最後一點精華。
隨後,女人就會死去。
我腦子裡回想起吳老二說的紅色玉露,便明白過來…
廣場那個姑娘被鎮長買走,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鎮長家的搖錢樹壽命已經到了頭。
黑無常去找人調查這裡以後,胡荼和常九爺也去外面探查,到了晚上吳老二回來的時候,大古也跟著回來了和我說道:
“這裡的人真是奇怪,他們都不怎麼乾活,每天就是無所事事的溜達扯皮,隻有這個吳老二一直正經在工作。一個月他也不少掙呢,我聽那幾個男人嚼舌根,說他是打掃衛生的…一個月能掙2萬塊呢。聽說是一個人乾了三個人的活兒,所以才給這麼多。”
一個月能掙兩萬?
那為什麼還住在這麼個破房子裡?
這鎮子的房價也不高,換個好一些的房子應該輕飄飄的吧?
“而且啊…兩年前來這裡的女人也是被吳老二給拍下來的,可是第二天那女人就憑空消失了,彆人一問吳老二,吳老二就說是自己跑了,沒鎖住。我聽那些嚼舌根的說吳老二除了你之前,還拍下了兩個女人,一個5萬,一個8萬,後來都找不到人了。”
“今天好多人過來問他有沒有給你吃巧克力,吳老二都是說還沒,等晚上給你吃。那些人都笑話他,說他沒本事,綁起來的女人都搞不定,都說要去幫他…這幫人實在是太可恨了。也就是不能打草驚蛇,不然老子高低給他們點教訓!”
是啊。
這幫人真是可恨,但是我也沒覺得這吳老二能是什麼好人。
如果這兩個女人真的是跑了,估計早就去報警了,誰還能跑了以後裝沒事兒人啊?
且不說巧克力的事兒這兩個女人知道不知道,就憑著說…
她們被綁架這個事兒,那也得報警啊。
沒報警的唯一可能就是,這兩個女的死了。
晚飯的時候我坐在那裡,終於感覺到了飯裡有東西,我就知道這吳老二不能是什麼好人。
一個鎮子的壞人,能就有這麼一個好人?
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
假裝吃完以後我便坐在沙發裡,過一會兒就裝作困倦睡了過去,吳老二這個時候也再沒了之前的憨厚老實,他賊笑著走了過來,口水順著嘴巴就躺了下來。
“美人兒,昨兒…昨兒俺發現…發現藥沒了,不然…咳咳…不然昨兒就辦了你。嘿嘿…”
我心裡暗叫不好,這他媽還是個色狼啊?
吳老二的手剛剛靠近,我睜開眼睛想起身踹吳老二一腳,結果常九爺直接衝了出去一口就把吳老二給吞了。
我坐起身子還沒等說話,就看見常九爺和胡荼那個暴怒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
“他這個鱉孫。他竟然…”
我這才想起,我是個人類,是感應不到其他人的想法的,但是常九爺和胡荼這種仙家是可以輕易探查人類想法的。
看樣子這吳老二是…
想了許多不該想的東西啊。
“他…是想占我便宜?”
常九爺和胡荼幾乎氣得是青筋暴起,我問完這話以後它們誰都沒有搭理我,因為吳老二一下子就被常九爺給吞了,所以也沒了能發脾氣的對象,隻是在那裡生悶氣,我看向大古,大古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我這才修煉了多久,很多東西我都還感應不到,不過看兩位老祖這麼生氣,肯定是這個吳老二想了他不該想的東西。咱們趕緊說下一步的事兒吧…”
下一步…
那肯定是把這裡掀了啊。
胡荼率先冷靜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
“一會兒我們就去那個香水廠,我探查過了,裡面確實有精怪的氣息,看樣子似乎是個花精。這花兒能修煉的也不多…”
彼岸花,花精。
我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探探…”
胡荼看向常九爺道:
“您吞那麼個破玩應乾什麼,也不怕拉肚子,就應該把他咬碎了,拋屍荒野!您還給他留個全屍,便宜他了!”
常九爺的臉色依舊不大好,我趕緊伸手幫常九爺捋了捋身上的皮,輕聲安慰道:
“九爺,我不是沒事兒麼。有你和胡荼它們在,我怎麼可能有事兒,您彆著急…為了這麼個東西您真彆動氣。”
常九爺這才緩過了那口氣,半天才道:
“這家夥該死,死多少次都應該。他那些齷齪的想法就應該下地獄!魂飛魄散!趕緊把事情辦了然後離開這裡,破地方真晦氣。”
“是是是。破地方真晦氣!”
我哄著九爺,然後立刻把馬尾辮盤起來,趁著夜色正濃出了門,有胡荼引路我很快就摸到了香水廠。
大古輕聲和我說道:
“我問了這裡的看門狗,這裡平時都不讓人進,隻有鎮長自己能進去,你小心些…”
我嗯了一聲便往裡走,果然沒走兩步就看見有精怪的氣息彌漫至此,這都是迷魂瘴,如果有人闖進去,這迷魂瘴就能讓他轉身就離開香水廠。
我小心的往裡走去,在廠房裡看見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廠房裡掛著一具女人的屍體,屍體的油脂正通過烘烤在慢慢的滴入下方的瓶子裡,女人的魂魄在不停的嘶吼叫嚷著,聲嘶力竭,讓人毛骨悚然。
整個廠子裡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肉香。
一個穿著紅綢裙子的女人坐在那裡喝著咖啡,看到我的時候有些驚奇,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原本的表情。
“你是來做什麼的。”
“來看看你在做什麼而已。”
我的聲音冷漠,這女人的穿著很明顯,不用再多問就知道,這是一隻彼岸花的花精。
“我不過是在收集想要的東西罷了…末法時代,我總得修行。小弟馬你若是識相就趕緊走,彆誤了我的事兒,彆看你身上有厲害的仙家。我也是不怕你…”
說完以後放下杯子,咧著嘴巴看向我,當嘴巴咧到耳後根的時候,我打了個哆嗦。
常九爺冷哼一聲,隨即來到脖頸處和我說道:
“這花精的道行與我不相上下,甚至因為長期在地府吸食冤魂的痛苦,法力說不定比我更勝一籌,你要小心。”